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拒絕
大殿內。
“成爲我麾下仙衛，你將來得到數不清的資源，各類珍貴寶物、各種修煉法門，你都能得到。”銀甲女子繼續道。
“一流宗派能提供的，我都能提供。”
“一流宗派不能提供的，我也能提供。”
“將來，我劫宙功成，羽化登仙，縱橫諸多時空位面，開闢仙洲乃至仙國，身爲我麾下仙衛，同樣可獲封王侯，開宗立派不在話下。”銀甲女子卓海月俯瞰着吳淵，冰冷眸子中帶着一絲柔和，更有一絲期待。
吳淵則有些懵。
他之前有諸多猜測，但沒想到這這位美麗而神秘的女子，竟是讓自己臣服。
仙衛？護衛嗎？
從之前種種跡象表面，這位銀甲女子‘卓海月’，地位高的驚人，放眼仙洲恐怕都屬大人物。
能以紫府境，令一位修煉法身的超級強者聽令，絕對來頭嚇人。
口氣也大的驚人。
一流宗派不能提供的，她都能提供？
須知，放眼浩瀚仙洲，一流宗派也就那麼數十家，每一家都有很深底蘊，都有着悠久歷史，強者輩出。
據吳淵在藏書塔查閱到的情報，有‘劫宙境’修仙者坐鎮，只是一流宗派的底線。
許多二流宗派，有不止一位劫宙境坐鎮，卻依舊只是‘二流’。
且從境主處，吳淵知‘後峰部落’鼎盛時何等強大。
一流宗派，是和後峰部落鼎盛時同一個層次的。
只是，對方雖說的誘人，可吳淵，依舊本能不願去做什麼仙衛，這是本能排斥。
“海月殿下，恕在下無知，不知仙衛具體要做什麼？”吳淵恭敬道。
即便要拒絕，也要想辦法尋到合理理由拒絕。
直接惹怒對方，並不明智。
“你放心，仙衛，說是衛，實則並非是護衛或奴僕。”卓海月淡淡道：“更準確來說，算是我的追隨者。”
“臣服於我，忠心於我，我如今尚在修行歷練中，待將來實力更強，征戰諸多時空，仙衛便是追隨我一同征戰。”卓海月道：“與之相同的。”
“我，會提供大量資源給你修煉。”
“我知道你或有背景，有傳承。”卓海月道：“可我不在乎，我的存在，註定超越你的背景。”
“若你有仇敵，只要不是招惹到天仙，就算是劫宙上仙，只要你忠心我，我亦能擺平。”卓海月道。
口氣當真大。
吳淵聽得心驚，這種口氣，配合之前種種，對方身份可以說呼之欲出——赤月仙宮高層。
殿內一片寧靜。
“敢問殿下。”吳淵聲音低沉道：“若成仙衛，將來，我還有希望獲得自由嗎？”
自由！
“我對麾下，並無太大約束。”卓海月淡淡道：“不過，成爲仙衛，是要立下追隨者誓言的，沒我的允許，自然不能輕易脫離。”
“況且，爲何要脫離？”
“隨我強大，作爲我的仙衛，得到的好處也會越來越大。”卓海月俯瞰着吳淵。
吳淵聽明白了。
這所謂仙衛，實則是變相的奴僕，不過是一種很高級的僕從，可依舊是僕從
吳淵心中已有決定。
“殿下。”
吳淵不卑不亢，低聲道：“多謝殿下爲我解屠氏之圍，離夏感激不盡，但成‘仙衛’之事，恕離夏難從命。”
話音未落。
“大膽！”
“竟敢拒絕殿下邀請。”一連兩聲暴喝，只見候在兩側兩名赤袍身影猛然怒喝，隱藏在衣袍下的一雙眸子顯露，冰冷肅殺，兩股可怕的意志完全降臨了。
壓迫向吳淵的神魄。
試圖壓制吳淵。
“轟！”“轟！”就彷彿驚濤駭浪的抽打，吳淵只覺神魄一陣陣顫慄。
可強大的意志、神魄，依舊讓吳淵咬牙支撐下來。
“你。”
“敢拒絕我？”卓海月聲音陡然轉冷，冷到極點，似從無盡寒冰中走出：“成爲我的仙衛，是多少強者想得都得不到的榮耀，你拒絕？”
“你可明白拒絕我的下場？”
“死亡！”卓海月俯瞰吳淵，冰冷眸子蘊含殺意，彷彿要洞穿吳淵神魄，讓吳淵心中陣陣生涼。
好可怕的壓迫！
好強的殺意。
吳淵頓時明白，這位卓海月，肯定經歷過屍山血海般的戰鬥，意識意志都強到極點。
