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崔樺抓住崔長平的衣袖,忽然之間手抖的厲害。 以前是沒有接觸,對於太子一家的銷聲匿跡,並沒有什麼感觸,這世道,就是成王敗寇,失敗者永遠的消失在立時當的洪流。
現如今,不一樣!
她見過太子,亦瞭解軒飛揚。
他們二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十八個她加起來,都比不上,他們之間的任何一人。
這樣的父子兩人,上一世仍然沒有逃脫,被傾瞿陷害的命運,可見洛王這人藏的有多深,傾瞿這人又有多麼的厲害。
一路走到現在,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已經規避了許多威脅,但傾瞿在暗處,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待到天下一統,洛王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百花宴就是一次江山洗牌的契機!
“小妹!”崔長平比崔樺想的更深遠,他擔心和小暖,亦放心不下對他們百般維護的太子妃崔晨,更是牽掛那個拉着他下棋,雖爲世間至尊,仍對他小意討好的老人。
“大哥!”崔樺擡起頭,眼眸中一片堅定:“你可信得過我?”
崔長平緊抿着嘴,他和小弟的努力,就是爲了能把小妹庇護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可是,總有兩難的境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崔樺自然知道崔長平的心思,忽的笑道:“大哥,小妹自小沒什麼宏圖大志,目光短淺,只侷限於一些情情愛愛,可我這一世榮華,就寄託在父親和大哥身上!”
說着,慢慢收斂了的臉上的笑意,堅定的道:“日後,軒飛揚就是想欺負我,也要掂量掂量,父親和大哥!”
“大哥,若是信的過我,就把小暖交到我手上!”崔樺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同樣的,若是她遇到危險,自然也不希望,軒飛揚爲了國家大義棄她而去!
理解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一回事。
崔樺垂下眼眸,不敢直視崔長平的眼眸:“畢竟,小暖先是我的好友,再是我的嫂嫂!”她決不允許,她的親人受到傷害!
頓了頓,崔樺又道:“大哥辛苦些,先去給父親報信,再回來接應我們,雪鴞會把我每天的查訪到的消息交到大哥手上!”
一個女人從感情上來說,小暖一定希望,救自己出來的英雄,就是自己心愛的人。
崔長平抿抿嘴:“也好!”國之不國,他們更受欺凌。
他們既然拿住了小暖,必然把髒水潑到她身上,爲了師出有名,一時間,性命無憂。
現如今,他只能儘快的趕往界河,運氣好的話,小暖也會被帶過去!
對方也可以……
死無對證、栽贓陷害!
但崔長平不敢想,這念頭一閃,便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心肺撕裂。
崔長平一勒繮繩,馬兒立時調轉方向:“我這就走!”
“我送你出城!”崔樺手上有青焰留下的信物,青王世子的令牌,很容易便打開城門,將崔長平放出去。
厚重的城門,在黑夜裡關合,發出沉悶的響聲,彷彿一隻巨獸,要將人吞沒。
崔樺的心頭驀然一緊,他們都知道,豐都裡不少的眼睛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大哥一路,不會太平!
夜色寂靜,只餘馬蹄聲聲,在空曠的小巷,發出陣陣回聲,彷彿身後無數鬼魂跟隨。
馬兒不安的打了個響鼻。
破空聲響起!
崔樺身下的馬兒,焦躁的停住腳,發出陣陣嘶鳴,前蹄躍起,擦着羽箭,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誰!”崔樺勒緊繮繩,好不容易將受驚的馬兒安撫住。
“雪冬姑娘臨危不懼,果然不同於一般的閨閣女子,怪不得能入了世子的眼!”吳冕從陰暗的角落裡站出來。
“是你?”崔樺皺眉,很快鬆懈下來,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吳冕:“怎麼,又來給你嫂子出頭?你這喜好,果然是非同一般!”
頓了頓,崔樺賊兮兮的道:“刀劍無眼,爲了你這嫂子,也是拼了!”
