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 參與實驗也有帶資進組?!(求下個

改魔法陣,調整合適濃度和速度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測量永恆之井井水的能量,與大王子治療期間的能量濃度做對比,取一個上限和下限,這都不難。

但是,在這個上限和下限之間,求到一個合適的值,這就太難了。哪怕輸出是過程是均衡的,不是一條複雜的曲線……

格雷特看着上下兩個數值發愁:

“這差了有幾十倍啊!”

大王子的治療,是用有限許願術,一發一發,連綿不絕,改變染色體的點位。

所以,能量強度是一條波動的曲線,而不是一條直線。每一個峰值,引動的能量,都和有限許願術在一段時間內的平均值相當;

而永恆之井的井水,它的能量強度,平均到三天三夜,比起一發有限許願術拉長時間後的均值,還是要低許多的。

畢竟,整整一個白天,900多發有限許願術,它的能量密度,已經高到了一個極爲可怕的程度,只有動用永恆之井和世界樹才能撐住……

“所以,我們要把永恆之井的井水,儘量稀釋,拉長到三天三夜注入人體嗎?或者,用井水爲魔法陣供能……不行,這樣子的話,得算上能量損耗……”

“或者,可以直接調整一下,先用永恆之井的井水能量作爲標準,調整一下魔法陣,嘗試一次?”

“這……你參與實驗就是在幫助我了……你參與實驗,本身就承擔了風險,而且是相當大的風險,而且,還鎖死了進階的道路……”

——不對,要進組,要參與實驗,咱們有一定選擇標準的,不是靠賄賂就能參加的!

那隻燕鷗再怎麼尖叫,再怎麼掙扎,它也只能略略拍打一下翅膀尖端。至於後面的兩截骨頭,以及相連的肌肉和血管,對不起,挪不動……

“……行吧……那麼,這一次進階,用什麼魔獸當試驗品呢?”

能到達半步傳奇已經非常好了!至於風險,幹什麼沒有風險?一年飛個來回沒有風險?遇到強力魔獸沒有風險?”

“這算是進階成功了麼……叫得好難聽啊……我都已經戴上隔音耳罩了,爲什麼都給叫得頭暈……”

魔獸等級提高了,飯量就會漲,需要的地盤也會變大。獨來獨往的魔獸,比如虎貓,尚可以和它談、嘗試約束它,有族羣的魔獸那就是極大的麻煩。

燕鷗的翅膀和尾翼,連同腦袋上的羽毛,都垂頭喪氣地耷拉了下來。

第一輪用的是虎貓,第二輪開始,用的就都是鳥類。而且,以海鳥爲優先,海鳥挑完了,纔會輪到陸地上的鳥類。

格雷特看着桌上的東西發呆。那隻燕鷗扇兩下翅膀,跳一跳,再扇兩下翅膀,跳一跳。

“公平?”燕鷗歪頭咕咕叫了兩聲,寶石一樣的眼睛看着他:

“什麼叫公平?”

愛瑪特大長老很爽快地擔下了任務:

嬌嬌小小,捧在手裡,只比長老的手掌長一截兒,喙和兩個腳爪顏色嬌豔欲滴,如同海中顏色最濃烈的紅珊瑚。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

“這個……請收回去……”

這一環接一環,一環扣着一環。大自然的安排,自有其精妙所在,一個地方輕微失衡,自然可以慢慢調整。

格雷特看着長老們,愛瑪特大長老和法希姆長老回望過來,一臉淡定。你是這個方向的開拓者,你來問我們?

“算了,再開展一次普遍性研究吧……永聚島上的精靈們,高階高級,半步傳奇,傳奇們,可以的話,最好都能來測一下,金色點位在什麼位置……”

實驗後的討論會上,法希姆長老侃侃而談。格雷特輕輕點頭,對比着兩份染色體圖像,輕聲道:

“但是染色體紊亂的情況好了很多,或者說,幾乎沒有紊亂。至於它進階的潛力,是否被鎖住,那就要再長期觀察了。”

法希姆長老嘆了口氣。揮手讓魔藤解開束縛,按照約定,帶燕鷗出去完善檢查。

格雷特不得不絞盡腦汁,來對付這一樁節外生枝的事兒。奈何來來回回,口水都要說幹了,燕鷗卻完全不認可他的理由:

不是,這麼多玩意兒,你是怎麼藏起來的?

“設計下一次實驗吧!——也許,這次再調整一下,鎖定一些染色體進行加強,進階可能性會更大?”

再熱它也掙扎不開。有過虎貓那一次,格雷特經驗豐富,早就拜請魔藤瓦魯多出手,把燕鷗捆了個結結實實。

“但是加強哪些染色體呢?”

……和一隻魔獸,哪怕是高階魔獸,解釋什麼叫做公平,可能還是太難了一些。格雷特吸氣、吐氣,大腦瘋狂轉動幾圈,終於拍了桌子:

“收回去,不然你就走,換一隻鳥來進階!”

