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末夏未涼
走出蘇氏集團後,暗曉原本想招一輛計程車,手剛伸出便又垂下了。
狹窄的人行道,顯得悠長,像是延伸到了天的另一頭。
很小很小的時候,王伯會開車載着她和微涼來蘇氏集團,微涼坐在車的後面,她便黏在微涼的身旁。一路上,都是她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微涼偶爾會點點頭。後來,大一點了,微涼會拉着她的手走在這條路上,她的叛逆期比別人來的早,那段時間性格異常的古怪,微涼會講一些冷笑話給她聽。波瀾不驚的語調配着清淡如水的聲音,她總覺得,那是在背詩。等再大一些了,微涼騎着腳踏車,她坐在車座上,緊緊的用環着他的腰。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車聲的噪雜彷彿隔出她(他)們的世界。安靜的,只可以聽到幸福的流淌。
這麼多年,路旁的風景換過一場又一場,路被修過一遍又一遍。
真好,身旁的人卻沒有更換過,他還是他,莫微涼。
走入白氏後,以往每個職工見到她都會恭敬的一笑,心照不宣的認定了她是白氏未來的少奶奶。只是,今天每個人的笑容背後,彷彿帶着更意味深長的探索。
暗曉傲然的擡高下巴,踩着穩定的步伐走進總經理室。
剛要伸手推門時,門自動打開。她和一位身着藍色套裝的女孩幾秒,女孩優雅的退後幾步爲她讓路,而溫婉的笑容下卻有着難以掩飾的慌張。
“謝謝。”暗曉經過女孩身旁時,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女孩握着門的把手,久久沒有回神。溫柔的目光變得呆滯,笑容僵在了嘴角。
助理的辦公桌就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外邊,葉脈彷彿在電腦桌旁認真的工作,餘光卻瞟向女孩僵立的背影。
聽到葉脈的清咳聲,女孩回過神。來不及整理紛亂的情緒,便已匆匆離開。
“昨天晚上陪楚瓷逛夜市好累,她明明對夜市的東西毫無興趣,卻不肯離開,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女孩,對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這麼執着。”暗曉坐到微涼的對面,趴在辦公桌上,頭枕着胳膊,“昨天‘莫氏’的週年宴會舉辦的怎樣?”
微涼仍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漫不經心的答道:“能對宴會抱有幻想嗎?不過是虛僞的那套。”
“可是,這些虛僞的糖衣如果不存在,那纔可怕,什麼妖魔鬼怪都現出了原形。”暗曉隨手拿起一本印着“機密”的資料,像是看雜誌般心不在焉的掃過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微涼皺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筆,認真的望着暗曉:“怎麼會這樣想?”
他喜歡她的聰穎,卻更希望她笨笨的。他希望,她只是住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做個任性、嬌縱、高傲的公主,不必理會社會上被美化的醜惡,過最單純的日子。
暗曉拿起資料,掩住自己的臉,“只是覺得,有時候人類好醜。”
她去逛夜市的時候,聽到了太多的東西。她知道關於她的緋聞很火爆,卻不知道已經成爲了衆人茶前飯後必備的笑料。也許,人們料想不到孤高的蘇大小姐會逛“平民”夜市,所以每個談論的時候都那麼肆意,那麼張狂。彷彿,蘇暗曉只是一尊塑像,沒有靈魂、沒有疼痛,可以任人任意的辱罵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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