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結了霜
江邊起了霧
被秋雨洗滌的天空
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
一場秋雨安葬了夏天的溫度
才僅僅過了一夜
溫度就像坐了過山車
小城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穿上了外衣,杜明宇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壓低了頭頂的帽檐,低着頭就向學校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用胖子的話來說:“杜明宇唯一缺點就是早上起不來,誰要是打擾他睡覺,就跟要了他命的同時還撅了他家祖墳似的。”
不短不長剛剛好,杜明宇前腳踏進教室,後腳就響起了上課鈴。一年到頭風雨無阻,胖子都以爲杜明宇的生物鐘是毫秒級的,走得這麼精準。
杜明宇回到座位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前面換了一個人,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黑板上的倒計時,他也沒想到初中生涯就這樣快要結束了。物理老師在黑板上不厭其煩的列着公式,又將公式換過來倒過去。最後得到一個數字,這就是最後分數的見證。
底下的同學又開始唧唧哇哇的討論起高中,那個那個高中老師更好,那個那個高中升學率更高。
杜明宇聽得心煩,中考前的氣氛在全國都是這麼統一。
杜明宇拿起筆在卷子上記錄着他不知道寫了多少次的公式,旁邊的胖子扔過來一個紙團,杜明宇看了過去胖子指了指他前面的女生。
曾經有個白色的影子坐在了我的面前。乾淨的頭髮捲成了花。女孩端坐的樣子透着堅強,是戰場上不讓鬚眉的巾幗。
——杜明宇
杜明宇難得的出了神,情不自禁的畫下眼前的鏡像,一筆一筆將前面的影子勾勒得栩栩如生。是夢還是心動,杜明宇自己都覺得可笑,好像自己最近變得有些傷感。他搖搖頭準備把筆記本翻頁,卻被轉過頭的江月新看個正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空氣突然凝固,杜明宇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他慌亂的用卷子擋住了畫在筆記本上的東西,砰砰的心跳出賣了他的緊張。
江月新的臉也紅了,眼前的男孩子慌亂得有些可愛,她假裝鎮定的轉過身去,心裡卻記住了這個有些熟悉的男孩。
胖子看着這一幕笑裂了嘴,他好久都沒有看到杜明宇在女孩子面前吃喪。每次這個冰坨子面對女生都是愛搭不理的,從不和任何女生搭訕。
胖子的笑聲成功引起物理老師的注意,:“宋天滿你來講這個問題”老師又頓了頓“順便把壓軸題一起講了!”
胖子一臉哀怨的走向講臺,一本正經的講了起來,條條有理,聽得老師頻頻點頭。
江月新一臉驚奇的看着胖子,這個還是她遇到的那個胖子嗎?迥然不同的樣子顛覆了胖子在她心中的形象。
終於下課了。糾結了很久的杜明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女生的手臂,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同學,我……我……嗯,剛纔……”
江月新看着支支吾吾的杜明宇,心裡感覺有點好笑,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江月新。”
女孩的手暖暖的細細的泛着可愛,快要嫩成了嬰兒的模樣。杜明宇鬼使神差的握住了江月新的手,修長的手指剛好觸犯她的皮膚,像是觸到了電流,心臟不爭氣的加了速“你好……我叫杜明宇。”
杜明宇一直覺得女生是難以接觸的生物,每次看到胖子能對着女孩侃侃而談都覺得是個奇蹟。他也不知道宋胖子是從哪裡學的搭訕技巧,幾分鐘就能和女生聊的哈哈大笑。
現在他居然覺得女生沒有那麼難以接觸,眼前的女生總有種想讓人親近的氣質,也許是她純淨的眼眸讓杜明宇本能的去相信。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像風走過千萬裡,不問距離,只想遇見你。
——杜明宇
杜明宇突然想起他開學寫錯的練習冊,上面的名字莫名的熟悉,杜明宇毫不猶豫的將草稿紙捲成球,瞄準,發射,精確命中還在壞笑的胖子頭上。
“奧,杜明宇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