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方子明心裡替凌睿乾着急也沒辦法。
說來這個方子明也怪可憐的,他一開始便誤會凌睿與陸濤之間打了一夜的“攻防戰”,之所以說是“攻防戰”,當然是因爲方子明覺得陸濤是個xing向正常的男人,而凌睿那晚被下了春yao,自然是火力猛烈,所以不管不顧的將陸濤給爆了。
自從發生那個誤會以後,方子明每次接到凌睿的電話,都難免有心理障礙。
好不容易誤會解除了,誰知道卻來了個更大的麻煩!
你說凌睿這個傢伙喜歡上誰不好,偏偏喜歡上唐詩詩!雖然他倒不是說唐詩詩不好,只不過這唐詩詩就是千好萬好,但她畢竟是離過婚的女人,想嫁入他們這種家庭,不說是比登天還難吧,但也絕對不會太容易!
好吧!就算是凌家和君家不在意唐詩詩是個二婚女人,但是唐詩詩偏偏又是陸濤的前妻,這陸濤馬上就要娶凌睿的侄女凌素素,而凌睿卻跟準侄女女婿的前妻攪在一起,這傳揚出去,對凌家的名聲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即便是凌睿在凌家有絕對的話語權,但是涉及到婚姻大事,凌老太爺恐怕不會這麼容易鬆口。
即便他們都知道唐詩詩不是那種物質流的女人,但是外界的人難保不會忘這方面想!
豪門裡最是注重名聲,私底下***也就罷了,但是絕對不允許有損家族名聲的事情出現!
更何況,凌家還有凌市長他們這一派,與凌睿母子一直明爭暗鬥這麼多年,這事上,估計少不了出幺蛾子!
唉!方子明看着凌睿的眼神,帶了一絲可憐!
你說他這兄弟容易嘛,三十歲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卻註定了情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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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聽了方子明的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眼自己的好友方子明,被方子明眼裡的情緒給激得渾身一震,不屑的說:“你那是什麼眼神!”
“兄弟,一路好走!”方子明大氣的拍了拍凌睿的肩膀。
凌睿氣惱的拂開方子明的手,說:“今天的事,不要讓那些不該知道的人知道!”至於誰是那些不該知道的人,凌睿相信聰明如方子明,心裡有數!
“嗯,我知道,那少白那裡……”今兒這事有點複雜,確實不能讓凌家與君家的人知道。身爲凌睿的好朋友,他怎麼着也得爲自己兄弟的感情之路保駕護航!
方子明一邊應承一邊幫權少白給凌睿遞話。剛剛在醫院門口,唐詩詩那一巴掌可是不輕啊!
“讓他回去,這些天我不想見到他!”雖然知道了事情是權少白被黃亮給設計了,但是權少白的表現太讓他們幾個失望了,要不是他心裡一直還有凌素素那個女人,又怎麼會一次次的容忍黃亮,導致黃亮狗尾巴都要戳到天上去了?
“好!這個小子也該好好的清醒清醒了!”方子明對凌睿的做法十分贊同。
兩個人邊說着邊向唐詩詩的病房走去,坐在休息椅上跟棄犬一樣的權少白,看到凌睿與方子明過來,立刻迎上去,喊了一聲:“睿!”聲音乾巴巴的,帶着無盡的愧疚!
凌睿看都不看權少白,走到唐詩詩的病房門前,推門進去,權少白原本還要跟上去的,但是被方子明眼明手快的攔住,他將凌睿的意思說給權少白聽,權少白聽後,終於放心的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方子明拉住權少白問:“就打算這樣回去?”
權少白迷惑的看了一眼方子明,方子明好心的指了指權少白的臉,權少白摸摸自己的臉,苦笑一聲。
唐詩詩那一巴掌,還真是狠,他覺得自己差點就失聰了!
