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通靈

燕二爺之所以會來幫忙,是他聽雲家老爺子口口聲聲不信神佛,心中擔憂,怕他衝撞了什麼,主動前往,可現下一看,那老頭子很可能在裝相!

“你老小子,整日不是說什麼百無禁忌?家裡又什麼陣法?還有什麼是沒說出來的?”

這話一出,好些靈師都變了臉色。

徐茜更是眉頭緊鎖,面色不善。

雲老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來,卻是搖了搖頭:“抱歉,二爺,我有的我的苦衷,但我這處宅子相當要緊,絕不能失陷在妖邪手裡,萬不得已,只好誆騙你等做個助力!”

燕二爺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道:“我和你幾十年的交情,什麼話不能說……哎,我也就罷了,何苦連累別人?”

那些靈師紛紛忍了怒氣,站起身道:“我等還有事,就先告辭。”

說完,除了寥寥有數的幾位閉着眼沒動,其他人紛紛要走。

可剛一舉步出門,走到大門口,忽然就覺得半空中有陰沉沉一片,山路上起了霧。

這幫人也不知爲何,忽然就覺得有一層東西附着在身上,在場的人都是靈師,心裡有數,這必然是讓那等邪物惦記上,一時間靜默,好幾個人都閉着嘴轉身回來。

他們心裡有數,便是能走得出大門,恐怕不過數步,就要直面大恐怖,是生是死,全不再自己掌控之內。

身爲靈師,要是連這點兒感應都無,那早死無葬身之地,也不可能有能力進京來參加考覈。

戒色唸了聲佛,苦笑:“看來不想留下也不行!”

說完,他衝紅塵拜了拜:“這一回,看來又要仰仗郡主了。”

紅塵笑了笑,看雲家這位老爺子抿着嘴脣,似乎什麼都不想說,頗有點兒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也並不糾纏,只道:“罷了,先解決當下的問題。那****見令徒孫佩戴的人偶在哪兒,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雲芳此時纔回過神。連忙插口道:“對,對,先救師哥,那東西家裡一出事兒,我就把它偷走扔掉。早扔了。”

紅塵搖搖頭,“你師哥房間在哪兒?帶我去。”

雲芳連忙帶路,衆人都果斷跟上,說實話,到了現在的地步,大家就是不好奇,也惜命,還是聚在一起更安全些。

樑非凡的房間大門四敞八開,一進去,雲芳就呆住。

一個泛着玉色。眉眼精緻,和真人十分類似的人偶,就擺放在牀上,臉上似哭非哭。

“她的嘴!”

她的嘴角上多了一抹嫣紅,像是噴出來的鮮血,淋漓不盡,還滴落胸前。

“她,她的劍沒有了!”

這東西雲芳雖然沒仔細看過,可嘴上的嫣紅如此明顯,以前確實沒有。

那把劍更是人偶身上最顯眼的部件。不可能看不到。

雲芳嚇得直哭。

“我確實扔了它,不光扔了,我還讓阿依她們放火燒了半天,都成了黑色的。確實是扔了啊!”

若是其它的東西,如此不同,或許還會當是另外一個,但像這類古董,先不說會不會有第二個,雲家的人也不會分辨不出。

其他人也不寒而慄。

紅塵沉默半晌:“雲芳。這個人偶是你師哥從哪裡得的?”

雲芳一愣,低着頭沒敢說話。

燕二爺皺眉:“在場的都是靈師,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們雲家的那點兒底細,再說了,到了今天這地步,弄不好你們雲家存不存在猶未可知,隱瞞個什麼?”

雲芳就擡頭看她祖父。

老爺子嘆了口氣,“諸位也知,我家早年盜墓起家,祖上蒙開國皇帝信任,爲陛下盜墓。”

燕二爺目光閃爍,這個他心裡有數,雲家老爺子的祖輩,那是連皇陵也涉足過的。

“到了如今,咳咳。”

老爺子嘆了口氣。

盜墓在本朝那是大罪,律法規定偷墳掘墓,那是斬立決,他們家也就是因爲有太祖太宗兩任皇帝給的特許令,才能繼續做這個行當,卻也沒亂來過,多年前就想要收手了。

他本人也是當今陛下的親信,大兒子又繼承父業,身爲繡衣使者,替萬歲爺辦差,雲家完全沒有必要再做那一行,可畢竟是祖宗傳下來的手藝,這事兒也不那麼好辦。

“總之,雲芳你說吧,我老頭子多年不管事,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雲芳支支吾吾:“我師哥下了一個大斗,裡面也沒多少值錢的,好像以前有別的高手光顧過,弄到點兒瑣碎,這個人偶就是其中之一,那墓穴應是陳國皇室貴族的墓穴,應該是武將之墓,裡面刻畫了地藏菩薩,陳國皇家的人多愛這些。”

“其它的那些零碎多是賣了,也就這個人偶,我家師哥看到就覺得喜歡。”

“前朝的,那起碼百年啊!”

