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好容易才把自己的眼睛，從夏菡的魔爪之中拯救下來。
他當時真的感覺自己快瞎了，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對面的圈圈見他的眼淚，跟通了自來水水龍頭似的，被嚇了一跳，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
“胖子，你至於嘛？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改過來不就行了，怎麼哭得娘們唧唧的？”
圈圈這麼說的時候，李越十分可疑地抖動了兩下，圈圈以爲他哭得快要抽過去了，更是被嚇了一大跳。
“臥槽，說說你還來勁兒了啊。哭哭哭，有啥好哭的，竟然都抽噎上了，真是受不了你。”
圈圈索性把一整包抽紙都遞了過去，意思就是讓他哭個夠。
李越抱着紙巾總算是把眼淚擦乾淨了，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想對着夏菡發火。
因爲夏菡方纔的表現就是個智障，但是有楚大神在旁邊，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畢竟楚大神就是夏菡的護身符，現在更是如此，以後如果兩人發展成地下戀情了，估計會變本加厲。
“夏菡，你別光不說話，你給我吭聲！”
李越沒法子了，用紙巾蓋住眼睛，大聲地對着夏菡吼了這麼一句。
他知道跟夏菡玩兒什麼使眼色，已經不管用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對着她吼。
這樣夏菡纔可能會明白一些，畢竟她是個智障，對智障的要求不能那麼高。
“哦，嗝——”
夏菡張開嘴巴發出了聲音。
不過這聲音更讓李越氣得腦仁疼，他楚瑜一種隨時會發火的邊緣。
他的意思明明是讓夏菡來挽救這尷尬的場景，替他說幾句話，哪怕插科打諢，把這種尷尬的氣氛帶過去也好。
結果她的確開口了，但是光打嗝不說話算怎麼回事兒！
誰要聽她打嗝的聲音啊啊啊！
李越整個人僵在那裡，一臉的生無可戀，他現在想想自己這悲慘的人生，都有一種想上吊的感覺。
夏菡自從腦子被撞壞了之後，他的生活就陷入了一團糟的情況之中，明明還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在他面前晃盪着，讓他有一種陪着天使說話的感覺，但是這廝天使的外殼下面，生活着一個智障。
她這智障，連魔鬼都當不了，之鞥呢當智障了。
好在楚瑜很給面子，原本陰沉的表情消散了，倒是輕輕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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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神肯賞臉給個笑容，就證明這個話題揭過去了。
這時候李越的電話響了，他直接接起來。
“夏菡？夏菡一直跟我在一起啊？手機？”
他捂住聽筒，對着夏菡問道：“你手機呢？蕭導說是投資商那邊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都沒人接，發短信也不回。”
夏菡眨了眨眼睛，伸手摸進自己的包包裡。
“哦，靜、嗝、靜音。”
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大哥，李越只是回了一個白眼給她，根本不願意搭理她。
“對不住蕭導，夏菡之前拍戲的時候調了靜音，忘了調回去。都這麼晚了，她就不過去了啊。什麼？投資商硬要夏菡過去，朱倩如和魏薇都去了？”
李越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大情願。
但是另外兩位小花旦都去了，夏菡如果不去，不只是不太好的問題，而是怕投資商集體對夏菡有意見。
到時候對投資上面有影響的話，製片人和導演都不會給夏菡什麼好臉色，她之前好容易把戲份加到了女二號的位置，恐怕會受到阻礙。
畢竟她跟楚影帝的對手戲不能刪除，不代表她跟別人的戲份不能刪，到時候依然讓她坐冷板凳。
“我問一下夏菡，蕭導您稍等。”
李越轉頭問她：“那邊的戲份結束之後，幾位投資商請客吃飯。朱倩如和魏薇都去了，要你也去，你——”
他還沒說完，夏菡就搖頭擺手。
“我、不行。我去了就要吐了，嗝——”
她又是打了一個嗝，臉上的神色有些痛苦。
李越看見她這樣犯惡心的模樣，也不敢強求，立刻給蕭導回覆。
“蕭導，對不住，今天夏菡身體不舒服，恐怕不能過去了，您還請見諒。您跟投資商那邊說一下，夏菡真的不能過去，不說了，我要送她回去休息，再見。”
李越見她實在撐不下去的模樣，也不敢強求她，立刻給蕭導回覆了這麼幾句，就掛了電話。
“真湊巧，估計明天的日子又不好過咯。”李越嘲諷地笑了兩聲。
不過他這火氣顯然是衝着幾位投資商去的，明明今晚原本是夏菡和楚瑜的戲份，偏偏最後調動了，要拍朱倩如和魏薇的。
然後她們拍完戲了，投資商就請她們去吃飯了，現在纔打電話讓夏菡過去。
