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地祗符籙

嗡——

香火氣息縷縷絮繞,荀少彧伸手,輕觸供臺上的一尊靈位,彷彿開一扇門般。

一道道淡淡輪廓虛影,自牌位中顯現,其間上書:王氏一十二世孫,王錚靈位!

王錚,即是原身姓名!

荀少彧默然踏入輪廓之中,隨即身影愈發暗淡,化作絲絲黑氣,涌入靈位當中。

嗡——

空氣中的香火氣息,微微震盪一些,虛影輪廓似乎大門一般,徐徐閉合而上。

荀少彧似乎是跨越空間束縛一般,一步踏入宗祠靈境當中。周邊空間盪漾漣漪,荀少彧入目之處,只有七、八間草屋,孤零零的矗立於靈境之內。

由於王家村近時,只有荀少彧原身一人亡故。故而此間荒蕪頹廢,孤魂幽鬼全無,只有荀少彧這一新鬼,獨居於靈境中。

這所謂宗祠靈境,乃是香火願力構築,於冥冥中開闢。固然不似冥土陰世一般,可以延續倍數鬼壽,但也是不失爲一處宗祠遊魂們,暫時一寄身之所。

而且,因着王氏族人歷代祭祀供奉,其日積月累之下,香火氣息不斷沾染。讓這方靈境,除非王氏遊魂入內,其他遊魂惡鬼入內,都會在香火氣息渲染中,不斷削弱着自身本源鬼氣,直至魂飛魄散爲止。

“有着宗祠靈境庇護,暫時不用擔心,那些惡鬼邪祟出手了。”荀少彧盤膝,眸光微微閃動,絲絲縷縷的赤氣,自眉心中游弋。

“鬼修者,大不易哉!”

他感受着自身精力,在靈境中漸漸恢復,不由內心微微感慨一番。

這一世,諸神統御陰陽,唯神獨尊於世。

縱觀鬼修之道,萬萬惡鬼遊魂,有幾多鬼王,有幾多鬼君,又有幾多鬼帝。

這方天地,自上古神祗之時,此世神道大興,橫壓諸多道脈,所謂仙道、鬼道、魔道、妖道之流,皆是不入真流的小門小道。

恆古者,唯有神道之法,至高至上,正宗正朔!

“還有兩日生機,只有這兩日踏入神道門庭,吾纔算得不白來一場。”

荀少彧心思轉動,打定主意要在神道中廝混。

雖然大成世界的修行之道,絕不侷限於神道,但唯有神道當爲正宗。

但是他縱然有着數十門武道絕學,但失去了肉身寶筏,也是斷了修行之路。

因此,荀少彧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專修此世神道之法。

畢竟,大成世界神道大興萬載,箇中前路清晰明瞭,不似其他旁門流派一般,就算僥倖出一二大能者。那也是從萬萬人中,一路摸爬滾打出頭的。

在他眼中,從神道踏入巔峰的難度,與修行旁門支脈崛起的難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他荀少彧很有自知之明,不想挑戰一下地獄難度。類似在仙道世界宣揚神道,神道世界傳播仙道一類的作死想法,他更是連一絲都欠奉。

“這方金敕世界,雖不可能真正有長生不朽的神聖仙魔,但壽數達到一、二千的老不死,絕對不下十指之數。那是堪比主世界,大地遊仙,武中聖人的大成就者。”

“這方世界等階如此之高,若是運作的好,主世界的吾也能撰取大量氣運,甚至有着金色品質的源力,能讓吾更快的‘抽筋拔骨’。”

荀少彧眸子幽幽,抽筋拔骨八十一煉,堪於武聖人比肩。只要達到那般成就,誰還敢小覷他分毫。

甚至,就是天人下凡,大能者出世,也要打過才知生死。

畢竟,那一位上古霸王有着金剛不壞之軀,就連古之人王這般驚天地泣鬼神,可謂言出法隨,號令周天鬼神的大能力者,都對其無可奈何,只能以五龍撕裂其身軀,分別鎮壓於主世界的五方神山之下。

