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若雪

昨夜,一些人睡得較晚,因此今天早上的多數人也起牀有些遲,蘇杭城大概晚了一個時辰才又恢復平日的繁榮,直到過了這天中午,昨夜寧家集會會上的事情夾雜着其餘有關詩詞的消息才漸漸傳播得廣泛,這首水逢雪的影響,也開始昨天白老訓斥梅望舒事情開始發酵,自古以來人們都是,喜歡,傳故事,而且越傳越離譜,,要不了幾天,就會在蘇杭士林見掀起了驚濤駭浪,並且隨着時間的加深,會不斷擴大,但是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想着今天這麼躲過去吳家人的盤問。

清晨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李翰拿着一本話本小說走回牀邊,準備裝病,不去店鋪,還有躲着吳家的心思在裡面,因爲昨天跟武老,談論的有些晚,還喝了點酒,早上,起牀頭有點痛,也不願意起牀。

其實吳宣姝本來想來問李翰這麼認識武老的,但是昨夜武老這麼承託李翰,其實是震懾吳家的,畢竟吳家的地位和底蘊還是惹不起武明山的,當代大家,帝師,隨便一句話,能夠讓吳家萬劫不復的。吳宣姝心裡想’算了,還是讓他跟以前一樣,靜觀其變。’

冬日,天氣晴朗了起來,多日的雪終於停了,陽光久違的照射在大地上,行走在道路上,微冷的起街道上感受着這冬日裡不多的溫暖,也給一度喧囂的城市,增添了幾分暖和的感覺。

當然,在大多數人看來,城市依舊是平日的樣子,畫舫依舊,船兒帶動了漿聲,在依依的垂柳間輕盈劃過,

城間道路間行人匆匆,車馬交錯、販夫走卒形形色色,石制的橋樑自稍窄的河道上橫跨而過,水流稍緩之處,便能看到女子在石階上浣洗衣物,遠遠的能夠忘見茶樓間人來人往,酒肆飄香十里。

大多數的人,還是在忙忙碌碌地爲生活而奔忙着,當然,既已習慣,那邊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了。若得閒稍停,或去茶館小坐,或在路邊暫歇,

偶爾提起近日有趣的傳聞,大抵少不了前幾日蘇杭盛會的事情,也有不少風流韻事,而其中,被提及次數最高的,大抵也就是那首逢雪的詩詞,以及有關寒煙樓,士林大家白時行怒斥衆人的事情了。

起因經過結果,經過人們口口相傳還是比較有戲劇性,

但若僅僅只是某某才子賦詩一首,技驚四座,文采風流,人們也是聽得膩了,

如果再加上某某名妓青睞,那這戲劇性便要增添幾分,而這逢雪,在這方面便做得就稍差點,人們喜歡好詩詞,也喜歡好的故事,這段時間以來,若去勾欄酒館閒坐,姑娘們出來時,少不了也要聽聽這曲“逢雪”,磋磨一番其中妙處。

至於詞作者的信息,目前還僅在猜測當中,未有太多的可靠消息出來。

寒煙樓上,白時行的幾句訓斥,坐實了逢雪佳作的名頭,但卻抹不平人們心中的疑惑,

他之前爲何聲名不顯,爲何有此才華,還要寄人籬下,去沉淪,最重要的是,李翰的這首詞,是否是買來的或是剽竊所得,幾乎是每一個談論者最爲關心的事情。

其實人們心中更願意相信李翰的這首詩詞是買來到,因爲醜聞往往比好評來的更有戲劇性,

如果是買來的那這就能夠說的通李翰此人爲何之前聲名不顯,因爲人不願意相信自己會不如一個毫無骨氣之人。

不過,這幾日之中,倒也有說法道、吳家小姐吳宣姝,天姿國色,李翰一見傾心,能夠與之長相廝守,於是甘願去吳家當一個掌櫃的。

在這個男權主義的年代,相信這種故事的人畢竟少之又少,如今上狎妓成風,女子的地位如貨物一般,爲一女子做到這種程度,誰肯相信。而退一步說,即便相信,此人若毫無才華,那倒罷了,若真有才學還爲自甘墮落,那就真枉爲男兒,枉讀聖賢之書,甚至枉爲人。

