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學

三人邊說邊聊,時間過得很快,路途也變得彷彿很短,一晃三人便已經到了朝陽小學。這是他們幾個即將就讀的學校,全校共有學生三百餘人,是一所不是很大的村際小學。學校日常的開支運行很大程度上是由像韓家這樣的大家族提供的,理所當然的,大家族的子弟在這所學校裡很受照顧,也比較吃得開。

學校離他們的家並不是很遠,大概半個鐘頭的路程,所以冰焰幾人都是走讀,每天早晚回家,至於午飯,便是在學校裡吃了。

“哇,就是這裡嗎?”站在學校的門口,韓冰然發出了一聲驚歎聲,不是驚奇學校如何宏偉,想想一所不大的小學能宏偉到什麼程度?她驚歎的是學校裡的人,正值開學報名的時候,一羣羣從八歲到十幾歲不等的孩子們在家長的陪同下雲集於此,乍看之下,便有一種人山人海的錯覺。

韓冰然自小深居淺出,何嘗見過這樣的場面?小小驚歎幾聲也是情有可原,同時這也是這個年齡段孩子該有的表現,天真爛漫。同樣,韓冰焰和韓冰若兩人見識也比韓冰然高不了多少,也是一副張大着嘴的樣子。

這就是以後要就讀的學校嗎?韓冰焰心裡想到,說實話,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爲什麼家裡的人突然就同意讓自己來上學了?待遇居然和別人相同!而且或多或少,冰焰從他媽媽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麼,似乎媽媽不再想以前那樣討厭自己了。

這一切都讓他感覺是生活在夢中,他害怕夢醒的時候,害怕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

“哥,走啦……發什麼呆呢?”韓冰然見哥哥走着發愣了好久,於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一起進校園。

“呃……哦……”幻想中驚醒,韓冰焰忙跟上早已走在前頭的韓冰若,韓冰然兩人。邊走着,眼睛還邊四處打量着,充滿好奇的眼睛不斷掃視着處處令他驚奇的新環境。

來到報名處,是用幾張課桌椅簡單拼湊而成的簡易攤子,幾位老師依次排開而坐。“老師,我們來報名!”身爲女孩子的韓冰然性格開朗,似乎並不怕生,或者說並不知道人心的險惡,一副無所忌憚,早早搶在兩個男生之前開口說話了。

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女性教師擡頭望了望韓冰然,看着她那張俏臉,用疑惑的語氣問道:“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我看你的樣子還沒有到達上學的年齡啊!你的爸爸媽媽呢?”

確實,韓冰然看上去真的有些稚嫩,俏皮的臉蛋就好象只有五歲的樣子,也不免那名女老師會問她的年齡。再加上只有韓冰然一人來報名,試問,哪有家長敢讓只有五、六的孩子獨自來報名而不加以陪同的?

“老師你難道不知道,不可以隨便問淑女的年齡的嗎?”韓冰然一本正經說道。

負責報名的那名女老師聽了韓冰然的話後,喉間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淑女?你?小姑娘你幾歲了現在就敢自稱淑女?”

“人家已經六歲了,當然是淑女啦!”韓冰然聽出女老師意思說她小,小嘴一嘟,十分不滿道。小孩子終歸還是小孩子,一試就試出來的,韓冰焰在一旁也爲自己的妹妹間歇性弱智好笑不已。

韓冰若用手抵了抵韓冰焰的肩膀,“小然妹妹有些時候傻得很可愛的嘛!”“呵呵”韓冰焰笑了笑。

“不行,才六歲還沒有到我們規定的歲數,我不能給你辦入學的手續。”

“爲什麼不能嘛,是我媽媽叫我來上學的。”韓冰然眼睛一瞪,不可思議道。

“老師,是這樣的,她是我的妹妹,我們家裡人讓我們來這讀書的。”韓冰焰擠了過去,牽住妹妹的手道。“你們是哪家的?”女老師稍稍掃了眼韓冰焰,見着他衣着與先前小女孩有着鮮明的反差,心裡已經認定韓冰焰在撒謊了。

