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上班頭天
司機吃了洪連天一巴掌,疼在心裡,但不敢表露出來,怯怯地說:“洪總!我錯了!”
洪連天問:“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我知道,我出生就沒走正路!”司機說。
“怎麼說?”洪連天醉意朦朧吼道。
“因爲我媽剖腹產生了我!”司機幽默地說。
葛風玲笑彎了腰,布友慶、麗仙都笑了。
洪連天平時很幽默,卻還沒一時反映過來,吼道:“笑什麼笑?把公司的車牽去出租了,還笑,還撒謊說車在維護!過年過節的,誰給你維護車?”
司機心裡一驚,這個洪總真是生意人,太靈啦!已經交待婚慶公司,要租一定不要出租到三德或布友慶的家鄉白嶺這個方向來,怎麼就讓洪總給看見了?
洪連天大放洋蔥屁,把司機訓得一無是處,麗仙趕緊使布友慶去護着,司機一向對友慶和麗仙很恭敬,麗仙平時對司機很關照的!司機就是有時私下暗降點外塊,把汽油轉換成調和油弄回家而已……關鍵是當時僱傭這個司機時,明着說是公司的司機,並非友慶個人司機,平時友慶霸佔着……
友慶連忙過來拉了洪連天說:“你先去休息一下再說。”
葛風玲說:“時間不早了,兩孩子還幼小,要回城裡了……”
司機要上破面包去發動車等着洪連天,洪連天吼道:“誰坐你的破面包?”
司機趕緊滾下面包車。要去開洪連天那輛奧迪,卻沒鑰匙,友慶去洪連天褲頭放了鑰匙,交給司機,白了一眼司機。
麗仙卻去提了一些紅蛋和幾瓶水上車說,沒進屋喝杯茶,紅蛋吃兩個,一路平安!
司機接過蛋,感動得要哭出來,要去給寶兒發紅包。麗仙擋了。司機趕緊把友慶的手機交給麗仙,護着洪連天夫婦上車……
送走洪連天夫婦,友慶和安雙樹打了電話拜年後,給陳發水通了電話拜年。
陳發水有點責怪地說:“過年把手機關了?我是實在太忙了。很多電話都沒打。你倒清靜,躲到老家去,把電話關機了!”
布友慶不好說什麼。只是問陳發水,過年要不要來布家寨玩一下?
陳發水說,他哪有時間?省裡的領導來山城給農民拜年,他早上很早就趕往三德縣了。
友慶剛想結束通話,陳發水問:“洪連天去布家寨啦?”
友慶說是。
陳發水說:“他到布家寨怎麼鬧的,你把前後說給我聽聽!”
友慶心裡一驚,tmd!惡人先告狀!友慶趕緊把洪連天喝醉了,向布黑三討錢的事說了,當然強調布黑三拖欠兩個月利息不還錢的事……
陳發水只是說:“好好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友慶掛了電話,麗仙忙問,陳發水電話說什麼?
友慶說布黑三惡人先告狀,中午發生的事,下午就彙報給陳發水了。
麗仙說,黑三這人狡猾,要提防!
友慶嘆氣:“提防有什麼用,現在錢被他挪走了……連天也真是的,大過年的來村裡鬧事!”
麗仙說:“這不一定是壞事,鬧鬧也好!纔不會顯得你們服軟!我倒覺得連天鬧得好!鬧鬧讓村裡了都知道這件事,布黑三他就沒面子了,他就不敢繼續耍賴!我想,布黑三是害怕了!纔會先告狀給陳發水!”
“或許吧!總之是我的錯!現在公司這麼多事,又面臨經濟危機,我是沒指望……”友慶嘆氣說。
麗仙說:“你怎麼這麼沒志氣?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振奮精神!越要拼搏……”
友慶氣說:“你要叫我呆在家裡陪老爺子和你,又要我去打拼?我又不是孫悟空,我一個人能分成兩個身啊?”
麗仙倒沒被友慶的脾氣感染而跟着起火,卻是溫柔笑說:“阿慶哪!男子漢志在四方,要做到家庭事業兩不誤,纔是成功的男人!人要能伸能屈……是人都會有難處的!就是仙是神都會遇到難處的,孫悟空那麼厲害,都要害怕他師父的緊箍咒,那麼神通廣大,都要跪在他師父面前,求他師父說,師父你打瞌睡不要再說夢話了,特別是打瞌睡說夢話不要念緊箍咒……”
友慶火氣越來越大說:“打拼!說得好聽!打拼在家裡能拼起來嗎?你又不能跟着我去三德?我沒到公司去,怎麼個拼法?那你說,我到底是留在家裡,還是去公司奮鬥?”
麗仙耐心地說:“家庭要照顧,奮鬥也要繼續!男人事業不能丟!你要想想,即使我不在了,你以後可能還要另外建立家庭,還有寶兒還小……所以說,你還要上班!就是要辛苦一點,上班後沒事了,要儘量回來,主要是你要盡孝,你要盡力照顧好你的父親……三天兩頭回一趟家,你又有專職司機,沒問題吧?”
友慶聽了麗仙的話,覺得自己無理,自己和莉莉那個……又不是麗仙的錯!想了想,趕緊回了氣,拍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阿仙!我不需要再建立家庭,我只要你……”
“男子漢別沒志氣的!”麗仙說。
友慶很激動地說:“阿仙!你真好!我做錯了事,不但你沒怪我,還爲我着想……”
麗仙說:“愛一個人不一定愛他相貌堂堂,也不一定愛他風流倜儻,也不一定愛他財產富有,也不一定愛他固守家園……愛你!就希望你一切都好,只好你過得比我好,什麼事都難不倒……”
友慶內疚而感嘆,轉身去後門抹了一下眼睛……
……
春節爲什麼叫春節,春日上面五劃。下面一個日字,就暗示人們,放鬆的春節日子只有五天!過了正月初五,洪連天就在三德催布友慶去上班,公司一大堆鳥事,鳥毛很亂……
友慶本想多在家裡呆幾天,麗仙說,既然公司有事,還是去看看吧!
