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年將終
江濤眯着眼，凝視着宋詞年輕英俊的面容，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無比強烈的自信。
心底稍稍盤算一下，按對方所說的對賭方法央視採購《武林外傳》幾乎不承擔任何風險。
不過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方法，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萬一《武林外傳》大爆，成爲又一部《亮劍》那樣的劇王，按階梯方式遞增支付費用，會減少臺裡的部分收益。
不過真要是收率能破八上九，央視至少能賺2個億以上的廣告費，支付幾千萬購片費倒也無傷大雅。
《武林外傳》也許會大爆，騰達文化因此大賺，但央視同樣也會獲益不小。
而且這種對賭模式一旦成功，運作成一種穩定成熟的採購方式，可以大大降低採購爛片的風險，到時候也算一筆政績。
江濤雖然心底已經願意採用宋詞的對賭模式，不過身爲領導需要不急不躁，面上不動聲色，又低頭認真思索一番，心裡權衡利弊，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
“馬部長，對於宋董提出的階段收視率對賭模式你怎麼看？”
馬克是體制內老江湖，明白江濤沒有開口拒絕就是對這個對賭方案感興趣，以他多年從業經驗自然看出此方案是雙贏。
雖然高收視率時臺裡收益會減少，但是單就不用承擔低收視率購片風險一項，沒有哪位領導會拒絕。
一旦收視大爆，可以改換說辭，那時就是央視願意扶持民營影視企業發展，精誠合作、利潤共享，錢少賺一點都是小事，主打開拓創新，穩重求勝，繁榮共贏。
身爲江總監的心腹愛將，馬克此時自然要替領導分憂，有些話他說出來後，臺裡還有迴旋的餘地。
不過他也是經驗老道，說出的話滴水不漏：“江總監，我聽着覺得可行，我個人原則上支持宋董提出的對賭方案，不過想具體實行還需要提到部裡開會研究一下。”
馬克這幾句話說的極有水平，他知道領導心動，所以他替領導表態，個人是非常支持的。
不過呢，臺裡遇事要符合原則，什麼是原則，部裡其他同志的意見是民主，江總監領導的意志是集中，他馬克只能提一提，做不了主。
江濤滿意的點點頭，不再猶豫一錘定音：“那就儘快讓部裡審覈此方案的可行性，若果可以就和騰達文化簽約，《武林外傳》就定爲咱們臺裡的開年大戲。”
宋詞將江濤和馬克二人一唱一和看在眼裡，果然官場上的人做事確實謹慎，心底暗暗發笑表現的挺默契。
不過嘴上還是說了幾句場面話：“那就麻煩江總監和馬部長關心此事，我相信貴部會感受到此方案的誠意，合作共贏纔是長久之道。”
江濤頷首，一個雙贏確實點在他心坎上，央視作爲媒體行業的絕對龍頭，確實也有扶持民營影視企業，指導行業健康有序發展的重任。
今天是他把讓請到央視，自然是釋放善意給出承諾：“宋董放心，如今已經是十二月中旬，最遲一週部裡會給出明確答覆，希望大家能合作成功。”
《武林外傳》的談判比較順利，正事談完，幾人閒聊起來，會議室的氣氛立時變的輕鬆愉快起來。
離別之時宋詞和江濤還互相加了聯繫方式，江濤還代表央視財經頻道對宋詞發出邀請，希望他可以上幾期經紀訪談。
不過宋詞考慮他這兩年不宜高調，便出言婉拒，如今他底蘊不深，等騰達集團熬到移動互聯網時代，根基穩固之時，纔是他登上時代大舞臺的時候。
從央視大廈出來，三人同乘一車返回騰達集團。
轎車緩緩駛離央視大廈，剛剛在別人的地盤有些話不方便說，此時在車內都是自家人，幾人已經沒有顧忌，可以暢所欲言。
“宋總，你覺得《武林外傳》收視率能破5%嗎？”
王靜神情期待的看向身側的宋詞，畢竟宋大老闆一向眼光獨到，加上有《亮劍》這個成功的案例，剛剛會場宋詞的極度自信感染了她，大膽的猜測《武林外傳》的收視率應該會很好。
