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算計
王缺目光一閃，這…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啊。
不過他還是疑惑道：“你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我乾的吧？”
“當然不是，我主要是想請這位小友幫忙。”
老方士看向了瑤瑤。
“欸，我嗎？”
瑤瑤看老方士看向自己，直接呆了一下。
一直都是王缺在和老方士交流，她從未想過自己纔是對方的目標。
王缺也愣了一下，是找瑤瑤的？
“你什麼意思？”
王缺直接質問道。
不管對方找瑤瑤做什麼，他都必須保證瑤瑤的安全。
人家叫他一聲師兄，可不是白叫的。
“請稍安勿躁。”老方士聲音不急不緩，“這位瑤瑤小姑娘…應該和仙家交往親密吧。”
懂了。
想通過瑤瑤聯繫到仙家嗎？
雖然不知道老方士是怎麼知道瑤瑤和仙家有關的，
但也可以猜到幾分，瑤瑤每天都在天衡山中玩，有時候仙人來看她，被人看見也是正常的。
所以，對方的想法確實有效。
通過瑤瑤，是可以將消息傳達給仙家的。
“老爺爺，你是要我幫你傳話嗎？”瑤瑤擡起頭，看着對方。
老方士：“是的，十幾年前，那戶方士覆滅後，天衡山內平靜了些許時間，後來也流傳出神女滅魔的故事。”
“本以爲此事已經了結，可帝君蒙難之事傳來後，山中又不太平了。”
老方士神色凝重。
神女滅魔…王缺目光一閃，確認了老方士說的十幾年前的那戶方士，大概就是申鶴一家了。
申鶴的父親爲了復活妻子，瘋魔一般的將女兒獻祭給了魔神殘渣。
等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鑄成大錯，最後自殺了。
而申鶴，則是拼死魔神殘渣後，被留雲借風真君真君帶走。
這一支方士就此斷絕。
“山中不太平…不是小白做的嗎？”瑤瑤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她看來，山裡樵夫和採藥人受傷，都是被小白意外嚇到的啊。
老方士苦笑一聲：“那雲霧精怪雖然一心想找十三娃報仇，卻也沒有傷及無辜的心思，只不過…它滿心怨念，吸引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
小白正繞着瑤瑤的腿轉圈。
王缺皺眉：“老先生不妨將話說的明白些。”
他有些不想聽對方繞圈子了。
“我們在山中堵住了一道魔神殘渣，但對方很強，我們只能暫時封印，希望瑤瑤小友可以幫忙通知仙人過來處理。”
老方士聽出了王缺的不耐煩，直接長話短說了。
王缺這才點點頭：“這麼點事情，繞什麼圈子呢。”
瑤瑤倒是很認真：“魔神殘渣禍害無窮，我會告訴師傅的。”
“我替山中生靈謝過你們了。”老方士起身一禮。
瑤瑤連忙擺手：“不，不用，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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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不過，王缺看着老方士，內心感覺有些不太對。
總有些…不正常的感覺。
忽然，王缺開口道：“這事情，你告訴七星了嗎？”
老方士面容一僵：“七星公務繁忙，倒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呢。”
王缺眼眸微寒，頓時明白了過來，笑盈盈的牽起瑤瑤的小手：
“那就請老先生派人去告訴七星吧，這些事情，還是不能瞞着七星的。”
說着，站起身來。
“我和師妹就不多打擾了。”
“若是七星解決不了，老先生也能聯繫我，對於魔神殘渣，我也很感興趣。”
說着，直接拉着瑤瑤往外走。
瑤瑤不知道爲什麼師兄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但還是聽話的被牽着離開。
腳邊是蹦蹦跳跳的小白。
老方士面容微沉，卻沒有阻攔，看着兩人走遠離開。
數個呼吸後，
又一個蒼老的人影從後院走出來。
“呵呵呵，老三，我就說讓你別這樣做吧。”
“小重雲都說了，他這個朋友很聰明的，你還想算計人家？被看破了吧。”
被稱之爲老三的老方士冷眼看過去：“說的倒是輕巧，族中的營收，你倒是管一管啊。”
“玉衡不是給我們介紹了活嘛，族裡的年輕人出去多走走，也是好的。”蒼老方士笑盈盈的說着，絲毫不介意老三的冷言冷語。
