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冷冰焰覺得自己體內心血不停地翻滾着,全身痠痛不已,像是正面臨着死亡的召喚,“不行,我不能死,要死……我也不能死在韓家人的手裡。”強烈的憤慨再一次涌上心頭,家族可以拋棄他,可以殺死他,但是他卻不想死在家族人的手中,如果他能躲過這一劫。他不會找韓家的麻煩,不會去報仇,因爲他只想與韓家一刀兩斷。
“轟”又是一擊下來,冷冰焰看到了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戲虐的笑意,眼睛開始有些朦朧起來,意識也漸漸脫離了他的控制,一股睡意襲上心頭。“不能睡,我……不認輸……”他知道,如果自己睡着了,那麼可能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
可是睏意肆虐,身體也疲憊不堪,萎靡的他僅靠自己的毅力堅持着。外面的光壁雖然不受他的控制,卻似乎與他的身體狀況有着直接的聯繫,在他狀態直線下降的時候,外面的紫『色』光壁也出現了一絲絲鬆動,上面波瀾漸漸地變淺、變淡。
十三個身着黑衣的護族十三庭衛看着,心中大喜,這樣的場面,他們知道距離完成家主委任的任務已經不遠了。手中更是碼足了力道,更爲有力的攻擊着。
終於,渾身顫抖着的冷冰焰堅持不住了,“噗”一聲身子倒地,完全昏『迷』了過去,身外紫光在一閃過後也消失不見了,他整個人赤『裸』『裸』地展『露』在了十三個喋血庭衛的面前。
十三人面『色』猙獰,齊齊高舉起手中的劍,準備在下一刻解決掉他的『性』命。
“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蒼老的輕咳聲從他們的身後傳來,黑衣庭衛們駭然轉過頭,只見一個身體佝僂的老頭站在他們的身後,了無聲息,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靠近了十三個天級高手,這需要怎樣的修爲?
“得饒人處且饒人,天道生寅幻生幻滅,人生有死,花有開謝,有些事註定在道中,他命不該絕,你們何必耿耿於懷,奪人『性』命?”
蒼老的聲音隱隱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十三個人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顫動,發自內心,有一種臣服的衝動。
“不行,他必須死,這是我們此行的目的。”領頭的那位在經歷了一場心底搏鬥後,壯着膽子說道,只是說話時聲音有微微顫抖。
“哦?”老頭不置可否,反問了一聲,然後朗聲道:“這小娃娃老夫保了,你們可有意見?”
十三人相望一眼,心知不能善了,思緒轉動着,想着怎麼應付這一老頭,思量過後,唯有一搏:“那麼前輩,我們得罪了。”話說完,十三個人將目標由已倒地的冷冰焰轉向了那老頭,一擁而上,齊齊攻來。
老頭見後微微搖頭:“螻蟻終歸是螻蟻,若是沒了自知之明,活在這世上也不過碌碌無爲罷了,就讓老夫我送你們一程吧。”說完,手間不斷變化着手勢,像是在結某種陣法,當然這些十三個人看不懂。
老頭嘴角一彎,『露』出一個特有的邪笑,頓時將他邪異的氣質完全襯托了出來,在十三人眼中,這是多麼可怕,駭人,讓他們感到心膽俱裂!
老頭的眼角瞟着向他前衝來的幾道身影,這種速度在他眼中無異於比蝸牛還慢!右手坦在其中一人前衝的軌跡上,輕輕地一用力,前衝而來的那人滿臉恐懼,瞬間在老頭的力道下,爆裂開來。
整個破裂的身軀,血污本該朝着四面八方奔『射』,可是現在不僅老頭身上沒有沾到一點,而且其破裂開來的身軀竟然詭異地朝着其他幾人直『射』而去,速度比之更快,等他們反映過來,本就前衝的身子,雖然在一順間停了下來,但是仍然來不及避開,被劈頭蓋臉地砸飛了出去~,直直飛出上百米之遠,撞毀了無數東西,直到撞毀了一根粗大的桅杆,才被停了下來,摔落在地,半天也爬不起。
他們只能趴在地上,仰望着不遠處表情淡然的老頭,滿臉盡是駭然。虛弱地嘶啞地吼問道:“爲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是什麼人?不可能!不可能!”
“沒有什麼可不可能,這些都是事實,怪你們不該做得那麼絕吧,現在,你們的命就由我來收割。”彷彿來自九幽的呼喚,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鬼魅。老頭再一擡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撕開的動作,驟然,地上匍匐着的十二人通體炸了開來。
十三個天級的高手,武林中十三個不知名的天級高手,如果讓武林中的其他人知道,在sh市突然出現了十三個天級高手,想必整個武林都會沸騰吧。畢竟整個武林中達到地之境的區指可數,不會超過三十人;天之境也是隻有寥寥數人,不超過十人。
但是現在,一下子出現了十三個天級高手,卻死得這樣乾脆,要是有誰知曉了這件事,那人一定會發瘋吧。
做完這一切,老頭踱步走向不遠處的冷冰焰,將他從地上抱起:“種花結果看的是造化,前世今生問的是緣分,既然你我有緣,就讓老夫來幫幫你吧。”就在這時,老頭突然愣住了,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語氣顫抖地說道:“翎羽之體,命中所歸,等了千萬年,終於讓老夫等到你了,哈哈……”
狂笑過後,老頭小心翼翼地抱住冷冰焰,運功聚集周圍的能量,而後空氣中平白無故出現一團團黑『色』的雲霧,雲霧將他們包住,然後慢慢消散。白『色』寂靜的街道,除了冷清的月光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什麼?冰焰失蹤了?”韓纖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中盡是不可思議。
“是的,我們去他平時住的小屋,他沒有回去,那屋子一直都沒有動過,保持着原樣。我想……我們失去他的蹤跡了……”韓纖雨派出去的手下回來報告道。
韓纖雨急急就向外走去,到了冷冰焰的簡單住所,她發現一切都還保留着原來的情形,不由更加焦急。一顆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他會跑到哪去?他現在在哪呢?
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韓纖雨突然發瘋似地站了起來,衝出了屋子,一路狂跑,四下尋找着冷冰焰的蹤影。她現在着實是後悔莫及。她恨自己爲什麼只顧及家族,而把自己的兒子送上了絕路。
“冰焰,冰焰……”韓纖雨嘶啞着喉嚨喊着,聲音裡透着一股淒涼。
可是,她哪裡還找得到?派出去尋找的人也回來了,帶來的消息是: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