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師父理所當然會的離開這裡,畢竟他還要養家餬口養我,可是他走的時候卻沒有通知我,還一副不打算帶我走的樣子,就有些奇怪了。
師父與爺爺有約定,就是他們兩人每人輪流來帶我,每人帶我一年之後再把我交給對方,可是,我纔跟着師父六個月而已,他怎麼就要把我交給爺爺了呢?
我當時看到師父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而爺爺和師父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見我來了,爺爺上前來說。“一凡啊,你師父他有事得先走了,回頭他再來接你走。”
師父也說。“一凡,你暫時先跟着你爺爺,不出什麼意外,我兩三個月就會回來,你要聽話,乖。”
我這麼一聽,還是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我雖然是小孩子,可是師父總得告訴我,師父你打着什麼樣的算盤吧?爺爺也是,什麼都不說,說走就走,於是我感覺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的委屈感,一下子哭了起來,白蘿蔔見着走到我腳邊磨蹭着我的腳,試圖安慰我,可是卻沒用。
師父見到我一下子哭了,顯然慌了神,畢竟他沒結過婚也沒帶過孩子,我先前的表現還算不錯,今天怎麼就忽然那麼任Xing了呢?於是他連忙道。“哎呀,你哭個什麼啊,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爺爺看着我這個模樣,倒呵呵笑了起來。“正狼啊,沒想到這纔沒多久我孫子就和你培養起感情了,看來你在外面待他還不錯。”
師父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能對他不好嗎?他是你的孫子,也是我的徒弟。”
爺爺走過來,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摸着我的頭,他那個時候年紀雖然大了一點,但身體還是很強健,後來我知道,他身體強健是因爲我們家族血統的關係。爺爺安慰着我。“好了一凡,你師父有事情這不是沒辦法的,你別哭了,到時候等你師父忙完了,叫他帶好吃的東西給你賠罪就行了,你說是不是,正狼?”
師父連忙點頭哄我。“恩,一凡我這次是真的有急事,也不方便帶你,不然一定會帶你去的,我們在長沙的時候,師父哪次丟下過你?”
我明白師父是有急事,可我不是不給他走,只是埋怨他爲什麼不告訴我他是爲什麼要走,於是我就說。“那你告訴我,你去有什麼事情。”
說到這個,師父顯然有難言之苦,表情明顯變了變之後敷衍到我。“我在外邊接了個大買賣去抓鬼,那鬼兇得很,所以沒辦法帶你去,不過我不需要去多久,最多三個月,我就回來帶你去長沙,然後帶你好好玩上幾天,等過年了再回來,這個怎麼樣?”
我聽到他那樣的回答,知道他還是在瞞着我,可是我卻不想再計較什麼了,這點可能是我的Xing格使然,也可能是因爲我知道自己追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最後只會變成小孩子那樣的無理取鬧,讓自己看起來很不懂事,所以我沒有繼續問下去。
最後,師父又和我說了幾句,便帶上行李,留下我的東西還白蘿蔔,離開了我們這個山村,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不是一個普通人,至少八歲以後就開始不是一個普通人,成爲一個道士的徒弟,而我的成長經歷也和大多數人有着那麼一些不太一樣,世界觀也是如此。
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已經見過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鬼魂,也將見到鬼魂和抓捕鬼魂當做一種很平常的事情,因爲,我唯一的家人爺爺,對此也司空見慣,而我又在師父身邊耳濡目染,鬼魂這東西對我來說,就好像路邊的流浪狗一樣。我看見他們不怕,但就怕他們忽然發瘋上來咬我一口。
我的經歷和見聞從我的角度來說,一切都很正常,但我又知道這很不平常,我和我身邊的大多數人不同,我也明白,這些東西只能留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師父沒走之前,我是抱着回來過年的心態,在山村裡玩耍和小夥伴嬉戲,等過完年就和師父離開,沒有什麼不同,但師父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之後,我感覺好像被某個世界遺棄了一般,某些東西雖然我和爺爺都知道,但卻很少提起,爺爺也不喜歡跟我談這些,於是,我就好像人羣中的異類,知道這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原本還算活潑的我,忽然變成寡言少語起來。
白蘿蔔好像能通我的心意,見我逐漸變得的沉默起來,它也變得不太吵鬧起來,靜靜的陪着我。
寒假轉眼就過去了,師父也離開了有小半個月,我整天待在家裡沒什麼事,除了按照師父說的扎扎馬步拿着竹刀練習一下劍法以外,我這些天都沒怎麼跟小夥伴出去玩,爺爺看着也開學了,就讓我重新背上書包去上學,我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以往總是一個人去的,這次多了白蘿蔔。
村子裡的教育沒有那麼嚴格,雖然不至於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步,但隨便因爲什麼個原因休學一年半載的,老師也不會說你,那年頭國家提倡了義務教育這麼多年,但很多鄉下,對讀書還是不以爲然,對進城打工倒是很大的興趣。
我繼續回去上學,並沒有因爲休學的原因因此留級,因爲山村裡的學校就那幾十個學生一兩個老師,分班分級怎麼教的過來,就是我帶着貓過來上課引起了一些同學之間的小躁動,而老師那邊則沒有說什麼,只要讓我的白蘿蔔別影響課堂紀律就行了,因爲爺爺已經和那個老師提過這件事情了,老師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蘿蔔一直都很通人Xing,有時候的表現,常會讓你以爲它就是一個人,白蘿蔔跟着我去上課,最多的時間是躲在我課桌的抽屜裡睡覺,不然就是跑出去,在學校Cao場的那顆樹底下休息,因此老師一次也沒說過白蘿蔔的問題。
師父走了之後,我就是我和白蘿蔔朝夕相處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時不時的對着白蘿蔔自言自語,它好像聽得懂,但有時候不想回答我,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回答我。
在家道士首發酷匠網,免費更新,
讀者紅包Q羣:10819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