或許只是紫府境，但絕非尋常紫府境能媲美。
“離夏，我念你是人才，再給你一次機會。”卓海月聲音愈發冷漠：“可願成爲我的仙衛？”
“願意，則活命！”
“不願，死。”一個死字尤其重，彷彿在敲打錘擊吳淵心靈，令其本能心生恐懼。
“軟的不行來硬的？”
“不臣服，就死？”吳淵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這個卓海月，如此霸道？”
“若將來能獲得自由，暫時低頭，也就罷了。”
“可成爲永久的僕從？”吳淵骨子裡是驕傲的，他並不介意偶爾低頭退縮，這在漫長修煉歲月中不可避免。
同樣，和加入某個宗派勢力不同，拜入宗派有希望有朝一日成爲宗派領袖。
和拜師也不同，既拜師，同樣有出師的一天。
可爲奴僕。
“偶爾低頭隱忍，是爲將來更好爆發。”吳淵心如明鏡：“可我今日若爲‘生’臣服，將來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掙脫對方控制，會一直爲奴僕。”
“爲奴僕時間久了，這種感覺將刻入骨子裡，再難擺脫。”吳淵心中已做出決定。
若永遠無法擡頭。
那麼，不如開始就不低頭。
……大殿內，殺意完全降臨，籠罩吳淵。
“離夏，做出選擇。”卓海月聲音愈冷，就彷彿一尊可怕殺神，隨時要爆發。
尋常紫府修士，在這般恐怖壓迫下，都會瑟瑟發抖。
可吳淵依舊咬牙堅持。
“海月殿下。”
吳淵聲音低沉，說的很吃力，卻充滿堅定：“你要殺我，我無法反抗，但是，要我爲奴僕，不如殺死我。”
一片寂靜。
連一直沉默不言的黑袍身影，眼眸深處都閃過一絲詫異。
他沒想到吳淵在死亡威脅下，竟依舊選擇了堅持。
吳淵閉上眼。
靜待死亡的降臨！
死亡？不可怕，來到仙洲闖蕩時，他就做好了隕落的準備，這纔是仙路的常態。
仙路葬盡天驕骨。
多少所謂的天才，所謂強者，絕大部分，都是悄無聲息死在路上？
轟轟烈烈是少數，如塵埃般死去纔是常態。
忽然。
“哈哈。”卓海月忽然露出笑容，原本籠罩整個大殿的殺意猛然消散，恢復了正常，她冰冷眸子再度恢復正常：“離夏，你，有資格成爲我的朋友。”
吳淵不由睜開眼，滿是錯愕。
朋友？
這位卓海月殿下，當真喜怒無常，剛纔還喊打喊殺，轉眼又要做朋友？
“我卓海月，不喜強迫別人。”
卓海月俯瞰吳淵，眼神、語氣都溫和了許多，淡淡道：“若你一開始就臣服，那麼，你會是我的仙衛。”
“但是。”
“若你一開始拒絕，後面在死亡壓迫下，又答應我，那麼，我會殺死你。”卓海月毫不掩飾道：“唯有在死亡壓迫下，依舊敢於堅持自身的勇士，纔有資格成爲我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卓海月微笑道。
吳淵苦笑。
這位海月殿下的腦回路……當真不一般。
“謝殿下。”吳淵拱手道。
他也不蠢，若能活命，也沒誰會一味求死。
“離夏。”卓海月似漫不經心道：“你是哪一家宗派的弟子？《玄黃劍典》雖流傳較廣，可許多二流宗派也是沒有的。”
吳淵心中微動。
這是要問底細？
“啓稟殿下，我無門無派。”吳淵搖頭道：“正欲加入仙洲上的宗門。”
這是吳淵思索後的答覆。
編造來歷？
以對方展露出的實力和背景，極短時間，就能將自己查個底朝天，撒謊沒意義。
不如實話實說。
“沒宗派？”卓海月略感驚訝，旋即又笑道：“可有師承？若無名師指點，能修煉到這般地步，可不容易。”
“沒師傅。”吳淵微微搖頭。
雖有境主指點一二，但也算不上師尊。
至少道法感悟，全靠自身。
“是嗎？”卓海月聲音似有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