宋詞目光迷離，透過車窗望着路景，央視壯觀的辦公大廈逐漸消失在他的視野。
語氣雖然平淡，說出的話卻讓王靜和張釗心頭爲之一振：
“《武林外傳》的收視率和《亮劍》比，應該不分伯仲！張總，這部《武林外傳》就算是我和王總補送給你的上任禮物吧。”
張釗坐在副駕駛，神情十分激動，有些不可置信：“宋總，《亮劍》平均收視率可是8%，要是《武林外傳》能有同等水平，這部劇豈不是能賣8000萬？”
宋詞微不可察的搖搖頭，沒有像張釗那麼過於樂觀，收視率高並不代表騰達文化一定能賺大錢。
“央視也不傻，不能小看文藝中心那些專業評估團隊，央視的錢既好賺也不好賺，對於我提出這套方案，他們一定會慎重評估，肯定會卡採購上限。”
王靜點點頭，央視一貫謹慎行事，不會敞着頭和影視出品公司籤對賭協議，萬一遇上《野丫頭找渣爹》那種超爆款，支付的採購費過高，反而好事成壞事。
宋詞想了想，給王靜和張釗支上一招：“估計磋商還要拉扯幾次，下次談判時你們儘量試探試探央視出價底線，如果真如我所說卡資金上限，你們也可以改變思路，談談廣告分成。”
王靜眼神一亮，老闆提出的確實是個好辦法，暗暗記在心裡，準備回去和張釗在合計一番，計劃完備後應付央視。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宋詞不願再把精力耗在和電視臺的拉扯上，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便對二人吩咐道：“如果採用我的方案，《武林外傳》就定在央視播吧，前後忙碌一年，也該開花結果了。”
“好的。”“知道了宋總。”
想到《武林外傳》和前世比，最大的不同就是換了男主，宋詞單手撐着腦袋，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隨口問道：“喬正宇最近在幹什麼？”
公司一哥的動向，張釗還是很清楚的：“公司給他接了兩個品牌代言，《夜店》殺青後一直在忙着商演、拍攝雜誌、參加品牌方活動。”
“《武林外傳》播出在即，安排他和其他主演開始宣傳，多上上綜藝節目。公司也要鋪天蓋地宣傳起來。”
剛吩咐完，驀然想起那位很識時務的導演，宋詞又補上一句：“還有尚進，也給他安排幾個節目，爲《武林外傳》宣傳出力。”
王靜和尚進相熟，知道他的性格：“尚導不太喜歡拋頭露面，可能對上節目會有一些牴觸。”
張釗聞言直皺眉頭，他一直覺得王靜做事風格偏軟，對下面人過於寬容，哪能由着下面人想怎樣就怎樣，下意識的出言反駁： “尚進身爲這部劇的導演，肯定是要參加宣傳的，有牴觸情緒怎麼行，最起碼要上幾個訪談類的節目。
王總放心，我來去和尚進說。爲了《武林外傳》，宋總都親自來央視參與談判，他一個導演怎麼好躲懶。”
張釗擡出宋詞，堵得王靜啞口無言，索性順水推舟：“那就麻煩張總和尚導溝通一下。”
三人又交流幾句細節，終於把《武林外傳》所有細節徹底定下來。
王靜見宋詞心情尚好，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總，今天那位江總監，態度瞧着溫和，不過倒是沒看出來爲何想見你，會上除了談正事，也不見他有任何表示。”
有些事，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外人總是霧裡看花不得真切，聽王靜問起，張釗也悄悄的豎起耳朵，想聽聽老闆如何解釋。
“央視作爲國家宣傳系統最權威的代表，江濤在裡面工作可能有什麼內部消息吧。
我這幾年可能會被上面樹立爲優秀青年代表，今天江濤不過是藉此機會提前和我接觸一下，估計以後打交道的次數還多着呢。”