這簡直就是直說,他挖死去兄弟的牆角!
“你……”吳冕隱忍的緊抿着嘴,雖然知道此時不是爭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牙尖嘴利!”
這些日子,他沒少受青焰打壓,敘談殘了胳膊,也沒逃脫慘死的命運!爲了活命,他只能離開軍隊,隱姓埋名像狗一樣苟且偷生。
不過那些見不得光的日子都結束了!
吳冕仰起頭,陰仄仄的,省的,彷彿毒蛇一般,盯在崔樺的臉上:“你以爲這還是世子在的時候?”
握着繮繩的手,不由一緊。
看來,他篤定了青焰不會回來!
崔樺垂眸,掩住眼底的擔憂:“你就這麼肯定,世子回不來了?今日,你的所作所爲,等世子回來後,我定加倍奉還!別忘了,青王可是掌控天下兵馬,而世子是他唯一的兒子!”
吳冕眯眯眼,看到崔樺顫抖的手,心底釋然一笑,這姑娘是害怕了吧!
沒了世子,沒了青王府這座大山,她還不是任人宰割的舞姬!
吳冕冷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譏諷道:“姑娘好大的口氣!姑娘既然知道,世子是王爺唯一的骨肉,將來要繼承青王府,青王府的女主人,又怎麼會是你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不如今日好好伺候我們兄弟,高興了,還能留你一條小命!”
無恥!崔樺眼中殺意盡顯,這樣的士兵又如何守護國門?怪不得,南朝沒落的如此之快!
“這麼說來,你們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的?”燕麗華將青焰帶走,必然是青王有意爲之!
崔樺又想起,性情大變的樑繆昀,心彷彿被一支無形大大手攥住!
“王爺愛護世子,世子既然無法決斷,自然要由王爺將世子的弱點一一剔除!”
“這麼說來,我就是世子的弱點了?”
“對!”吳冕點頭:“若是有人將你抓住,威脅世子,世子必會妥協!”
她是不是應該竊喜,她在青焰心中的地位?
“是你們王爺想利用我,控制青焰吧!”崔樺目光一冷,說出的話,有些不留情面:“青王需要一個靶子,吸引衆人的視線。這個靶子就是青焰,只要青焰留在豐都,便是南朝大的一個質子,這個質子是青王唯一的繼承人,最能讓人放心!”
吳冕眯眯眼:“姑娘果然聰慧!既然姑娘如此通透,不如乖乖跟我回去,也省着受些苦頭!”
言語間默認了青焰的質子身份。
崔樺燦然一笑,豔麗的容顏,彷彿點亮了整個夜晚!
“吳將軍許是要失算了!”話音未落,崔樺已經消失在馬頭上,來到吳冕近前,一雙嬌小的手,比例,纖細修長,看似柔弱,卻阻斷了生命的氣息,緊緊的掐在吳冕的脖子上!
窒息!帶走了所有的氣力!
吳冕不是不想掙扎,只是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也掰不開崔樺的纖弱的手指。
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朦朧間,他看到崔樺仰起頭,傲嬌的道:“我!從來不是別人的弱點!”
破空聲聲!
崔樺突如其來的發難,驚呆了衆人,不過,潛伏在暗處的人很快反應過來,拉起手中的弓弩,瞄準了崔樺。
吳冕的目光,一瞬間發出奪目的光彩,只要這丫頭死了他就得救了!
箭快!
她更快!
崔樺拎起吳冕,在空中劃了半圈,尖銳的羽箭刺進了吳冕的身體,紅色的血液從口中噴出。
崔樺鬆了手,後退幾步,避開吳冕的血。
吳冕被空氣嗆得大咳起來。
她終於鬆手了,可是他的性命也到了盡頭。
崔樺落地,數十隻羽箭緊跟而至,箭矢密且急,連一吸的空隙也沒有。這是打定主意,要置崔樺於死地!