“玉衡…哼。”
老方士冷哼一聲，直接甩袖離開。
……
遠離了方士村落。
走在野林之中，完全看不見來路後，
瑤瑤纔有些疑惑的看向王缺：“師兄，爲什麼要走啊？”
王缺看着天真可愛的瑤瑤，嘆息道：“那老東西沒安好心。”
瑤瑤歪了歪腦袋，沒聽懂。
“天衡山可就在璃月港邊上，山裡出現問題，理應由七星解決。”
“可那老東西居然讓你去通知仙家，這就丟開了七星。”
“你想想，若是仙家都知道了這裡有危險，七星卻還什麼都不知道，那會發生什麼？”
聽着王缺的話，瑤瑤也皺了皺眉。
她雖然年紀還小，但天資聰穎，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她之前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不懂大人的鬥爭，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而已。
現在王缺這樣一說，她立馬明白過來。
“那個老…老爺爺想挑撥七星和師傅他們的關係？”瑤瑤遲疑道。
王缺點點頭：“更準確的說，是想讓七星在仙人面前丟人。”
瑤瑤有些不解了：“爲什麼要這樣做啊？”
她無法理解。
在瑤瑤看來，大家齊心合力，解決問題，那不就是最好的事情嘛。
爲什麼要互相算計呢？
王缺冷笑一聲，內心已經有了猜測。
爲什麼？因爲利益唄。
這根，八成還是在【天衡玄造】身上啊。
見王缺不說話，
瑤瑤又換了一個問題：“那師兄，我還要和師傅說這個事情嗎？”
大人的事情太複雜，她有些迷糊了。
王缺點點頭：“說，當然要說，我和你一起去找姥姥。”
雖然對方算計的不是自己。
但當着他的面，算計瑤瑤，這不就是打他王缺的臉嘛？
這不去萍姥姥面前蛐蛐幾句？
真當自己是好人了？
瑤瑤倒是不知道王缺想了這麼多。
一聽見去找師傅，她就開心起來，一把抱住腳邊跑來跑去的小白：“好耶，我也好久沒有看見師傅了。”
說着，她又扯了扯王缺的衣角：“師兄，你能不能和師傅說說，今天不要讓我練槍了。”
王缺露出標準的笑容：“不練槍？那就去你香菱師姐那邊吃雲來大章魚。”
頓時，瑤瑤小臉發白，不再提偷懶的事情。
…
去了之前丟下鳴霞浮生石的位置。
東西還在原地。 這麼大一塊石頭，也很難被別人撿回家。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王缺的，什麼都敢‘撿’。
繼續搬起石頭，往山下去。
路上遇見不少山民採藥人。
看見王缺搬着那麼大一塊石頭，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
倒是瑤瑤，覺得很正常。
她經常看見叔叔阿姨出手，比起開闢洞府的仙人偉力，搬個大石頭，確實不算什麼。
一路下山，來到【天衡玄造】工廠。
將鳴霞浮生石放下，並且囑咐修文好生看管。
然後王缺又牽着瑤瑤往玉京臺趕去。
來到玉京臺入口的時候。
王缺就遠遠看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應該就是北斗運過來的，這東西會在這裡放到逐月節之後，最後裂開，露出裡面的鍋巴雕像。
而總是看不見人影的萍姥姥也出現了。
她看着眼前的石頭，眼裡有許多懷念之色。
瑤瑤看見萍姥姥，直接掙脫了王缺的大手，撲向了萍姥姥。
萍姥姥一把抱住飛奔過來的小傢伙，慈祥的笑着：“哎呦喂，小瑤瑤又沉了，師傅都快抱不動了。”
“哎呀，師傅！”
瑤瑤被說的有些臉紅，不依的在萍姥姥懷裡鑽了鑽。
再怎麼懂事，也還只是一個孩子，還是會害羞的。
王缺就站着，看一老一小享受天倫之樂。
過了好一會兒。
萍姥姥將瑤瑤放在地上，王缺才上前一步：“姥姥。”
雖然瑤瑤叫他師兄（實際應該是師弟），但他和萍姥姥並沒有實質上的師徒關係。
所以正式的稱呼，還是得叫姥姥。
或者叫真君也行。
不過，王缺覺得叫姥姥更親近一些。
萍姥姥慈祥的點點頭，好像真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你怎麼有空來看姥姥我了。”
王缺頓時露出一個委屈的神色：“姥姥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好幾次來這兒，您可都不不在啊。”
看着王缺委屈巴巴的樣子，萍姥姥笑着伸手點了點：“你啊，說吧，找老婆子我什麼事情？”
“嘿嘿，瞞不過姥姥您。”
王缺笑着湊近，“我剛和瑤瑤從天衡山回來…”
