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七章 密信

高仙芝皺眉想了想道:“我似乎能聽明白一些,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王源點頭道:“今日李宓將軍故去,我心情不太好。改日尋暇,我和你好好的探討一番。兄弟們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你去安慰安慰他們,便以純軍事的角度說服他們便是,目前出兵勝算不大,這個道理他們應該能明白。”

高仙芝點頭道:“確實,現在勝算確實不大。我們需要時間等待虎蹲炮和手榴彈的補充,這兩樣東西是我神策軍勝利的保證,而我們現在卻已經消耗殆盡了。”

王源點頭道:“是的,十二孃來寧州,將六百枚新造出來的手榴彈帶來了消耗了,我估摸着張正一怕是都要跳腳罵娘了。起碼需要半年的時間,我們纔能有可以一戰的資本。就算是招募新兵,也要訓練數月時間。這都需要時間啊。所以我現在反而希望李瑁隨便給個解釋,他若不顧一切的來攻,倒是個麻煩事。只要他給個理由,我便會表示接受,這樣我們便有時間去準備。”

高仙芝皺眉道:“我明白,可是賢弟你想過沒有,時間往後拖,朝廷兵馬的數量也會大增。數月之間,朝廷兵馬突增五六萬。再等上半年,那數量將難以想象。到那時豈非更加艱難?”

“是啊,這也正是糾結之處。我需要時間,其實李瑁也需要時間。我準備好了,李瑁也準備好了。但我寧願等上半年時間,等他出兵來討伐我,那我便無所顧忌了。我對神策軍有信心,數倍之敵我並不放在眼裡,我所慮只是要多造殺戮。朝廷新募之兵不過也是普通百姓罷了。”

高仙芝道:“那也沒法子,到你死我活之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那麼,關於下一步的行動,二郎有何打算?爲兄可以做什麼?二郎儘管說。”

王源道:“神策軍也要招募兵馬,起碼需要招募幾萬兵力填補損耗的兵馬,新兵的招募和訓練只能拜託兄長了,兄長去做,我才能放心。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躲是躲不過的,我的精力要放在虎蹲炮和手榴彈的製造加速上。早一天準備完畢,便早一天徹底了結此事。”

高仙芝緩緩點頭,兩人枯坐良久,各自回住處休息。

在寧州休息了一日,七月二十七日清晨,王源和高仙芝率親衛營騎兵等人踏上回成都的歸途。隨行的還有數千傷兵,他們要回到成都養傷,所以隊伍行進的很慢。兩日後抵達隴州時,朝廷聖旨送達。果不出王源所料,李瑁在聖旨上解釋了李光弼率軍攻打慶寧二州的原因便是爲了圍剿李珙等人的謀逆兵馬,所以造成了誤會。

李瑁聖旨上言道,他已經就此事嚴厲的斥責了李光弼,降了李光弼的爵位。並且隨着聖旨帶來了李光弼的親筆道歉信。

聖旨上還對王源高仙芝出兵擊潰回紇人之事不吝詞句的誇獎。加授王源太尉之職,對神策軍中的重要將領也一併嘉獎。若不知內情之人,還當真以爲李瑁對神策軍擊潰回紇人之事欣喜若狂。但王源和高仙芝自然知道,這是李瑁的緩兵之計。李瑁顯然是要爭取時間擴充兵馬,再來個秋後算賬。好在王源也打着這樣的主意,雙方倒是在這個時間點找到了奇怪的平衡,心照不宣的保持了一團和氣。王源甚至寫了奏摺道謝,並且奉上了不少珍貴的戰馬兵器的戰利品獻給李瑁。兩方表面上一團和和氣氣,背地裡都開始了磨刀霍霍。

行行復行行,一路上所經之處,王源受到了百姓官員們的熱烈迎送。盛夏將過,一路上看到沃野千里,田地中稻禾豐碩,一派安居樂業的繁榮安定之景,這多少派遣了王源心中對李宓之死以及當前局面的憂心,逐漸的放鬆了起來。再加上這一路有了衆妻妾同行緩緩而歸,一路上嘰嘰喳喳鶯聲燕語,倒像是帶着妻妾們遊山玩水一般,心情也逐漸的快樂了起來。

有件事在路上悄悄的得以敲定,那便是崔若瑂和王源的婚事。李欣兒對於崔家之事已經知道的很詳細了,對崔若瑂的遭遇很是同情。況且崔家變故多少是因王源而起,而王源在揚州時和崔家有了婚姻之約,這件事便順理成章了。李欣兒欣然決定到了成都之後便着手安排婚事,讓崔若瑂進門。崔若瑂激動不已,好幾晚都在被子裡捂着哭了幾場。既感傷於家破人亡之痛,又高興於終身有靠,再不似無根之萍了。

