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他身後的精英覺醒者們,有些茫然的看着互相殘殺的食鐵獸大軍,混亂不堪的景象。
料想中的惡戰並沒有爆發,反而在一片敲碎打之中,變成了眼前這有些怪異的戰場。
迅速恢復着元力的張龍輕聲說道:“還有幾個大傢伙沒有出場,它們就是我們要獵殺的目標。”
沉悶的點了點頭,趙虎擦拭着刀身粘稠的鮮血,扭過身來對上那一雙雙平靜而帶有鋒芒的眼睛。滿意於他們的戰鬥慾望,金色的元力靜靜地流淌。
“吼……
飽含着怒火的咆哮撕裂了迷濛的雨霧,三頭體型龐大的食鐵獸妖將衝出了密林的阻饒,殺入了混亂的戰場。
龐大的身軀將兩頭擋路的食鐵獸硬生生擠開,猙獰的利爪撕開了堅固的地面,濺起的冰屑混合着血腥的泥土,掀起一片溼淋的雨幕。
它們剛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弩箭射手的目光,厚重的灰色元力在體表盡情的流淌,比普通食鐵獸大上數倍的體型,讓它們顯得如此出衆。
金屬的光澤在雨水的沖刷下不斷浮現出耀眼的光芒,嗜血的雙瞳緊緊的盯着不遠處那一個個排列整齊的覺醒者。那是一種混合着特殊韻味的氣息,睿智之中散發着些許的狂躁。
“它們介乎於被控制與理智之間稍加引導,便能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這些怪物可不同於普通的妖獸,它們對於城牆的攻擊是毀滅性的。”掃了一眼這三頭瘋狂撲進的食鐵獸妖將,小六擺弄着手中銀色的元力,若無其事的說道。
看到了這羣體型龐大的怪物,如此富有爆發力,和她那宛若掘土機一般的利爪,任逍遙不會對這些怪物的能力感到絲毫的遲疑,因爲它們看上去就像一羣大型的挖掘機一樣,如此的暴躁與威猛。
這也是任逍遙絲毫不想在城牆上與這些怪物進行戰鬥的原因。
這些體型龐大的怪物,可不會在其它得妖獸一樣輕易的被遠程攻擊消滅。也不會像其它妖獸一樣,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才能衝破城牆的包圍。
一旦他們發現城牆無法攀登,那麼它們便會直接從城牆上挖一個大洞直接穿透過來。又或者,它們可以從不遠處挖一條通往枯城下方的隧道,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入毫無防備的城中。不論城牆上有多少戰士,都和它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所有的武者和戰士都不願意深入隧道之中,和這些堪稱鐵甲城牆一樣的食鐵獸,進行近距離的接觸。
眼看着三頭龐然大物已經衝至整條防線的前方,卻沒有任何射手,試圖攻擊着散發着幽冷光芒的金屬怪物。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儘可能對那些依舊保持理智不斷前進的食鐵獸發動阻擊和殺傷。
“這些傢伙就交給我們了!”
趙虎拍了拍手中的長刀,帶起一片片飛濺的水花,金色的元力鎧甲將他的面孔也全部覆蓋,只留下一雙冰冷的眼睛。
強大的力量推動着他如同一支金色利箭一樣飛速奔馳,等候多時的覺醒者們也紛紛離開了隊友的防禦陣線,一頭扎入了危險的食鐵獸大軍之中。
他們組成一支散發着耀眼光芒的鋒矢,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陷入狂暴中的食鐵獸戰團。他們的目標非常之明確,就是那三頭發了瘋似的衝來的食鐵獸妖將。
“吼……
憤怒化作一聲聲咆哮,從食鐵獸妖將短粗的脖子中噴涌而出,一陣灰色的氣息在雨霧之中瘋狂的蔓延。
詭異的能量化作絲絲縷縷的烈焰,即便是從天而降的暴雨也無法澆滅這些火苗,反而被灼燒出一片閃爍的灰燼。
熾熱的高溫宛若排山倒海拍瘋狂襲來,擋在前方的食鐵獸在灰色霧氣過境之後,背部光滑透亮的鱗甲卻變成一片慘淡和灰濛,甚至露出夾雜着斑駁紋路的殘骨。
如此詭異的攻擊,讓後方的射手們都嚥了咽口水兒,更是讓發動充分的招呼皺眉頭,這樣的攻擊可不是之前那些食鐵獸妖將擁有的,看樣子這些怪物似乎還擁有其它未被發現的能力,又或者它們與之前的同伴更加不一樣。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招呼直接大聲喊道:“通通散開,五人一組,幹掉這些大傢伙。小心它們的尾巴,千萬不要被其抽中。”
灰色的霧氣來臨之時,所有迅捷的身影都化作一道道狂奔的利箭,他們靈巧的躲閃於一頭又一頭食鐵獸的夾縫之中,這些缺乏機敏能力的龐然大物,卻被笨重的身體所束縛,無法對他們造成致命性的干擾。
