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子清、大牛一行人全力趕路時,八百里外一處小山城中,一衆衣着華貴的修士正激烈討論着。
“商陽郡傳來消息,今年春試榜眼被任命爲本縣縣令,不日可到,各位怎麼計較?”一位發虛盡白的年老修士目光有神的問道。
“哼,老白,這有什麼計較的?不過是一個散修小子罷了!”白姓年老修士對面的一位大漢不削一顧道。
“是啊,只不過是那幫老傢伙扔出來的棄子罷了!”其餘衆人盡皆附和道,很是不爽白姓修士因爲這等小事將大家召集起來。
“嗯!”白姓修士沉吟一會後,面露兇光,望着面前壯漢沉聲道:“鐵熊,那就交給你鐵熊幫了!”
“沒問題,我鐵熊幫辦事,放一百個心便是!”鐵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放榜那日,林懷遠曾告誡七日內務必趕到葫山縣,而在商陽城中便已耽誤兩日,水子清不敢大意,領着衆人日行二百里以上,終於在出發後的第四日正午時分趕到壺山縣。
“師叔,前面五里處,有百來人馬攔住去路!”一名巨鼎幫弟子打馬而來,恭敬的對着大牛說道。由於水子清手下三人都無甚歷練,一路上的哨探警衛工作都是由巨鼎幫弟子完成。對此,水子清深感臉面無光,三名手下實在是不堪入目,得大力培養。
“咦,子清,還真被你說着了!這小小縣城居然不把我巨鼎幫放在眼裡?”大牛頗爲意外道,就他所知,巨鼎幫在商陽郡,乃至於雲州,實力都是一流的,現在竟然被一座縣城鄙視了。
“呵呵,是他們不知道你們來了!”對大牛這種幼稚的問題,水子清唯有耐心的解釋道。
“好吧,就他們吧,這就是緣分啊!”大牛嘿嘿笑道,說完領着十名身着黑衣的巨鼎幫修士揚塵而去。
十字路口,一棵新栽的柳樹苗旁,百無聊賴的鐵熊躺在一把藤椅上,無精打采的用竹籤剔着牙。
“幫主,都等了四天了,那狗屁的縣令連個影子都沒出現過!”鐵熊身旁的一位尖嘴猴腮的練己後期修士諂媚的說道。
“哼,都是那白老頭作怪,非要大爺我在這兒等。等完事後再找他計較!”想到自己堂堂築基中期修士,居然跑到荒天野地裡等人,鐵熊就是一肚子火。
“大,大,大哥!”一位鐵熊幫幫衆慌忙跑到鐵熊面前,結結巴巴的說道。
“混賬東西!”鐵熊一腳將來人踹翻,恨恨罵道:“大爺我說多少遍了,我們是名門正派,要叫我幫主,聽清楚了沒!”怒氣未消的他上期又是一腳。
“清、清楚了!幫,幫,幫主!”被踹翻在地的幫衆哭喪着臉道。
“嗯,有什麼事!”感覺這幾天的憋屈消散掉不少的鐵熊再次躺回藤椅上。
“官道上來了大量人馬!”這名倒黴的幫衆焦急的說道,這回他到沒有結巴。
“什麼?”鐵熊一把扔掉手中牙籤,站起身子,又是一腳,罵道:“你怎麼不早說!”
正當鐵熊幫慌忙的整列隊伍時,大牛領着的十名巨鼎幫修士早已快馬而至。
“來人止步!”鐵熊一副自以爲瀟灑的模樣,揮舞着手中馬鞭,很是豪氣道。
“哦,你是誰?”大牛一臉微笑的問道。
見到十來歲模樣的大牛,鐵熊一臉恍然的問道:“你就是那個榜眼郎,新來的縣令?”
“呃,差不多吧!”大牛頷首道,覺得面前這個壯漢有點可愛。
果然,鐵熊氣急敗壞的罵道:“混賬小子,你早點來不行啊,害得大爺我等了四天,逢春樓的姑娘等了四天!”
大牛無語了,半響方纔說道:“你待要怎樣?”
“怎樣?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不多不少,一人萬兩!”鐵熊大手一揮的叫道。
“這
麼貴?”玩意正濃的大牛驚訝道。
“哈哈,小子,受死吧!”鐵熊指揮趁着兩人說話間隙整好隊列的幫衆一擁而上,待看到正驚慌的大牛,復又大笑道:“哈哈,小子,你太嫩了!”
