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艙門,雲狂三人來到船頭,一眼看過去,便瞧見了那一大羣凶神惡煞站在岸邊的人,爲首的正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在他旁邊站着一名身材修長容貌剛毅英俊的男子,看似只有二十五六歲,雙目炯炯有神,帶着一股凜凜威壓,只是隨意一站,氣勢猶自蓋過了那個老者。
雲狂心念一掃,大爲驚訝:天竹!
“啊!是”“爺爺!爺爺怎麼會在這裡!向天歌臉色一頓,驚訝呼道雲狂心中一動,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向銀衣的爺爺,向氏第一脈目前的最強高手,武神門的武神公子向問情,正是有着向問情在,一脈的地位纔會一直如此崇高。
向銀衣叫向天鳳奶奶,但向天鳳卻並非向銀衣等人真正的奶奶,這個稱呼是隻有被授予武神門特權的人才能叫的,就連向問情也是叫武神向天鳳爲奶奶,而向問情卻是向銀衣和向天歌真正的爺爺。
向曉敬苦笑道:,哎,武神公子向來都是行蹤飄忽,走到了哪裡都不奇怪,算我們倒黴吧,看樣子他們是到武神公子面前搬弄是非去了,還好武神公子是你的爺爺,一會兒我們挨兩句”說請楚情況就算了,可別把思秋公子給扯進來。”
雲狂聽他此言,也生出幾分感動,認識還沒多久,連自己的來歷也合悔不清,他們便對自已推心置腹,真不知道是說他們蠢呢,還是單純。她微微笑道“我也不願找麻煩,但就怕那些人有了靠山,不想放過我船隻靠近海岸,停住下來,遠遠看去,只見那老頭兩道白花花的眉毛倒豎而起,面色猙獰,遙望雲狂三人出現就舞一聲雷霆大喝:“無知小輩!竟敢挑釁我武神門威嚴,還不快快磕頭認罪,向天歌,向曉敬你們都反了嗎?這等不把我武神門放在眼裡的臭小子,你們也和他來往?”
聳了聳肩膀,雲狂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向陸長老,你最好搞清楚些,連問情爺爺都還沒有說話,你在那裡咆哮什麼?”向曉敬淡淡一哼,轉身和向天歌一起,對那個俊朗的年輕公子深深一拜:,見過武神公子(爺爺)”
看了雲狂一眼,向問情眸中光芒略閃,溫和地一擡手,宛如春風般的語聲柔和地笑道:“你們長大了,也越來越精神了,見到你們,我很高興。”
二人見向問情沒有怒意,不由雙雙一喜,向天歌尊敬地說道:爺爺,孫兒也很開心呢,只可惜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孫兒懇請爺爺聽我們一言,這件事情起因並不在思秋公子,還請爺爺明鑑。
“你們兩個小輩給我閉嘴,這裡容不到你們說話!虧你們還是我武神門弟子,竟然勾結外敵!她侮辱的是我武神門,和事情沒有關係!向陸長老老臉一沉,怒聲喝道。
向天歌一皺眉頭:可是,這“,”
“天歌,事關我武神門聲譽,我也不能冷眼旁觀,這件事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向問情遞給向天歌一個溫和的眼神,柔和地對雲狂一笑,黑眸是那樣清澈,讓人一看便覺得相當的舒心。
“這位公子請放心,我並沒有爲難你的意思,只是武神門在鳳舞大陸乃是權威,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會讓我武神門顏面掃地,那些小輩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此爲你賠禮,但是也請公子你向武神門道個歉,給你們武神門一個交代。”
向問情的說法可謂相當的中肯,令聽者如沐春風。難得見到這樣出色的一代公子,雲狂心中的火氣熄了不少,從問情公子目中流露出的精明來看,他對向慶三人添油加醋的說法顯然是不全相信的,但是雲狂扔飛了向菊花又是事實,他這纔不得不站出來維護武神門在大陸上的權威。
雲狂美眸一轉,也和煦地笑道:“不愧是武神公子,通情達理,既然武神公子這麼說,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並無侮辱武神門的意思,只是受不了被某個有特殊愛好的傢伙當成魚‘吃,罷了。”
眼看着一場干戈就此要化解,向陸長老卻跺腳怒道:“問情兄,你怎麼能這般便宜這個臭小子,她把我的孫子逼得跳海,你就這樣解決事情了勺不是你的孫子你就不心疼是不是?你不給我討這個公道,我自已爲我孫兒討!
向問情暗中腹誹,你這個白癡,真以爲這個少年那麼好對付嗎?連我都看不出她的境界,她的功力甚至在我之上啊!
向陸長老也不顧向問情皺起的眉頭,全身真力一提,便向雲狂全力拍出一道凌厲掌風!
