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現場已經預熱得非常火爆, 各家應援聲起此彼伏,燈海像五彩繽紛的星光,閃爍着熱情又漂亮的光芒。
趙津津繼續擔任主持人, 四名導師輪流搭檔, 開場搭檔是寧思樂。兩人人氣最旺, 放在開場容易帶動氣氛。
果不其然, 兩人一上臺, 觀衆席就開始尖叫,寧思樂和趙津津的燈牌也不少。爲了不引起導師粉的反感,導師上場的時候練習生的粉絲都會非常安靜不亂叫, 燈牌也不亂晃,給足了導師粉應援的空間。
粉圈相處非常和諧, 等兩人拿着手卡走完流程之後, solo舞臺就正式開始了。
這次的十個solo舞臺超過一半都是唱跳, 雖然風格炸裂,容易帶動全場情緒。但因爲相似類型太多, 要想脫穎而出其實並不容易。
岑風第七個出場。
在這之前,五個唱跳舞臺已經點燃了整個場館,到他這裡時,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想要更燥難度很大,甚至如果表演與前面五個人持平, 會讓觀衆產生審美疲勞, 降低觀賞性。
風箏們都爲愛豆捏了一把汗。
現在不是他劃不划水的問題, 是他就算不划水, 也不一定能符合大家的期待值。
趙津津已經拿着手卡在臺上cue流程了:“接下來將要登上公演舞臺的這位選手, 他要表演的是一首自己的作品。”
幾個導師輪流搭配她主持,這次剛好輪到時臨, 接話道:“對,這是他自己作詞作曲編舞的作品,第一遍聽他這首歌的時候我就很喜歡,所以立刻聯繫了編曲老師,連夜將這首歌製作完成。這個選手,是一個不斷讓人發現驚喜的選手,我聽說你們都叫他神仙寶藏。”
風箏一開始聽到自己作詞作曲編舞,還有點不確定是自家的愛豆,尖叫聲都停了。
萬一不是,叫錯了多尷尬啊。
她們也沒聽說愛豆還有這項技能啊。
結果時臨一cue‘神仙寶藏’,風箏們瞬間來勁了,開始瘋狂大喊岑風的名字。
趙津津笑道:“看來你們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接下來,有請岑風帶來他的solo表演,《The fight》。”
舞臺燈光暗下來,再亮起時,一束白光落在了圍起來的一道白紗帳上。岑風就站在紗帳內,身影若隱若現,音樂伴着尖叫聲,響遍全場。
開頭是一段空靈的吟唱,隨後節奏推進,緊接一段Trap,高音攀爬至頂點時,一連串重低音鼓聲越來越急,鑔聲之後,燈光伴隨音樂轟然炸開,舞臺兩邊默然而立的伴舞猛地扯開了紗帳。
白紗飛揚,露出了少年的本來模樣。
粉絲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
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成爲舞臺上的王。
無論是觀衆、粉絲,還是導師、練習生們,這都是他們第一次,真真實實,完完整整,看到岑風的舞臺表演。
沒有人意識到臺上還有伴舞,所有人眼裡只看得見他一個人。
所有人腦子裡都冒出一個想法:這真的是練習生?這難道不是一個頂流唱跳才能擁有的舞臺實力?
無論是他的唱功、舞蹈、颱風,還是對於舞臺的把控能力,都做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極致完美。寧思樂站在臺下皺眉凝望,心裡早已翻天覆地。
他做不到這樣。
練習五年,出道五年,作爲國內頂流之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都不得不承認,他比不上岑風。
豈止是震驚,已經是驚悚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是岑風自己寫的歌,自己編的舞。他彷彿是一個黑洞,你根本不知道那裡面有多深,有多大,今後還能拿出什麼令世人震驚的東西來。
轉播間內的練習生們都已經看呆了。
起初還有歡呼鼓掌吹口哨,到後面每個人都震驚又安靜地看着屏幕,整個房間裡幾十個人彷彿被點了穴靜止了一般。
一直到音樂聲消失,岑風雙手握住話筒,微微垂着眸,以吟唱收尾。
經歷過剛纔那幾分鐘的唱跳之後,他吟唱的聲調依舊那麼穩,一點喘息也聽不見,燈光隨着空靈的吟唱漸漸暗下來,最後消失於無。
不知道是誰喃喃說了一句:“我真的是在跟凡人比賽嗎?”
這是神仙吧?
我做錯了什麼要跟神仙一起比賽?
表演結束幾秒之後,觀衆似乎才抽離出來,反應過來的風箏們開始瘋狂尖叫呼喊,彼此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欣喜若狂的震驚。
我們賺了!!!我們真的粉了個神仙!!!四捨五入等於我們也昇天了!!!
菜你媽雞!劃你媽水!進你媽步!
