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媚認同的點點頭:“要是我,也得把你藏在家中!”
家中?歐陽明媚癡癡的笑了起來,單手擎着臉,側頭看着崔不破,輕輕吐出兩個字:“繡花!”緊接着又重複道:“藏在家中繡花!哈哈~!倒時我定要上場殺敵,哪怕戰死沙場,亦是魂歸有處!”
崔不破默了下來,他的酒量,自然不是歐陽明媚這樣的閨中少女比的上的!那個模糊的身影和歐陽明媚漸漸合爲一體,同樣的話,薛嬌也曾說過!
歐陽明媚猛然起身,拍拍桌子怒道:“爲何!爲何!我生就女兒身!又爲何不讓我早生幾年,投在長公主的麾下!”
“可惜,沒有爲何!”歐陽明媚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眼角流下清淚:“我歐陽明媚這輩子不愁吃穿,只愁嫁人!你說那薛漣是不是害人精?”
歐陽明媚忽然來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的崔不破一愣!
“她幹什麼不好,偏偏在清遠寺行那苟且之事!我本來就姻緣艱難,又會些腿腳功夫!這事一傳出來,大家竟然都懷疑我!”
“憑什麼懷疑我!會武功怎麼了?行事爽利怎麼了?就不能喜歡男人嗎?”
這幾日真是憋屈的厲害,娘都爲了她愁病了,哥哥們雖然對她愛護有加,嫂嫂們卻頗多意見,她若是嫁不出去,必會影響侄女的婚嫁!
憋在胸口的話一出口,歐陽明媚索性放聲痛哭起來!
這麼一哭,胸中倒是暢快許多!
“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躲去青山鎮?”歐陽明媚自認爲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與人言。偏偏娘,怕她受不了大家的目光,讓她去青山鎮的宅子裡修養些時日,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要不然索性嫁到外地去!
“別以爲薛漣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歐陽明媚又拍起了桌子:“那首曲子一日間在上京傳將開來,她查不出源頭,便栽贓在我身上!”
“憑什麼,她可以再嫁,我就要在家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再嫁?嫁給誰?”崔不破不由的皺眉,沒聽薛漣說過!
歐陽明媚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她已經忘記對面坐的是誰了!
努力的聚起焦距,看清眼前的青銅面具,歐陽明媚忽的一拍桌子,指在崔不破的鼻子上:“就是你!長興伯世子夫人都默認的!你天天尋她,也是大家都看到的!”
崔不破眯眯眼,心底升起一股異樣!
他明明是去找婉婉的,要不是她們不放人,他早就把婉婉接回將軍府了!
可是無論如何,也是因爲自己惹來這些猜疑,薛漣卻隻字未提,是默認?還是不想讓他心有顧慮着?
歐陽明媚忽的抓住崔不破的衣領道:“要不,你不要她了,我嫁給你可好?你長得這麼好,我也算是撿了大便宜!”
崔不破掙開歐陽明媚的手,淡淡的道:“歐陽姑娘,你醉了!”
……
“外婆,你好好歇着,我去找些吃的!”崔樺幫安九姑鋪好軟墊。
“小小姐,我去吧!”李玉笑道,摸了摸手上的軟鞭!
李玉是練武之人,平日裡待在上京,一身本事,也無用武之地,這幾日看着蘇青城打獵,早就技癢了!
“好呀!咱們分頭走,看誰找的東西多!”一起也可以,就是不能在一處!
“我呢?”蘇青城忍不住道!
“表舅自然是照顧好外婆!”崔樺理所當然的道:“難不成我們都去打獵,讓外婆一個人在這裡?你於心何忍呀!”
蘇青城扯了扯嘴角,不都是男人打獵,女人看家嗎?怎麼都反過來?
“你一個小孩子,等着你打獵還不得餓死呀!”蘇青城不忿!
“等我,是不行!”崔樺得意的笑笑:“不過,我有幫手!你有嗎?”這幾天,她可是沒少以“找”的名義,從空間裡拿出來好吃的!
說着,林中此起彼伏的響起一聲聲狼嘯!
“青城陪陪我!”安九姑發了話:“咱們也別閒着,在附近找找柴火。這條小路雖然鮮有人走,不過晚上還是要小心些!”
蘇青城找了個長棍扒拉着火堆!
崔樺對着李玉揮揮手,只鑽進了樹林!
李玉看了安九姑一眼,又看向崔樺離開的方向,詢問是不是要跟着?
安九姑搖搖頭,樺樺是個有本事,又有兩頭狼相助,不需擔心!這丫頭千方百計的走小路,若是趕時間,進了小路,又不着急趕路,若說她沒有目的,她是不信的!
李玉鑽進了另一邊的樹林!
“舅母,你就放心?”蘇青城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青城就有信心把那丫頭從這小路帶出去?”安九姑不答反問!
“一個小姑!”蘇青城輕輕笑了笑:“青城自認爲還照顧的了!”
他對崔樺的印象極佳,是真心希望,她和好友是一家!便存着親近的意思,讓崔樺真的把他當做親人,再慢慢打探她父母的消息!
可惜,舅母嘴嚴得很,他是一句也問不出來,這能跟崔樺慢慢磨。
安九姑笑笑,心道:真要是再來上一次火燒恭王府的情形,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
東西山!東西山!崔樺四處張望着,這裡已經是東西山,可是短短五日的路程,他們已經走了四日,眼看着要出山,也沒遇到燕老大那夥人出來打劫!
若是走大路,就要多走十幾日不說,一路的花銷也大!
即使這條路有燕老大帶着匪寇出沒,還是時不時的有人經過!
“樺樺?我的好徒兒,難不成你知道師父有難,特來相救?”一個不着調的聲音響起!
崔樺滿頭黑線!
“師父?”崔樺轉過身,看着弄琵琶,一臉疑惑道:“我都忘記我師父長什麼樣了?你說你是,有什麼證據?”
認了徒弟就跑了,這世上哪有這麼不負責的師父!
“不能怪爲師!”弄琵琶道:“是你那小相公威脅我,我要是不離開,就把珠紅玉許配給我!”
“他給你,你就娶?”崔樺質疑:“你是他什麼人?他是你什麼人?這麼聽他的?”
“珠紅玉是誰?”一個清冷的聲音問道!
“他的老相好!”
“一個認識的!”
崔樺和弄琵琶異口同聲!
倆人瞪着對方,不過,崔樺眼中是幸災樂禍,弄琵琶是想豎起師父的威信,偏偏又心中無底氣!
“你不用這樣,畢竟我也是有夫之婦!”說話的人,自樹後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