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出了門的禹木跟老大爺對了個眼兒,相視一笑,兩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盤算。
找了個安靜的小巷,他沒急着去菸草鋪子。
靠在牆邊,取出了紅燭搜身時扔到神識空間中的菸袋子。
確定四下無人,禹木將袋子放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他覺得這袋子像是空的,卻還有些重量。
拉開了收口的線,禹木瞧見裡邊是一圈一圈厚厚的鉤織痕跡,也不知道這袋子出自什麼人之手,只能說手藝確實不敢恭維。
“這也沒什麼特殊的嘛。”
禹木想要將袋口拉緊時,卻發現遇到了一股阻力。
系袋子的繩子壞了?
他不敢太用力,怕把袋子拉壞,一點點加着手上的力道。
慢慢的,禹木覺得並不像是繩子的問題,而且袋子本身,就好像有人撐着袋口不讓他繫上繩子一樣。
有古怪!
他早該想到,南御拉明只是錢九爺的下手,實力已然不遜,這個錢九爺既然是他上頭的人,又是團裡的幹部,定然有過人之處。
禹木手上鬆了勁兒,只見菸袋口還在擴大,就好像馬上要撐破袋子一樣。
“袋子破了任務不就結束了麼!”
心中有些急躁,趕緊抓住袋子,不讓它向外撐的太厲害。
“小心!”
墮天的意識突然出現在腦海中,把他嚇了一跳。
只覺手上一痛,禹木下意識的將菸袋拋在地上。
“你打開了菸袋,但是沒有菸草;沒有菸草,就得殺。”
一個頭上兩隻大角,佝僂着身子的老者從袋子裡鑽出來,身形越來越大,最後竟到了常人大小,就這樣出現在了禹木面前。
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禹木問道:“你是錢九爺的武魂?”
“武魂,不是菸草;沒有菸草,就得殺。”
老者將頭低下,衝着禹木,嘴中還嘀咕着:“沒有菸草,就得殺。”
見老者怪異的姿勢,禹木心想,這是幹嘛,還想用角頂死我?
老者接下來的行動驗證了他的觀點。
只見老者蹲下身子,雙手按在地面上,只片刻便“陷入”地面之中,不見了蹤影。
它能沒入地面!
禹木大吃一驚,不敢遲疑,喚出雷切護在身前,任務固然重要,但是眼下這個來歷不明的武魂似乎更要命。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禹木遇到的武魂一個比一個詭異,趙及的“死神”雖說造型有些另類,但是卻沒顯示出什麼特殊能力;南御拉明的“緋紅”,能夠在任何擊打的地方劃開“傷口”,但是武魂的攻擊範圍大概只有一丈;這個錢九爺的武魂更是奇怪,竟然可以脫離魂使,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還擁有沒入地面的能力。
“菸草……”
老者的聲音突然想起,禹木迅速轉身反手將雷切插向身後,卻刺了個空。
用力過猛,雷切深深插入了地面。
將手搭在雷切上,禹木一時之間竟拔不出來。
“什麼!”
雙手握在雷切上,禹木氣衣顯現,背後雙翼化作巨手抓住刀身,“四手”同時用力,雷切這才微微動了動。
“噗——”
禹木拔刀之前,身下兩隻長角從地面鑽了出來,直插入他的雙腹。
“啊!”
禹木棄了手上的雷切,踏空而起,雙手抓住那兩隻長角,將它從地裡拽了上來。
拔起一段距離,仍是隻有角卻不見老者的身形。
“給我出來!”
禹木氣衣暴漲,奮力將那一對兒角往空中甩去。
就在此時,雷切有了鬆動的跡象。
“嗖!”
雷切就在眼前完全沒入了土中。
雙角被禹木製住的老者從地面飛了出來,手中夾着的赫然就是雷切的刀刃。
待雷切完全從地裡鑽出來,禹木握住刀柄,飛起一腳補在老者肚子上。
老者像是不知道疼痛,只是腹部一癟,眼中依舊空洞。
瞬身來到老者上方,禹木大喝一聲,雙臂肌肉暴漲,奮力劈向老者的雙角。
雷光電閃,禹木半蹲落地,老者也重重摔在地上。
“哐啷——哐啷——”
過了一會兒,兩個長角才應聲落在一旁。
大口喘着粗氣,禹木捂着腹部,卻是沒有一絲傷口。
墮天本來還有些擔心,見禹木沒受什麼傷,好奇地問道:“木頭,你不是被人串成串兒了麼,怎麼肚子沒事?”
禹木有上氣兒沒下氣兒的說道:“在穿過的一瞬間我將腹部的那兩部分轉到了神識空間……但是果然,這樣精準得操控肉體轉移,並及時轉移回去太消耗神識了。”
墮天聽到禹木的騷操作,嘴角有些抽搐,她覺得能想出這種利用神識空間轉移“肉體”的人,不管從哪個方面,必定都不是正常人,“稱讚”道:“你真是個噁心的天才……”
聽到這種評價,禹木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尷尬地說了聲:“謝謝……”
回過神,望着面前還趴在地上的武魂,禹木已經動了殺心。
他覺得不管武魂所經歷的事情錢九爺知不知道,這會兒若是不殺了它,終究有被反殺的風險。
“魚!”
身上肌肉壯大,氣衣暴漲,背後黑白神魔羽翼護在身旁。
禹木舉起雷切正要出手之時,老者胳膊突然變得粗大,靈魂氣息變得愈發濃重。
“什麼!”
只見老者低着頭,嘴裡喃喃着什麼。
雙手撐起身子,老者眼中露出一絲異樣的光。
禹木滿是驚詫,老者的武技跟自己像極了,難道這是……
“魚!”
老者大喊一聲,靈魂之氣肆虐,身上肌肉一寸寸粗壯,本來消瘦佝僂的小老頭瞬間成了壯漢。
“金……金前輩?”
禹木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武魂會使用金前輩的武技“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雷切插在一旁,禹木眉頭緊鎖,大吼着衝向對面的老者。
“你到底是誰!你是誰!”
四手相抵,對上老者怪異的眼神,他心中凌亂了,這就像是個錯亂的世界,一切的“不可能”就在眼前變成了“可能:。
“彭——”
老者猛地用力,將禹木摔在地上。
雨點般的拳頭砸向禹木。
雙手護在頭上,禹木咬着牙承受着這一切。
“他不是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