“走吧,兄弟我給你上藥去!”方子明哥倆好的搭着權少白的肩膀,陪他一起離開。
“唐詩詩這女人下手可真狠!”方子明看了眼權少白腫的老高的半邊臉,感嘆,不過語氣裡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權少白當然聽出了方子明的打趣,吐了一口濁氣,說:“不怪她,是我咎由自取!”
想想,唐詩詩罵的沒錯,自己的確是恩將仇報了!難怪她那麼恨自己!只是,唐詩詩與凌睿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而且看兩人的樣子,根本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突然,權少白的腦中一亮,記起前階段自己在金粉調的監控錄像,日期也跟凌睿被下藥的時間吻合,一切都想通了。他苦笑一聲——原來如此!
方子明看着權少白這副表情,心想,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但願這次少白經歷這件事能清醒一些!
凌睿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唐詩詩倚在牀上,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的出神,連他進來了都沒察覺。細碎的黑髮遮住她半邊有點蒼白的小臉,有種楚楚可憐的韻致。
凌睿看了眼唐詩詩乾渴的有些起皮的嘴脣,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唐詩詩的面前,說:“在想我嗎?這麼入神?喝點水。”
其實,看到陸濤與唐詩詩單獨留在病房裡談話,凌睿心裡說一點不擔心不彆扭那是假的。他原本可以像方子明說的那樣跑出來破壞阻止的,但是他忍住了。
凌睿覺得,他應該信任唐詩詩,他相信唐詩詩會處理好與陸濤之間的感情問題,在這間事情上,他給她足夠的信任與空間。
不過現在看唐詩詩這幅傷感的樣子,凌睿心裡很是吃味。
唐詩詩聽到聲音,擡頭看着凌睿,眼睛裡的迷茫之色一點點的散去,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說:“沒什麼!”對於凌睿的調戲之詞,她選擇自動忽略!
凌睿知道唐詩詩有所隱瞞,也不戳破,他知道憑他們現在的關係,還不足以讓唐詩詩放下心房,什麼都跟自己說,不過他堅信總會有這麼一天的,他不能cao之過急。
唐詩詩見凌睿沉默,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嘴角還勾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整張臉魅惑無比,讓她忽生一種侷促的感覺,她心中暗罵,這妖孽又打算出來勾人了!
“唐元手術做完了沒有?”唐詩詩開口問,她忽然有點害怕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還沒有,應該快結束了,你不要擔心。”聽唐詩詩提起唐元,凌睿認真的回答。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要是他的腿好不了了,我……”唐詩詩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眼淚又開始在眼底積聚。
“他xing子太沖動,這件事對他來說未必全是壞事,只不過代價有些大。”凌睿淡淡的安慰。
看到唐詩詩眼底的溼氣,凌睿突然覺得有唐元這麼個頭腦衝動的大舅子,還真是個麻煩,他得仔細琢磨下了。
唐詩詩沉默,她不能否認凌睿說的有道理,但是這成長的代價太過沉重了。
“我已經知道這次事情的大概,你現在要不要聽聽?”凌睿徵求唐詩詩的意見。他覺得應該讓唐詩詩知道這件事的始末,而且他也想知道唐詩詩的想法。
唐詩詩努力平復下自己的情緒,認真的說:“要。”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權少白會跟唐元槓上,還揚言要廢了他,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怎麼結仇的?
凌睿將唐元他們公司資金週轉出現問題,唐元爲了獲得投資商的資金而同意對方打黑拳十天的條件,然後又將權少白前後兩次與黃亮賭黑拳的事情跟唐詩詩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前半部分,是杜浩洋從被他留下的汪邵鵬哪裡得知的。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黃亮的陰謀?”唐詩詩越聽越心驚,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出自黃亮的手筆!
“嗯。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那個投資商幕後的人是黃亮沒錯。不過權少白並沒有仔細調查唐元的身份,今天這件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能因爲對手太過陰狠精明,就拿這個做爲自己愚蠢的藉口!