“有了這些數據,就方便我們針對性地加強了……對了,尼維斯那邊也可以問問,沒準他們也有數據積累了……”

燕鷗往前跳了兩步,擡頭挺胸,翅膀大大張開,尾翼向兩邊展成一個鈍角:

“好了吧!可以了吧!什麼時候能開始?”

格雷特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核磁共振機器輸出的圖像;法希姆長老坐在燕鷗另一邊,半眯着眼睛,精神力牢牢地鎖在燕鷗身上:

“肌肉斷裂的數量,比之前的受試者要小多了……”

“應該是進階成功了吧。但是,距離半步傳奇,還是有些距離的……”

“我安排人去找找……信天翁不能再用了,海鷗、燕鷗、賊鷗、軍艦鳥什麼的,看看哪隻合適吧。”

想到這麼大的研究量,以及相應的費用,格雷特就覺得渾身無力。他一項一項安排下去,晃盪回自己住處,還沒進門,就看見院子門口堆了幾十個箱子:

“這是什麼?!”

格雷特驚愕地問伯納德。剛剛搬回來不久,在法術學院訓練、順便看門的伯納德探了個頭,甕聲甕氣:

按照既定的實驗方案,長老們調整魔法陣,按照固定數值,將能量輸入燕鷗體內。

所以,自從尤迪安請了第一隻虎貓作爲實驗對象,幾位長老商量了一下,立刻調整了實驗方案。

樹洞裡,格雷特雙手捂住耳朵,整張臉從一張包子皮,扭曲成了十八個褶子的包子尖兒。

長老們看得非常清楚,永聚島雖然大,但是,一下子增加一大羣半步傳奇的魔獸,還是有些壓力——

然而,十幾種、幾十種魔獸,地盤一起擴張、收縮起來,那就未必是自然能夠調整得過來了。到時候,整個永聚島,自然力量的循環,都會跟着遭殃。

“收回去就收回去嘛……這麼兇幹嘛……”

即便如此,燕鷗體內的生命氣息,也一點一點、如同海潮似的漲了起來。一天一夜,兩天兩夜,三天三夜。

“我不能收你的東西!收了東西,挑選實驗對象,就不公平了!”

“你說傳奇?嗨呀!”燕鷗滿不在乎地又揮了一下翅膀,尾翼再次展開成三角。如果它的翅膀能夠蜷起來,格雷特簡直以爲,它要來個叉腰造型: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島上的魔獸們日常打來打去,不單是它們自己鬧得一團亂,就是島上住着的精靈們也不省心。

魔法陣全力運轉。

直到輸出能量的總額到達預估數值,法希姆長老關閉魔法陣,它才長長地尖叫了一聲:

“嘎——”

一瞬間,那隻燕鷗就拍打着翅膀,厲聲尖叫起來:

“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熱——”

說着張開右邊翅膀,撲扇兩下。翅膀根底下,嘩啦啦啦,掉下來一堆東西:

大大小小的珍珠,大大小小的魚鱗,大大小小的魚骨頭,魚鰾,螃蟹甲殼,還有一些格雷特不太認得的、散發着魚腥味的玩意兒……

“那種事情,可能性本來就非常非常小的!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的父親,我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他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族羣裡有這麼強的同族!

海鳥就算進階了,要捕食也是去海里捕,要搶地盤也是去海里搶。寧可死道友,不能死貧道,永聚島上的影響,必須得降到最小!

幾位長老出去轉了一圈,帶回來一隻全身雪白、只有頭頂和頸背顏色純黑的燕鷗。

燕鷗嘟嘟囔囔地用翅膀劃拉了兩下。格雷特眼前一花,桌上大堆大堆的東西已經全都消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它在長老手掌上跳了兩下,跳到格雷特面前,大大分叉的尾巴收斂成一條直線。低下頭,用喙尖“篤篤”啄了兩下桌面:

“就是你要幫我進階嗎?謝謝你啦!——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先等一等,我們把知情同意書再從頭理一遍。”格雷特微笑着從抽屜裡拽出一張紙:

“從高階初級進階到高階中級,距離高階高級,還是差了一步。看來,永恆之井的井水裡,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奧秘,並不能單純以能量而論。”

核磁共振全力運轉。

先選海鳥,再選能夠長途遷徙的候鳥,這些都選完了,再從陸地上的動物當中選——

力量,速度,各種技能,能量值,還有最重要的,取樣再測一次染色體:

更糟糕的,豹子吃野豬,野豬拱樹根。樹根拱倒了長出青草,鹿吃草,狼吃鹿……

沒多久,從它翅膀下面、羽毛之間掉下來的東西,就比它的體積還大了……

“你幫助我,我幫助你,這是應該的呀!你給了我好處,我就應該給你禮物!要不然,以後誰還願意幫我呢?”

“首先,我們確認一下,您是自願地、並且是以自由的意志,參與這次實驗……”

這燕鷗的叫聲,到底是飈出次聲波來了,還是飈出超聲波來了啊!

“老闆,這都是精靈們送的禮物……他們說,希望加入這個項目,知道費用很大,不能讓您一個人掏……”

格雷特:“……”

這算帶資進組麼這是?

可是,這麼做,是違反實驗倫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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