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封齊往自己臉上貼金這件事兒，金然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要不是現在是上班時間。
他們處於上下級的關係，金然肯定要毫不客氣地丟給他一個白眼。
“朝令夕改可不是個好兆頭，往往是亡國的標配。”金然擡手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出來的話顯得一本正經。
封齊面不改色：“那是禍國妖妃的鍋，迷得君王不要不要的。”
“不要不要的”這五個字從封齊的嘴裡面說出來，帶着一股完全陌生的詭異感。
金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般這種類似於撒嬌的話，都是小女生喜歡說，沒想到今天卻從封齊這個大男人的嘴裡面聽到了，而且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聽着就更加不和諧了。
他轉身準備出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不再留下來跟封齊扯皮。
不過剛走了幾步，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停下了腳步。
“還有什麼事兒？”
竟然皺着眉頭，似乎在苦思冥想什麼，後來他想通了，不由得勾起脣角笑了笑。
“那天早上我們來公司的時候，有個人給你打電話，你說想睡她。應該就是夏菡吧？”
金然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語速慢悠悠的，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封齊在聽到他這麼說之後，整個身體不由得一僵，好像是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隱藏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
讓他有些難堪，又有些羞恥。
“你先是幫夏菡，一個晚上過去又跟我說再也不要提夏菡，但是夏菡給你打電話，你卻說想睡她。嘖嘖，boss，傲嬌這個詞簡直是天生爲你量身打造的。”金然看到封齊臉上僵硬的表情，臉上卻笑得更加開懷了。
他完全處於一種興奮十足的狀態之中，金然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封齊早就有所瞭解。
好多人想把金特助挖走，畢竟金然辦事能力那是出了名的十全十美，不過金然都沒走。
因爲他已經習慣給封齊當特別助理了，況且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只有在封齊的身邊才能完全的發揮，畢竟他們倆是竹馬竹馬的狀態，因爲了解對方，所以才能把事情做得恰到好處，符合他的心意。
如果換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來說，金然恐怕就沒有那麼完美了。
之前封齊對於夏菡那種很奇怪的態度，他一直沒明白，現在仔細一想之後，心裡立刻就有了成算。
“你不要瞎說，我那天就是開玩笑。”
過了半晌，封齊纔有些沒底氣地反駁了一句，不過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口是心非。
金然挑眉：“我記得你最從來沒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癖好，而且往往對於情愛方面的玩笑，都是心裡的真實想法，用開玩笑這層外衣，內裡裝着對她的試探。你想試探她，對你這個玩笑的接受程度究竟有多高，如果她也有意跟你如此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已經成真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不過封齊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陰沉，隱隱有了發怒的預兆。
“不過看你連花都不敢送過去，還跟她說想睡她那種話，我估計夏菡肯定是覺得你冒犯了她，而且也不會迴應的。無疾而終的慾望喲，只能半夜爬起來擼了！”
金然邊說這句話，邊慢慢地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一直等走到門邊纔敢說出來。
門在關上的瞬間，金然聽到裡面傳來“咚”的一聲，顯然是封齊氣不過，直接將桌上的什麼東西抄起來扔向他。
“哈哈哈。”金然輕笑出聲。
他這下半輩子就指望這個笑話活了，如果封齊以後敢拿他在電話裡上演活春宮這種事情嘲笑他，他就敢把封齊想睡夏菡又睡不到，還要表現得不屑一顧反擊回去。
到時候看看誰丟臉！嘖嘖。
門已經被關上了，整個辦公室裡面，就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封齊的臉上還保持着一副陰沉的表情，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一樣。
但是他的耳朵尖上面的紅色卻是如何都遮不住的，他現在要繃緊了身體，否則就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擡手捂住臉了。
真的好丟人！
***
“還有沒有新劇本了，我想找一些比較有意思的。反正都是拍戲，不如挑一些異形來演，說不定能與觀衆擦出愛的火花。”夏菡撅了撅嘴，她的面前擺放着諸多劇本，不過看她現在這愁眉不展的樣子，明顯是沒有看上一本。
李越隨手翻了翻，他也覺得好多都沒意思。
