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微微皺眉，有意避開歐陽雲藝的目光。
老是被一個男人盯着看，雲慕感覺很不自在，特別是歐陽雲藝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彷彿能夠看透一切。
見雲慕沉默不語，歐陽雲藝聳了聳肩道：“有些特殊的玄靈術，需要一定的媒介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比如火球之類的玄靈術，只要煉化火種才能完整施展，而煉化的火種越強，玄靈術的威力則越強……又比如精神魂力運用的玄靈術，需要通靈的媒介，靈性越強，精神魂力的攻擊增幅越強。”
歐陽雲藝有意無意的看了雲慕一眼，繼續道：“我認識一個人，他是精神型天賦玄者，而且他的玄靈術很特殊，是通過雙眼而施展出來的……”
“哦？”
雲慕強忍着心顫，面色平靜道：“那他煉化的通靈媒介是什麼？”
“是眼睛！”
歐陽雲藝收起了笑臉，面色肅然道：“他將自己的雙眼煉化成爲通靈媒介，每次戰鬥施展，精神魂力透過雙眼爆發出來，讓人防不勝防。俗話說的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還有什麼比雙眼更適合的媒介？”
“眼睛？！眼睛也可以修煉？”
雲慕一臉的驚愕，眉頭皺得更緊，上一世修行百年，他卻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簡直駭人聽聞。
只見歐陽雲藝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當然可以，只要方法得當，有靈物輔助，便能將雙眼煉化成爲通靈媒介，威力不俗。”
雲慕目光一亮：“什麼方法？什麼靈物輔助？”
“想知道？嘿嘿嘿！”
歐陽雲藝怪笑道：“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生意人，總不能白白吃虧……”
雲慕面無表情道：“你哪點看起來像生意人？”
“呃！”
歐陽雲藝笑聲哽住，有些惱羞成怒道：“你管我是不是生意人，反正我現在就是多寶閣的掌櫃，要怎麼交易是我的權力，你想要知道煉化雙眼的方法，就必須和我賭一把！如果我輸了，我不只告訴你雙眼修煉之術，還告訴你火種融煉之法。”
“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
歐陽雲藝擺了擺胸口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歐陽雲藝是出了名的賭品第一，長相第二，說出去的話……”
“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你。”
雲慕硬生生插了一句，歐陽雲藝頓時泄氣了。
“不過……”雲慕話音一轉，應和道：“我可以和你賭。”
“真的？”
“真的！不過賭什麼我說了算。”
聽到雲慕的要求，歐陽雲藝頓時興奮極了，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那是必須的，我開賭局，自然是讓別人說話，否則多沒意思。”
雲慕認真道：“歐陽掌櫃，如果我贏了，我想知道煉化雙眼和火種的方法，那如果我輸了，你想要如何？”
“嘿嘿，這個嘛……”
歐陽雲藝上下打量了雲慕一番，然後道：“既然是賭博，肯定是以小博大，有輸有贏，我要是封頂太高，恐怕會嚇着了你……不如就賭你身上所有的玄石好了，你覺得如何？”
“好！”
雲慕一口應下，他身上如今有差不多二三十萬玄石，有一半是在萬通商行交易而來，有一半則是“意外之財”。
見雲慕答應，歐陽雲藝激動的搓了搓手道：“快說快說，你想怎麼賭？”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小竹帶着小虎子走了過來。
看到歐陽雲藝那忘我的樣子，小竹神情鬱悶，卻沒有插手。而小虎子則是一臉的好奇之色，眼中靈光閃閃。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
“等等。”
雲慕忽然叫停，反覆確認道：“既然是輸贏，那是不是說，只要歐陽掌櫃贏不了，那麼就算輸了？”
“贏不了當然是輸，這有什麼好說的，快點快點！”
歐陽雲藝挽了挽袖子，已經迫不及待了。只見他快速搓動着手中那兩粒黑白色子，散透出陣陣微弱的光華。
“我就賭自己會輸。”
雲慕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歐陽雲藝笑容僵住，整個人都石化了……賭自己會輸？哪有人會賭自己輸的？怎麼可能會有人賭自己輸的？
小竹和小虎子同樣愣在當場，四隻眼睛在雲慕和歐陽雲藝身上來回。
“你……你說什麼？”
歐陽雲藝艱難開口，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之意，隨即一股狂暴的威壓朝着雲慕落下，氣浪席捲，鋪天蓋地！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雲慕毫無準備之下，心神受到衝擊，劇烈震盪。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猶如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孤舟，搖擺不定，兇險無比。
“夠了！”
一聲嬌吒，小竹出現在歐陽雲藝身邊，伸手壓住對方的肩膀。
轉瞬之間，威壓氣浪統統消失，歐陽雲藝眼中瘋狂之色退去，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雲慕渾身是汗，氣喘吁吁，依然撐着身子道：“你自己說過，贏不了便是輸，我賭自己輸，無論最後結果是輸是贏，都能立於不敗，你不能贏我，自然是輸了。”
“輸了，我輸了……”
歐陽雲藝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懊惱的揪了揪自己的頭髮：“這根本就是異常無解的賭局，原來老頭子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先敗後勝，破而後立，可我卻一心求勝，一生求贏，從不認輸……我真的錯了嗎？”
恍惚間，歐陽雲藝彷彿陷入魔怔，身子晃動消失在原地。
堅持場景，小竹非但沒有擔心，反而面露欣喜之色。不過她沒有去追歐陽雲藝，只是轉向雲慕道：“浮雲閣下當真機智過人，以輸賭贏，立於不敗，此賭局是你贏了……這裡便是靈物煉化之法，你且收下。”
說話間，小竹隨手丟給雲慕一顆拳頭大小的金色珠子。
“玄紋珠！？”
雲慕接過珠子，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玄紋珠】乃是專門用於承載意念信息之物，同樣屬於多寶閣出品，不過此物是一次性消耗品，一旦用過便會破裂，因此常用於信息傳遞之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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