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蹴鞠場
不同馬晉上次和吳胖子來的那次，雖然是專區，但也有些雜亂和擁擠。
而這次他跟着景康帝來看蹴鞠，又見識到了萬惡的封建主義特權。
那位李老闆，在本來就寸土寸金的蹴鞠場，愣是修建了一個兩丈大小的圓臺，還用木質圍牆和周圍人羣隔開一丈距離，光是這些面積，要是普通看席，起碼能擠個百八十人。
而且爲了追求圓臺的極佳觀賽視野，圓臺的高度比普通看臺高了半丈之多，臺上四周也有木質雕花屏風遮擋，上面還蓋有擋風遮陽的棚子。
桌椅、吃食、茶水、小廝應有盡有，和之前吳胖子那個號稱二百兩才能包年的vip貴賓區，這個圓臺簡直就是至尊豪華頂級包房啊，而且還是專享版。
據那個蹴鞠場老闆李志強講，這個圓臺是專門爲景康帝所建，雖然景康帝一年也未必能來兩三次，但這個圓臺始終爲景康帝留着。每天有專人打掃，定期修繕。
除了景康帝，其他任何人，就是千萬鉅富、親王之尊到此，也不能上此圓臺觀賽。
嘖嘖……
馬晉看着等李志強說完，景康帝露出滿意神情時，不由感嘆。
又是一個聰明人吶……
………
諸人沿着圓臺側的樓梯，登上了圓臺，各自落座，立刻伺候的丫鬟上茶伺候，旁邊還派了專門的小廝，隨時爲衆位貴人講解賽事、介紹蹴鞠手的信息。
其實平心而論，蹴鞠場的服務質量，雖然認真，但在馬晉這些享受慣了的人物面前，也就是中規中矩，但考慮這是條件簡陋的蹴鞠場，李志強也算用心了。
起碼，景康帝對李志強的表現很滿意，破例留下他一起在圓臺上看蹴鞠賽。
這位李老闆欣喜若狂，但究竟身份有別，他也不敢向馬晉他們落座，索性當起了伺候小廝，端茶倒水，忙的不亦樂乎。
景康帝也不管他，和馬晉諸人興致勃勃討論起了一會要開始的蹴鞠賽。
………
景康帝是挺喜歡蹴鞠的，年青時還是當年的權貴一代，球技最好的。
現在年紀大了，踢是夠嗆能踢了，但看蹴鞠賽還是沒問題的，每年政事如此繁忙，他也會專程出幾次宮來看比賽。
這還是宮裡專門養了蹴鞠隊的緣故，不然這南郊蹴鞠場的圓臺也未必一年空這麼長時間。
難得出來看場蹴鞠，景康帝的興致很高，拉着馬晉問他們看好今天比賽兩個圓社（球隊）的哪個。
這下把馬晉他們難住了，比如馬晉，他前世雖是個僞球迷，但不代表他了解現在的蹴鞠隊啊。
他就看過一次比賽，現在規則都未必弄清楚，更何況看好哪個圓社，他每天忙的要死，哪裡有時間關心這些雜事。
不過馬晉上次來，遇到了一個給他印象很深的蹴鞠手，活脫一個大乾版的梅球王，在瞭解了今天比賽的兩支圓社有其所在的一支，馬晉果斷支持。
馬晉還好，再怎麼也知道個梅東，但他旁邊顏易根本不懂蹴鞠，雖然當初因爲這是景康帝喜好他故意瞭解過，但因爲一直沒用上，後來漸漸就荒廢了。
結果今天景康帝突然襲擊，顏易直接就懵逼了，支吾了兩下，索性跟着馬晉的話說。
馬晉、顏易說完，景康帝還專門問了花子虛一句，老東西聰明，一句皇上看好哪個，老奴就看好哪個，讓景康帝失笑之餘，也讓馬晉心裡狂喊老薑。
三人說完，景康帝才把目光移到了旁邊淡笑不語的蕭尚書身上，至於張平、祝虎、李志強等人，沒有說話的資格。
………
“蕭卿，你素來愛看蹴鞠，必定比他們幾個懂行，有何高見，說來聽聽。”景康帝看着蕭赫笑問道。
和馬晉這個半吊子，乃至景康帝只是玩票的性質不同，蕭赫是真正的專業蹴鞠迷。
聽說老蕭年輕時還加過圓社踢過比賽，當初能傍上還是皇子的景康帝，一身好球技也未必沒有加分。
景康帝開口，蕭赫本能想向花子虛那樣玩，被景康帝笑止，讓他不要講虛的，上乾貨。
老大發話了，蕭赫也嚥下了到嘴邊的“忠言”，轉而調換到一個專業蹴鞠迷的模式。
蕭尚書身爲資深蹴鞠迷，雖然公務繁忙，但也會經常抽出時間來看比賽，尤其是重要賽事，幾乎從不落席。
多了不敢說，一年看個一二十場比賽還是有的，京城當紅的圓社、蹴鞠手，他是如數家珍、瞭如指掌。
蕭大人輕咳一聲，開始了他的高論：“剛纔馬御史和肅王所言，道那梅東所在的八殺社能勝，老夫倒有不同的見解。”
“哦。”
蕭赫此言一出，景康帝來了興趣，其實在他心裡，也是傾向這個八殺社的，卻不想和蕭赫看法不一，他自己看球少，想聽聽這位忠實心腹的瞭解。
“蕭愛卿速速講來。”
……
與馬晉上次來，蹴鞠場上的聲音之大，只能讓人扯着嗓子喊，今天上了圓臺，雖然還得大聲講話，但卻不用那麼狼狽了。
見景康帝露出感興趣的神情，蕭尚書自信一笑，朗聲道。
“皇上不知，那梅東雖勇，這幾年卻也年紀大了，本事有些下降，即使實力依舊很強，但也非前幾年那種橫下一切的架勢了。
尤其是今天與八殺社對陣的饕牙社，裡面有個小將羅西，最近初露頭角，便一鳴驚人，比之梅東當年出道時實力高出不少。
有這個初生牛犢在，饕牙社定然能勝梅東這個老邁的猛虎所帶着的八殺社。”
蕭赫在這邊說的熱鬧，殊不知一旁的馬晉心裡跟日了狗似的。
本來碰上個梅東，號稱京城第一蹴鞠手，馬晉就覺得夠奇葩的，結果又出來個羅西。
那下面是不是還有馬爾內，馮布，甚至是穆立奧………
……
正當馬晉胡思亂想的時候，蹴鞠場上突然響起了高昂的音浪，將他驚醒，旁邊的蕭赫也停止了高談闊論，衆人往下一瞧，原來是蹴鞠手們出場了。
左邊的一隊蹴鞠手全部穿着藍衣，領頭的馬晉之前見過的那位小個子梅東，他臉上帶着親和的笑容，還不時衝賽場外的球迷揮手，引起一片高潮。
右邊的蹴鞠手們身穿紅衣，爲首是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面無表情，眼神冷峻。
……
ps：這個李老闆的名字太危險了，好幾次都差點寫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