八月初二,衆人抵達成都。城中官員百姓夾道歡迎,迎接王源凱旋而歸。在進城時,百姓們已經有人公開的跪拜喊萬歲了,但迅速被王源派人制止。

當日恰逢李宓頭七,因爲天氣炎熱之故,李宓的棺木抵達成都後次日便下葬了,就葬在城南的百松嶺上。王源率文武官員前去掃墓祭拜,親自寫了一篇祭文,命石匠刻在丈許高的青碑上,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之後便按照規矩向李貞元提出婚約之聘,正式定下了二公子王憶和李貞元長女巧珠的娃娃親。又授予李氏兄弟官職,便算是正式了卻了對李宓的承諾,讓李宓得以含笑九泉。

高仙芝等人開始着手募集兵馬,蜀地人丁興旺,神策軍很久沒有招募兵馬。消息一出,頓時趨之若鶩。神策軍百戰百勝之威名已經人人羨慕,在蜀地百姓心目中,神策軍便是神一般的存在。各地青壯男子紛紛報名參軍。甚至託關係走後門請人推薦,鬧得沸沸揚揚。

高仙芝鐵面無私,秉承着他的選人標準,嚴格把關,精細挑選。十二天時間得精壯新兵五萬,開始進行嚴格的訓練。而這段時間,王源一直便盯在兵工廠中,親自坐鎮督促着虎蹲炮和手榴彈的生產。因爲時間的緊迫,兵工廠也全力擴充員額,增加作坊十座,便是要加快生產的速度。

爲了保證原料的供應,特別是限制製造手榴彈的黃磷的產出,城西的熬製黃磷的場地全面開工。曾經王源腦海中想象過的怪異場景成了現實。但見烈日之下的城西谷地,上千

只大鍋架在地面上,裡邊尿液沸騰,咕嘟作響。全部是在熬製急需的黃磷原料。方圓十餘里騷氣沖天,臭氣遠揚。空中飛鳥禁絕,地下走獸無蹤,簡直是一處死亡禁地。在其中幹活的人也不得不配發防毒面具,以保證不會在這樣的地方窒息。

王源也顧不得什麼環境保護了,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一切軍工準備都必須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也管不了了。

而回到成都後,王源也得到了張正一稟報的一個好消息。一個多月前,在懷遠城中是,張正一讓運糧的李宓給王源帶了信,說他有個重大的發現。回到成都後,王源終於知道了這個重大的發現是什麼。

原來張正一找到了可以讓虎蹲炮發揮更大威力的辦法,他改變了虎蹲炮發射的炮彈的形狀,將圓形的鐵炮彈的一端做成了紡錘形。在尖端設計出了裝藥室。這樣在發射時,炮膛中的火藥爆炸的力量在紡錘形的炮彈底端發力,並不會引爆尖端炮彈中的火藥。因爲在尖端的藥室是陶製的,火藥的熱量並不能在瞬間蔓延至藥室內的火藥引發爆炸,而是在炮彈落地之後藥室被撞擊爆炸,從而造成更大的殺傷。

這基本上是將虎蹲炮的實心鐵彈和神威炮的雷霆彈結合了起來,虎蹲炮的實心鐵彈保證了射程和重量,而雷霆彈的裝藥部在落地後造成爆炸,更加增加了威力。這種炮彈的難點之處在於炮彈的鑄造和隔熱。既要讓紡錘形的炮彈可以順利發射,又要保證彈頭的藥室內的火藥不會被髮射時的熱量點燃。鐵和陶如何穩固的固定結合也是個巨大的難點。

但張正一巧妙的在彈頭部分設置了幾處小小的鐵耳,在陶製藥室上也燒出了幾個小耳,然後用人工的手段加以綁紮,造出了最原始的,獨一無二的結合型新型炮彈。

缺點在於,這種炮彈的製造較爲緩慢,而且炮彈上的凸起的小耳影響了射程和精度。但優點很是明顯,那已經是現代炮彈的雛形了,只不過形狀怪異醜陋了點。

王源對此大爲讚歎。張正一真的是個寶,這老傢伙雖然邋里邋遢脾氣也不好,但他鑽研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強。而且看似無心,但其實心細如髮。王源曾經嘀咕着實心彈不能落地爆炸,威力有限,甚爲遺憾。他在旁邊不出聲,但卻記在心裡。忙裡偷閒殫精竭慮的思索研究,然後便取得了進展。

王源和張正一埋頭共同研究了七八天,改進了一些不合理之處,保證炮彈的飛行更爲穩定以及一些氣動的外形,基本上定下了新炮彈形制。王源將之命名爲‘小胖子’,因爲那炮彈的形狀就像是一個胖嘟嘟的小小子。實驗百次之後,王源決定投入生產。這炮彈的發明絕對是劃時代的,而且可以爲王源爭取數月時間。本來王源希望能有兩百門虎蹲炮裝備軍隊,這樣纔可保證接下來的作戰。但有了這種炮彈後,即便只裝備一百多門,其殺傷效果反而加倍。且無論攻城還是轟擊敵軍陣型一樣有效。有了小胖子,王源的心便更是安穩了。

