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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疼。”惜然的手緩緩地落在了胸口處,五根手指一點點的攥緊了胸前的睡衣。
葉明川攥住了她胸前的手,眸光裡的焦灼和擔心已經快要將他燒灼而死。“爲什麼疼?誰對你做過什麼?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懶
“柳湘玉……”惜然只說了這樣一句,她的大腦便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你又跑到哪兒去了?你這孩子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D城一處高層公寓裡,中年的女人,疾言厲色地訓斥着眼前一個面色萎頓的女子。
柳湘玉昨晚被亞瑟在小腹上踹過一腳,到現在還在隱隱做痛。她蜷在牀上,臉色很白。
“呵呵,我爲什麼就要天天關在家裡?我也是人,我爲什麼就不能出去走走?”她的眼睛裡全都是淚花,脣角卻是帶着虛弱的笑意。
王靜芬氣道:“你一出去就給我惹禍,我在北京,我怎麼可能天天跑過來給你擦屁股?”想着兩個小時之前,柳湘玉打過來的那通緊急電話將她由北京匆匆叫來,她便是火大。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出去喝酒,喝酒也不行嗎?”柳湘玉絲毫不以爲意。
“喝酒你招惹葉惜然做什麼?還被亞瑟看到。你就不怕伊明珠找到你,將你對她孫子做的一切報還給你嗎?”王靜芬憤憤地道。
“呵呵,我沒有父親,母親從來不敢承認我這個女兒;心愛的人,他不愛我;生過兩個兒子,可是他們全都死了。呵呵,我每天這樣孤苦無依,還像只老鼠似的苟且偷生,我活着有什麼意思?”柳湘玉想起自己的過往笑得淒涼。蟲
“你……你別轉移話題!”王靜芬氣道,“明會可比你省事多了。”
“呵呵,是呀!湘月好,湘月懂事,所以媽把她帶走,帶在身邊,跟着你享盡人間富貴,不用受人欺凌……”柳湘玉眼裡含着淚花仍是冷笑陣陣。
“因爲她是葉之林的女兒,我帶走她是必須的。”王靜芬臉色一變。
“呵呵,葉之林的女兒,你騙誰?”柳湘玉冷笑地吼了一聲。
王靜芬的眼中登時閃過一抹戾色。
悠揚的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顯得特別的突兀。王靜芬有心戾色警告女兒,但是那手機鈴聲讓她剛剛張開的嘴沒來得及說出什麼,便掏出了手機來。
看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着的‘伊明珠’幾個字,王靜芬的眉毛皺了起來。
她按下拒絕鍵,面色陰沉的看着女兒,“湘月就是葉之林的女兒,你不要再胡說。好好的呆在這兒,不要再到處亂跑,不然,被伊明珠看到沒有你的好日子過。”
她厲聲警告完女兒,拿着手機去了外屋。
“喂,明珠啊……”
“靜芬,今天打了你好幾個電話怎麼沒接?”那邊的伊明珠問道。
“哦,工作忙,這不剛想打給你,你就打過來了。”王靜芬立時笑道。
伊明珠道:“別太累了啊,都那麼大年紀了,小心累壞身子。”
“啊呵呵,我知道,沒問題的。”
“媽,我肚子疼!”王靜芬正和伊明珠說着話,一直在裡面屋子裡的柳湘玉卻是突然間喊了一句。王靜芬當時一顆心就登的一下。
“靜芬啊,誰在說話?誰肚子疼?明會嗎?”伊明珠聽見喊聲問道。
“啊,是呀,明會肚子疼。”王靜芬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來。
“哎喲,疼死了!”柳湘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哎,那是……”伊明珠覺得那聲音有點兒耳熟。
“是明會呀,她吃壞東西了。”王靜芬趕忙又補了一句。
“這樣啊,你趕緊給她看看,腿還沒好呢,再肚子疼那得多受罪啊!”伊明珠關心地說道。
……
好不容易打發了伊明珠,王靜芬看到門口處站着的大女兒。
柳湘玉的臉上雖然很白,但卻沒有那種很疼的神色,反是一雙清秀的眸子裡露出一種挑釁的味道,正在斜睨着她。
顯然,剛纔喊疼,是故意的。
王靜芬凝視女兒幾秒,眼神中帶了幾分無奈的神色,過去,摟了女兒的肩道:“湘玉呀,媽知道,媽那些年對不起你,把你留在你爸爸身邊受罪,但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再說,媽媽一直在盡力地補償你不是嗎?”