宋詞稍稍透個底，王靜、張釗都是心腹，司機也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毫不擔心今天車內的話會傳出去。
不過很多更重要的事他也沒提，比如北平大領導來騰達調研時，私下和他溝通的幾件事。
最後宋詞總結一句：“能適當結識一些官場上的人脈，總歸是好事，既然對方先釋放善意，咱們接着就是。”
見王靜低頭若有所思，宋詞不希望她往這方面花太多心思，轉移話題打斷她的思考：
“靜姐，還有兩週左右，2005年就要收官，你和老張要着手準備年終總結。”
王靜點頭回應，一年將終，想到公司明年幾項計劃，又是一個新的挑戰。
2006年1月1日，新年伊始，萬象更新。三百六十五天的美好，從丙戌年日曆的第一頁開始。
北平飛往杭市的一架飛機上，寬敞而雅緻的頭等艙內，昏黃柔和的燈光灑落在在精心佈置座位上。
宋詞正戴着耳機，側躺在舒適的座椅上，聽着輕柔的音樂，閉目養神。
今天是他的生日，劉師師在劇組拍戲無暇分身，央求他來劇組探班，想在橫店給他過生日。
宋詞放假得空，對劉師師也是朝思暮想，便決定去《少年楊家將》劇組探班，一早動身，所以此時他正在飛機上。
宋詞旁邊的座位上，是同樣前往橫店辦事的張釗。
騰達文化發展日新月異，爲方便影視拍攝、製作，節約成本提高效率，騰達文化決定學習唐人影視，準備在橫店開設分部。
恰巧張釗元旦約了橫店影視城的人洽談建設分公司事宜，宋詞便與其結伴前往橫店。
因爲航班延誤，導致臨近11點多鐘，本該落地的飛機仍未到站。
已到中午飯點，飛機乘務組自然需要爲頭等艙的客戶提供午餐。
一位身穿定製制服、面帶微笑的空姐，手持一份菜單，步伐優雅的穿梭於頭等艙的乘客之間。
來到頭等艙最後一位乘客宋詞面前時，這位身材姣好、面容清秀的空姐眼眸一亮，臉上笑意更濃。
只見她微微欠身，以恰到好處的音量和語速，用她那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先生您好，歡迎乘坐本次航班，午餐時間到了，這是我們的特色菜單，請您挑選。”
宋詞戴着耳機，沉迷在音樂的海洋之中，完全沒有聽到空姐的說話。
直到感覺手臂被人輕輕拍了幾下，才睜開眼眸摘下耳機，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空姐。
怎麼又是她！一會給自己送毛毯，一會又給送酒水，這位空姐對自己有些過於熱情了。
“先生，萬分抱歉打擾到您休息，午餐時間到了，這是菜單！”
空姐和宋詞四目相對，再一次看清對方那張百看不厭，俊美無雙的臉龐，笑容越發明媚，熱切的將手中的菜單伸至客人面前，輕柔的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宋詞伸頭看向菜單，垂目掃視：“一份菲力牛排，謝謝。”
“好的，請您稍等，10分鐘左右，我們馬上把午餐給您送過來。如果您有任何飲食上的特殊需求或偏好，請隨時告訴我，我們將竭誠爲您定製。”
空姐記下宋詞的訂單後，優雅的轉身返回服務倉，留下陣陣香氣，離開前還不忘親切的提醒宋詞繫好安全帶。
這位空姐一返回服務機艙，正在艙內忙碌的其她兩位空姐連忙湊上去，興奮的問道：“沙沙，那位大帥哥吃什麼？”
被同事稱呼沙沙的空姐輕輕拍了拍臉頰，舒緩下因爲長時間假笑，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
吊足了兩位同事的胃口，才笑嘻嘻的說道：“主餐菲力，七分熟，少放胡椒粉，再加一杯常溫橙汁。”
“好勒，我這就給帥哥客人做，孫大小姐您辛苦了，先歇着吧，牛排一會我送給客人端過去。”
一位身材高挑的空姐立即動手開始做牛排午餐，黑色絲襪包裹着一雙修長的美腿，加上裁剪得體的紅色制服，氣質容貌都不輸那位叫做孫沙沙空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