不過也並無大礙,所以沒有揭穿,只是按照程序性問了下韓冰焰。“韓家!”這回回答的是韓冰然,她不想被無視,於是迫不及待道。

“韓家?”女老師眼睛瞪大了下,不過瞬間又恢復正常,轉過頭與旁邊一名教師商談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回過頭來,面帶笑容的對韓冰焰幾人說道:“你們韓家是學校的資助人之一,剛纔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讓你們入學了。她是你妹妹是吧?”手指了指韓冰然,韓冰焰點頭後,她又道:“她年紀還小,在學校你這個做哥哥的要多照顧她一點。”

“哥哥會好好照顧我的,是吧?”韓冰然甜甜地笑了下。

“這個當然!”冰焰回答,看到妹妹露出的這個表情,他還可以做出別的回答來嗎?

“那好,現在就給你們註冊一下吧。”接着幾人拿出相關的證明,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入學的相關手續就辦妥了。結果,三人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級裡,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一屆的新生就只有一個班,當然是在一起的啦!也就是說,除了他們外,韓家的另外五、六個成員也和他們一起分在了同一班。

很方便地找到了教室的位置,三人走了進去,韓冰然一馬當先,挑了幾個地理環境比較好的座位。在韓冰焰剛坐下的剎那,他似乎感覺到了幾道異樣的目光,順着感覺看去,只見後方幾個高大的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韓冰焰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幾人,正是韓家的剩餘幾個上學的孩子。韓冰武赫然在列,其餘剩下的四人像是他的跟班,一切抉擇都聽韓冰武的,在韓家大院的時候,欺負冰焰最甚的就是他們幾人了。

對於韓冰武耀武揚威般的目光,韓冰焰並不是很在意,就當是被狗咬了好了,難道你還想着從它那咬回來?和一隻畜生計較完全不必要。

但韓冰焰不計較但並不意味着其他人不計較,而這其他人便是韓冰然了,在韓冰焰轉過頭去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來自後方的不善目光。她的做法不似冰焰般那樣柔和,淚汪汪的眼睛一瞪,瞬間變得澄清起來,似乎還有幾道精光射出,看得韓冰武衆人膽顫心驚。

韓冰武鬧不明白,從前他們欺負韓冰焰時,作爲妹妹的韓冰然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昨天她出手護着韓冰焰已經讓他們吃驚了,而這回又是同樣,什麼時候他們兄妹變得這樣齊心了?

咬了咬牙,韓冰武暗自將恨意記到了韓冰焰的頭上,總有一天他會報復回來的。

“哥,別怕他,韓冰武這小子只是自己會點皮毛功夫,喜歡耀武揚威罷了,說白了他不過外強中乾而已,哼!現在還只是三流高手,也敢到我面前顯擺?”韓冰然不屑地說道,在她這個已經達到地之境一級的高手看來,三流高手不過是小嘍羅而已。

韓冰焰聽後苦笑,三流高手?起碼他也是世間少有的啊!八歲的三流高手,如果放到武林中去,那還不是會讓整個武林震驚?通常在三十歲能達到三流高手已經是少見的了。而看看自己,連起碼的武者都還算不上。

練武與他絕緣,練武的人彷彿就和他身處在不同的世界,偶然可以遐想一下自己也懷有蓋世的神功,不過夢醒來時,才發現,溜走的感動只是一份遺憾,它只能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臺上年輕的老師開始向小朋友們介紹着種種事項,韓冰焰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羣體太久,韓家人,他不是武者,與他們之間存在着一條太大的溝壑;按說學校裡的人總是和自己一樣是普通人了吧,可是現在又覺得交流同樣艱難,同學都還只是小孩,雖然自己也是,腦中的思想卻已相差得太多,蒼老的少年,或許自己的心智不是一個八歲小孩該擁有的。

短暫的一天就這樣結束,時間匆匆走過,我們還未珍惜,它卻已經悄然滑過。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韓冰若見悶悶不樂的韓冰焰,開口道:“怎麼了,今天不高興嗎?”經他這麼一說,韓冰然也發覺了不對,按理說她的哥哥是屬樂天派的,不然韓冰焰又是怎樣度過無人陪伴的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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