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用的方法他都試過了，就連找來頂級的大師，也找不出這些腐朽的元器有何特別之處。
甚至有時候，他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當然。”雲輕言微笑頷首。
霍亦塵眼眸一亮，“我可以將刀送給你，不過……你要幫我讓這些元器恢復原形。”
然而這次，雲輕言卻沒這麼好說話了。
彈着衣袖上莫無須有的灰塵，雲輕言慢條斯理道，“我決絕。”
霍凌天瞪向她，“你拒絕？！”
雲輕言慢悠悠道，“是啊。我現在……好像又不是很想要那把長刀了。”
“你——！”霍亦塵臉上怒氣升起。
之前說要和他換長刀，現在才幾句話的功夫就變卦了！
這女人壓根就在耍他吧！
雲輕言笑眯眯地看向他，“我？
我很好啊，不勞少城主擔憂。”
那狡黠靈動的黑眸落在霍亦塵眼中，讓他又氣又無奈。
一口悶氣憋在胸口，霍亦塵氣得爆炸卻又不得不忍下，
“你到底想怎樣，才願意出手？”
他多久沒這麼生氣過了！
就連二十年前，那個被他家老頭子帶回來氣死她母親的蛇蠍女人，都沒讓他這麼憋屈過！
當年他被氣到了，但那蛇蠍女人更慘！
可現在……他受氣也就算了，偏偏還根本無法發泄出來，只能一口一口自己嚥下去，別提多憋悶了。
也許是受玄冥雷體的影響，霍亦塵性格像雷電一樣暴躁，更是從來不肯吃虧，喜怒也從不遮掩，性格就像是一點就爆的火藥桶。
雲輕言退後幾步，看着那染着怒火的俊臉，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我這人膽子小，受到驚嚇心情就會不好，心情不好呢就不想淬鍊元器。”
霍亦塵嘴角一抽。
她膽子小？
他就沒有見過比她膽子更大的人了！
霍亦塵露出一排雪白的彎牙，嘴角弧度上揚，殺伐鐵血的俊臉上努力擠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只是，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笑容都有一種用力過猛反而顯得猙獰的感覺。
“現在，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每個字眼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刻意出來的溫柔反而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霍凌天在一邊看自己兒子吃癟看得直樂呵，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吃瓜羣衆。
哎呦喂！他家這臭小子，可算是遇到剋星了。
之前他還擔心，霍亦塵那眼裡揉不得半分沙子的性格，會不會在外邊得罪雲輕言。
現在看來……拿丫頭簡直是把人吃得死死的！
雲輕言聞言嫌棄地皺了皺眉，“笑得太難看了，傷眼睛。”
霍亦塵：“！！！”
這女人！逮着機會，他一定要讓她——
跪着求饒！
“那這樣呢，好點了沒？”霍亦塵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已經氣到抽搐的臉皮，皮笑肉不笑。
“嘴巴下彎一點，嘴角上揚一點。”
霍亦塵：“！”
怒！
嘴巴下彎，嘴角上揚！這是什麼鬼表情？！
這小妮子故意玩他吧？
心中氣到扭曲，但仍然要保持微笑。
“雲姑娘，請問，嘴巴下彎，嘴角上揚，我應該怎麼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