初六早上,友慶來給老爹說:“爹!我去公司一下。晚上沒事就回來。”
“嗯!”友慶爹應了一聲又補充一句說。“你兩天回來一次吧!”
司機打的來布家寨,叫友慶坐上那輛破面包,說到羅香城裡再換上友慶的寶馬。
友慶氣說:“初一那天,我已經給你面子啦!你車到底底開哪兒去?是不是真放去租賃公司啦?”
司機膽怯。連忙叫人把寶馬開來……
等人把友慶的車開進布家寨都中午了。友慶到了三德。已經快天黑了……
布黑三正月初二就去了三德縣,這天一探聽友慶到了三德縣,連忙帶小李過來問安。
洪連天看布黑三過來。鳥也不鳥他……
布黑三倒死皮賴臉過來,向洪連天敬菸,一副哈叭狗樣。
布友慶請布黑三和小李入坐,小李卻保鏢一樣站在布黑三背後,洪連天接過布黑三的煙,小李趕緊來給洪連天點火。
洪連天沒好氣說:“來公司還帶保鏢來,派頭不小!我沒這福份享受,我自己點……”
布黑三連忙擺手,讓小李也坐下,連忙說:“誤會,都是誤會!初一那天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知什麼事啦!唉!都是我的錯,沒好好招待你,這不!這兩個月的利息,我趕緊打過來了,已經到你們公司賬目上了,十八萬利息,一分都不敢少,請你查收!唉!我這不一時週轉不過來嘛!開春就能把房子賣出去了,一賣出來,就馬上還你們的錢……”
洪連天聽了布黑三把利息錢打進來,才舒了口氣,好好沏茶招待布黑三……
布黑三發現氣氛緩和了,就要邀請洪連天、布友慶晚上小聚……
洪連天說,剛來三德,剛上班,許多事情要處理的,改天再聚會。
布黑三就約好,改天聚會,出了天仙公司。
小李問布黑三:“老大!我們以前在羅香城裡,喊水能結冰,現在到了三德這小縣城卻怎麼跟鼠輩似的?你對洪連天那麼阿諛奉承?你這樣對他,他越來越越狂妄起來,還敢到布家寨去鬧事……我看這個洪連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把羅香那幾個鍋仔調兩個來三德,修理修理他……”
“放屁!是我們欠他們的錢,不是他們欠我們的錢,你知道嗎?他是我們的財神爺,財神爺你敢得罪嗎?有沒有腦筋啊你?車開回去……”布黑三訓了小李,自己散步回三達旺公司,好在公司離天仙不遠。
小李又捱了訓,只好默默地去開車……
布黑三離開公司,洪連天笑了一下說:“這小子沒教訓一下他不精神,教訓他一下,他上班時乖乖就把利息拿來了。”
“或許是這樣,可是你初一到布家寨去鬧,我真擔心鬧大了,不過我三叔說的,如果要是鬧大了,他就會下手和他們鬧了,在村裡我們不怕黑三那房……”友慶說。
“鬧着玩的,玩大幹什麼?鬧大了也不好玩,我們的目的讓布黑三把錢拉來就好,我纔沒那功夫和人家玩躲貓貓!”洪連天說。
這時,友慶的手機響了,是李莉莉打來的,友慶接了起來,原來是李莉莉知道友慶來三德縣了,打了電話……
友慶去旁邊打完電話,一臉喪氣……
連天問怎麼啦?
友慶沒回答,只是嘆氣。
連天說:“要不晚上一起去美甲店看看吧!?”
友慶嘆息說:“我是不去的!我一定要和莉莉斷了……麗仙知道這事啦!”
“啊?她知道了?哇噻!真是仙的胸懷!她知道了還那麼平靜?從沒跟我說起,我們到你家裡去,她也沒半句怨言!也從沒打電話問我一聲……換成別的女人,早鬧翻天啦!她知道了,這可怎麼辦呢?”洪連天驚訝說。
友慶想想,轉變了主意說:“也好!晚上一起過去,你要會雅婷會去,我去和莉莉說個了斷……”
葛風玲進來,問兩人晚飯要不要在公司吃。
洪連天趕緊說,晚上要和友慶去會客戶……
布友慶和洪連天一到莉莉美甲店,莉莉像走丟的野兔突然找到兔媽媽似的,喜極而泣,趕緊迎接兩位裡間待茶。
洪連天問:“今年這麼早開張了?”
莉莉揉了一下眼睛說:“初二就開店了,生意很好!”
劉雅婷正忙着爲一客人美甲,放下活兒過來打聲招呼就又忙去了。
莉莉喊:“小劉你做好這個客人就不做了,讓其他小妹忙去!”
劉雅婷“噎”了一聲,就忙活了。
莉莉沏了茶,洪連天向莉莉噓寒問暖起來,友慶卻一臉沮喪,不說半句話。
莉莉笑問:“過年怎麼過得這麼悲屈?是不是人不舒服?過年電話信息都沒有,讓人好擔心哪!我知道你不方便接電話……”
洪連天圓場說:“公司裡一時不景氣,沒什麼,過了新年就好起來的!”
……
雅婷忙完客人的活兒,就過來一起泡茶,莉莉建議到對面的牛肉店去吃晚飯,友慶說,他有話單獨和莉莉說,他們要去喝咖啡……
洪連天帶雅婷走了,可能去他們的出租屋溫情暖意去了……
友慶和莉莉去了江邊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