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零章四蛟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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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禁宮,大明宮,燈火通明!

太子商永端坐在主位上,左右羽翼重臣也都落座,一名名甲兵神色沉凝,徘徊在大明宮周匝,皆爲衣甲在身,橫刀歸入鞘中。

一股緊張的氣氛,在大明宮內瀰漫着,不只是甲兵們身上的煞氣,大明宮內的一位位重臣,也大都面露着緊張。

“咱們的人,自離宮內傳信,言說父皇突然病危,”太子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喜意:“只是,如今的離宮,全面封鎖消息,可謂針扎不進,水潑不透,咱們也不知道這消息來源的可靠性。”

幾位重臣都聽出力太子語氣中的喜意,商永做了整整十年太子,終於等到御極天下的那一日。而與之相比,那一點皇家的父子情分,也就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歷朝歷代的太子都是盼着、念着皇帝早日歸天的,不然太子何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君臨四海八方。

這也是歷朝歷代皇帝,既要扶持太子,也要防備太子的原因。只要皇帝一日不死,太子就只能是太子,不得僭越一絲一毫。

當然,對太子的忌憚與防備,也非是皇帝們杞人憂天,在歷朝歷代的太子之中,大有一些朝代的太子們,不想等到父親自然駕崩,再從父親的手中接過皇位。

而是悍然起兵將自己的父親拉下皇位,自己再以殺戮坐上皇位,提前享受到威加四海的尊榮。

雖然真正以兵變的方式,成功登上帝位的寥寥無幾,可是也確實有着成功的例子在前,足以成爲歷代帝王們的警示。

“無論這消息可靠與否,太子殿下都要早做準備,您的三個兄弟,康王、福王、雍王可都不是善類,若是被他們得了先機,可就真是大事休矣。”

一位東宮洗馬沉吟片刻,連忙起身勸誡商永,對更始皇帝是否真的病重,這位東宮洗馬倒是不在意。

就怕其他三位親王得了消息,率先一步起兵控制朝局,那纔是不得不防。到時東宮就算能平定這一場爭位之亂,也會大傷朝廷的元氣。

“太子殿下,離宮距離神都只有三百里,臣下的三千魚鱗衛騎兵旦夕可至。”一側的東宮衛率將領郭暉聞言,神色凝重的說着。

這一位東宮將領一身的鐵血煞氣,眉宇顧盼之間,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冰冷意味,猶如刀鋒臨身,武道宗匠的氣魄沉浮在東宮之內。

“在朝廷十二衛大軍,左右翊衛、左右驍騎衛、左右武衛、左右屯衛、左右御衛、左右候衛中,都有東宮所屬之人,只要太子殿下登高一呼,定然從者雲集,天下大勢唾手可定。”

太子太師張光鬥眸子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環顧着周匝的重臣們,嘴角微微的上揚一角,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冷意。

大崇朝廷最精銳、最能戰的十二衛大軍中,都有着太子東宮的臣屬,甚至就連十二衛中的幾位大將軍,都有東宮的部署。

一旦真有變化,不說將十二衛幾十萬大軍收入囊中,但調動其中十幾萬大軍,對東宮一方還是十拿九穩的。

只是這是不得已爲之的下策,真正的上策還是不讓康王、福王、雍王反應過來,率先出手控制住變亂的時局,纔是東宮衆人要考慮的事,

“你們的意思是?”太子商永看着東宮諸臣,一張張或壓抑或振奮的面孔,手掌按在膝蓋上,等待着諸臣的最後勸進。

到底起兵之事非比尋常,一招不慎就會被打爲叛逆,連累九族上下三代,並非一家一姓就能做主,若沒有這些羣臣的協助,太子商永也就只是一個孤家寡人而已。

“臣等,願爲殿下前驅!”衆臣無不起身,向着端坐主位的太子躬身一拜,再度表明自身的心跡,眸子中閃動的熱切,恍然如同實質。

不管更始皇帝病危的消息是真是假,東宮羣臣們都有信心將太子扶上帝位,無論是誰敢攔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能將其分而食之。

畢竟,諸王爭位的火藥味早已足夠,只差一點火苗就能引爆,而更始皇帝病危的傳言,就是引爆諸王之爭的導火索。

這些親王皇子們不會去關注消息的真假,更不會選擇退讓,他們只會想着搶先一手,試圖一步先步步爲先,諸王的碰撞由此近在眼前。

“不知諸位,有何教吾?”

