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西在門外停住步子道:“我在這裡等你。”
雲瑤轉身向半掩的房門內走去。
房間內漆黑一片,並未亮燈,雲瑤推門而入,覺得裡面有些陰森,正打算退出去,房間內突然亮起一盞幽暗的燭光,映照着一張雪白的臉。
若非知道是燕冬兒,雲瑤真以爲見到鬼了。
“你來了。”明滅不定的燭光中,燕冬兒披頭散髮,緩緩開口。
這形象實在與記憶中的大相徑庭,雲瑤平復了好一會方開口道:“有什麼話直說。”
她哼笑了一聲道:“看來你過的不錯。聽說你和錦王爺一起了?”
雲瑤微微凝眉道:“如果你是要說這些的,那我實在沒有功夫奉陪。”
她手指纏着襟前的髮絲嘲弄道:“就是想告訴你,要小心秋月,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更不喜歡她。”
雲瑤微微頓了頓看着她道:“你的病怎麼回事?”百年修得同鬼眠
“天知道,見光死,說不定我哪天就沒命了,這個……給你。”她拿出一封信箋來,雲瑤一頓接了過來。許是燕冬兒久不見陽光的緣故,她的皮膚蒼白的近乎透明,“先別看,待我哪天死了再看好了。”
將生死說的這麼平淡,雲瑤有些意外。
“放心,這信箋裡的內容不會害你,我哥被那個狐媚子完全迷惑了,現在細細想來,當年的你還是很好的,怪只怪母親過不去那個坎,總是欺負你。嘻……你應該知道她爲什麼欺負你,這事兒全怪你娘。”她話裡滿滿的嘲弄。
雲瑤微微凝眉,沒料到燕洄與自己的孃親居然還有瓜葛。
“本來我還有個小弟弟的,母親當年懷着他已經八個月大了,可一場大火,父王沒有救母親反而救了你娘,母親就流產了,她怨恨你娘,可你娘死了,所以她怨怪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燕冬兒將燭火挑的亮了些,那張俊俏的小臉此時此刻看起來蒼白的幾乎沒有生氣,再沒了當年的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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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過去倒是叫雲瑤大吃一驚了,蘇玉華當年那般苛刻,她一直以爲是個人素養問題。
“你也別怪我哥哥,他這個人只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當年爲了娶你不知道和母親鬧翻了多少次,只怪你運氣不好,大婚當晚被人綁了,我知道是上官清婉做的,但那時尤其討厭你虛僞,就懶的跟我哥說了。”她似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轉而又傷感道:“若是當時我告訴了哥哥,你們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而你也不會與錦王爺走到一起……是我將他推給了你。”
“……”雲瑤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走吧。”她吹滅了燈燭,屋子裡又陷入一片漆黑,雲瑤頓了頓起身向外走去。
月光流瀉撒了滿園,燕澤西正靠在亭柱上擺弄一支短笛,笛聲幽咽,哀婉悠揚,雲瑤站在原地,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連帶着這首曲子,亦好似在哪裡聽過……
笛聲戛然而止,燕澤西回過頭來,視線直直的看着她,似隔了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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