由此可知,一尊肉身八十一煉,金剛不壞者的含金量。

荀少彧沉下眸子,既然想要修行神道法門,但神道入門也需一線引子的。

而石鏡中存着的十來滴赤色源力,就是他自矜進入神道的根本。

只是,神道之中也有數個道脈系別。而神道中的數個道脈,固然都可稱之爲龐然大物,但其中也分爲他合適與否。

他默默唸叨着:“此世神道,有天神,地祗,鬼神,水神四脈共執天地大運。天神掌天地四時,地祗執地理山川,鬼神定天地輪迴,水神理江河湖泊。這四脈神道,各有各的優勢,也各有各的劣勢。”

“其中天神高遠,最尊最貴;地祗尊榮,權柄一域;鬼神渺渺,不可預見;水神無常,翻覆江河!”荀少彧徐徐念着,幾大神道脈絡,眸中爍爍其光。

“這幾脈之中,天神高遠不可企及,鬼神留守陰世冥土,水神困於一江一河自在,都不合適吾!只有地祗一脈,權柄貴重,是神道四脈中,僅次於天神一脈的一大脈。”

荀少彧定下心思,一般的遊魂倘若有機緣登臨神位,也就只有地祗、鬼神二脈,能從中擇其一選了。

天神一般都是天生地養,是天道神祗居多,甚至古老神祗居多。而水神一系,則是隻有彪炳千古的名臣,或是世代傳唱的名人,纔有資格進身水神。

“還好,那些積年老鬼手上,也不乏有着,一些粗淺的神道法門。”

他這幾日也不是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的。

憑着些許赤氣護身,荀少彧也有底氣,與那些百年老鬼們交涉。

並且一番交涉之後,打死了一二老鬼。再付出了些代價。那些積年的老鬼,也只能乖乖奉上神道法門,免去這無妄之災。

“地祗之道,正從九品之道,堂堂皇皇,爲通天徹地之道。”

“而若想入地祗門庭,必要煉就一道本命符籙,再得一道神庭、龍庭敕命,兩者相合掌握地脈、人心,既爲真正的地祗。”

“自古敕命易求,本命符籙難得!”

這都是積年老鬼們,有心而發的感慨。

“但是,我這情況卻有些顛倒。只是一道本命符籙,憑着不計源力的推演,也能生生煉一道出來,但龍庭、神庭的敕命,得之卻不容易。”

荀少彧眸子泛着淡淡赤芒,這赤氣等階極高,也是貴氣的一類。

在正從九品神道體制衆,正七品縣城隍一級的地祗,纔有着赤氣。

“藉着宗祠內的香火,煉假成真,煉一道宗祠符籙。”

荀少彧徐徐吞吐香火氣息,固然這些香火中,願力早已消逝一淨,但那些溫潤氣機,仍然讓他神色漸漸紅潤。

轟——

一滴滴源力,轟然蒸騰出絲絲赤霧,自荀少彧眉心祖竅溢散。這一絲絲源力,彷彿一隻大手,整合着宗祠周匝的香火氣息。

荀少彧鯨吞着聚斂的香火,雜質、雜念繁多的香火氣息,讓他的眉心處不自覺的稍稍蹙起。

轟——

祖竅轟鳴着,縷縷赤氣漸漸垂落,掀動無數漣漪。

這是奠定神道根基的第一步,開闢靈臺一竅,以靈臺承載本命符籙。

一旦開闢靈臺一竅,即爲神道的第一步。一絲絲縫隙,自眼前徐徐裂開,荀少彧赤氣勃發,支撐着這一絲絲裂縫,透出點點光輝。絲絲縷縷的赤氣愈發厚重,支撐着靈臺開闢。

…………

轟——隆隆——

豆子般的雨滴,砸在土地上,一併飛濺數瓣。

雷雨飄搖,大雨滂沱間,村老面色慘白,瞳孔綠油油的看着中年男子。

南江水畔,風雨拍打,一卷竹簡沾着江水,浮於江水錶面之上,遲遲不肯沉入江水當中。

這,是一卷祭文告神竹簡!

江河湖海,神祗自有靈性運動。這一卷告神竹簡,並未沉入南江水中。這在明眼人看來,何嘗不是拒絕這一祭祀的明證。

畢竟這一卷告神竹簡,秉承着村民願力,簡言投入南江水的那一刻,就能驚動南江水君。

迎着村老瘮人的神情,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是這龍君祭,讓南江龍君給拒了。

聽着中年男子的話,村老拄着鳩杖,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

淫雨纏綿數月,田地稻苗浸泡多時,根系腐爛嚴重。田畝的收成,連往年的一層都不到。

這一場龍君祭,就是求請南江龍君驅散雷雨,庇護王家一村而設。

然而這方天地,固有天神執掌四時四象。但水神一脈中的龍神一系,亦能興雲佈雨,噴吐雷霆,攪散雲雨之勢。

但是,天神太高太遠,哪裡是一搓餌小民,有資格祭祀的。只有這水神一脈,看得見摸得着,是爲祭祀水災禍患時的首選。

“不成?”