白天忙,晚上更忙。回到成都後,家中妻妾嗷嗷待哺。阿蘿懷孕的消息王源是在寧州從李欣兒口中得知的。王源兵發豐州後不久,阿蘿便出現了嘔吐症狀。一診斷,卻已經身懷有孕。阿蘿高興的了不得,所以李欣兒和青雲兒紫雲兒去寧州支援的時候,阿蘿沒有同去。本來這種事情是少不了阿蘿的。

回到成都後,阿蘿驕傲的挺着尚未顯山露水的肚子,一副嬌怯怯的模樣。王源自然是寵溺憐愛了她一番,對她百般呵護。阿蘿告訴王源,她已經將消息派人通知了阿兄閣羅鳳。閣羅鳳回信說他很是高興,不久便要來看望自己。王源笑她太着急,孩子還沒出生,便已經滿城風雨了。

阿蘿的懷孕大大的刺激了高墨顏,王源回到成都後,高墨顏纏着王源要懷孕,說王源偏心,人人都有孩子了,偏偏自己沒有。王源苦笑無語,這等事豈能是偏不偏心的問題,自己沒少在高墨顏身上耕耘,雨露一點沒少播撒,但光種不收,那也沒辦法。但高墨顏可不管,纏着鬧騰不休,王源便只能在晚上多陪她,希望可以滿足她的心願。

還有住在杏園中的秦國夫人楊玉環兩姐妹,久別重逢,自然也是要照顧周到。於是乎每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便見王源衣衫不整的在後宅鬼一樣的穿梭着。雖享盡齊人之福,但卻不免夜奔之苦,也算是貪心好色的一種報應了。

中秋過後,和崔若瑂的婚事提上日程。之前十幾日,李欣兒已經張羅完畢。八月十八良辰吉日,王源正式迎娶崔若瑂入門。當晚,紅燭高照,二人你推我就,纏綿悱惻,終爲一體。被翻紅浪呻吟酣暢之際,崔若瑂淚流滿面。雖經歷家破人亡,但終於終身有靠,也報仇有門了。

……

八月二十日。正當所有人都忙的熱火朝天之際,一份密信忽然送到了王源手中。王源正在兵工廠和張正一商談火藥改進之事,拿到那封密信之後,王源立刻抽身回府,並極速命人請了高仙芝柳鈞宋建功劉德海等核心人物前來,在二進書房之中召開會議。

衆人抵達後,王源拿出了那封信交於衆人傳閱。所有人都快速的看完之後,均露出極爲驚愕的表情來。

那封信的來處居然是長安東南的驪山宮,寫這封信的人居然是玄宗的貼身內侍張德全。信上所描述的事情讓人驚悚,張德全在信中描述了七月十五之夜,李瑁在驪山宮華清殿中大肆屠殺的情形。說李瑁不但親手殺了李珙李璲李璬三人,還下令禁衛將追隨玄宗以及隨同李珙等人的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殺了個乾淨。那一晚包括李珙李璲李璬在內,共有三百七十一人喪命,不分老幼男女,一律被誅殺。

張德全的信上還說,玄宗身邊現在只剩下十餘名內侍和宮女伺候。李瑁命人給予粗糧淡飯,且份額有限,根本不夠食用。逼得衆人只能在驪山

宮中尋找野果野菜充飢。說玄宗經過那夜之後便臥牀不起,整個人癡癡呆呆不聞人言,每夜噩夢尖叫,痛苦驚恐。恐將不久於人世。

張德全拼死買通了一名驪山宮的守衛,請他將這封信送來給王源,請求王源搭救玄宗,否則,玄宗不久之後,不是被李瑁所殺,便會被驚恐折磨而死云云。

所有人看了這封信的感覺,第一是驚悚難言,第二則是滿腹疑竇。書房裡的氣氛一下子便如冰封一般的凝固了起來。

良久之後,高仙芝緩緩開口道:“賢弟,且不論信上所言是否是真。咱們先要搞清楚這封信是否是張德全所寫。那送信的人到底是什麼人?賢弟審問了他沒有。”

王源沉聲道:“當然問了,這個人是我成都的一名商賈。他本是去長安周邊村鎮售賣我鹽湖出產的食鹽的。在長安南邊的一處市鎮中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花重金請他將這封信帶回成都呈現給我。那商賈本不願意,但那人給的錢物不少,貪其錢財,便答應了傳信。商賈的身份,譚平已查清楚了,他便是我成都本地商人,家世清白,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他鹽商的身份也是從朝廷亂起之後,我們的湖鹽銷售無法進行,所以採取了鼓勵商賈私人販賣到內地的手段時加入的,兩年多的時間,他都是從成都販賣湖鹽到金州長安周邊的,這一點當無懷疑。柳薰直那裡有所有分銷湖鹽的商賈的名字,他便在其中。”

高仙芝聞言沉吟道:“照此看來,這封信確實是從長安左近而來。那鹽商恐也不知道讓他送信的這個人是誰了是麼?”

