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笑了笑,平靜的開口,“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我在古書上看到了,爲了免你受多日的痛苦,這才向姐夫提及了這個事。是我幸運,若是不幸運,怕是要辛苦你了。”
東方慕婉知道蘇晚客氣,說的是客氣話,她坐得有些久了,背開始又有些發疼,微擰了眉,“嫂嫂,慕婉先休息一會兒,你自便吧。”
“嗯,好好的休息。疼得厲害的時候和姐夫說,會有止痛藥的。”
東方慕婉聽夜無冥說過,那種藥效果很好,但是影響太大,用太多會傷及了根本,她的體質本就有些虛,若是用太多,會不孕。她不想失去做母親的機會,便頂着痛,硬生生的熬過去。
當然這件事,連城錦是不知曉的,她也囑咐了夜無冥不要告訴任何人,只是一些輕微的疼痛,忍忍便過去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事。
“用過了,效果不大,不過不礙事,嫂嫂不必太擔心。”她微闔着眸子,喃喃的說着,蘇晚自然就發覺不了她的謊言,只是體貼的替她壓了壓被角,隨後平靜的離開。
讓碧落和嬤嬤在裡面看着東方慕婉,連城錦與蘇晚一同出了小閣樓,他的臉色微微的沉重,“皇嫂,錦仔細的想了這件事,卻仍是未參透其中的玄機。”
“不用那麼多費心思,你皇兄不過是說了氣話而已,再者這事極有可能是因我而起,我會查清楚的,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顧慕婉,便可。”蘇晚不想拽了連城錦下水,她自然是沒有聯繫到奪嫡這上面來。
連城錦有些微微的不解,一臉的疑惑,“皇嫂,此話錦不太明白。爲何此事會與你有干係?莫不是皇嫂知曉是誰所爲?皇嫂請指明……”
蘇晚看一眼連城錦,隨後淡聲問:“你和墨鈺的關係好嗎?”
“一般般,我們自幼不在一起長大,他身在深山中,與錦的關係淺薄,我們的接觸也是甚少。”連城錦仔細的想了想兩人的往來,似乎並沒有不妥的地方。
蘇晚輕嗯一聲,“現在只是懷疑這件事與他有關,完全的不能確定,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打草了驚蛇,知道嗎?你且把他的事情,仔細道來。”
“好!連城墨鈺出生的時候,欽太監看出他命宿克父皇,所以便提議讓父皇誅殺了他,父皇又怎會真的毒殺了自己的兒子,便將他送到了深山紫炎莊紫彥道長那裡習武。道長的法力可以壓住他的命宿,及冠後便可歸帝都。去年正是他及冠之年,今年這纔回了帝都。”
蘇晚長長的哦一聲,“他的出生呢?”
“良妃。是將門之後,可惜良妃的母家早在十年前就殞落了,所以說連城墨鈺是不會對皇位有興趣,他更沒有一絲的勢力。再者他也無心權貴……”連城錦誤以爲蘇晚是在想連城墨鈺出手,爲的是奪嫡。
蘇晚看一眼連城錦,“好了,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裡吧,你記着了,今日之事斷不能泄露一分,知道嗎?否則定會打草驚蛇,這件事我自有自己的安排,你照顧慕婉便可。”
連城錦相信蘇晚,重重地頭,“皇嫂大可放心,錦定不會泄露一分。”
“嗯。眼下慕婉的身體無礙,明日便起程回了宮中,到底還是宮中的環境比較適合養身體。”蘇晚再三的思量,覺着回到宮中才是最爲安全的。
連城錦遲疑了一分,“皇嫂既然如此安排,定有你的用意,那錦這便吩咐了下去,明日起程回宮。”呆在這裡,他可以隨時看着慕婉,回到宮中,便要顧及禮節,不能每日守候。他到底是有些不願意,可蘇晚已經開口,爲了東方慕婉的身體,他不可以如此的自私。
蘇晚輕頷首,回到閣樓裡,卻不見了東方煜,她正疑惑之時,月雨飛快的推了門進來,“王妃姐姐,你總算回來了,出大事了!你擱在冰棺裡的屍體突然之間化作了一灘血水,什麼也沒有了!”
蘇晚的臉色一凜,血水……不假思索的徑直從二樓翻到樓底,奔到停屍房裡,推開門,果然看着冰棺裡全是血水,東方煜正在四處檢查着,瞧着他來,慢慢地開口:“應該在行動之前就已經用藥,操縱他們的人心計深不可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嗤……”蘇晚低嗤一聲,掃過血水,隨後步出了停屍房,回到閣樓的臥廂,手指不停的擊着桌面,這唯一的線索斷了,她居然有種暴走的感覺!
東方煜拍了拍她的柔荑,“不要急,此生定還會生出別的枝節,雖然現在屍體被毀,我們什麼也查不到,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一線的破綻。”
蘇晚擡眸看着東方煜,“看起來我有些低估了他的實力,煜,你可有聽聞過紫彥道長?”
“聽過,亦仙亦道,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連城墨鈺是他的入門徒弟嗎?”東方煜瞧着她如此的問,就知道與他定是有關係的,否則她不會如此一問。
蘇晚頷首,“連城錦告訴我,他自小便在紫彥道長手上長大。看起來他比我們想像中更加的強大,或許我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此人是敵,絕非友!”
東方煜嘴角輕翹,捋過她額前的髮絲,“既然是敵,那就放心大膽的出手。”
“煜,已經有了招數?”東方煜的腦子都是轉得極快的,而且他擅長用計,像是擺棋一般,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以一顆棋子能定了所有的局勢。
東方煜抿脣:“還在進一步的完善之中,待到時機成熟,本王會告知你。明日回京都,本王已經讓年,天福下去準備了,一切等回宮再議。”
……
暮夜。畫舫,男子坐在堂中央,纖白的手指輕撫過琴絃,他身邊的人拋簾進來,“主子,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那幾具屍體已經化作一灘血水,想來蘇晚是爆跳如雷。”
“哪怕天塌下來,也有東方煜擔着,她蘇晚纔不會有半分的急躁。”男了嘴畔的笑意帶着分妖嬈,一個男子能美到如此地步,真叫人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