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和先遣營又回到了原始叢林裡,補充兵們這才真正見識到了叢林的危險和可怕,在蘭姆伽教官教授的東西,在這裡幾乎就用不上。部隊下發的藥粉遠沒有郎中的煙油管用,斥候隊的傢伙們總能找到吃的和水,這些傢伙進入叢林就像回家了一樣。除了隨時可能出現的日軍,叢林裡的毒蟲、猛獸都是致命的威脅,補充兵們開始認真的學着狗腿子們講過的東西。
有一次,一個新補充進來的傢伙去解手,結果被一隻狼追着跑了老遠,幾乎找不見回來的路。順着遠征軍在叢林裡的行進路線,遍地都是屍骨,遍地都是被丟棄的傷員,餓死病死的不計其數。這些勇士們,都是真正的戰士,爲了國家和民族把自己的性命丟在了叢林裡,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因爲他們在軍部大佬的記憶裡只是一組傷亡或失蹤的數字而已。
“埋了吧”趙志閉上眼睛,無力的擺動着手,他不想看那些屍骸。看見這些,趙志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些戰死在叢林裡的弟兄們。挪動屍骸的弟兄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是怕驚醒了這些沉睡中的戰士們。墓坑挖的很標準,老炮累的氣喘吁吁的,還是不肯讓人替換他,直到他獨自的挖完了三個墓坑。灌木叢後面的空地上,齊齊的排列着十幾座新墳,木製的墓碑寫的很簡單----遠征軍士兵之墓。
再次上路,隊伍裡沉默了不少,就連一直樂天派的長毛也閉上了嘴,只是悶着頭行軍。“啪”“啪”前面突然傳來了槍聲,隊伍稍一停頓,立刻散開隱蔽了起來。槍聲明顯是日軍的三八步槍發出的,有經驗的老兵都能聽得出來,山羊帶着他的斥候小隊急急的趕去了前面,砍刀的小隊散開去了兩翼,隊伍裡開始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順着槍聲的方向,山羊小隊疾行了不遠,就聽見一陣野豬的嘶叫聲。撥開長草,前面的大樹下,一隻滿是血的野豬正躺在地上嘶叫着,不遠處站着幾個日軍士兵,正對那野豬在指指點點。山羊悄悄的退了回來,拿出鋼弩向斥候們比劃着。先遣營裡僅有的十幾只鋼弩都在斥候隊裡,先遣營的衝鋒槍和步槍聲音與日軍的聲音不一樣,要是貿貿然開槍,山羊怕會被其他的日軍聽見。
斥候們端着上好了弩箭的鋼弩,藉着灌木、長草的掩護轉去了日軍的側面,這裡的射界比較好。嗖,嗖,嗖十幾支利箭飛出了草叢和灌木,射向那幾個毫無防備還在觀望野豬的日軍士兵,“噗”“噗”“噗”弩箭全部命中。每個日軍的身上都至少中了兩支以上的弩箭,“留下活口”隨着山羊的話音,斥候們竄出了草叢撲向那幾個還在地上抽搐的日軍。捂住了嘴,被斥候們拖回來的日軍死了三個,只剩下兩個還能喘氣了。
趙志一擺手,苦着臉的嚴世軍帶着幾個人把受傷的日軍拖去了大樹後面,他要逼問情報。大樹後面傳來了幾聲悶哼和骨骼折斷的聲音,濃濃的血腥味也飄了過來,弄的補充兵們胃裡直泛酸,一向斯文的嚴世軍竟然也會如此的狠毒。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趙志,貌似就是趙志把嚴世軍逼成這樣的。“你們這些傢伙,都看着我幹什麼?趙志莫名其妙的問着,大家的眼神好像都是不懷好意的,看的趙志渾身發冷。
“有一個小隊的日軍在我們前面不到兩里路的一個山洞裡“從大樹後面轉出來的嚴世軍用一件日軍士兵的軍裝擦着血淋淋的手,很不在乎的把血衣隨手扔在了一個補充兵的腳下,驚的那補充兵連連挪動,離那件血衣躲的遠遠的。不是補充兵們沒有見過血,而是嚴世軍的變化太大了,大家暫時接受不了。
已經死了的野豬,老炮是不打算扔掉的,帶着他的壯漢們,用粗木棍擡起了野豬跟在大隊後面上路,老炮晚上準備要烤肉慰勞大家。趙志不想攔着老炮,天天吃罐頭和餅乾,吃的大家都有些反胃了,偶爾的改改口也是好的。
按照俘虜交代的方向,走出去了大約一里多,樹木已經開始變得稀疏了,叢林裡的陰霾也是淡了許多。遠遠的看見遠處出現了兩座山峰,夾在中間的是一個山谷,跟日軍俘虜說的是一樣的。“孃的,總算是沒有走錯路“跟着狗腿子們呆的時間長了,現在嚴世軍也是一口的髒話了。走在他旁邊的砍刀突然站住,向後面揚起了手,示意隊伍停止前進。
後面的傢伙們看見砍刀的手勢,都是一愣,隨即迅速的散開鑽進了隱蔽物後面。老炮和他的人還扛着那頭野豬發愣,被趙志幾腳踢進了草叢裡,連人帶豬滾做一團。這都啥時候了,老炮這個吃貨還只顧着那頭野豬,氣的趙志直衝老炮丟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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