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線抿成了一條直線，百里清雪清冷道，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朋友。”
他偏轉目光，不敢看雲輕言，而是將目光盯向季斯文。
那眸光，不同於平時的淡漠清冷，而是一種冰冷，冷得彷彿能掉落冰渣。
映襯着那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清澄冰寒得彷彿不帶一絲人類的情緒。
眼底，只有冰雪。
聽到百里清雪的回答，雲輕言心中不禁輕輕鬆了一口氣。
剛纔季斯文那麼一說，她也被突然嚇了一跳。
好在百里清雪沒繼續喜歡她了。
那天在金鵬雷雕背上，她已經和他說清楚了，百里清雪，是時候早就放下那段感情了。
他的未來，還很長。以他的優秀，一定會找到愛他的女子。
帝九闕微微眯了眯眸子，男人的直覺或是情敵之間的天生不合，讓他覺得百里清雪那番話並不是實話。
“哦……哦……我誤會了……對……對不起哈……”
雖然心底並不相信這番說辭，季斯文在帝九闕和百里清雪的兩重壓力下，還是低頭認錯道歉。
他不會看錯的，雖然眸色、神情不同……但是他看那個‘白衣少年’的目光，和他父親看他母親時的目光，隱隱有幾分相似。
不同的是，他父母互相愛着對方，所以眸光更繾綣直接，而他的……卻是隱忍暗斂的。
季斯文心中不禁對百里清雪升起幾分同情，身爲斷袖，這件事本身就夠悲慘的了。
然而更悲慘的是，他還輸給了一個……男人？
自己一個男人喜歡男人，你說，追求對方時這要是輸給一個女人也就算了，輸給個男人，就憋屈了。
都是男人？憑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你跟着我，爲什麼？”被了這麼血淋淋地揭開了傷疤，已經耗盡了百里清雪的最後一絲耐心。
他冷酷地開口問道，連聲線都彷彿凍結了一層冰渣。
感受到了百里清雪對自己的嫌棄，季斯文並不在意，而是笑眯眯地道，“你領悟的冰雪元素，並不是普通元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
他好奇寶寶似的揚起一張娃娃臉，露出自己那一雙討喜的貓眼問道。
回答他的是簡潔冷漠的兩個字——
“不能。”
“不要這麼小氣嘛。告訴我好不好？！”季斯文纏着百里清雪不放。
他領悟的火系元素就不是一般的火系元素，而是變異的火系元素——炎陽之火。
靠着炎陽之火，他能力壓同階高手，甚至越階而沒有壓力。
頭一次，他竟然遇到了專克他的冰系元素，這讓一向好戰的他怎能不好奇？！
他這幾年不是沒有遇到過領悟冰系元素的元者，但從來沒有人能像百里清雪一樣壓制他壓制得那麼厲害！
他隱隱猜測，對方領悟的元素等級，比他還要高！
百里清雪冷淡地撇了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還是蕭雲這個兄弟實在看不下去，走到季斯文旁邊，“斯文，變異系元素的領悟是元者的殺手鐗，你這樣詢問，太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