“吼……
沉悶而悠遠的路,吼聲從厚重的雲層間不斷穿梭而來,恐怖的陰影能量,肆意的宣示其主人的強大實力。
這是一種警告,同時也是一種挑釁。
警告那些還有某些目的的生物,不要靠近聲音主人的所在地,同時也是向某些生物發出挑戰。
這是一種極爲驕傲而且兇殘的生物。
它們從不畏懼,從不逃避。
“吼……
衝破雲霄的尖銳嘶吼,破壞了這一雄渾壯麗的波濤,這聲音不同於剛纔的平緩彷彿一帕衝入雲霄的尖銳利劍,無時無刻不在透露着凌厲而光芒四射的銳氣。
它就像一個尖銳的挑戰者,試圖衝擊屬於之前那雄渾聲音的凌霄地位。
聽到這聲音的年獸們,彷彿受到了刺激一樣開始尋找那聲音的具體位置,暴漲着妖氣發足狂奔。
與之相反的,則是密林之中那一頭頭飢餓或者困的妖獸,都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感受着那澎湃的衝擊力,不由得有些許的顫抖。
此起彼伏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密林,猛烈的震盪,讓樹木上的積雪都在震盪之中不斷滑落,一個個龐大的身影從各式各樣的藏身洞裡衝了出來。
寂靜的密林瞬間變成了熱鬧喧囂的妖獸叢林,絕大部分妖獸都瘋狂的往密林的外圍瘋狂的奔逃,它們顯然察覺到了某些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生存的本能,讓它們試圖逃離這致命的危險。
而一些實力兇悍的怪物,則反其道而行之,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圍攏而去,它們和一同襲來的年獸撞擊在一起,到處爆發着熱烈而血腥的戰鬥。
整個整片密林變成了瘋狂的戰場,淒厲而密集的嚎叫聲接連不斷,野獸奔騰之勢開始向四處不斷擴散。
可以預見,整片密林的妖獸佔領的領地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冬季結束之後,又會因爲領地的爭端而掀起一場持續而激烈的廝殺。
任逍遙等人卻面帶微笑,興奮的掃視着周圍四處奔逃的妖獸。趙虎更是若有所思的說道:“嘿嘿,有了這次爭端之後,我們明年遭遇的獸潮,應該會有一個不小幅度的降低。”
張龍遙望着整個戰場的中心,期待着一場大戰的爆發,興奮的說道:“也有可能會遭遇一頭更強的妖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終究還是要參上一手才行,至少也要熟悉這兩頭怪物,究竟會是誰獲得勝利?”
接過飄下來的雪花,在他溫熱的手中瞬間化爲點點滴滴的晶瑩水珠,任逍遙輕聲說道:“我更關心的是什麼妖獸,居然敢挑戰那頭狂暴的黑龍。它相較於其它的龍似乎確實有些不對勁。”
清亮的眼中閃爍着詭異的神采,小六極爲得意的說道:“從那聲音來判斷,至少也是一頭身負兇獸血脈的怪物,並且實力正處在一個巔峰狀態,試圖想憑藉宰殺這條黑龍,讓自己達到更強的境界。”
頓時所有人都來了興趣,玉靜更是湊到小六的跟前,輕聲詢問道:“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兇獸嗎?看樣子它似乎對自己擊敗那條黑龍非常有信心。不過,它似乎能控制周圍的這些妖獸嗎?”
小六依舊縮在任逍遙的衣服裡,小腦袋左顧右盼,輕聲說道:“有幾種兇獸擁有極強的殺傷力,一對一的殺傷力而言,絲毫不遜色於龍族。而擁有血脈壓制的它們也能控制一些妖獸,當然實力不俗的妖獸大多都想對它們進行攻擊。以吞噬它們的血肉進行覺醒提升。”
妖獸的世界同樣是如此血淋淋的,從來都是伴隨着廝殺與紛爭,想要變得更強,只有佔領更大的地盤,攫取地盤上更多的獵物和資源,才能在衆多的妖獸之中脫穎而出。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血淋淋的過程!
