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離北臨都邑本來也就只剩下兩三日的功夫,鬱風霽的救助迫在眉睫,她不可能爲了曲文書一個人耽擱了鬱風霽的事,雖然她很在意儘快幫離淵找到那些人,可她總覺得這曲文書不對勁兒。
說不上是什麼地方,可能小心也就小心了。
“那郡主打算何時走?要不要小王晚上幫你守着,郡主儘管放心,小王很牢靠的,我們如今也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曉郡主的秘密的。”良王探過頭,嘴角揚着笑,看起來可猥瑣了。
蘇岑澹然地擡眼,“哦,良王覺得自己是螞蚱,可本郡主不是。”
說罷,不再理會良王,開始用膳。
食不言寢不語,這良王……還真是討厭呢。
良王被蘇岑噎了一下,不過也不怎麼惱,他現在把這女人的脾性捏的死死的,看着面冷,可只要你不惹惱她,她只會當你爲無物,可這樣的人,你若是真的打動了她的心,那麼,必然會傾盡所有也會實現你的要求。
良王對這個發現極爲滿意,所以也花費了十成十的耐性,等蘇岑用完了漱口時,才嬉皮笑臉道:“郡主你還沒說要不要小王幫你守着?”
“不必了,九王爺會幫本郡主守。”蘇岑站起身,居高臨下得瞧着良王。
讓良王卻莫名有種滿足感,如今來看,這女人這調調,還挺合他心意的,只是可惜了,他還是喜歡好掌控的。
“這樣啊,這樣一來,你們是真的和好了?”
“沒有和好也不影響合作。”蘇岑俯身眯眼,嘴角涼薄地勾了勾,“其實良王與其花心思在本郡主身上,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有什麼能與本郡主合作的,這樣可比現在要容易的多。”她的態度也會好很多。
鬱風霽是北臨國的皇子,而良王是北臨國的王爺,北臨國畢竟不是南詔,也不是東璃,在北臨,由良王出手找人,可比他們要方便的多。
良王在大堂裡沉寂得瞧着蘇岑離開的身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說的倒是不錯,他們的確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比如……鬱風霽。她現在還不知道鬱風霽是他派人抓走的,不過他還不想現在就把這個棋子亮出來,否則萬一出現意外,這女人可不會幫他。
蘇岑上了二樓直接去了關押曲文書的房間,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哎呦哎呦’的叫喚。
墨白在門口守着,臉色並不好看。
看到蘇岑連忙正了正表情,“郡主。”
“裡面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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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那個人,從醒過來就開始說渾身疼讓請大夫,可屬下檢查了,根本沒傷筋動骨的,就是找事兒。”他見多了這樣的,想盡辦法找同夥,他們怎麼知道請來的大夫是不是斗篷人假扮的?到時候把人給劫走了,他們上哪兒再去找一個一樣能取血的還給郡主?
好不容易郡主又往王爺在跟前出現了,他要誓死捍衛王爺與郡主的關係。
蘇岑應了聲,“藥箱在裡面吧?”
墨白連忙點頭,“在的,王爺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只管等郡主動手了。”
“嗯,不要讓人進來。”蘇岑擡步踏了進去,身後的房門隨即被關上了,墨修淵從蘇岑站在門口就已經睜開了眼,坐在牀榻上,雙腿盤着,正在修煉內功調息,一雙墨瞳從蘇岑踏進來開始就一直直勾勾盯着瞧,蘇岑卻並不看他。
墨修淵卻已經覺得這很好了,她至少沒再露出厭惡不耐煩的表情。
“要不要幫忙?”墨修淵起身下了牀榻,走到蘇岑身後幾米處,不敢靠得太近,卻又不太遠,防止有何意外發生。
蘇岑沒說話,只是提了藥箱到了曲文書近前。
曲文書看到蘇岑本來是已經忘記了哀嚎,等看到藥箱,又開始嚎了起來。
蘇岑視而不見,卻是打開了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匕首,刀光一晃,曲文書心裡咯噔一下,“你……你幹嘛?”
蘇岑嘴角揚了揚,卻讓男子心裡打了個圖圖,“也沒什麼,我討厭聽到不好聽的聲音,既然你不遺餘力地惹我討厭,我只能除掉髮聲的根源。”
男子吞了吞口水,身體被綁着,只能默默向後扭曲着挪動,“你、你別亂來。”
“你是要繼續哼唧呢,還是讓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男子立刻嘴巴閉得緊緊的,半個字都不肯多吐露一個,只是討好地朝蘇岑眨眨眼,別介兒啊,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
蘇岑比劃了下手裡的刀,嘴角揚的笑更深了,“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取你的血,我不要你的命,可你若是不聽話,那就是要命不要血了。”
男子拼了命的點頭,當然、當然是要命啊……
蘇岑順利的取了男子的血,墨修淵也派了人去仔細的查,這裡的確是有個叫曲文書的人,只是到底是不是這個人,還有待商榷。
可他們也不可能再帶着男子走一趟,畢竟不管他是或者不是,他的血對離淵有用,那麼就能留下來。
蘇岑一行人第二天就繼續往北臨都邑出發,三天後,他們成功到了北臨的都邑。
蘇岑等人拒絕了良王的‘真誠’相邀,並沒有跟着回良王府,而是住進了都邑最大的客棧裡,倒是素娘在對墨修淵念念不忘之下,依然高高興興地跟着良王走了。
良王要處理散王的事,估摸着一連幾日也不會再過來了,還有素娘要封爲郡主,不少的事情摻和在一起,等良王再找來,估摸着鬱風霽差不多也該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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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人怎麼說?”入夜,墨修淵面無表情地坐在桌旁,瞧着墨白。
“還沒找到人,已經找到了二皇子失蹤的位置,只是已經過了這麼久,找不到蛛絲馬跡了,正在排查都邑里與二皇子有利益牽扯的人。”墨白盡職盡責的稟告,雖然他們一知道就寫信讓北臨潛伏着的探子去查了,可到底是皇家秘辛,查起來很是不容易。
“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這些時日加緊防備,不要放陌生人上二樓。”墨修淵沉着臉囑咐,連日來的奔波,讓他耗了不少的心血,身體也出現了倦乏,可一旦鬆懈下來,就難以再堅持下來。
而先前傷到的腿這幾日也隱隱作痛,他只是一直強忍着沒說。
“屬下一定把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的,王爺儘管放心。”墨白垂着眼,表情很是認真,墨修淵對墨白也信任,擺擺手,墨白很快就出去了。墨修淵這纔拿過一個錦盒,打開拿出一個藥瓶,想要吞幾顆藥緩解腿疼,只是打開,卻沒倒出來。
他揉了揉眉心,吃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