望着一羣揮舞着各種兵器的鐵熊幫幫衆,大牛心中冷笑,謙遜的對着身旁兩人說道:“那幾個築基期修士就交給兩位師兄了!”爲了照顧自己愛女和賢婿,魏通長老派來了四名弟子,其中,保護大牛的是魏輝、魏耀二人。
“師弟放心,舉手之勞罷了!”大牛的兩名師兄不以爲然道。
鐵熊幫陣中,九名築基初期修士御器而起,欲要在衆人面前大展身手。
“哼!”大牛的兩名師兄冷哼一聲,神識一動,御劍而起,兩道淡黃色的光芒護住全身,這正是化氣期修士才能修習的護身罩。
“什麼,化氣期高手?快逃!”九名剛剛還在諸多幫衆羨慕的眼神下洋洋自得築基初期修士頓時大驚失色,不顧一切的想要逃走。
“哼,走的了嗎?”大牛的兩名師兄臉上不屑之意更勝,同時祭出兩塊金磚,口中喃喃有聲,片刻後,兩塊金磚瞬間擊出,追向那逃散衆人。只聽得空中慘叫連連,九名築基期修士無一人得生,最慘的一人被兩塊金磚同時擊中,一顆腦袋被砸得稀爛,慘不忍睹。兩名巨鼎幫化氣期修士面無表情,御劍上前,從九具屍體上搜出若干儲物袋。
“兩位師兄,這便是師傅的絕技,金磚打仙術吧?”大牛目光灼灼,一臉崇拜的望着兩名師兄問道。
“正是!師弟,你乃金、土雙靈根,最適合修煉師傅的功法,切莫荒廢了!”體型稍肥的魏輝鄭重地叮囑道。
“不錯,師弟要想學金磚打仙術,那玄坤衍土訣可得練到第二層啊!”一旁的魏耀見大牛頗爲意動,隨即鼓舞道。
“什麼?”大牛一臉的震驚,魏通收他爲徒後,便欲傳他玄坤衍土訣,可是當魏通講述此功法乃是受玄武啓發而創,他便當即搖頭拒絕,一根筋的他直接把玄武與烏龜聯繫上了,說什麼也不練,直把氣得險些吐血,只好給他尋個金行功法先練着。這次魏通派得意弟子魏輝、魏耀二人保護大牛,便是有意令二人在大牛面前露幾手,讓這小子死心塌地的練。果然,目睹了兩位師兄大發神威,轉瞬間滅掉九名築基修士的盛況後,大牛當即決定要練此功法:“兩位師兄,那個,小弟我想練玄坤衍土訣!”
“可以啊,不過得先徵得師傅同意啊!”魏輝使了個眼色給魏耀,後者立馬會意,點頭道:“不錯啊,待師弟處理完葫山縣事情,回去再向師傅請教!”
“不會吧,猴年馬月能回去啊,我都不知道?”大牛頓時急了,乞求道:“兩位師兄還是傳授我玄坤衍土訣吧,不然得耽誤多長時間啊!”
“這個——,師弟說的也是。”魏輝假意皺眉道,良久才道:“這樣吧,我做主先傳師弟第一層功法,再將情況反映給師傅,讓師傅定奪!耀師弟,你怎麼看?”
“我覺得可行,不能耽誤師弟修煉啊!”魏耀當即贊同道。
“多謝兩位師兄!”大牛很是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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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客氣了!”魏輝說着,從儲物袋中取出錄有玄坤衍土訣第一層的玉簡遞給大牛,並給了他三件繳獲的初階儲物袋。
就在大牛師兄弟三人時,巨鼎幫其餘七名弟子將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的鐵熊幫幫衆盡皆拿下,築基中期修爲的鐵熊則被綁成了糉子,臉上黑乎乎的印着兩塊腳印。
“三位師叔,這幫人怎麼處置?”一名巨鼎幫弟子恭敬的問道。
魏輝二人瞥了一眼近百的鐵熊幫幫衆,皺着眉道:“這倒是個麻煩,豪師弟你看着辦吧!”
