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宅院中,忽然有着一個渾身籠罩着黑袍的人緩步走入中間地帶,這些各『色』各樣的人們似乎對於這黑袍人極爲敬畏,頓時都是弓着腰朝着旁邊退了半步,給這黑袍人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
黑袍人站定身子後,微微擡頭,一張森白『色』的臉龐出現在了太陽下方,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眼眶深深陷進去,看上去彷彿幾天幾夜沒有睡好一般,因爲他的眼睛中也佈滿瞭如同蛛網一般的血絲。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也就不跟大家多廢話了,直接開始吩咐這次的任務了。”黑袍人略微沙啞的聲音緩緩傳出,周圍的人們都是站直了身子,角落中原本蹲坐的人,此刻也都是頗爲嚴肅地站直了身體。
黑袍人滿意地掃視了一圈,隨即淡淡說道:“你們都是我們鬼王殿的直系力量,上面已經派遣你們來這裡潛伏整整一年時間了,現在我們鬼王殿已經將落雲府『逼』入絕境,我們鬼王殿的第二個敵人云家,也該在這個時候料理了。”
“你們呆在這裡這麼久,想必也知道雲浩與十個月前離開了京都前往東海,哼哼,東海之上廣闊無邊,其中的深海,更是有着六階、七階海獸的存在,我想雲浩想要從東海上回來,只怕是希望渺茫,就算是海獸肯放過他一命,我想海洋上的風暴也不會放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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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句話,現在正是端掉雲家的最好時機,鬼王大人已經將主戰場上的一半高手派遣到了這裡來協助大家,即便是有着飄雨帝國大師堂幫助,恐怕他們也不得不亡了……”黑袍人的眼中厲芒閃爍着,顯然也是一個極爲陰狠毒辣之輩。
“但憑黑衣領主吩咐!”人羣中齊齊應道。
黑袍人嘴角微微掀起,隨即從納戒中取出幾個白『色』的瓷瓶,笑道:“這些瓷瓶當中,便是有着殿主鬼王大人賜給你們的靈丹妙『藥』,只要大家吞服了這神奇的丹『藥』,那麼就算是雲浩回來,我們也絲毫不懼!”
看着黑袍人手掌中的白瓷瓶,這些人們的臉上都是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他們可不是新加入鬼王殿的『毛』頭小子,當然知道這白瓷瓶中裝的丹『藥』是什麼東西,一旦吞服了這個玩意兒,那麼人體內最後的潛力便是被瘋狂地激發出來,讓所有人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暴漲一大截。
然而這麼做的代價也是極爲恐怖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這種以生命力爲代價的東西,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結局。
他們的壽命可能轉瞬間就不到一年,在這一年中,他們還要受到丹『藥』反噬的劇烈痛苦,即便是最後死去,也絕不會是安然死去,大都是被痛苦活活折磨死。
看着人羣中猶豫着沒有人接,黑袍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明白這些人的想法,或者說,他本身也吞服了這種丹『藥』,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再清楚不過。
可是現在,他沒有選擇,這些人也沒有選擇,鬼王爲了鬼王殿崛起的大業,似乎變得瘋狂和失去理智起來,一年前開始,鬼王的手段就變得讓人捉『摸』不定起來,所有人都『摸』不準鬼王現在有着怎樣恐怖的手段。
現場沉默了許久,黑袍人才是忍不住哼道:“我可告訴大家了,你們的親人大都在落月帝國,現在我們鬼王殿的勢力怎麼樣你們也不是不清楚,如果大家不吞這丹『藥』,那麼你們的親人,可就未必能夠保得住啊……”
在黑袍人這般威『逼』下,人羣中一陣『騷』動,終於有人忍不住走出來,手掌顫抖地取過一瓶丹『藥』。
一個人被攻破了,那麼其他人的心理防線也是開始慢慢崩潰起來,望着手中的瓷瓶皆是被拿去,黑袍人的『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鬼王纔不會管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可他們,卻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當下的任務,就是要解決掉那在飄雨帝國中聲勢滔天的雲家。