村老苦澀的搖了搖頭。

“……”

中年男子也無言沉默。

這是天災,天威如獄,天威如怖。

除非是神祗插手,否則這一場綿延千里江南的大雨,還不知何時才能平息。

中年男子出身儒家,熟讀經史子集,胸中養就一口浩然,深明‘子不語怪力亂神’之精意。

但儒家皇天后土,何嘗不是神祗之屬,只是說不得而已。

“太爺!”

“這江南水系,整個江南水米之鄉,都沉浸於雷雨淫淫當中。此時的江南,水氣蔓延何止千里,如此重災水情,絕非一時可解。”

中年男子嘆息,道:“南江龍君貴爲正七品水神,一方水脈之主,但也有難保水禍蔓延,龍君也是有龍君的難處啊!”

畢竟數在南江畔,中年男子也不敢不敬龍君。那神靈一怒,不是他這個落魄讀書人能擔待的起的。

只是村老呆呆的望着愈發湍急的江流,面上中全然無一絲神采。

“呵呵呵……”

村老慘笑着,道:“救災如救火,這一場大水災,淹沒家園、耕地,這已經是咱們最後的生機了!”

慘慘慼戚的悲意,讓數百口王家村人,都垂頭不言。

“或許……或許朝廷賑災,咱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作爲王家村唯一的讀書人,焉能不知道官府是個甚麼德行。

經過州、府、縣、鄉,一層層盤剝之下,又能有幾粒救命糧,落入他們這些窮苦農戶的手中。

村老老於世故,灰敗的臉色,望着江水漸漸擡升的水位。

“朝廷,朝廷,老漢我也活了七十有五,朝廷那幫老爺,是個甚麼樣子,也是清楚明白的。”

“等着官府賑災,老漢還不如自謀生路。”

村老喘着粗氣,老手青筋暴起的捏着鳩杖。

“只是可惜,祖宗留下的老地,是帶不走的。”

所謂故土難離的鄉土念頭,在自身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是那麼的不起眼,甚至可以稱之爲渺小。

轟——

雷霆劃破天際,大雨瓢潑,村老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南江,堅定的轉身,邁着蹣跚的步子,徐徐走入村中。

…………

嗡——

宗祠靈境中,荀少彧驟然睜開雙眸,新闢的靈臺之上,一縷淡淡白光,籠罩着靈臺方寸之地。

這一線白光,自靈臺之中蜉蝣,一道符籙的大致輪廓,已然初具其形。

這是大道符籙,有大道本源具現,一筆一劃都有着微妙道意。

石鏡中源力涓涓流動,不斷推演着其中大道痕跡。荀少彧心神沉浸其中,一筆一劃刻畫,銘刻着屬於自身的本命符籙。

看似本命符籙寥寥幾筆的刻畫,無時無刻不讓荀少彧小心謹慎,甚至有些戰戰兢兢。

這是荀少彧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

一旦刻畫符籙失敗,本命符籙自行崩潰,不但讓荀少彧數日以來是心血,一朝喪失殆盡。而荀少彧本身,也不會再有這些時日,可以再度積攢源力。

所以,荀少彧這一舉,只能功成,而不能有敗。

“……最後一筆!”

心神損耗之極,荀少彧沉凝的刻畫最後一筆。

這一筆用盡了他的心力,銘刻着符籙上的一枚枚雲篆。

在最後落下‘筆’的一剎那間,一股股昂然生機,自荀少彧心田處升騰。

這一股生機,讓荀少彧面色直接紅潤了不少。而其中微妙的波動,更讓他的魂魄漸漸凝實。

“本命符籙,成矣!”

荀少彧低聲呢喃,

開闢靈臺,凝鍊符籙,有着本命符籙存在,鬼壽直至百五之數,不似凡俗一般有七日魂飛魄散之厄。其更是有着地祗之望,只差一道龍庭、神庭敕命,化爲神道敕命詔書,就可爲一地之主,享三百載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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