王半仙臉色發綠。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別以爲傳說中什麼幾百年,幾千年的厲鬼到處都是,要真如此,這天下還有太平嗎?

這幫靈師,若是遇見個幾十年的鬼物,那都是可以大吹特吹,吹上半輩子的事兒,如今百年的邪物,多少人都沒見過的,連徐茜這般,臉色也瞬間慘綠。

就在這時,衆人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飄飄的笑。

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直入肺腑,愣是擾動了衆人的神魂,好幾個靈師目光呆滯,還有一個噴出一口血。

紅塵一彈青鋒。

嗡一聲,衆人登時回神,齊齊低頭看去,只見樑非凡的一雙眼睛竟好似成了血糊糊的坑洞,直直地看着人,恐怖至極,周身浮現出濃濃的黑氣。

一羣靈師同時出手。

無數靈符,法器都飛出來。

可樑非凡只是身體一震,靈符瞬間化作飛灰。

紅塵上前一步,拿青鋒一刀劃破他的人中穴,嗷一聲,樑非凡慘叫,口裡吐出一團黑血。昏死過去。

所有人都愣住。

“不會是成魔了?”燕二爺陰沉着臉,猛地一拍桌子,“這等邪物一旦出現,必然血流成河。我等****修行,卻不能見這等生靈塗炭的事情發生,今日就拼卻一身性命,也要除魔衛道!”

衆人良久無言,半晌有人暴怒。

“別開玩笑!”

“你有能耐你去。我等可不去做送死的事兒!”

“要只是百年的鬼物也就罷了,那可是前朝貴族墓裡帶出來的東西,你沒看見,它敢在我們這麼多靈師面前現身,此前毫無感應,不怕靈符,不懼法器,那什麼除魔衛道去,靠嘴巴不成?說上一頓,它自己就死了?”

徐茜更是冷笑:“衆所周知。前朝皇室中人喜用活人殉葬,而且挑選的多爲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男女,俱都用鎮魂釘刺入周身大穴,鎮住靈魂,以至於竟成了風氣,是個高官顯貴,動不動就千百人殉葬,這麼一來,百年陰氣滋養,戾氣橫生。恐怕只有正經的大宗師蒞臨,纔有可能壓制得住!”

“燕二爺沒忘了吧,幾十年前發生的那樁事兒,前朝一將官的墓穴出了亂子。十個宗師級別的靈師前往查探,最多隻活下來三個,還都……都……”

徐茜的牙齒咯吱咯吱響。

“你們暗藏了什麼禍心,要是早知道是前朝墓穴裡出來的東西,還已經成了魔,就該上報朝廷。舉國之力降服它,把我們誆騙來送死嗎?”

燕二爺嘆了口氣,只說了一句話——“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除了背水一戰,吾等無計可施。”

衆人登時愣住。

徐茜的眼睛溼潤,一滴一滴地滲出眼淚。

她還算好,畢竟修爲有成,心志堅定,王大寶之流卻呆愣半晌,捶胸頓足,仿若瘋癲,衝着徐茜就撲了過去,用力抱住她,拼命湊上去親吻。

“我,我,反正要死,不如快活……”

徐茜嚇得呆住,瞪大了眼,讓他牢牢抱住才掙扎起來,紅塵上去就是一手刀!

王大寶登時倒地。

紅塵還順手往他脖子上的傷口上貼了一道靈符。

“其他受了傷的,都拿一道靈符貼一貼,樑非凡邪氣入體,被他所傷的人必須治療。”

她聲音淡淡,到好似不怎麼擔心:“諸位都冷靜下來,着急也無用。”

戒色眯了眯眼,輕聲道:“有郡主在,我安心得很,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大家聽憑差遣,我等能不能脫困,就看郡主的了。”

他三言兩語,把紅塵當日在大雲寺破北燕諸高手之事敘述一遍,雖然是和尚,敘述的能力卻比說書先生厲害得多,一番話把紅塵捧到雲端。

不只是誇讚紅塵,這位更是把在座的‘豐功偉績’,細細描述,一個人也沒有漏掉。

衆人顯然有些吃驚,不過還是有點兒效用,知道他們中就沒有一個庸手,這麼多能人聚在一起,確實平添信心。

紅塵失笑:“那就請大家都把絕活使出來,不要藏着了,看一看此地風水,能不能佈置困龍陣,要是能算出那個邪物的弱點,對症下藥,更是妥當。”

此話一出,衆人都回神,紛紛又是手段頻出,這次到沒遇到什麼阻礙,施術好似都成功,奈何無論怎麼算,此地都無異常,連那邪物的真身都算不出,更別說底細如何。

折騰了大半天,個個滿頭大汗,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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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二爺苦笑:“莫非我等真成了那籠中鳥,任憑對方戲耍玩弄!難道真要敗得如此憋屈!”