飄雨帝國,雲家。
經歷過起起伏伏的雲家,此刻多了一種厚重之感。雖然飄雨帝國的老皇帝邀請雲良奕再度出山,擔任飄雨帝國的第一丞相之職,可雲良奕還是毫不猶豫地推辭掉了。
現在的雲家,有着和皇家抗衡的實力,不必再生活在皇權之下過着卑躬屈膝的日子。當然了,更重要的是,雲良奕也受夠了那種官場上的生活。這其中的人情冷暖,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雖然雲良奕沒有再做官,可是雲家的財物收入卻是節節攀升。雲良奕開始搞起了經商來,他將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家族的發展之上,與此同時,他還悉心教育着雲凌,已經準備將雲家所有的一切慢慢交給他了。此刻的雲良奕,也感覺到壓力很大。
雲家今天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曾經不爭氣的雲浩給他們爭取到的,這一點他比誰心裡都清楚。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感覺到壓力太大。
沒有一個家族會因爲一個人的原因而永久強盛下去,而現在雲家卻陷入到了這種窘迫的境地之中,失去了雲浩的雲家,簡直什麼都不是,一生要強的雲良奕自然無法忍受這種反差,他要讓整個家族從裡面強大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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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族的崛起,一般都有兩種方式。一種方式是靠着十分完美的培養機制,來對於家族的後輩進行一些武道上的指導,並且給他們制定出一套有效的學習方法,長此以往堅持下去,那麼這個家族的發展將會讓人十分眼紅。第二種方式,便是通過經商的方式,靠着無比聰慧的商業頭腦,讓得家族在短時間內獲得鉅額的利潤,然後利用這些資金來投資家族產業,或者到拍賣行尋找適合家族發展傳承的功法武技。
一般的家族,都是將兩者儘可能地結合在一起發展。之前的雲家,在外面也有着不少路子賺錢,不過這些路子,皆是隨着雲良奕進監獄之後全部斷送。
重新出來的雲良奕憑藉着一腔熱血還有云浩給他留下的玄天丹開始經商起來,有着雲浩這層關係,雲良奕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人的刁難和挑釁,雲家是生意在短短几個月內越做越大,目前成爲了京城中最大的商業集團之一。
不過對於這一切,雲良奕並未滿足,他深深的明白,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支持,這些賺來的錢不過是給別人當嫁衣而已。
此刻雲良奕一臉凝重地在雲府的武鬥場漫步走着,雲家的後輩和吸納過來的家丁護衛們此時正在辛勤地練習着,一聲聲朗喝聲不斷在武鬥場上響起。
看到雲良奕走來,雲海笑着跑出了練武的隊伍,跑到雲良奕面前,隨意地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笑着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看着自己最小的兒子,雲良奕的眼底中閃爍着慈愛的光芒,笑呵呵地輕拍拍雲海的頭,道:“我來看看你們這幫小子有沒有偷懶!”
雲海吐吐舌頭,苦着臉道:“我們可不敢偷懶,一偷懶您就拿大哥和我們比,我們可比不過……”
“你啊,人小鬼大!”雲良奕哭笑不得地嘆道,隨即他正『色』問道:“小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突破的跡象?”
雲海小臉聳拉下去,沒精打采地道:“爹,你開什麼玩笑啊,我纔剛進階半年,想要突破劍士層次,恐怕要到明年了……”
“呵呵,爹只是問問你,你也不要『操』之過急,你二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你棒呢!好了,去練習吧,爹要出去看看了。”
安慰了小云海一番後,雲良奕笑呵呵地擺擺手,朝着外面走去。
雲良奕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他不由想起了昨天皇帝喬裝來雲府給他說的那番話來。
“雲老弟啊,最近的京師可不是很太平,似乎有某種勢力瞄上了雲府,有很多生面孔開始經常在雲府外面活動,你們可要小心了……”
想到這裡,雲良奕手掌驀然握緊:“如果浩兒在就好了啊……”他心裡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