太子商永面露堅毅,顯然早就做好了決定,先前只是試探東宮諸臣心跡,如今得了東宮羣臣策力,自然不會再猶豫不決。

“殿下起兵,當先制神都四門,控制神都中樞,封鎖內外消息流通;再製康、福、雍三王,剷除三王黨羽,掃平即位的障礙,其後再製離宮的皇爺,將其尊爲上皇,爲殿下登基鋪平道路。”

太子少師傅文宗拍案而起,直接爲太子商永規劃出了三步奪權,一步步環環相扣,顯然早就有所謀劃,絕非一時之念。

“這三步,走成第一位,可有自保餘地,走成第二步,則立於不敗之地,走出第三步,則大勢所趨,無有不成之理。”

“好……傅先生當真是孤的良師益友,就按着傅先生所說,先制神都,再製三王,後製離宮!”太子商永眸光幽幽,全然閃爍着盡心動魄的色彩。

…………

與此同時,康王、福王、雍王等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動作,離宮的更始皇帝病重,讓這三位親王都看到了火拼的可能。

康王、福王各自都有着羽翼,軍中也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人脈網絡,因此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就開始了早就準備了十載的佈局。

雍親王王府,後院佛堂之中,雍親王盤動着手中的佛珠,面對着純金色的佛像,口中誦讀金剛經,眉宇中帶着一抹佛家慈悲之意。

雖然東嶽帝君與寶光如來爭鬥的如火如荼,可是卻不耽誤作爲東嶽帝君一點意識延伸的雍親王,表現出一副佛子佛徒的姿態。

畢竟,就是這一副姿態下,讓佛門慈航靜齋與靜念禪宗,對雍親王的印象愈發的深刻,整個佛門都知道雍親王崇敬佛法,是當世的虔誠佛徒。

只此一點人設,就讓雍親王苦心經營了十載!

雍親王最擅從小處着手,一直都很是重視細節,都說細節決定成敗,雍親王對此深以爲然。

“王爺!”

左武衛大將軍陳平之,站在佛堂一旁,靜靜的看着雍親王誦讀完金剛經後,纔在一旁輕聲道:“探子來報,太子、康王、福王三位,都有動作了!”

“都有動作了?”

雍親王好整以暇的挽下袖口,遮住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串佛珠,眉目間的‘慈悲’之意在一瞬間盡去,露出滿滿的威嚴。

“是的,太子調動左右翊衛,康王得左右驍騎衛的擁護,福王也有左右侯衛的支持,京畿之地的幾十萬大軍,出現了頻頻調動。”

陳平之面色平靜,將京畿十二衛大軍的調動,一一的說了出來,尤其是在說到左右驍騎衛時,語氣漸漸有了些許沉重。

只是左右侯衛倒還罷了,但左右驍騎衛與左右翊衛是天下有數的強兵,是大崇鎮壓天下的利器。如果這幾支強兵,在這一場奪嫡之爭中有所閃失,對大崇國祚必然有損。

可是,就是幾位皇子親王明知後果,也不會放棄近在咫尺的皇位。更始皇帝能爲了皇位,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外孫,逼死自己的親女兒,幾位皇子親王也能爲了皇位不擇手段。

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幾位皇子親王都有着如此想法,自然誰都不願意退卻。

這一步的退卻,就是塵埃與至高的差距,皇家之人最是‘唯我’,便是天下人死傷億萬,也不及自身的一根汗毛貴重。

“十二衛大軍,除了左右屯衛、左右御衛尚在父皇之手,其他八大衛都落入了吾等兄弟的掌握,看來……一場大戰不可避免了。”

“不過,太子那一方除了兩支衛軍,還有着幾萬東宮衛率,兵力上在吾等兄弟中佔着優勢啊!”雍親王緩緩起身,不緊不慢的說着。

“王爺,太子若是要先發制人,必定會對您和康王、福王動手,對此您不可不防。”甄道學在其後亦步亦趨,出聲進諫。

雍親王一步步走出佛堂,淡淡道:“太子出手,必要控制神都四門,掌握神都大勢,再製住吾等三王,如此一來大局定矣。”

“可是,吾是不會給他機會的,太子便是佔據先手,可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雍親王漠然的看着王府,此時的雍親王府如一座精密的機械,各個零部件都在不停的轉動着,一名名王府內侍來去匆匆,緊張有序的散入偌大的神都之中。

“畢竟,奪嫡爭位……吾可是專業的!”