王源點頭道:“鹽商自然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他只說那個人穿着普通,行色慌張。鹽商問了他是誰,他不肯說。”

高仙芝點頭道:“若真是張德全買通了守衛的話,這個守衛也是擔着很大的風險,自然也不敢輕易表露身份。這一點倒是情有可原。但線索至此而終,也就是說,我們根本無法往上推斷這封信到底是不是張德全所寫。”

王源微笑轉身,從書案上的一本厚厚的書中抽出了一片黃布來,將那黃布遞給高仙芝,笑道:“兄長瞧瞧這是什麼?”

高仙芝滿腹疑惑的接過了這片黃布,拿在手裡翻看端詳了幾遍,忽然變色道:“緙絲雙面,六十四經緯,這紋飾,倒像是……倒像是……”

“沒錯,兄長,你看出來了吧,這是龍袍。那上面的花紋是一隻龍眼。若我沒猜錯的話,那該是龍袍胸口的一塊布料。別的不說,光是雙面緙絲這工藝,便只有龍袍才這麼做了。”王源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這塊布料是從龍袍上剪下來的?這東西從何而來?”

“便是夾在這封信之中。我想,張德全可能是擔心我們不相信這封信的真僞,所以他在信中夾了這片龍袍的料子,便是想告訴我們,這真的是他寫的信。因爲他那樣的身份,纔有可能在太上皇的袍子上剪下一片來。”王源沉聲道。

衆人恍然大悟,這倒是個可以表明身份的好辦法。

“大帥,他大可拿太上皇身邊的一件物事來證明啊,譬如什麼玉佩扳指什麼的,這龍袍的一片,其實也未必能證明這封信便是他所寫。”宋建功卻提出了異議。

王源笑道:“你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了,若是以太上皇的玉佩扳指什麼的來作證明,這些東西恐怕便根本到不了我們手裡了。那禁衛便是爲了財物才冒險,貴重之物豈會不據爲己有?倒是這片輕薄的衣料,夾在信箋之中,倒是根本無從察覺。我接到此信時,竟也根本沒有察覺裡邊的這塊布料,還是拆封時才發現的。”

“這倒也是。”宋建功認同了這個解釋。

高仙芝道:“即便有了這塊布,也並不能完全證明這封信是張德全寫的。我們也不知道張德全寫的字是什麼樣子的,也無從鑑別真僞。這塊布料確實讓這封信的可信度增加了幾成,但也僅僅是增加了幾成而已。可還有什麼證明真僞的東西?”

王源攤手道:“沒了,就是這封信和這塊黃布。”

高仙芝點頭道:“那便還是不能知道這封信的的真僞。這個疑惑暫時放下,咱們再來說說這封信的內容是不是真的。信上說……李瑁七月十五那晚將李珙李璲李璬以及數百皇親大臣屠殺於驪山宮中,這件事是否可信?這件事發生在七月十五,距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爲何沒有絲毫的傳言?咱們在京城的細作也似乎沒有這方面的稟報。這似乎有些蹊蹺。”

王源抿嘴點頭道:“確實是有些奇怪。但這樣的事情,李瑁要封鎖消息,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在長安的細作大多在坊市之間打探消息,要是李瑁可以的封鎖這個消息,怕是也不難。畢竟是在驪山宮中發生的事情,外界也不得而知。事後只需嚴令參與其事之人的禁口便可。我相信那晚參與此事的必都是李瑁的心腹之人。很容易便可以長時間封鎖消息。”

“賢弟的話我同意。封鎖消息不難,李瑁的心思也不難猜。他定是不願意讓世人知道這件事,因爲他根基未穩,便如此的大開殺戒,怕惹起諸多的不滿。但不知道李瑁一口氣屠戮了這麼多人的事,賢弟覺得是不是奇怪?”

王源微笑道:“整封信我最相信的便是這件事。別人或許不會亂殺人,但李瑁這麼做我一點也不奇怪。慢說李珙等人還是起兵要奪他皇位的,便是不起兵,李瑁恐也難容他。因爲李瑁皇位取得不正,所以他心裡一定是不安穩的,李珙他們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威脅,他的性格又是陰鬱殘酷,所以遲早他還是會動手的。”

高仙芝微笑點頭,這一點王源所言跟自己的想法一致。事實上高仙芝明白,王源支持李珙等人起兵的目的,便正是料想到李瑁會這麼幹。可以說,若這件事是真的,王源的計劃便又完成了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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