嬌小的身影,在夜空中閃躲,彷彿徐徐綻放的玫瑰,不顯急躁,反倒妖嬈。
心念之間,崔樺手中多了幾個彈丸,呂府已經發生大火,豐都不在乎再多一次地動!
此時的她,被心中的焦躁,帶出一絲絲的恨意。
彈丸還沒彈出,黑夜裡發出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密集的羽箭,竟然稀疏起來。
來人了?
來的人,是誰?
……
“王爺,這齊家太過分了!我們要不要再派些人去!”一處黑暗的閣樓,正對着出熱鬧的小巷,漆黑的夜色,擋不住習武之人的視線。
青王擺擺手:“不過是個小人物,何必勞師動衆!”他的人一直盯着崔樺,自然知道她進了南樑王府。
他一早便打聽清楚,南樑王世子曾經對崔樺念念不忘,可是服用了藥王谷的藥物,性情大變,竟是一點也記不起曾經的執念。
他也是借勢,讓燕麗華將青焰帶走。
“王爺!”說話的人有些心急:“萬一,這姑娘被齊家的人抓住,用來威脅世子,恐怕世子會和王爺離心哪!”
“他原本就是和我不是一條心!”青王眼中閃過譏諷,他也算是引狼入室,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的難纏,不知不覺中,竟然在軍中都樹立起威信。現如今,天下都知他是他的兒子,殺不得,動不得,反倒難辦。
青王別有深意的道:“他們在意的不過是我手上的兵馬!”幸好他發現的早,再過些時日,他估計都能被這小子架空。
“那更不能讓齊家將人從我們手上劫出去!”
“無妨!再看看!”青王的眼眸劃過一絲暗光,麻煩總要一次性解決,還不能讓自己沾染上,頓了頓,低聲道:“去找傾瞿,讓他把人擺平!”
“傾瞿?”這聲音明顯的不贊同:“王爺三思呀!那人就是狼子野心!恐怕會把那丫頭藏起來,待到事後,威脅世子和王爺!”
“我知道,他看上的就是本王手中的兵權!可是,你不要忘了,這兵權不是做買賣,這世道,也不是人人都如崔不破,天生的將才。離了本王,他傾瞿未必有能力,指揮得了本王手下的兵馬!”青王難得好脾氣的解釋了幾句。
“是!屬下立刻就去!”
兩人說話間,數十個黑衣人已經潛伏在弓箭手的身後,把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解決,可惜,這夥人還沒來得及表明意圖,就聽見一聲聲細微的破空聲,胸口透涼,便瞬間倒了下去。
兩個人,仿若神仙一般,蹁躚的落在屋頂之上。
楊姍姍居高臨下的道,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讓你平時得瑟,得罪人了吧!兩夥人都想殺你!”看到地上的吳冕,冰山般的臉上,秀眉一挑,嗤笑道:“不錯!膽子肥了些!”
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楊姑姑還是關心她的,說出的話看似在譏諷她,其實是怕她害怕吧!
可是……
她真的沒有時間了!
腳步一頓,崔樺起身躍上房頂,站在楊姍姍身邊,一把抓住楊姍姍的衣袖,赤紅着眼睛問道:“藥王谷,在哪裡?”
楊姍姍眸底閃過一絲暗流,從崔樺手中拉出衣袖,看着寂靜的夜空,連聲音都飄渺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Www •ttκá n •c○
“你知道!”崔樺執拗的看着楊姍姍的眼睛:“楊姑姑,你知道,若非迫不得已,我不會問!”頓了頓,崔樺的眼神,漸漸變的冰冷:“你精通岐黃之道,是不是一早就看出來青焰的不妥!”
若非怕影響她的身體,青焰是不會跟着燕麗華走的!
他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損傷。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多少女人沒有。
楊姍姍垂下頭,她不能答應崔樺的要求,也不想說謊。
再粗的神經,也能發現此時的不妥,更何況,弄琵琶本就是心思玲瓏之輩,忙打圓場道:“樺樺,你與姍姍相處也不是一日兩日,難不成,還不瞭解她的脾氣?若是言語上有得罪之處,爲師在這裡替她給你賠個不是!”