“沒有啊，我也想給你找有很火花的。但是最近長劇本好多都是男主戲，女主戲很少。而且長劇本一般古裝戲比較多，可是你知道光點對古裝戲要求比較多，審覈難通過，一年在黃金檔還只許播放兩部古裝戲，坑慘了。”
“可是這裡面好多小白花，雖然都是偶像劇，但是我想演惡毒女主啊，比較容易發揮我的演技。”
兩個人正在探討劇本的事情，夏菡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摸出來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誰？”李越見她沒有立刻接起來，以爲是遇到了什麼不想接的人，立刻問了一句。
“想睡我的人。”
“啊？”李越震驚，他還想再問，夏菡已經接了電話。
“喂。”
“你最近在找劇本是不是？”封齊直奔主題。
原本以爲他還要舊事重提的夏菡，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是，還沒有合適的，有推薦？”
“有，但不是大長戲，是個電影裡面的故事。萬封每年都有一部賀歲片，大年初一上映，這部電影是由幾個微故事串聯在一起的，聽說你準備接大長戲，所以我就來問一聲。”
“好啊！萬封的賀歲片哎，我一定要沾沾喜氣。”夏菡的眼睛一亮，即使她沒怎麼拍過電影，卻也知道行內默認真正的電影咖是比電視劇咖位更高端的。
而且萬封的賀歲片一向都是口碑和票房雙豐收的，封齊親手監督和運營，導演的班底也都是他親自挑選，從拍攝第一部開始，就基本上每一部都大火，沒有撲街的時候。
“那到時候讓越越跟你們聯繫，好的。”
夏菡提起萬封的賀歲片，坐在一旁顯得百無聊賴的李越，立刻就睜大了眼睛，明顯是一副驚訝十足的表情。
封齊聽見夏菡那興高采烈的語氣，嘴角不由得輕輕揚起，顯然也被她這種興奮的情緒給帶動了。
“我們之前商量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他忽然起了戲弄的心思，不由得壓低了嗓音，用一種極其曖昧的語調說話。
男人故意用這種腔調說話，簡直是犯規，就算夏菡想要裝傻問他商量了什麼，現在都不好意思問了。
因爲十分明顯封齊指的就是他想睡她這件事情。
夏菡回給他一陣沉默，封齊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她不說話，他也保持沉默，完全就是在比賽一般，看誰先憋不住。
“沒考慮，還是朋友靠譜，炮友不長久。”她最終斟酌着給了他一個回答。
實際上她想直接說不行的，不過封齊好歹這次是來送電影劇本給她的，絕對是幫了大忙，她當然不能那麼沒眼色，否則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好吧，那到時候再聯繫。”封齊輕笑了兩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實際上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的表情，看看夏菡這不識擡舉的東西，
如果是其他女藝人，聽說送主演過來，問可不可以睡一晚，那估計有不少都是願意的。
就算不願意的，也會換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可是夏菡考慮了那麼久，竟然還給他這樣一個直白的回答，簡直把他的心肝都氣得發疼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拿過手機準備聯繫人的時候，不小心開了攝像頭，再次看到自己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是那兩隻泛紅的耳朵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封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吧，他還真是被金然給說中了，口是心非，他就喜歡夏菡這樣不識擡舉的東西！
他現在想給自己兩巴掌。
夏菡剛掛了電話，李越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話了。
“萬封要請你去拍攝賀歲片？”
“是啊，好運來啦！”夏菡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臉上露出幾分興奮的表情來。
“封總親自打電話給你的？”
“對。”
李越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詢問道：“他舊事重提要睡你的話了？”
夏菡輕輕瞥了他一眼，不由得撅了撅嘴巴：“是的，重提了，問我有沒有考慮好，我最後跟他說的話你應該聽到了。朋友更靠譜，炮友不長久。”
李越點了點頭，在這件事上，他本來就沒什麼資格對着夏菡指手畫腳，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想做什麼決定就做什麼決定，當然是在不影響前途的情況之下。
“男朋友就更不可靠了。”夏菡晃了晃手機，臉上露出幾分冷笑的表情。
她剛剛翻過朋友圈，楚瑜的朋友圈裡面，發的內容大半都是跟自己的女兒有關。
當然他大部分都發的是小禮物，比如裡面有雪景的水晶球，有洋娃娃跳舞的音樂盒，大部分都是少女心滿滿的東西，他放在朋友圈裡，還能看到一些共同好友問他是不是夏菡送的，讓他不要再秀恩愛了。
他秀的是哪門子恩愛？反正不是她送的，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誰送的，無非就是陸欣唄。
楚瑜現在基本上天天都要跟陸欣秀恩愛，當然他不敢直接把陸欣的臉放出來，除了幾個關係特別親密的朋友之外，沒有人知道陸欣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