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的心慌了，回頭看向曾志航，我想不出這個白襯衫上有血跡的人是別人……
可我告訴自己，如果真是車禍現場附近的男屍，真是那場車禍後的屍體，想必已經腐爛，通過面向恐怕已經認定不出死者的身份。
他忽然來找我，是帶着什麼目的嗎？
“我說，車禍現場附近發現一名男屍，死亡時間初步鑑定超過一個月，死者身上且無任何證件，目前看到的就是白色襯衫，沾滿血跡……”曾志航又試探着補充。
我差點站不穩，但強忍住了，“又發生命案了？這種事不要告訴我這平頭老百姓了，我害怕。”腦子再這時飛速旋轉着，他們檢查過酒店的監控，李少澤當晚就穿着白色襯衫，所以，我對此保留懷疑……
“鑑證科已經再做進一步檢查，我想你是不是該把知道的，能提供的都提供一下，這個人如果李少澤，總是要通知家屬來認領……”曾志航試探着繼續道。
“你們不會又懷疑是李少澤，然後來找我吧？他那麼朋友，爲什麼非找我呢。”我顯得有些不耐煩，坐到沙發上，雙手不禁捂住了臉頰用力的搓了搓，隨時都會崩潰爆發出那擠壓已久的情緒。
“李少澤真的沒有跟你聯繫嗎？我們調查過，所有人都沒有聯繫過。”曾志航走到我身邊坐下來，直勾勾的盯着我繼續道。
我差點就說出什麼來，但忽然想到，當時警方已經採集到李少澤的血液樣本，如果說發現的這個男人是李少澤，那DNA必定吻合，曾志航說了幾句話都再含糊其辭啊，是化驗結果沒出來，還是說不吻合？
“你再想什麼？想到什麼，還請你說一下，如果實在想不起來，我們可以再進行一次催眠……”曾志航試圖勸說我，“畢竟李少澤可能死了，如果你包庇他，也沒有任何意義，把事實真相弄清楚纔好。”
我這才徹底清楚警方怎麼想的了，他們已經懷疑我包庇李少澤，所以，借這個男屍來詐老孃！
“嗚嗚……嗚嗚……”我哭了，捂着臉哭的好凶，不管是不是李少澤，我都哭了，除了因爲自己的脆弱，要一個人面對這些，也因爲需要再此刻哭出來，太過鎮定，難免他們會繼續懷疑，我包庇李少澤，甚至是懷疑我這段時間和李少澤過聯絡卻知情不報。
這樣表現，至少讓他們清楚，我沒有和李少澤聯繫過，減輕我包庇李少澤的嫌疑，也間接減輕那輛車子裡的人就是李少澤。
曾志航見此，趕忙給我遞紙巾，“陳瑜，這是怎麼了？”
“你們一直說是李少澤，如果真是他，那我還不哭嗎，前男友再我面前死了我不知道，他死前的那段日子裡，還對我展開過追求……”我哽咽着迴應，“之前，我一直不敢去相信你們推測的，因爲我覺得不可能，現在又死人了，我真的擔心是他。”
曾志航鬆了口氣似的，“那這樣，我先回去看看，你再家裡等我們同事聯絡你，進一步配合調查。”
“嗯。”我點頭答應了，因爲我也不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李少澤啊。
曾志航走前不禁看了下空蕩蕩的客廳大房子，“你兒子和你父母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這個，我更加確認，我已經被警方監視，包括我的家人，但好似潛意識裡也有了心理準備，“過幾天就回來了，她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小孩子想出去玩而已。”
曾志航離開後，我整個人都萎了，對於李少澤，我簡直可以用一無所知來形容，警方能查到必定比我多。
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又能否面對現實？陳曉帥一生的遺憾，想必也就是他李少澤曾給過的超人承諾。
靜靜的，胡思亂想了很多。
汪水靈和林雨回來了，拎着一點生活用品。
林雨已經度過人生的低谷，嘴裡總是說着，我們姐妹三個又可以像從前一樣了，還拉着汪水靈一起做晚餐，準備晚飯喝上幾杯，聊聊天，說說事兒，最好酩酊大醉……
大概是因爲我情緒一直低迷的關係，林雨的建議也沒能進行，我吃了點東西便拄拐爬上樓了，吩咐她們自行找房間。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察覺到我不對勁，汪水靈偷偷告訴林雨了黎楓出國陪一個女孩治療的事兒……
我也就默認了這樣不高興的原因，一個人躺在牀上，拿着手機，胡亂翻着，查找了很多資料……
不管是不是李少澤有些準備也該做。
果然，第二天上午，再林雨和汪水靈急忙上班走之後，女警官上門了。
我按着之前的想法，裝着配合的樣子，給女警官倒了茶，和她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曾志航怎麼沒來？”
“他不是負責這件案子的，偶爾會配合幫忙，跟你又是朋友，也希望能幫到你，謝謝你願意配合我們。”女警官微笑道。
“可能他也發現不方便來這裡了吧，我一個姐妹是他的前女友，昨天住到我們家了。”我順勢道。
女警官努努嘴兒，又微笑搖頭表示不知。
“結果出來了嗎？”我試探着問道。
“現場遺留的血跡與發現的男士的DNA比對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鑑證科從你身邊繞過正行的車內卻有跟死者身上穿着的衣料相同的纖維物質。”
“什麼？”心頭一震，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不是代表着那個死者就是車內的人嗎？不對，哪裡不對勁兒？
我慌了，但再這一瞬間還是選擇低下頭，雙手插進了自己的髮絲，狠抓自己的頭皮，告訴自己別亂說話。
“你確定穿的是白襯衫嗎？”我試探着發聲，但氣息已經無法平穩，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是的，李少澤再離開酒店的監控裡也穿着白襯衫。”女警官很堅定道。
我閉上了眼睛，已經快看不到希望了似的，這一點，之前還揣測曾志航可能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