正在用神識觀看玉簡內功法的大牛滿不在乎道:“等我子清兄弟來辦,麻煩我一般交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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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大牛這般無賴
的話,他的兩位師兄當即做出一個決定,以後不能太接近這位師弟。
半柱香後,水子清領着一幫人馬姍姍而至,“子清,怎麼纔到!這幫俘虜就交給你了,我得用功去了!”來去如風的大牛拍了拍水子清的肩膀叫道。
驚訝地望着面前安順的如孫子一般的鐵熊幫幫衆,水子清喃喃道:“俘虜?”
“大人,好機會啊!”周行一臉財迷的奸笑道,一旁的田立聞言附和道:“發財的好機會啊!”
這什麼手下啊,水子清額頭泛出絲絲冷汗,無語道:“好吧,狼狽們,你們上吧!”
正歡喜的周行、田立二人絲毫不理會水子清的諷刺,狂奔而去。一旁的張順有些羨慕的望着二人,說道:“公子,我去監督他們!”說完,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獨留下尷尬的水子清無所適從的面對來自巨鼎幫弟子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只見周行、田立二人一頭扎進俘虜羣中,大聲叫道:“哪個是領頭的?”
在一衆幫衆的義氣行事下,鐵熊被推了出來,望着一身橫肉的鐵熊,周行上去就是一腳:“長這麼胖也敢出來搶劫,不怕累死!”他很好的體現了官員一切爲民的思想。
“不是搶劫的!”在地上滾了兩圈的鐵熊搖頭道。
“不是搶劫!當我傻啊,帶着這麼多兵器偷東西!”周行上前又是兩腳。
“是,是搶劫!”又滾了兩圈的鐵熊連忙承認罪責。
“嗯,搶劫啊!攔路搶劫,一切充公!”周行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揉着踹得有些疼痛的右腳,喃喃道:“這築基期修士還真打不得,疼死我了!”
“發什麼楞,過來接受搜身!”化身爲餓狼的田立一把拽過鐵熊,開始上下其手。
水子清三名得力手下處理公務正積極時,圍觀的巨鼎幫弟子個個呆若木雞,鴉雀無聲。魏輝嚥了口吐沫,半響才道:“大牛這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啊!”
半個時辰後,忍受不住異樣目光的水子清匆匆來到一幫俘虜中,焦急的詢問道:“周行、田立,好了嗎?”
“大人,您來了!還有一大半沒搜,要不您來搭把手?”周行很是歡喜道,一把將水子清拖下水。
巨鼎幫一幫人無語的望着這一幕,很是乾脆的打坐修煉。一個時辰後,大獲豐收的水子清四人令一干俘虜散去,只留下十名首犯。周行則完全不顧周圍別樣眼神,不停的讚道:“跟着大人就是好啊,出門就大賺。”
葫山縣城內,早已是一片雞飛狗跳,新任縣令有着兩名化氣期手下的消息不脛而走,各個門派家族方寸大亂,在絕對實力面前,他們無還手之力。
在一片蕭然中,水子清一行人大搖大擺的來到葫山縣城中偌大的街道,空無一人,偶爾傳來幾聲野狗的狂吠。
“不錯,有骨氣!”水子清輕聲讚道,分不清是讚揚還是諷刺。
在鐵熊的指領下,一行人往鐵熊幫的駐地,也就是葫山縣縣衙緩緩而去。在衆人得知鐵熊居然霸佔縣衙作爲幫派駐地後,鐵熊又捱了幾腳,當然了,這次踹他的是田立。
進得縣衙,原本想要尋一處靜室休息的魏輝、魏耀二人衝着鐵熊甩手就是一巴掌,理應肅靜嚴明的縣衙竟然是烏煙瘴氣一片,大爲惱怒的魏輝立刻在鐵熊等人身上下了禁制,厲聲道:“半個時辰後,若是不將縣衙清掃乾淨,爾等就準備受死吧!”
在死亡的威脅下,鐵熊等人迅速發動手下於半個時辰內將縣衙內外清理得煥然一新。安排兩名弟子守門後,魏輝、魏耀等人各尋靜室修煉去了!而被限制了一路的魏芷月在兩名丫鬟的陪同下,開始巡視縣衙,大牛自然陪在一旁。這得怨他自己的一句話,“路上聽我的,到了聽你的!”
看着好兄弟因爲自己受累,深感有心無力的水子清帶着三名手下開始全面接手葫山縣縣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