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我莫名的眉心緊擰，發生什麼事了？
但我腦子好痛，本就雙商經常不在線的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個所以然來，哪裡不對？不，哪裡都對啊……
救護車把我和黎楓到了醫院，黎楓被送進搶救室，我被送去做清理縫合傷口。
處理好傷口，我得知黎楓還再搶救，便又拖醫生找了個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去搶救室，再搶救室外坐在長椅上坐着等，頭還是很疼，某些今晚發生的支離破碎的畫面，因爲酒精散去，也越發的清晰再我腦海。
大概潛意識裡，我還是不相信李少澤會做出這些事的，所以，我很拼命的再回憶。
可儘管回憶起很多，但一切還是都那麼的自然。
李少澤開車先撞了我們，又拿着刀子過來殺黎楓，暴走氣紅眼，給了我手臂兩刀，緊接着，救護車來，黎楓上單價，我被扶起身回頭看他？
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但是他後來爲什麼會倒下？
可能也喝酒了，被我氣的暈了？
應該是這樣吧。
我沒有再繼續想了，心思都放再了搶救室的黎楓身上。
如果他有事，我真是死不足惜……
經過這樣一次，恐怕我這杯輩子，都不敢不安分了。
手速進行了四個小時，醫生終於帶着笑容出來，告訴我他已經利用安全通道直接送到特護病房了，預計很快就會醒來。
心剛剛放下，去特護病房陪黎楓，看着他熟睡的樣子，我很欣慰這只是虛驚一場，但還是忍不住再內心懺悔，都怪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兒，只報應給我好不好？
天亮了，警察出現再了我面前，例行公事的帶我到一個空的病房裡做了筆錄。
“看清對方的樣子了嗎？”男警官忽然問我。
我遲疑了，我要怎麼回答？
忽然，曾志航衝了進來，“水靈……”看到是我，不禁鬆口氣似的，拍着自己的心口。
“新郎官，怎麼這麼閒啊？”相熟的曾志航的同事不禁打趣道，“今天不是放假嗎？”
“啊，剛起牀，聽說有案子，而且還是我認識的，就過來看看。”曾志航顯得有些尷尬，連忙又看向我，“真是巧，怎麼又是她。”
“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們打交道啊。”我習慣性的嗆聲，很清楚這傢伙八成是誤會成汪水靈了。
曾志航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我們還沒錄完口供。”曾志航的同事下意識發聲提醒，但於此同時，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聲音很大，大家都能聽到，很尷尬的連忙解釋，“早餐還沒來得及吃，接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
“那你去吃點東西，這邊我幫忙錄。”曾志航接過同事手裡的紙幣，推着他們兩三個人出去了。
只剩下我們兩個，好似人還輕鬆了些。
我看得出，他好似有話想問我，便直接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曾志航稍微遲疑了下，走到我對面坐下來，拿起本子和筆，看了下同事的記錄，“該問，你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躲是躲不過的，我還是要面對這個。
拋開我個人情愫，包庇他對黎楓也是不公平，黎楓也沒事，他總是要爲自己的行爲買單，吃一塹長一智吧？甚至說，如果我這次包庇他，除了對黎楓不公平，對他也不好，他萬一又衝動呢？讓他父親知道一下，好好和他談談，或許他心結就揭開了，他不過是一時想不開……
“陳瑜？對方的樣子看清了嗎？”見我發愣，曾志航重複道。
“嗯，李少澤啊，他當時就在現場。”我下意識的迴應，這算是一個指控嗎？我不知道，心理很難過，但想到當時他刺我那兩刀，我這手臂都脹痛，連着心也跟着疼……
曾志航直接記錄，但也有些不敢相信，“李少澤，不會這樣的人吧。”
我沉默了，不想回答。
“但既然你親眼看到，也不會有假。”曾志航只得這樣道。
“他現在哪裡啊？當時他現場，而且好像暈倒了……”我下意識問着，不知道爲什麼心好慌。
“我只能幫忙錄口供，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曾志航有點茫然的看向我，勉強微笑，“繼續吧，還有其他證據指向他嗎？”
提到這個，我的手抖了下，不由自主的只是把手放到了衣兜的電話上，卻不成想被曾志航發現了。
不等我想好到底要不要拿出來，曾志航直接向我伸出手，“麻煩你把手機交出來。”
我渾身不由的開始顫抖起來，不自覺的道，“什麼手機，我不知道啊。”
曾志航無奈的看着我，“交出來吧，謝謝配合工作。”
我不想交，但曾志航卻道，“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你也不想黎楓再有事。”
我一咬牙，只好把手機交了出去，不知道是對是錯了，忽然間好後悔似的，很難受，“會不會有人嫁禍他？像之前一樣。”
“刀疤已經死了，就算還有其他人，也不會這麼快下手的。”曾志航很認真的看着我，“當然，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好似該問的都問完了，曾志航合上筆記本，卻也沒急着走。
“你想問水靈是嗎？”我忍不住發聲問他。
曾志航遲疑了下，才點點頭，“你不要跟她說，其實我也沒什麼可問的。”
“你怕她想不開吧，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大風大浪也都走過來了。”我下意識道。
“或許吧。”曾志航站起身，深吸了口涼氣又解釋道，“她只是一個過去的人，我不希望她因爲我出什麼事兒，只要她沒事，我也心安理得的過我的人生。下個月，我被調到外地，以後會很少時間回來，所以，麻煩你這個好朋友，多多照顧她，不管怎樣，我們好過，我也希望她以後很好……”
“我明白的。”我嘆息一聲，對於他們的事兒，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似的，這樣的結局也沒什麼不好，如果他拋棄他的妻子，誰也都不舒服，就讓汪水靈受這一次傷，看清她自己吧。
每個人不管到任何一個年紀，都需要成長，沒有完全成熟的人，老了老了，還會歸於童年……
曾志航的同事回來了，曾志航把筆錄和我的手機交給她們，回頭衝我笑了笑，“還有兩個小時，飛機起飛，我去度蜜月了，拜。”
“新婚快樂。”我微笑着目送他離開。如果汪水靈知道，她也應該會覺得值了吧，再這樣的時刻，還是會接到消息第一時間來看看，畢竟她也知道是自己錯了。
正準備起身去看看黎楓，忽然曾志航正在看筆錄的同事一臉錯愕，“李少澤？你確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