現在這倆人的氣氛明顯不對付!
只能先把這事模糊過去!
“楊姑姑!”眼睛酸脹的厲害,這一日裡的委屈,擔憂在這一瞬間爆發,淚水彷彿決堤一般。
無論她怎麼努力擦拭,剛剛清晰的身影,又立時被淚水模糊。
“你……”看着崔樺的眼淚,那個堅強明媚的小姑娘,脆弱的在她面前哭啼!
楊姍姍踉蹌的退後幾步,不由的捂住胸口,死寂的心,竟有一絲抽痛!
“我要知道,如何進入藥王谷!”崔樺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被一次次拒絕,扔忍受不住糖的誘惑,一次次的提出。
“我不知道!”楊姍姍緊抿着嘴,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
弄琵琶把楊姍姍擋在身後,“樺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不!”崔樺堅持:“我要去找青焰!”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
“是!”崔樺堅定的點點頭,回憶一起走過的一點,一滴,每當生死之間,他都會降臨在她的身邊。
“我不想用忘記我們之間,美好的記憶,來考驗我們的感情!”一想到青焰會忘記她,這胸口就彷彿撕裂般疼痛。
楊姍姍嘴抿的越來越近,看着崔樺的眼中滿是傷悲,最終移開眼:“哪怕是用我的命?”
“不會的!”崔樺堅定的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得了崔樺的保證,楊姍姍卻並未鬆口:“那地方,進不去的!”
進不去!而不是不知道。
“楊姑姑!和小暖不見了!”崔樺的身體頹廢下來:“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什麼!”楊姍姍瞳孔一縮:“何時的事情?”看着崔樺小小的身影,落寞的站在那裡,楊姍姍剩下的只是心疼。
可是……
藥王谷呀!
她費盡氣力掙脫出來的地方,她不想讓這小丫頭再陷落進去。
“今日!楊姑姑,我沒有時間了!於情於理,與公與私,我都要儘快找到青焰,只有他最瞭解南朝,可以推算出小暖的位置!”
小暖、青焰,她恨不得獻祭生命,只求他二人平安。
“是真的進不去!”
楊姍姍臉上的爲難,變成了悲嗆,崔樺卻越來越懷念那個面無表情的楊姍姍。
閉上眼睛,緩解一下眼中的酸澀,再睜開時,眼神也變的堅定起來:“楊姑姑,這些年,咱們亦師亦友,我不希望,撕破臉!”
不破不立,不去面對,楊姍姍永遠走不出她心中的藥王谷!
弄琵琶上前,抓住崔樺的手腕,急道:“樺樺!姍姍不知道,你逼她也沒用!”
崔樺一把甩開弄琵琶:“師父,你就沒想過,父親帶着五千士兵從東西山上掃過,爲何沒有燕老大的消息?”
弄琵琶的的身體一僵。
楊姍姍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想法。
“東西山的匪患還在,燕老大又是如何來的南朝?”
“楊姑姑身份、來歷成謎,她生於何處,父母何人?”
“這些你都不想知道?”
想!當然想!
弄琵琶看向楊姍姍,她垂着眸子,看不出表情,但他從細微處看出,她的緊張,她的不願,她的傷心……
弄琵琶回神,“樺樺!師父愛的是她,只是她!”所以這些,她願意說,他就聽着,不願意說,他就不問!
即使這種時候,他也不願意逼她。
崔樺咬了咬脣,看向楊姍姍:“楊姑姑,師父對你如此,你就真的狠下心腸不給他一個名分!”
楊姍姍歉意的看了弄琵琶一眼,腳下一點,整個人倒飛出去!
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弄琵琶卻看出許多內容,歉意,心疼,糾結……
她不想面對這些!
“姍姍!”弄琵琶忙追過去,雪白的衣衫在指尖劃過,觸感未消,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崔樺後發先至,從身邊飄然而過。
弄琵琶:……追不上!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輕功,弱爆了!