他不需要進步!!!
他已經站在巔峰!!!他該藐視衆生,受人膜拜!!!
尖叫聲經久不息,而臺上的少年已經恢復往日漠然冷淡的模樣。趙津津和時臨走上舞臺,也是滿臉的讚歎和震驚。
趙津津現在終於明白大小姐當年爲什麼要想盡辦法撬他牆角了。
她拿着話筒鼓了鼓掌,不掩欣賞:“我想現在現場的觀衆應該和我一樣,心情非常的激盪和不可思議,因爲這個表演實在是……”她像是想不出形容詞,求助地看向時臨。
時臨接話:“無與倫比。是我來到節目之後,看到過的最好的表演。”
趙津津耳麥裡收到了導演的提示,她看着岑風問道:“我想知道,你現在已經重新喜歡上這個舞臺了嗎?”
岑風默了一下,低聲說:“我正在努力。”
時臨也收到了導演的提示,不得不繼續追問:“是什麼讓你願意重新去熱愛這個舞臺?”
緊接着岑風耳麥裡也傳來了導演的聲音:“岑風,圍繞《少年偶像》這個節目回答一下。”
這些是臺本之外的流程,但一般根據總導演的提示回答都不會出錯。
全場都等着他的回答。
岑風擡眸看向臺下。
許摘星蹲在音響旁邊,抱着閃閃發光的橙色燈牌,神情溫柔又認真。而她身後,橙色綿延,溫暖又耀眼。
耳麥裡導演有點着急:“岑風?”
他擡起話筒,“因爲有人說想看我的舞臺。”
趙津津下意識問:“誰?”
臺下風箏撕心裂肺地大吼:“我們!!!”
岑風笑了一下,尖叫聲差點掀翻屋頂。
有了這一場王者級別的舞臺,珠玉在前,接下來的表演就有點意興闌珊了,solo舞臺表演的投票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岑風以斷層似的票數獲得第一,第二名是應栩澤,第三名是前九出道位排名第五的井向白。前三名練習生將要參加《來我家做客吧》的錄製,人選也就了定下來。
solo舞臺表演結束,接下來就是小組表演。六個小組各有特色,再掀熱潮,整個夜晚都被興奮的尖叫充斥。
等所有表演結束,現場投票也有了結果,觀衆陸續離場,而七十名練習生們聚集到了錄製大廳,開始等待第二次命運的宣判。
這一次將要淘汰後位二十名練習生,七十名練習生只能剩下五十名。
又到了最殘忍的時刻,但相比於上一次,大家的心情都已經比較平穩了。比賽就是這樣,優勝劣汰,越往前走越艱難,總有分別的時候。
趙津津還是照常從第五十名開始宣佈。
周明昱的排名跟他的實力一樣,一直在進步,這次居然已經攻克十五大關,排到了第十四名。
他畢竟長得帥,顏值比起上位圈的九個人也不差,性格好有梗,而且一直都很努力,又是學霸,拋開沙雕這個點來看,其實是非常有爆紅的潛質的。
而且沾了風語cp的光,cp粉抱着一定要把他投進上位圈不能讓封印cp猖狂的心態,卯着勁兒地給他投票,票數一路瘋漲。
何斯年這次倒是掉了一位,從第九變成了第十,掉出了上位圈。
施燃上期以四倍數rap上了熱搜,讓不少人見識到他超強的說唱實力,除去在岑風面前,實則是個酷蓋,這次終於進入了上位圈,排名第九。
邊奇依舊穩坐第四,伏興言卻從第二掉到了第三,水晶王座將要在應栩澤和岑風之間決出。
導師還賣了個關子,讓兩個人站起來,分別說說自己的感想。
岑風還是那句話:“謝謝你們,投票辛苦了。”
應栩澤非常豪邁:“我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我自願退位!”
現場哈哈大笑,趙津津也笑罵他:“你沒資格退位,這是羣衆的呼聲,恭喜岑風獲得本期第一。”
現場報以熱烈的歡呼和鼓掌。
經過今晚一役,無人敢再質疑他的實力,所有人心甘情願地誠服。
錄製結束,就又迎來了分別。大家這次沒再去食堂鬧了,畢竟總是讓工作人員打掃也不好。在錄製現場坐了坐,各自擁抱告別,囑咐珍重,就紛紛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後二十名練習生離開錄製營地。曾經的一百人如今只剩一半,之後的比賽只會越來越殘酷,每個人都不敢懈怠,更加努力地投入到訓練中去。
只有三個人暫時不用訓練,被工作人員叫到了會議室,準備迎接他們的獎勵。
《來客》節目組的嘉賓負責人是許摘星御書房的副組長,三十多歲就有點禿頂的何鶴,平時許摘星都是直接叫他‘呵呵老師’。
岑風、應栩澤和井向白過去的時候,何鶴已經在裡面喝咖啡了,等三個人進去,非常溫和地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把三份臺本交給他們。
三人一邊翻看,何鶴一邊問:“都看過《來客》吧?”