看着一頭又一頭妖獸,瘋狂的向外頭奔跑,又有體型龐大的妖將帶着驚人的煞氣衝入密林,任逍遙饒有興致地解析道:“看來這就是爲什麼那羣年獸會如此瘋狂的原因,不,應該說是爲什麼那頭神秘的怪物會如此瘋狂的原因。它想得到這頭兇獸,並且是非常想。”
回想起那驚天動地的龐大身影,老李頭撫摸着手中微微顫抖的長刀,有些疑惑的感知着,那開始發生碰撞的戰場中心:“奇怪,一頭堪比上次我們碰到的妖王級別的超級怪物,既然會覬覦這一頭兇獸,這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變故。”
緊盯着一頭體型龐大的黑色野豬邁着短促的蹄子,瘋狂的衝來兩隻猩紅的眼睛緊盯着任逍遙身邊的這棵大樹,剃刀般的獠牙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陰寒的光芒。
漆黑色的鬃毛隨着狂風的吹襲不斷的搖擺,猛烈的震盪,讓周圍的雪地輕輕的顫抖,兩道熱騰騰的白氣呼嘯,爲這頭兇悍的怪物增添了不少的威勢。
不同於任逍遙在趕來元州之前,途中碰到的那些平原野豬,眼前的這一頭體型更加龐大,宛若一座移動的小山丘,雖然身體不夠敏捷,但衝鋒起來的它卻擁有別樣的威力和優勢。
“噗嗤……
漆黑色的標槍一閃而逝,銳利的槍頭瞬間撕裂呼嘯的狂風,帶起一陣旋轉的波濤,重擊在這頭龐然大物的頭頂。
猛烈的撞擊聲讓這大塊頭渾身一顫,相互疊加之後的衝撞力不斷敲打着它的腦門兒,痛苦和思量不斷流轉。奮力甩了甩龐大的腦袋,卻怎麼也無法去除眼中閃爍的金星。
還來不及痛苦的呻吟,靈活的粗大鐵鏈便宛若蟒蛇一般,捆住了它兩條向前邁進的短蹄。巨大的慣性讓這頭怪物重重的滑倒,亂舞的頭顱被熾熱的火光照亮。
明亮的刀鋒劃過長空,熾熱的刀氣切開它厚重的妖力鎧甲,察覺到危險的野豬妖將扭動着宛若山丘大小的身軀。
全力揮出的烈焰長刀,砍在野豬妖將千鈞一髮扭過來的背頸,堅韌的皮革未能抵擋烈焰刀氣的切割,撕扯開一個翻轉的焦黑傷口。
野豬妖將瘋狂的掙扎,巨大的蠻力讓它將捆住前提的鐵鏈繃得筆直,可呼嘯而來連綿不斷的打擊,卻讓它無暇應對。
冰冷鋒利的鋼鐵一次又一次重擊在堅韌的皮革上,耗費重金打造箭頭們撕開了它的血肉,鑽進了它的體內。深沉的麻木從傷口處遍佈全身。充沛的氣力,伴隨着鮮血的流淌和特殊物質的擴散。而不斷衰竭。
宛若實質的純陽元力,凝結成一張猙獰的爪子,輕而易舉的撕開它背部堅實的皮膚,任憑它如何掙扎,都在一聲脆響之後歸於平靜。
整個過程顯得極爲血腥而老練。任逍遙靜靜的收回長刀,環顧着遠方逐漸呈現猛烈元氣波動的方向,眼底露出獵物掉進陷阱裡的微笑。
遠方。
血色的戰場籠罩着整片森林,到處都是奮力廝殺的妖獸,濃稠的血腥味,順着狂風席捲飄蕩,隱約傳來貪婪的咀嚼聲。
這樣的暴動,驚擾了一羣剛剛來到這片密林的人們,他們出神的看着兩頭體型龐大的野狼妖將和一頭傷痕累累的年獸纏鬥在一起。
臉上盡是輕鬆好奇的神色,對於眼前的一幕彷彿盡在掌控之中,又或者他們已經見多了這種情景。
包裹在青灰色斗篷裡的劍邪面無表情,孤寂與清冷的肅殺之氣,隨着他背後長挑筆直的長劍漸漸顯露而散發出來。
而他的人就像他背後的劍一樣,僅僅只是看一眼,便彷彿被無形的尖刺扎中,給人一種深深的忌憚,彷彿他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
他的斗篷上繡着一柄包裹在青綠色旋風中的黑色長劍,這是任逍遙等人在永安城幹掉的邪劍宗劍客身上的標記。
他們通通獨來獨往,是些亦正亦邪的人物,通常都會被六扇門的人警惕,一旦他們被暴露出某些違反了與六扇門簽訂的誓約,定會引來六扇門等人的通緝。
在通緝榜上,諸多邪劍宗的武者都榜上有名,他們大多殺人無算,又或者爲了一己之私而傷害了無辜的武者,又或者爲了某些寶物與資源加害了某些普通百姓的生命。
他們是一種遊弋於灰色地帶的人物,各種各樣的冒險團隊都會邀請這些傢伙,雖然他們大多不善交際,但他們的爲人就像他們的劍一樣。
即便是殺戮,也是直的!
從周圍武者忌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劍邪的實力非常之強,因爲他身邊的每一個武者,周身都縈繞着一層淡淡的元力鎧甲,吹襲的狂風絲毫無法動搖他們的心神。
每一個敢在冬季出來狩獵與冒險的傢伙,都是經過嚴酷的鮮血戰鬥與歷練中掙扎求生的強者。
和劍邪一樣被人忌憚的,還有遠方角落一個體型龐大的壯漢,哪怕在凜冽的狂風中,他依舊身穿着單薄的衣長和斗篷,光頭在呼呼大雪的洗禮下,散發着點點滴滴的亮光。
那把猙獰的血色大斧被他輕鬆的扛在肩上,無一不像所有的武者展示他的強大,特別是那顆光頭上若隱若現的鯊魚紋身,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