“呵呵。”柳湘玉冷笑一聲。
王靜芬只是皺眉,“湘玉呀,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媽幫你進了林家的門那是真的是不?雖然現在,你已經和林若謙離了婚,但是媽確實幫你做過林家少奶奶的位置不是?”
“呵呵。”柳湘玉又是一聲冷笑。
王靜芬神色微慍,但仍然是耐下心來哄道:“湘玉,媽知道你不滿意,你很委屈,媽也知道你現在一個人,過得很不好,媽正在給你辦出國的手續。瑞士好不好?風景美,空氣也好,正適合居住。”
“呵呵……這就想着把我弄走了?”柳湘玉雙眸忽然間滿是嘲弄的神色如刀子一般射向她的母親,“怕我呆在這裡,會防礙你是不是?怕我有朝一日會暴露你的真實真份是不是?呵呵,媽,你可真夠狠心呢!”
聽着女兒的冷言奚落,王靜芬臉上一陣青,一點點地又變成了白。神色也是陰了起來,“好吧,路,我給你擺在那兒了,走不走由你吧!”
她着惱地轉身,拎着包就走了。
柳湘玉看着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高跟鞋的聲音嗒嗒地遠走,她快步地走到櫃子旁,抓起上面的花瓶對着門便砸了過去……
惜然醒來的時候,頭依然很疼,身子也像是虛脫過似的,虛軟無力。
“你醒了。”磁性而溫和的聲音,一隻溫柔的大手正撫在她的額頭。
“阿川。”惜然無力地喚了一聲。
“你燒了一夜,把我嚇壞了。”葉明川漂亮的瞳仁裡含着血絲,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青的鬍子茬。神色卻是擔心之後的釋懷。
“發燒了?”惜然摸摸自己的額。這一晚,全身上下,受傷沒受傷的地兒,哪兒都疼。夢靨不斷,意識一直昏昏沉沉,她並不知道自己發了一晚上的燒。
“是呀,你嚇死我瞭然然。我還想呢,如果你今天燒還不退,我非把那個柳湘玉拿刀剁了不可!”葉明川斂着眉,說出的話卻是認真中透着幾分的無奈。
惜然笑道:“你呀,那你不犯法了嗎?爲了那樣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犯法,一點兒都不值啊。我就是死了,我都會難過!”
“呵呵,我只是生氣嘛!”葉明川揉揉惜然的頭,“燒了一宿了,一定餓了吧!”
葉明川起身說道:“我打電話訂了外賣,現在我叫他們送過來。”
他說着就去找手機。惜然看着他出去,神色又是黯然下來。
葉明川訂了很多的飯菜,葷的素的,麪食,稀粥。他一直坐在惜然的對面看着她吃光了一碗的粥,十幾個餃子,這纔算是安下心來。
惜然吃完了飯,葉明川又扶了她去休息,然後這纔出門辦事。人上了車子的那一刻,他兩道修長的眉一點點的斂了起來,眼神中掠過一抹陰沉的神色。
惜然一連幾天身子都很虛,她總是這樣,大悲大痛過後,會像是扒了一層皮一般。當年和林若謙婚離婚之時如此,父親去世時如此,和趙家成的分手也是如此。
葉明川對她照顧很悉心,端飯,倒水,扶侍她洗漱,完全不像是一個曾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惜然心裡對他的感激越發的深刻了。如果不是後來的那場意外,她可能和他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
或許沒有激/情,也少了一種心有靈犀,但是暖暖的。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高雲淡。惜然估摸着小水晶上幼兒園的時間到了,然後便從家裡出發,去了幼兒園。
快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道頎長的身形,仍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形挺拔,林若謙正低着頭做點菸的動作。
她的腳步停了一下。自從那次生病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林若謙。
晚上還有一更。
大家對文有何看法,可以暢所欲言,但是最好不要互相攻擊啊。都是月的讀者,月真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