這要不是夏菡跟楚瑜在包間裡吃得很慢，估計這會子夏菡已經洗完澡上牀睡覺了，難不成還要從被窩裡爬起來應酬不成？
這一系列的事情，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的，要不然爲何要臨時撤換夏菡和楚瑜的戲份？還哪天不吃飯偏偏約在今天。
“你也別太生氣，這劇組遲早要完。”
圈圈現在倒是上前來安撫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大神，那我帶夏菡先出去轉一轉，她撐成這樣，估計直接坐車要吐。你們先走。”
李越邊說邊拽住了夏菡的胳膊，還偷偷瞪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撐成這樣有點丟臉。
夏菡倒是撅了撅嘴巴，滿臉都是不滿的模樣。
“我也不想撐成這樣的，是另一個吃蔬菜的胃罷工了，它把我最後吃的山藥全部交給了主胃，然後整個胃就提出抗議了。”
夏菡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兒，在場的三個人是非常服氣的。
她擡頭一瞧這三人的表情，就覺得更加生氣，像是整個人都受到了侮辱一般，不由得撅起了嘴巴。
“胖子，你說錯了，我不是撐的。是胃在慶祝，它之前空了這麼久，終於滿了這一回，所以就放些氣、嗝、慶祝，嗝——”
李越一把拽着她往外走，臉上真是被臊得慌。
“行了，你還嫌不夠噁心似的，跟我形容得那麼清楚做什麼，我並不想知道。”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楚瑜卻還是勾着嘴角，看得專注而認真。
圈圈收回目光，一扭頭就看到他目光癡纏的樣子，頓時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哎哎，楚大情聖，回神啊，你女神都走遠了。”她拍了拍楚瑜的胳膊。
楚瑜才轉過頭來，低頭看了一眼圈圈。
圈圈今天爲了圖舒服，沒有穿高跟鞋，楚瑜又是182，她才158，頓時就有一種被鄙視的感覺。
“您這又是怎麼了？歧視矮星人是會遭到報應的，你那些粉絲們該有一半沒到一米六吧，要是知道你這樣歧視她們，會傷心欲絕的。”
圈圈撇了撇嘴，滿臉都是無奈的神色。
楚瑜沒有搭理她的調侃，拿着車鑰匙就帶頭走了，圈圈輕咳了一聲，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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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楚瑜把她留下來讓司機開車走了，那她可就回不去了。
李越和夏菡走在路上，他這耳朵就一直沒有清閒下來過，夏菡像是中了毒一樣，不停地打嗝。
“不是，夏菡，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之前有楚大神和圈圈在場的時候，也沒見你打得這麼頻繁啊？現在這樣子是停不下來了？還是專門爲了刺激我？你這樣打下去，我們今晚是回不了賓館了。”
李越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你不是要我在魚寶寶面前，保持好淑女形象嗎？我剛剛就想打嗝了，但是一直憋着的啊，所以才撐到現在。”
“我很聽你的話啊，所以你要獎勵我。”
李越聽她在這裡閒扯，偏偏夏菡還真是擺出一臉自己很厲害很聽話很淑女的模樣，好像她是一個多麼善解人意的人一樣。
當然她這副搶走的表情，讓李越的心情變得很微妙。
“你要什麼獎勵？”
他不情願地問道，雖然他沒準備要給她什麼獎勵，但還是決定聽聽看，萬一夏菡這智障腦子裡冒出了什麼很好的點子供他樂一樂呢。
畢竟之前鄭明曾經說過好多次，夏菡是開心果。
李越成天跟她混在一起，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開心果的感覺，相反還覺得她個智障就像是天降厄運一樣，每次都能把他氣出心臟病來，還是沒有解藥的那種。
“獎勵就是讓我打嗝打到爽，一次性打個夠，嗝——”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又陷入了一陣打嗝狂潮。
走兩步就要打個嗝，看她眉頭緊蹙的模樣，應該打嗝也不是她自願的，只是一時吃多了又噎到了。
“我看你下次還吃不吃這麼多了。還跟我說在楚影帝面前保持淑女形象，別說出來讓人笑掉大牙了，就你現在這樣子，估計之前在楚大神面前，該出的醜都已經出完了，還指望你淑女，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簡直是欲哭無淚，人家那些帶女藝人的經紀人，到外面都說我們家藝人有多麼多麼辛苦，每天爲了管理身材，強制性地控制飲食，看到人家吃個泡麪都要流口水。
李越出去之後都不好意思提吃的，一提就說，對，我們家夏菡是吃貨，吃火鍋能把湯底都喝完，你們家藝人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