徐茜猛地扔了手裡的金鈴,上前一把抓住那個詭異人偶,用力摜在地上,惡狠狠地踩了兩腳。

其他人都噤若寒蟬。

其實屋子裡並無異常,換了普通人在此,根本不會怎麼害怕。

就說王半仙,整個人也說不上氣定神閒,老老實實跟在紅塵身邊,好歹也沒怎麼失態,不知者不懼嘛,越是這些靈師,因爲懂行,太知道厲害。就越發的害怕。

戒色大師都不知如何是好,嘆了口氣,心中略略失望,只面上不肯露出來罷了。

紅塵皺眉。輕聲道:“看來只有通靈。”

燕二爺一怔。

徐茜也愣了愣:“通靈?”

各門各派,有溝通非凡,探索幽冥的法門也不算特別多,即便有,也是非親傳弟子不傳。

靈師所言的通靈更是不同尋常。高深處,甚至能與神靈相通,以前也聽說過,靈女祭天,跳祈福舞跳得極好的,有可能與神明相通,求神庇佑。

《幽通賦》曰:精通靈而感物兮,神動氣而入微。

戒色拍了拍大光頭,頷首道:“是了,到是聽聞榮安郡主有玄門異術。能與鬼神通,只是此物厲害,說不得是個魔頭,用這種法門,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紅塵嘆氣:“總比坐以待斃好。”

雲家的人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只盼着趕緊解決,尤其是雲芳,第一個關心的還是她師哥。

“小姐……郡主娘娘,我家師哥能好嗎?”

“到時候一併處理就是。”紅塵笑道,轉頭看戒色。“還請大師爲我護法,諸位,報一下生辰八字,大師給看一看。要是有衝撞妨礙,務必小心仔細。”

這到是正理。

衆人連忙報了八字,別的算不出來,算一算人有無妨礙,總還是能準個幾分。

王半仙連忙在心裡記下一筆,以後要是出去做法。有用沒用的,也得讓人報個八字,這可是好法子,要是不想什麼人呆在身邊礙事兒,直接說他八字不對,妨礙施術,趕出去便完了。

紅塵又叮囑雲家僕從,要了一些硃砂,黃符,紅繩,雞血,之類的事物。

“諸位按照方位坐定,等下無論如何幻覺叢生,皆不可妄動,不過也不必太擔憂,鬼怪存世百年,怕是隻剩下一點兒執念,記憶不復存在,等我通過通靈之術,探查其心中執念,說不定兵不接刃,大家都平安無事。”

話雖如此,誰又敢保證什麼,幾個看過八字,有所衝撞的靈師,還是不免心中忐忑。

戒色和尚也道:“郡主這通靈,怕和一般的不同,要探查那東西的隱秘所在,必遭反抗,還不知有多險要。”

即便是覺得危險,心中憂慮,卻也只能信了紅塵,雲家一早把所有紅塵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不必紅塵看,燕二爺就嘖嘖稱奇:“我一直道你家是真不信神佛,沒想到好東西卻多。”

雲家老爺子自知理虧,也不敢言語,心下有點兒難受,他爲了保住宅子,保住藏了多年的隱秘,從今以後怕是得罪天下靈師,只希望靈師們心胸寬廣,回頭可別給他家使絆子纔好。

想想就可怕,這些靈師裡但凡有一個記仇,隨便在他兒孫身上動動手腳,不說立時便家破人亡,但這輩子,怕別想順當。

好在家裡大孫子入了萬歲爺的眼,跟在他老人家身邊效力,一時半會兒,家業也不至於落敗。

雲老爺子收攝心神,只默默看向紅塵。

紅塵從王半仙那兒,拿了一羅盤,又靜心畫符,貼在房屋四壁之上,再把那個人偶從地上撿起,拿了一根紅線拴在她的中指上,又繫了自己的中指。

想了想,隨手起了一個奇門盤看了看,就閉目養神。

燕二爺低聲道:“等吧。”

寒風呼嘯,天上太陽正好,屋子裡的衆人卻忽然覺得陰冷下來,太陽明明當空,偏是一點兒陽光也灑不進屋子,陰冷的氣息當面襲來,額頭上沁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紅塵卻吸了口氣,站起身,取出三根香,插入香爐,放置在身前,香菸嫋嫋,香氣瀰漫。

“從現在開始,不言不動不驚。”

紅塵輕聲道。

聲音很輕很輕,卻直直地鑽入人的耳朵裡,又鑽進心裡,衆人想回答,一時張嘴,卻發不出聲兒,心中卻越發寧靜,好像被什麼東西拂過,昏然欲睡,偏偏神智還很清醒。

風忽然暖了起來。

房間裡有了奇妙的變化。

發黃的白幡隨風飄蕩。

赤色的棺木立在堂內,令牌放置在案臺上,白紗籠罩,煙霧繚繞,朦朦朧朧。

紅塵也不知什麼時候,竟換了一身衣裳。大紅色的宮裝,頭上用一烏木的簪子挽起,身上只戴了一對綠瑪瑙的耳墜,一對貓眼的戒子。

這是誰的靈堂。是誰死了?