這個年代,人們更喜歡的還是男主金榜題名後回來迎娶喜愛女子這樣的童話,爲一女子拋棄所有這樣的事情,人們是受不了的。

因此幾日下來,衆人對於李翰的猜測,反倒是以負面的看法居多。當然如今結論尚未出現,猜測之餘人們還是保持着好奇的心情在等待更靠譜的消息的出現。

另一方面,若純粹對於這逢雪,作者的才華,人們還是保持着驚歎的,並且這種驚歎的熱度,如今還在上升,幾日以來,衆人對它的吹捧,還是在不斷地增加着。這次的比鬥,它的評價與風頭怕是要遠遠的超過其餘詩詞,其實大多數還是白時行訓斥衆人的言論居多。

蘇杭城最爲熱鬧的地方,便是衆多青樓楚館所在之地,此時才過中午,這些地方尚未開門,不過該起牀的還是已經起來了,若從下方街道走過,也能看見一些女子在樓上或倚欄獨坐,或閒聊嬉戲,內裡的院牆之中,隱約有絲竹之聲,渺渺而來。,

這樣的樂聲,有的是已有藝業的女子在樓中練習,也有的是隨了青樓安排的老師學習琴曲的小姑娘。此時在風來樓的內院當中,便有一堂教授琴曲的課程已經進入尾聲,幾名年紀較小的女孩兒仍在認真彈奏着教授的曲目,布裙荊釵、衣着樸素的女先生此時正坐在前方的小桌前,拖着下巴聽着這些琴聲。

女子的年紀其實不過二十來歲,穿着打扮雖然樸素,比之青樓中的花花綠綠大有不如,但她的樣貌卻極是初中,清麗雅緻的臉,秀眉如黛,氣質也是極爲出衆,此時坐在那兒靜靜地聽着琴,身影便給人一種淡淡如水墨般的感覺。比起下方學琴的這些女孩兒來說,其實要出衆得多。

按照一般的流程,待到琴曲彈完,女子指點一番之後,今日的教學也就到這了,不過,就在女子準備收拾東西時,下方的幾名女孩子對望幾眼,其中一名女孩兒笑道:“若雪姐,若雪姐,可不可以教我們唱逢雪?”

“嗯?逢雪……”被稱爲若雪的女子愣了愣,隨後望着她們,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不明白她們爲什麼要學這個,下面的女孩兒已經說了起來。

“這幾日過來的客人都愛聽這個呢……”

“就是前幾天那夜的那首……”

“我們也很喜歡啊。”

女子聽到這裡,已然明白過來:“冬至集會?這次冬至有才子有出來的好詩詞嗎?”

“啊?若雪姐,你還不知道嗎?”

“這幾次有事,倒是沒顧得上注意這種事情了……”女子露出微笑,只是在那笑容的底層,有着些許的疲累,不過眼前的這些女孩子恐怕都未必能看得出來。

隨後這幾名女孩子便嘰嘰喳喳地拿出了抄有那逢雪的小冊子,女子坐在那兒,一字一句地看着,嘴脣微動,她是真正能明白這詩詞好處的,不一會兒,神情便認真起來。下方的女孩兒便在這樣的氣氛中說着中秋那夜這詩詞的來歷。

“……可惜,那個人已經有中意的人了。”

“是啊,是個爲了一女子甘願爲其付出一切的啊……”

“真是讓人羨慕啊”

“若是我能夠遇到這種男人,該有多好”

下方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言地說着詩詞的來歷背景,隨後還唱了出來,她們對於音律雖然還在學,但每日裡風來樓的姐姐們都在唱,學着唱出來還是沒問題的,她們學了各種指法,自己也能對着彈,但終究還是有人教教最好。

“墮落之人啊……”若雪看着那詞,聽完大家的講述後方才笑道,“這樣的話,詩的曲,幾位妹妹應該多少都會了吧?”