“原來是這樣!”唐詩詩一下子倚倒在牀上,喃喃的說。又是黃亮!這個猥瑣噁心的二世祖跟跗骨之蛆一樣,老是盯着自己不放,真是讓她崩潰!
“你打算怎麼辦?”凌睿看着唐詩詩沉靜的面容,心中涌起激賞,看來小野貓並不是一隻衝動的不管不顧的小野貓。
“還能怎麼辦?就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沒有跟黃亮斗的資本,只能先放放狠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唐詩詩自嘲的說。
雖然權少白不是這件事的主謀,但是也有失察的責任,既然他與黃亮之間有這麼深的矛盾,這倒是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凌睿不知道唐詩詩腦子裡已經開始打起了算盤,更不知道她打算利用權少白,只是知道她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放心了不少。其實,這種事,有他就夠了!
“你什麼時候救過權少白的命?”凌睿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他在地下黑拳場聽到唐詩詩喊的那句話,就一直很好奇,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發問。
“大約一個月前,我看他喝醉了被三個小混混圍毆,一時手jian。”唐詩詩將救了權少白的事情跟凌睿說了一遍,言語中少不了懊惱之色。
凌睿聽到唐詩詩說權少白抱着唐詩詩腳踝,可憐的跟某種被主人丟棄的生物時,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可不要承認他跟權少白認識,太丟臉了!最後聽到唐詩詩說她拿了權少白五千塊錢並留下“救你一命,收費五千”的字條的時候,嘴角不淡定抽的更厲害!
權少白這個傢伙,果然命jian!
凌睿可以想象,權少白第二天醒來看到那張字條會被氣成什麼樣子,對權少白的怒氣消了那麼一點點。
唐詩詩看凌睿嘴角抽搐,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當時,沒有工作,花掉那一千萬,身上只剩下兩千多塊錢,所以就動了歪念!”唐詩詩倒是對自己當時的犯罪心理不加掩飾。
“你跟陸濤離婚,他只給了你一千萬?”凌睿有些不敢置信。
“嗯。”唐詩詩低下頭,她不好意思啓齒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一千萬的支票,王鳳珍都跟割了身上的肉一樣!
“沒有其他財產了?”凌睿問完就抿起了脣,他突然想起唐詩詩離婚後住在b市跟貧民窟一樣的地方!
他沒想到陸濤作爲b市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商,竟然在離婚的時候連塊安身之地都沒有留給前妻!只開了一千萬的支票,就將同牀共枕了三年的女人給打發了,這對於他來說,跟打發一個乞丐有什麼區別!
同時凌睿又想起,他與唐詩詩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在手機店裡,他看得出唐詩詩對那隻蘋果手機是喜歡的,但是她說她買不起,原本他猜想唐詩詩是見到那隻手機想起了什麼回憶,沒想到她竟然是真的買不起!
凌睿看唐詩詩的眼神更加的深邃,裡面又心疼也有欣賞!想着她從一個衣食無憂的豪門貴婦,一下子跌落塵埃,落差如此之大,她也沒有爲了追求物質上的平衡而迷失自己,反而是如同一顆小草般頑強的活着,光是這份心裡承受抗壓的能力就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了。
“沒有!離婚是我提出來的,既然我提出離婚,就不打算再與他有什麼牽扯,人都變心了,那些身外之物,有沒有的有什麼區別?再說,那些原本就是陸濤的,我自己有手有腳,即便不能跟他比,但是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自己賺錢自己花,至少過的心安理得!”唐詩詩傲氣的說。
其實那時候的她,被小三挺着肚子上門的事情將她的自信,自尊與驕傲打擊的徹底,她一直堅信自己與陸濤的感情是經得起磨練考驗的,一直覺的他們是彼此的唯一,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誰知道,這一切在那個早晨,轉眼成灰,所以她當時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快點離婚,逃離那個讓她成爲笑話,令她難堪的牢籠,哪裡還會去在乎那些物質的東西!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東西都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哪裡還有閒暇去顧及那些原本她就不看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