一時晃神,紅塵的頭有點兒沉重,心神恍惚,外面喧喧嚷嚷的,好些人在哭。還有人爭吵。

“哎,這可怎麼是好,怎麼說沒就沒了,要我說,這門親事就不該結。”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你們家玉京跟瘋了似的,富貴不要,前程不要,什麼都不要,就想要玲瓏。不讓他娶行嗎?誰知道他們沒這個命!”

說着,就有人哭起來,聲音哽咽:“多好一對璧人,我還當有情人終成眷屬,將來能成一段佳話,看看現在,看看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紅塵聽這聲音越發的清楚,卻只在心裡一劃而過,根本記不住。隨即就模糊了去。

她忍不住走動了走動,走到門口,一伸手就想去推門,手卻忽然讓人握住。

驟然回頭。她就見一玉面男子,圍着一條紅色貂皮的大圍脖,雙目赤紅,殷切相看。

“玲瓏。”

紅塵心裡忽然一熱,腦子嗡的一聲,是了。她是玲瓏,應該是玉玲瓏,眼前之人,就是秦玉京。

她從沒有聽過這麼讓她着迷的聲音,頭皮發麻,渾身軟綿,心裡一陣一陣地燙,燙的厲害。

玉京靜靜地看着她,目光說不出的悲憫。

“玲瓏,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可我不想讓你走,想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玲瓏’也不知爲何,只聽他這麼說,心口就揪痛,痛入骨髓,她從來不覺得玉京會說抱歉兩個字,他是小霸王,他是秦家的少將軍,麾下玉軍,天下無敵,便是皇帝也親口說,除了朕之江山,天下之物,卿都可取!

“好。”

他要什麼,自己都給他。

她如乳燕投林一般飛到秦玉京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身體火熱火熱的,全身都在發燙。

秦玉京渾身顫抖,像是勉強壓抑着巨大的痛苦,卻死都不肯鬆手似的,想把她嵌入自己的骨頭。

陽光灑進來,她很熱,曬得臉頰發疼,就摟着玉京,就縮在棺木角落裡去,陰陰涼涼,兩個人依偎而坐,玉京一下又一下,永遠都不夠,不想停止一樣,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拍可愛的孩子,又像對待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

屋子裡好安靜。

外面那些嘈雜的聲響彷彿都不見了。

也很舒服,她迷迷糊糊中,彷彿睡了過去,卻更是挨緊了玉京,抓着他的胳膊,牢牢不放手。

迷糊中,她看到了一場少將軍和敵國來的罪奴的戀情。

先是兩小無猜,你高高在上,我低落塵埃。

那時少年少女,還不知****,也從沒有想過****,男孩兒只覺得女孩兒長得好,粗布的宮裝,醜陋的不行,越發襯得她是陋室明珠,光彩奪目。

少女比起少年,更願意多做點兒活,多吃兩口白麪饃饃。

也不知哪裡來的孽緣,一次相遇在花池,無數少女人比花嬌,他卻獨獨一眼,只看見灰頭土臉舉着木棍轟走知了的小小女娃。

二次相遇在雪夜,他輕裘及身,呼奴使婢,她荊衣布裙,滿臉煤灰。

但那雙眼,一眼就認了出來,再沒有第二個姑娘,有那麼可愛的眼睛。

三次,四次,命運弄人,兩條永遠不相交的線條,忽而交叉,男兒多薄倖,女兒家也不渴求長長久久,不過在漆黑的夜裡,抓住一點兒閃亮,只求一丁點兒歡愉而已。

逢場作戲,逗弄寵物,逗着逗着,竟入了心,入了肺腑,秦玉京從來都信男兒大志,不會兒女情長,結果遇見玲瓏,不過三年,忽然識了情滋味,別說只是接回家爲奴爲婢,就是擡爲二房也是委屈,不光要明媒正娶,還要只鍾情一人,別說侍妾,貼身的丫鬟也不肯有。

他一人只有一心,上哪裡分第二個給旁人去?

爹爹說,女人是花,新鮮的纔好,時間長了就敗了,掃興。

他卻知道,別管玲瓏是花是草,那是他的心頭肉,割捨不了,也不會讓別人去刺到一星半點兒。

是了。

玉玲瓏嫁給了秦玉京,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只要是秦玉京想做的事兒,就沒有做不成的道理,玲瓏不用擔心,只要安安穩穩地等待良人來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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