“我們也照着彈了,但是有的地方彈不好……”

“嗯,曲子學了便行,逢雪這曲,有幾處指法特別一點的地方,唱詞呢,其實也可以稍稍變化幾處,我帶着幾位妹妹彈奏一次,然後再爲大家講解……”

如此說着,幾名女孩子回到了琴前坐着,若雪目光掃過一圈,將手指按上瑤琴琴絃,一個輕盈柔雅如煙黛般的笑容之後,指尖輕挑而起。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嫋嫋的琴音自房間裡響起來,多人的演奏,絕大多數人還不熟悉的情況下,本應是有些混亂的,然而在這片琴音當中,最爲明晰優美的那道琴音卻是穩穩地帶着曲調在走,雖然聲音都是一樣的大小,但那道琴音在意境上完全同化了其餘的樂聲。隨後,柔美的嗓音也帶着大家的唱腔響起,若此時有精通此道的客人前來,或許便會發現,這道樂聲與唱功,竟是比之風來樓絕大多數的女子都要出色得多,甚至比之如今風來閣的魁首言琴希都未有絲毫遜色。

言琴希的聲音走的是輕靈的感覺,這聲音則如流水如鈴音,讓人心中安靜閒適,樂聲如此響起時,附近的一些姑娘也往這邊過來,遠遠地聽着。待到一曲逢雪唱完,纔有些人說道:“是若雪姐啊……”,

“若雪姐的唱功還是這般好……”

或佩服或嫉妒。過得不久,裡面的課程終於也結束了,剩下的便是女孩子們自己的練習。布裙荊釵的女子手上拿着個小小包裹自房間裡出來,穿過長廊,也與幾名認識的女子打了招呼,隨後去到媽媽的房間裡支取授課的費用。一路離開時,卻在外面的廊道間遇上了元錦兒。

“若雪姐。”

“琴希妹妹。”

“剛纔在上面聽見若雪姐唱歌了呢。這逢雪,果真是若雪姐來唱才最好的,琴希總覺得自己找不到這樣的心境,唱出來也不好聽。”

琴希今年十九歲,性子活潑一些,雙方寒暄幾句,她才斂去了燦爛的笑容,輕聲問道:“若雪姐,近來可好?”

“這些日子倒好,自從從這個地方離開後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

“那就好了……”琴希點點頭,片刻之後,看看周圍無人,方纔從身上拿出一小包東西,“若雪姐,我知你平日性情,總是需要應急,這裡有些錢物還望姐姐收下,姐姐當初對琴希照顧,琴希一直記在心裡的……”

她想要將那小袋銀錢放到對方手中,然而若雪推辭了一番,雖然很感動,但終究沒有收下。

“他日姐姐有困難,姐姐定會來求妹妹。琴希妹妹還是將錢攢下,若有一日,能爲自己贖了身,方纔能自由自在……”

“我沒有姐姐那等心性呢。”兩人方纔說了些窩心的話,此事眼眶都稍稍有些紅,琴希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笑了起來,“琴希現在這種樣子,終是打算選個男人嫁掉的,銀錢留在身邊,其實也無甚大用,何況這也不多,我還有的……”

“若能遇上心儀的才子,那便是好的,但若是……”

“琴希那些口舌之徒。本是爲妾爲婢的命,終是要找個有些錢財地位的人才嫁的,好在如今還有些名聲,要嫁也不難的……”

這大概也算是人各有志了,兩人一路往外走,說了些貼心話兒,但最終,還是在風來的側門分開了,琴希笑着揮手,直到對方的身影在視野中消失不見,方纔將手放下來。

有些羨慕,可也有些嘆息,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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