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帶着蘇岑一路不聽地往街道上人多的地方旁,行人詫異這些人在做什麼,墨白迅速帶着還剩下的十幾個暗衛往前跑,不多時,他們在經過一個府邸時,墨白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他帶着暗衛倒回去,目光落在牌匾上‘良王府’三個字眼上,眸色一縮,“我們進去。”
“你們是什麼人?”守門的侍衛擋住了墨白等人的去路。
“立刻進去通報,就說南詔國昭華郡主求見。”墨白護住了背上的蘇岑,而暗衛則是齊刷刷把他的後背護住了,知道這是王爺拼命要護住的人,他們就算是真的全部都死了,也會護住郡主的。
守門的侍衛對視了一眼,看幾人腰間都配這劍,行爲舉止極爲齊整,與他們似乎路數極爲相似。
也不敢多耽擱,立刻就進去通報了。
不多時,良王就親自出來了,他眉眼都帶了笑,只是視線落在墨白背上昏迷的蘇岑愣住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沒時間解釋了,良王,郡主暫時先交給你了,請務必保護好郡主!否則,我們王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墨白留下幾個暗衛,隨即帶着人就瘋了似的衝了回去。
郡主不能交給斗篷人,斗篷人只會對郡主殺無赦,可良王卻不一樣,他見識過郡主的能力,一時間不敢妄動。
更何況,他對王爺有畏懼,不敢拿北臨國做賭注。
良王丈二摸不着頭腦,他抱着懷裡幾乎沒什麼重量的人,慢慢掀開了一角,卻在看到幾乎呈現半透明狀態的蘇岑時,臉色驟然一變,立刻就轉身,“速度去請大夫!”
幾個暗衛寸步不離地跟着良王,其中一人道:“不能請大夫,郡主這個情況,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良王腳步一頓,心下想着,是啊,不能讓人見到,立刻就讓人又回來了。
他不敢把蘇岑放到後院,就直接抱到了他的主院,進去之後,立刻調來侍衛隊,把主院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
等一切妥當了,良王把人抱進了主廂房,放到內室裡,揭開牀單,看着蘇岑一會兒透明,一會兒實體的身體,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到底是有心理準備,默默吞了吞口水,拉過錦被蓋好了,也不敢多待,匆匆就走了出去,視線落在守在外面的幾個血淋淋的暗衛,“你們……要不要找個大夫包紮一下?”
幾人搖搖頭,等良王走了出來,迅速把門給關上了,嚴嚴實實守着。
良王:“……”他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嗎?
好吧,他的確是,可是就算是昏迷的郡主他也不怎麼打得過啊。
更何況,他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哪敢就這麼動手?
他小心看了幾人一眼,“那個……這到底怎麼回事?郡主怎麼會這般模樣?還有九王爺呢?”
“恕難奉告。”幾人把守着門口,郡主這情況看不得大夫,只能等郡主醒來再說。
郡主醒來之前,或者王爺找過來之前,他們都不會離開郡主一步。
良王算是服了這些人,氣得不行,可到底貪念着蘇岑的能力,問不出來就問不出來吧,郡主自己總歸得醒過來吧?等郡主醒過來了,他們去問還不成?
只是一直等墨白回來,蘇岑卻也沒醒。
墨白幾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們攥緊了腰間的佩劍,心神不寧。
他們趕回客棧的時候,除了幾具屍體,並未看到斗篷人,沈側妃,以及王爺,他們只帶回來了還泡在藥桶裡的兩個人,那兩個人身上的毒已經驅逐乾淨了,只是人還昏迷着。
“你們……這下總得讓小王明白一下,九王爺呢?你們跟誰打架了?”損失看着很嚴重啊。
“……斗篷人。”墨白想了想,還是把實情告知了良王。
良王身體一抽,整個人都傻了,“你、你你你說誰?”
“就是良王你聽到的,按照先前良王與郡主說的,我們在一條船上,若是斗篷人不放過我們,那麼,他也不會放過良王你,所以,良王如今只能幫我們。”墨白臉上還沾着血污,只是神情卻格外的肅穆。
良王眸色一沉,“你威脅小王?”
“屬下不敢,只是就事論事,若是良王不信,儘管可以試試看。”墨白心裡其實很忐忑,他不確定良王會不會真的把他們趕出去,如今王爺不知所蹤,十之八九被斗篷人抓走的可能性最大,他們想要找到王爺,只能藉助良王的能力,而二皇子還未找到,王爺又失蹤。
墨白心裡七上八下的,可現在只有他一個主事兒的,他若是先妥協了。
郡主怎麼辦?王爺怎麼辦?
良王沉思許久,才驀地一甩衣袖,“算小王欠了你們,成成成,先等郡主醒了再說!”
“……還有一件事。”墨白猶豫了下,開口。
“什麼事?”良王眼珠子轉了轉,這纔有點求人的態度嘛。
“王爺失蹤了,我希望良王能派人秘密出去尋找斗篷人可能出沒的地方。”
“你瘋了是不是?!”良王壓低了聲音,“就算是找到了又如何?以我們的……能打得過纔怪!”
墨白眯了眯眼,心思一轉,“我們打不過,可郡主有辦法。郡主只是暫時昏迷,等她恢復了元氣,自然就能對付斗篷人了,這一次,只是我們被偷襲了,你記得那個書生嗎?他是斗篷人的人,我們中了招,若是不盡快把人給剷除掉,接下來怕是就挨着良王了。”墨白說完,似乎也不急了,抱着劍靠着門扉,靜靜望着良王。
良王卻是開始愁了,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若是假的,他們這般信誓旦旦;可若是真的……良王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在苑子內轉了十幾圈,才擺擺手,“找找找,小王這就派人秘密去找,你們不要出主院,有事小王會來找你們。”
墨白在良王身後‘嗯’了聲,同時也鬆了口氣。
他們如今……只能等了。
只希望王爺真的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蘇岑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睜開眼,整個人虛軟無力,腦海裡空茫茫的,她睜開眼許久,才覺得意識回籠,下一瞬,蘇岑瞳仁驟然一縮,臉色驚然間大變,驀地坐起身,拉開了牀榻上的帷幔,映入眼前的情景,讓蘇岑的眉頭皺了皺。
完全陌生的情景讓蘇岑眉心一抽抽的疼痛,她昏迷前最後的記憶就是把血灑在了斗篷人的身上。
斗篷人被打敗了沒有?墨修淵呢?墨白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