應栩澤興奮地點點頭:“看過,前三季我看了好幾遍了。”
辰星練習生分部有電視的地方放的都是辰星自制的節目,應栩澤在辰星當了好幾年練習生,不看也得看。
井向白從小在美國長大,來參加少偶之前大多時候都在美國生活,不太瞭解國內的綜藝,不過好在《來客》名氣大,他回國時陪父母看過:“我只看過第一季。”
何鶴笑呵呵說:“不礙事不礙事。”
又看向岑風。
岑風默了一會兒,找到了理由:“前兩年不在國內,沒看過。”
何鶴表示理解,繼續道:“沒看過也沒關係,我們這個節目就講究一個詞,隨意。不用太拘束,就當去做客一樣,規矩不多,臺本上只有大概流程,你們看看就好,錄製的時候隨意發揮,越自然越好。”
幾個人都點頭。
因爲都是新人,第一次參加真人秀,何鶴又耐心地跟他們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確定好合同後讓他們簽了。
最後交代道:“聽說你們昨晚錄節目錄到深夜,今天好好休息一天,養好精神,明早我會派車來接你們。這次主人家就在B市,很方便。”
從會議室出來,應栩澤就興奮地問:“你們覺得,明天我們要去的是誰家啊?”
他是不奢求岑風會迴應了,目光灼灼看着井向白。
井向白覺得這種猜測完全沒有意義:“去了不就知道了。”
應栩澤不同意:“你到底看過《來客》沒有?每次客人去拜訪之前,都要準備禮物。不猜猜主人是誰,我們怎麼準備禮物?”
井向白:“國內不是流行送紅包?”
應栩澤:“又不是拜年!”
兩人一路議論着走回宿舍,應栩澤拽住往302走的岑風:“風哥,去我們寢室玩啊,我們討論一下明天送什麼。”
岑風:“不去,補覺,送紅包。”
井向白一愣。
他跟岑風的接觸並不多,他性格耿直,一開始因爲岑風划水,不大喜歡他,也沒主動跟他搭過話。現在倒是被岑風的實力驚到了,卻因爲之前的芥蒂,不太好意思再跟岑風說話。突然被大佬認同,有種突然跟他親近不少的感覺。
轉頭衝應栩澤挑脣:“聽到沒,就該送紅包。”
應栩澤:“…………”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被節目組帶到了化妝間做造型。畢竟是要上鏡,總不能像平時訓練那樣穿着訓練服素面朝天。
天還沒亮,三個人進去的時候,許摘星哈欠連天地坐在沙發上。
應栩澤也沒睡醒,一看到她差點喊漏嘴:“大……小許老師。”
辰星的練習生來之前就收到過通知,大小姐會以造型師的身份加入節目組,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議論,所以大家對她的身份一致保密,絕不亂傳。
他趕緊閉上嘴,乖乖在化妝鏡前坐下。
許摘星看到岑風才終於清醒了一點,偷偷朝他笑了下,“還不是爲了讓你們帥帥的出現在全國觀衆面前。誰先來呀?”
應栩澤舉手:“小許老師,我先來。”
三個人都穿的日常私服,許摘星給他們的妝發也就很簡單日常,女生能畫素顏妝,男生當然也可以,三人顏值都高,保持清清爽爽的帥氣就可以。
正在給應栩澤修眉毛,岑風走過來問她:“吃早飯沒?”
許摘星搖搖頭:“沒呢,給你們化完我還要回去睡回籠覺。”
剛說完,一瓶牛奶遞了過來,是岑風剛纔拎在手裡的早餐,他只吃了片吐司,牛奶沒動過,從便利店的保溫箱裡拿出來,還是溫的。
他說:“把這個喝了。”
許摘星腮幫子鼓了一下,有其他人在,哥哥也不敢喊,小聲說:“我不用,你喝吧。”
岑風把蓋子擰開,面色淡然遞到她嘴邊:“要聽話。”
瓶口微微的涼,奶香飄進來。
許摘星覺得自己聞到的不是奶香,是愛情……啊不!是母子深情!
她抿了下脣,接過奶瓶,壓下心臟的狂跳,乖乖把牛奶喝完了。
還打了個嗝。
岑風忍不住笑了,指了下自己的嘴角,許摘星一下理解過來,擡手用手背抹了下嘴。他拿過空奶瓶,走回沙發坐下。
許摘星咂吧着嘴,繼續給應栩澤化妝。
目睹一切的應栩澤:“?”
我大小姐是不是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