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我落淚了，心跟着自己的呼吸顫抖了。
他泄氣似的癱坐到了沙發上，很想笑，卻笑不出來，想給自己一巴掌的既視感。“真他媽的荒唐！”不禁又用腳踢開了腳邊被撕碎錢的碎片，“沒事抽風什麼啊，錢跟你又過不去了？”
我瞄了一眼那些錢的碎片，想爭執些許什麼，但心很累，也覺得無力，或許再我心中早有答案，如果是註定有緣無分，問出來說出來，也沒必要了，她們有她們的生活。
那句他會負責的話，再我腦子裡一直徘徊，終於，沉默過後，我忍不住問他，“你說你會負責，都是什麼意思啊，是對我，還是對孩子？”那句剛剛因爲他說會負責而想解釋是謊言的話，在嘴邊掛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了，或許是心境和最初已截然不同……
“姐姐，對孩子對你，負責有什麼不一樣……”李少澤甚是覺得自己說話也語無倫次，“總之，既然這樣了，不說了。”
“我是說，你的意思，是可以放棄秦楚楚？不和她再糾纏？”我忍不住又追問，不禁爬起身坐到他面前，很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實話！”
“這個，實話？我，我還沒想好，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就別問我了，既然孩子沒了，我也不用負責，我應該高興……纔是。”李少澤看着我的樣子，支支吾吾的迴應，說着說着，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似的，又打住。
“知道了。”我勉強露出笑容。即便是他想負責，也還離我想要的差很多，不敢想象，就這樣被負責，接下的生活，是怎樣的，會相愛？快樂？這樣想未免也太理想化了……
大概是我早已有放棄的心態，此刻又虛弱的狀態加重了自己的消極，終究也沒能說出口。
汪水靈忽然敲門，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陳瑜？給我開門，我昨天喝多了，就沒回來，你沒事吧？”
敲了半天門，也沒人給她開，她有點急了。
“我沒事。”我看了一眼李少澤，輕聲迴應她。
“看來我得走了。”李少澤不得不起身。“晚上我來看你。”
我沒吭聲，任由李少澤去開門，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直接橫衝出房門，將汪水靈差點撞了個跟頭。
“沒長眼睛啊，誰讓你又來了，再來把你腿打斷！”汪水靈氣沖沖的衝着李少澤的背影喊着，直到他消失再她的視線裡，她才轉身進房門，看到我臉色很差，不禁擔心，“沒吃藥嗎？”
“再房間裡，你幫我拿下。”我連忙微笑道。
汪水靈幫我收拾房間，看到散落到地上的錢，很惱火，“他拿這點錢來侮辱你啊？一看就是這種混蛋……”
我沒吭聲，也沒回應，很乏累的，躺倒再沙發上又睡着了，也忘記了今天還要上班的事兒，大概是很放心汪水靈能幫我搞定吧。
可是到了中午，我睡醒，汪水靈卻灰頭土臉的回來了，“爲了工作也真不容易。”很委屈的嘟嘴兒問我，“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好多了。”我爬起身，頭還是很暈。
“今天我幫你遮掩過去了，說你陪我客戶去會場，纔沒打卡，明天如果狀態還不好，也去露個面再回來休息。”
我乏累的不想再說話，起身鑽進她懷裡，枕着她的退，很暖的閉上眼睛。
李少澤當晚沒有來，我稍微顯得有些失望，竟然有種預感，以後他都不會出現了……
第二天我病好了許多，直接去上班，並沒有打算偷摸回家，但是卻再辦公桌上吃過藥後睡着了！
“砰……”的一聲。
我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我猛地站起身，心臟都快下脫落了，正想咒罵點什麼，眸底映入黎楓陰沉的臉。
原來他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路過我的辦公桌，看到我睡覺，直接把手裡的水杯毫不留情的仍到了我耳邊。
“對不起。”我趕忙憨笑。
“沒事，繼續睡……”黎楓露出一抹陰沉的笑。
我不由的渾身打了個激靈真是嫌少看到他笑的，“對不起，黎總，我再也不睡了！”
“倒杯水給我。”黎楓冷下臉來，轉身便往他的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委屈的嘟了嘟嘴兒，自己沒秘書嘛！
杜薇坐在轉椅上，腳一蹬桌子坐着椅子滑到我身邊，“陳瑜，中頭彩了，給黎總倒水。”
“什麼啊。”我有點茫然，很反感的給了她一個白眼。
“做人啊，總是要明白一個道理，討厭對方，也不要表現出來。”杜薇有點不高興，一副懶得理我的模樣，一蹬我的辦公桌腿兒，直接坐着轉移回到了她的辦公桌前，打開顯示器，繼續看韓劇……
我奴了努嘴，拿起辦公桌上黎楓的杯子便去茶水間，倒了水回來，小心翼翼的進了黎楓的辦公室，把水杯放到他面前，“黎總，您的水。”
“聽說你不舒服，該請假請假，水靈幫你遮掩，是會影響到她的。”黎楓邊整理着文件，邊道。
“我知道了，對不起黎總。”有些慚愧，“您千萬別怪水靈。”
“要結婚了嗎？”
黎楓忽然擡頭問我，這一下給我問懵了。
我正茫然，他不禁看向了我的肚子，“聽說懷孕了？”
我愣了愣，好像只剩下點頭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黎楓又很嚴肅的吩咐。
我轉身走，他又很刻意的解釋什麼似的，“我關心下屬是應該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更加的有點懵。
“黎楓問你這些，讓你給倒水？”
中午吃飯的時候汪水靈很驚訝的一遍又一遍追問。
“嗯。”我又很認真的點頭，“是的，是的，至於嘛。”
“你可能不瞭解，他纔沒關心過我們下屬呢，潔癖的那個杯子他秘書都沒碰過，我當初追他的時候，我差點沒讓他罵哭，說什麼我爲了上位？本姑娘如果爲了上位，也不泡他啊……哎呀，別提了，總之，完全就是個不解風情的鋼鐵人。”汪水靈連忙解說，又不禁懷疑的看向我，“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貓膩？給我從實招來！”
聽她這麼說，我更是一頭霧水，“沒有啊，沒來你們部門之前，我都沒跟他說過話！”
“難道說，他這是要走了，然後來個世紀大轉變？”汪水靈還是有些懷疑，一拍桌子站起身，“我去試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