“真是不自量力,雲狂面帶淺笑,一聲淡淡的冷哼,目光一凝,全身氣勢一振,猶如出海蛟龍,隻手未擡,只靠着一身凌厲真壓,直接便將那老者推得倒退了三步。
“老人家,你已經老了,不適合陪着年輕人做這種無聊透頂的爭鋒舉動,還是趕緊回家歇息,安度晚年去吧。”
一陣清脆的笑聲和着海風撲面而來,上來便正面交鋒,雲狂深知這鳳舞大陸強者爲尊的道理,也不廢話,打趴了他再說。這招聚氣蕩就如向銀衣那天所用,不過範固略有改變,前方半個扇形之內,內勁所到之處驚呼尖叫響成一團,倒成一片,斂氣凝神之時再看,除了向問情,岸上竟沒有一個人還能站着!
“啪”銀扇一張,雲狂笑得陽光燦爛,風度翩翩。 Wшw☢ тt kǎn☢ ¢Ο
向陸只覺得身前一股恐怖的壓力宛如一口鐘罩,將自已死死鎖定,連手指也擡不了一根,那種壓力居然是自己這個白竹高手也完全沒有辦法反抗得了的,當即目露驚駭,身形巨顫,知道自己今天丟臉丟大了!能夠散發出這種氣勢的,在他的印象裡似乎只有天竹高手纔可以,這小毛頭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竟又是一個向銀衣不成?難怪向同情不想得罪她,能教出這種弟子的絕非等閒之輩,萬一這小子背後再冒出來一個怪物,武神門縱不畏懼,也得有不小的麻煩。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哪門哪派的公子?在武神公子面前,你也敢動手?”向陸頭皮發麻,說話的口氣不覺緩和了許多,連稱呼也從臭小子”改成“公子,這種絕頂高手不管在哪裡,都是讓人敬畏的
岸上一片寂靜,驚疑的目光不住流竄,向天歌和向曉敬這邊的人也吃驚不小,沒想到雲狂竟真的又是一招制服了這位二脈長老,那可是白竹高手啊,她的功力深不見底,來歷無人知曉,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團謎!這般震撼着,連呼吸都凌亂了幾分,方纔聽見雲狂懶洋洋的笑聲。
“武神公子?那叉如何”誰都怕武神門,但我卻獨獨不怕,我給問情公子面子,只是因爲問情公子懂得是非通曉道理,你這樣的,你孫兒那樣的,早就該死了!”雲狂搖搖扇子,鋒利的眸光冷傲地掃過縮在後面猶自發抖的向慶,脣角一揚。很明顯,事情是向慶挑撥出來的,雲狂的確不把武神門放在眼裡,可是她言語之中也並沒有針對侮辱的味道,如非他添油加醋,事情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人犯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敢摸老虎的尾巴,就要有被咬的覺悟!
雲狂淡淡眯起星眸,單手聚氣,修長的手指輕點,十幾道指風帶着無窮無盡殺意冷酷地朝着向慶的方向撲了過去!竟是分毫沒有留手的餘地!
向問情沒想到雲狂的手段竟這般狠辣,大驚失色,輕呼道:公子手下留情!那是二脈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二脈後代並不少,但是這一代幾乎都是女性,只有這麼一個光桿公子,若非如此,向陸也不會這樣維護他的面子了,如果他出了點兒差池,只怕連老祖宗那邊都沒有辦法交待。
白色靈霧一閃,電光火石之間,向問情飛快地凝神聚出一道天竹靈氣,企圖阻擋一下雲狂的攻勢。誰知雲狂卻也是素手一擡,輕哼一聲,在衆人駭然的注視下,輕而易舉更爲迅速地凝集出一道天竹靈氣,後發先至,一下子便打散了向問情的力道,十幾道指風頓時毫不留情地擊上向慶那單薄的身軀
向慶連叫也沒叫一句,目光呆滯地身體一顫,噗通一聲跌倒在地,死了。
周圍鴉雀無聲,無人能開口說上半個字,她,“她竟然敢當着武神公子的面殺人!而且還成功了。
向陸長老見自己唯一的孫兒死於非命,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麪皮漲紫悲痛吼道:你……你……”你敢殺我武神門直系血脈,我武神門與你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笑話,他罪大惡極,死有餘辜!我不過是清理一下我武神門內膽敢冒犯聖公子的叛徒罷了,你只是一名小小的長老,竟也敢對本公子這樣說話?”雲狂冷厲的眸子反瞪一眼,對着天空一招手,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一道炫目的七彩流光,急速飛旋之下,在衆人驚詫的注視中,落到了雲狂輕輕伸出的手臂上,雲狂微微一笑,撫摸了一下小鳳柔軟的翎毛,一轉明,充滿威嚴地淡淡說道:“我武神門聖公子到,爾等還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