就這麼一錯眼的功夫,兩個人就不見了。
他茫然的看着空蕩蕩的屋頂,一時間,竟然有些迷茫!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弄琵琶從忙迎了上去,緊張道:“姍姍呢?”說完還向崔樺身後張望。
崔樺的臉色極差,咬牙道:“沒追上!”
弄琵琶心中莫名的一鬆!
很快,他就板起臉:“樺樺,此間事了,我就帶着姍姍離開!”他不想他的女人受到傷害。
崔樺臉色一冷:“這麼說,師父是不要我了?”
一想到,剛纔楊姍姍受到的爲難,弄琵琶心中就是一疼,再看向崔樺,收斂了面上所有的情緒,淡淡的道:“當年收你,也是遵着師父的遺命,要保你周全!而你,在機括上,真的沒什麼天分!”
喜歡一樣,就要專心,而崔樺天賦本來就不高,雜事太多!
崔樺知道自己有些矯情,但聽到弄琵琶這麼說,心中還是一疼,原來他的好,只是被迫還情!
也好!
獨身一人,便是沒有拖累!
“隨意!”崔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轉身離開,她沒時間了!
這世上彷彿只剩下她自己,滿心淒涼!
兩個人沒注意,一絲淡色青煙,藉着夜色的掩護,順風渺渺而來,還沒觸及,弄琵琶便順着楊姍姍離去的方向追去,只於崔樺被青煙纏繞。
……
“師兄!”
身長玉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雲層中瀉下點點星光,如玉的容顏,少了一絲妖媚,多了些清冷。
弄琵琶腳步一頓,譏誚道:“怎麼?來給你的外甥女報仇來了?果然是血濃於水,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還比不上一個認識幾年的小姑娘!”
樑繆駿鳳眸一挑:“十三不見了!”
樑繆駿的語氣極淡,彷彿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弄琵琶卻知道,這些年,十三公主在樑繆駿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給弄琵琶留足了消化的時間,樑繆駿又道:“她懷孕了!”
弄琵琶的臉皮不由的抖了幾下,又隱隱有些羨慕,他和楊姍姍之間若是有個孩子,也幫着像如今這樣,愛到極致,卻滿是不確定。
“樺樺手中有陰陽果!”
弄琵琶不由的瞪大眼睛,慢慢的又眯了起來,心中卻把樑繆駿的心思,摸了個通透!
這人,果然是腹黑無敵,見不得自己的外甥女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剛剛撂了狠話,現如今又有求於崔樺,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唉!弄琵琶的臉皮抖了抖,爲了媳婦,這臉皮該丟也得丟!
心裡已經軟了下來,弄琵琶還是咬牙道:“十三真是可憐,加上肚子裡的……”孩子,都比不上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相信她!”樑繆駿忽然打斷弄琵琶的話,他相信,崔樺定然會把十三公主帶回來。
弄琵琶筆直的肩膀忽然頹廢下來。
“你放心!”樑繆駿伸手搭在弄琵琶的肩膀上:“樺樺對,對她好的人,一向最是寬容!”語氣一轉:“聽說,齊家的機括很是出名,曾經還邀請你去他們本家作客!”
“你是說,師父說的機括城……”弄琵琶眼中閃過訝異:“你想毀了它……”
“不如帶我去看看!”樑繆駿攬着弄琵琶的肩膀就走。
“可是姍姍……”他媳婦還不知怎麼樣了!
“真不夠兄弟,我可是連兒子都託付出去了!”
“可是……”他怎麼也得先跟媳婦說一聲!
“樺樺的東西最是補人!”
“可是……”媳婦……
“我一家老小,加上外甥、外甥媳婦、外甥女還比不上你媳婦?”
弄琵琶安靜了,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那裡不對,還不等他想明白,就忙的沒時間思考!
天空中一顆暗淡的晨星,與周圍的幾顆顯得格格不入!
暗淡,並未消失。
總有一天又會顯露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