他將天衡山中發生的事情講給了萍姥姥，並且說了自己的猜測。
說完後，王缺就不再言語了，也沒有繼續添油加醋。
坐在萍姥姥的茶攤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絲毫沒有見外的感覺。
“嘖，塵歌壺，好東西啊，要不黑個裝備？”
王缺看眼前的茶壺，內心有些小想法。
一邊的萍姥姥瞥了他一眼，才道：“看來是之前的事情，讓璃月港的大家都有些心思浮動了。”
王缺喝了一口茶：“說到底，還是利益的問題，我的工廠大量出貨，佔據了大半的符籙市場，估計嚴重影響了方士家族的生意。”
“雖然大家說求仙問道，降妖除魔，不在乎金錢財物。”
“可實際上，無論是畫符佈陣，修習術法，哪一樣不需要大量的摩拉支持？”
“方士家族想入股我的【天衡玄造】，結果被我拒絕，後面還被玉衡罵了一通，又被要求去幫我看種植園，內心必然是有了氣，纔想報復一下吧。”
萍姥姥聽着，笑了笑：“你倒是會給他們找補。”
“也不是幫他們說話，我熟悉重雲，知道方士大多都是心懷正義的好人，他們歷代協助仙家，保家護民，降妖除魔，是有功勞在的。
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那老傢伙算計到我和瑤瑤頭上，我也不會插手。”
雖然問題的根本在他這裡，是他的工廠引起的矛盾。
但王缺並不在意其中的矛盾，方士和七星要鬥？那鬥去好了唄。
他們越鬥，越顯得他的【天衡玄造】重要。
單純從利益角度出發，王缺反而希望他們多鬥一鬥。
可惜，這件事牽扯到了瑤瑤。
這個是不行的。
一方面，瑤瑤叫他一聲師兄，他就不可能看着瑤瑤被算計。
另一方面…
瑤瑤背後的仙人們，是真的會直接掀桌子的。
這些仙人有實力，有技術，還有大量的空閒時間，
最關鍵的是，他們還真不愛錢。
無論是元素手雷，還是符籙，仙人們絕對不會做不出來。
要是他們下場插手了。
王缺的工廠可能會黃。
這是王缺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萍姥姥看着王缺，眼裡帶着滿意。
不管王缺怎麼想，反正現在王缺護着瑤瑤的樣子，她很喜歡。
瑤瑤可是她的弟子。
那無知方士，居然算計她的弟子，真當她脾氣好？
“我哪有什麼想法。”王缺擺擺手，“反正事情告訴姥姥您了，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唄。”
頓了頓，王缺又道：“不過您可得悠着點，我的種植園還差不少人呢，那玩意涉及地脈，需要專業人手看着的。”
他一邊說讓萍姥姥看着辦，又一邊說自己的種植園需要人手。
萍姥姥啞然失笑，伸手虛點了王缺幾下：“行了，我知道了。”
王缺已經喝完了一杯茶水，又在給自己續茶，一邊續，一邊笑呵呵道：“姥姥，您這個塵歌壺是怎麼做的，教教我唄，我身邊沒個儲物法器，怪不方便的。”
雖然直接求教有些不要臉。
但爲了臉面放棄好處，這種事情王缺更做不出來。
萍姥姥被王缺逗樂了：“你想學？雜記內的東西，你都學會了？”
王缺頓時點頭：“都學的差不多了，就是機關術還未入門。”
機關術就是《青萍雜記》中記載的【機關異術篇】。
其中有【歸終機·改】【霧海觀天儀】【偃甲機關獸】等諸多手段。
“哦，你符法已經大成了？”萍姥姥眼眸一亮。
這可就湊到王缺手底下了。
“當然，姥姥，我基礎符籙已經登峰造極了。”
王缺絲毫不帶客氣的，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樣子。
老人嘛，就喜歡看孩子咋咋呼呼的樣子。
太過客氣冷靜，反而讓人覺得你不夠親近。
萍姥姥果然被王缺逗的一樂，伸手虛空一劃：“畫一下這個符文。”
一道極其複雜的符文在王缺眼前一閃而逝。
如果不是【基礎符籙LV9】的深厚底蘊，王缺哪怕眼睛是照相機，照下了剛纔的符文，也絕對畫不出來。
相比之前較爲平面的符文。
萍姥姥剛纔畫的符文，已經相對立體了，是多維勾勒出來的。
閉眼凝思了一下。
王缺伸出手，同出一源的青萍法力勾勒，
將剛剛的符文復刻了出來。
看着眼前法力勾勒的符文，萍姥姥第一次露出明顯的驚訝。
“我之前見你的店裡出售些基礎符籙，還以爲你才入門不久，沒想到…”
她明顯帶着驚奇，確實是沒有想到王缺進步這麼快。
王缺笑了笑，沒有說話。
別人是靠天賦加汗水，才換來了虛浮不定的進步。
可他卻不一樣。
他除了入門，每一步都是靠摩拉結結實實提升上來的。
他的根基，無比渾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