山頭包裹在灰霧色開架之中的食鐵獸妖將衝出了迷霧的包圍,在一陣陣詭異氣息的關注之下,對準前方集合的戰士們揮出了巨大的利爪。
金陵城。
漆黑色的濃霧混合着血色的青煙,不斷髮出陣陣詭異的低吼。它們就像罪名的地獄一樣,即便沒有了頭顱,依舊能怒吼出一片又一片的混亂。
周圍的戰士只得全神貫注起來,排除腦海中閃爍的那一個又一個詭異的片段。詭異的氣息,讓他們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這種靈魂的地獄,只有在不斷運轉元力的情況下才能進行牢固的抵抗。
一個高級獵妖弩射手正全神貫注的盯着那包裹在黑紅色霧氣中的罪屍,剛準備扣動弩機時,卻發現視野一片模糊,星星點點的光彩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一個又一個詭異的圖案在眼前閃爍。
清醒的意識在這一瞬間陷入了一片淤泥之中,任憑他如何掙扎也只能不斷向下陷落,愈發緊湊的污泥所包圍。
他就像一個麗水的普通人一樣瘋狂的掙扎,呼吸着卻沒有絲毫的氧氣注入其中,只有無盡的冰冷和黑暗在肆意的蔓延,就在深深的絕望即將把他吞沒時。
猛烈的撞擊讓他後頸一痛,眼前的世界和黑暗宛若琉璃一般碎裂開來,解析出迷離的光彩後,漸漸清晰陳妍那一張擔憂的臉龐。
射手只感覺渾身無力,胸前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雖然從詭異的黑暗之中掙扎了出來,卻依舊感到非常的虛脫,耳邊依舊有琴聲的低語在微微的盤旋。
黑手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射手,對着一旁有些焦急的戰士喊道:“速速將他送離戰場,請醫師進行救治。”
說完便轉過身來,緊緊的盯着包括在烈焰旋風中,罪屍和左右將軍瘋狂搏鬥的戰場。
熾熱與陰冷交織的氣息不斷從他身邊飄過,渾身叮噹碰撞的鐵鏈,此時已經凝結成厚實的黑色鎧甲。強大的氣勢正在戰場氣息的沖刷下一點點凝聚。等到黑手完全進入狀態之時,便是他加入戰場那一刻。
詭異的罪屍展現出極爲強悍的戰鬥力,每揮擊長戈都絲毫不下於左右將軍的迅猛衝擊。發出陣陣嘶吼的長戈,彷彿一位飢渴已久的暴徒,肆意的釋放着內心深處的殺戮。
即便是左右將軍包括在高大的法相之內,也不敢迎接如此鋒芒畢露的兇器,對面那如同一道道懸崖般的深痕,便是長戈揮舞時帶出的印記。
“鐺……
金色的刀氣重重揮砍在罪屍的身側,強大而凌厲的攻擊,瞬間撕開了堅實的鎧甲。一片漆黑的血肉在刀氣的切割下暴露出來,飛濺的黑色**,散發着濃烈的惡臭。
狂風呼嘯而來,右將軍不得不後退三尺,揮刀將擊來的長戈擋住,猛烈的衝擊讓他高大的身軀不由得繼續後退。
可沉重的衝擊,卻讓他後退的步伐飄離於地面,堅實的法相在灰色氣息的沖刷下,閃爍着絲絲的裂痕。
並且隨之而來的長戈,刺出一片狂風驟雨般的撞擊,渾厚的力量和大刀的碰撞間,激盪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右將軍不經意間瞥見那被切割出來的傷口,在一片黑色霧氣的包裹之下,轉眼間便完全恢復。就連被撕裂的鎧甲,也在特殊能量的幫助下恢復如初。
另一方的左將軍只能繼續揮舞着大刀隊,最施展出一串串密集的導引,以牽制這頭怪物的注意力。
“轟……
從天而降的烈焰撞擊在罪屍的胸膛上,熾熱的火苗灼燒出一個又一個扭曲的傷疤,詭異的衝擊不斷飄蕩出層層疊疊的光影。
最後在一聲怒吼之中,罪民焦黑的上半身出現在左右將軍的眼中,可那不斷從鎧甲和體內蔓延而出的黑色霧氣,有一次將那焦黑的傷口完全修復。
猙獰的鎧甲和厚重的盾牌讓他能夠承受周圍弩箭的集體射擊,這些特殊改制的弩箭只能擊打出一串又一串的火星,便再也無法對這龐然大物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干擾。
已經有指揮官在指揮着普通的戰士們離開戰場,他們已經無法幫助戰鬥,反而會牽扯他們的精力,還不如讓它們去城市的其他地方警戒,以阻止造成更大的損失和破壞。
一個又一個氣勢雄渾的武者出現在廢墟的周圍,他們用平靜而又有些癲狂的目光注視着那不斷揮舞着武器和盾牌的詭異身軀,渾身的氣勢一如黑手般在不斷積蓄。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碌碌無爲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