短短一柱香之內,偌大的雍親王府空無一人,只有通明的燈火,似在嘲諷着即將上門的各路人馬,

而就在雍親王府中的人徹底散入各方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有大批的黑衣兵甲自街頭巷尾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衣甲兵也不多做停留,一窩蜂的涌入雍親王府之中。

“殺!”

燈火通明之下,明晃晃的兵戈帶着瘮人的寒光,一名名如狼似虎的黑衣甲兵,在闖入王府之後,都面露驚訝的看着空無一人,猶如一棟棟鬼屋的雍親王府。

…………

“開始了!!”

雍親王府不遠處的一方高臺上,雍親王漠然的看着王府中的兵戈晃動,一身戎裝在身的他,按着腰間的雍王劍。

自更始皇帝傳來病危訊息的那一刻起,一直被更始皇帝龍氣壓制的幾大親王皇子,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爆發之時。

太子作爲距離真龍最近的蛟龍,與康王、福王、雍王三條蛟龍,必須要有其他三人倒下,以此來成就最終獲得勝利者,沐浴天地雷霆化身真龍。

這雖是幾位親王皇子身爲皇室血脈的宿命,也是當朝更始皇帝的一手推動的結果。而更始皇帝不喜太子,常有‘不類己’之言,就是三王競相追逐皇位的重要契機。

大崇的國運,在太子、康王、福王、雍王四位的爭奪中,漸漸有了一絲絲的波瀾,這一點點的端倪,無疑又讓許多有識之士心驚膽顫。

大崇神都儼然成了一個吞沒一切的大漩渦,任何人進入到這個大漩渦中,能勉強自保都是僥倖,除了身在局中的幾位,任何人的性命都不比蒿草堅挺多少。

隆!隆!隆!

一片雷雲不知何時籠罩在蒼穹之上,一聲聲沉重的雷鳴聲,響徹神都的上空,驚雷滾滾而來,一股壓抑的氣息壓在心口,着實讓人心驚膽顫。

雍親王緩然閉着眼睛,耳畔間似乎響起一陣陣的喊殺聲,慘烈的喊殺此起彼伏,恍若停駐在雍親王的耳畔一般。

“王爺,這是康親王府的親宿與太子的衛率大戰,兩方兵馬正式開始廝殺,引來的呼嘯殺伐之音。”甄道學半彎着腰,低聲在雍親王一旁低聲說着。

雍親王靜靜地矗立着,看着神都蒼穹之上,此時的太子、康王、福王、雍王氣運,盡皆化爲蛟龍之形,在慘烈的廝殺着。

一青、一白、一黑、一赤四頭蛟龍在不斷撕咬着彼此,一片片龍血化爲雲氣,不斷的被最爲強大的那一頭蛟龍所吞噬。

在這四頭蛟龍之爭時,一頭垂垂老矣的五爪金龍正在匍匐在一旁,冷眼旁觀着四蛟的勝負,等待着四蛟最終決出勝者。

一點點幽幽的金色佛光,在四頭蛟龍的爭鬥中漸漸浮現,每一頭蛟龍的龍身上都有一點佛光‘*’字,在殘酷的爭鬥中,莫名的帶着幾許慈悲之意。

“呵……佛法還真是無處不在,看來那幾家對吾,也不是那麼有信心啊!”雍親王平淡的一笑,捏着劍柄的左手,不自覺地愈發重了些。

就在這一間高臺左右民居間,一座座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兵甲方陣,正在安安靜靜的立在角落中,冷硬的面龐猶如大理石雕塑般,棱角間分明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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