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見男子揹着女子要離開,那名被稱爲老四的男子頓時有些急了,連忙衝那名較爲年長的中年男子使眼色。
這一行人都是本家,一家四兄弟。組團出來狩獵也不用擔心窩裡反,獵殺起沙龍來也要順利很多,因爲彼此比較默契。此時中年男子見老四這窩囊樣子也不禁嘆了口氣,不過一見到這兩個似乎是外鄉人的青年男女,頓時也泛起了心思。
“誒!兩位朋友,何必急着走呢。”
中年男子在後方吆喝,而葬卻沒有停留,若是對方還不知死活,那便送他們上路好了。異面伏在葬的背上,手托腮幫,有些迷惑,不知道葬爲何會說對方不是善輩,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眼前的男子比較靠譜一點。望了望後方,異面臉上有嫌惡之色生出,四個人中除卻爲首的那名中年男子外,其他的幾人都一直打量着自己,目露賊光,讓人心中惡心。
“你等一看就是外鄉來的吧,對此地不熟悉,你揹着的這位姑娘身體不方便?不妨我等搭個手如何?也當做好事了。”中年男子繼續在後方說道,話語懇切,讓人心寬。
“魯浣城據此也不遠,我與妹妹還是自己走吧。”葬淡淡地回道。在大鬍子口中已經得悉在這片荒漠之中有一座小城名爲魯浣城,他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方位而已,這些人的小心思他又哪裡不知道?估計便是想欺二人勢單力孤打劫。
“你個二愣子,都說了是老婆,怎麼變成妹妹了。”異面一臉不滿意。
葬很無語,這小狐狸怎麼也不知道看情況,分不出輕重?
風輕輕的吹拂,捲起淡淡地飛沙,沙龍的所流出的血液都已經有些乾涸,巨大的屍體如同一座小沙丘一般。原地四名男子面面相覷,一番打量,臉上的平和頓時被一股狠戾之色代替。
“大哥,上吧,就這倆個土包子還擔心個什麼,那女的長得有模有樣的,我等幾個快活一下再賣給有錢人,多好啊。”有人提議道,望着越走越遠的兩人有些着急。
目光閃爍,中年男子陷入沉吟,有些拿不定主意,道:“你們幾個就會被女色迷惑,看不到真相。大哥我跟着老輩學也懂點道法,依我看,那女子十有八九是隻妖精,而那男子估計也是被迷惑了,熟不知背上背的是個女妖。。”
妖精?
聽中年男子這般說道,幾人不僅不害怕反倒是愈發地興奮。
“妖精好啊,賣的錢更多,雖然我等鬥不過,不過大哥你發現沒有。那女子明顯受了很重的傷。”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他自然也發現了這點。見自家兄弟一個二個贊成,終於是拿定了主意,大叫一聲好。
“抄傢伙,動作要利索,做就要做乾淨點,妖精受了傷也不是好對付的。”中年男子衝幾名男子說道,隨即便操起一柄黑鐵長刀往快要消失的兩名人影追去,其餘人亦僅僅跟隨。
嗒嗒嗒的聲音傳來,幾人在沙地上飛快的奔跑,動靜很大。對此,葬回頭一望,目光微凝,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普通人對你的有好處沒有?”葬偏頭向背上的女子問道。
見此,異面搖了搖頭,又露出一抹狡黠之色,道:“你要殺了他們嗎?竟然還問我,是不是關心我啊。”
異面還是老樣子,葬無奈的嘆氣,只當是沒聽見,而對於這幾個人,葬已經不抱好感了,自然是需要懲罰一番。
人影綽綽,幾名男子紛紛追到了近前,手中的長刀很是晃眼。
“小兄弟,你背上的可是妖精,快快放下。”中年男子一聲喝道,而與此同時,其身形已經躍起,凌空將手中長刀劈了下來。
見此,葬往側邊一閃,緊緊地盯着這名男子,臉上淡漠,不慍不怒,道:“你難道要把我也一起劈了?不知死活的東西,剛纔便已經給了你們一次機會了。”
中年男子凌空一劈未曾得逞,盯着男子,目光閃爍不定,對方都已經挑明,既然都是明事的主那也沒什麼好做作的了。
“哼!小兄弟也不要怪我等了,怪就怪你帶着的是個女妖。”
見狀,異面下巴都快掉了,這算什麼理由?殺人還有理了。
“葬,別跟他廢話,宰了他,還有那幾個猥瑣的傢伙。”異面玉容上怒火升騰,很是不忿。
女妖精!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隨即便招呼自家幾個兄弟來,各據一方,將葬與異面堵在了中間。
“白癡東西。”葬淡淡的說道,這樣圍着自己這與找死無異。
微微嘆了口氣,幾道綠影自葬的身體中飛出,快到幾乎看不清,僅是瞬息間的功夫,周圍便慘嚎聲大起。幾人的雙腿與上身分離,紛紛栽倒在地,鮮血汩汩而流,此時看着男子就跟看怪物一樣,滿是驚懼之意。
“你也是妖精!”中年男子憤恨的說道。此刻其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滴自面頰流落下來,咬牙切齒。
憤怒的同時,男子亦爲自己的大意而後悔,竟然沒有看出男子亦是個妖精,反倒以爲其是一個嫩柿子。
面對幾人的傷殘,葬淡漠視之,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
“這是我妹妹,她既然是妖精,那我自然也是妖精。”葬淡淡地說道,面色不改,這中年男子就是自作聰明。
“哪裡,明明是老婆,纔不是妹妹。”異面伏在男子的身上,滿是抱怨之色。
噗!
聞言,中年男子氣得吐血,一時大意、一時糊塗就這麼栽在了眼前這兩隻妖精手中。四周幾名家中兄弟都在慘嚎,真的是作孽啊。
“走吧!不用管他們了,自作孽不可活,這荒漠中沙龍很多,自然會來了結殘局。”最後打量了幾人一眼,隨即葬便揹着異面往遠方走去。
。
夕陽落下,地平線上幾隻龐然大物在爭搶着什麼,時不時傳出嘶啞的吼叫聲,讓人發毛。
。
夜幕悄悄降臨,葬揹着異面走在荒漠之中很是落寂,自從遇到一夥賊徒之後,便再沒有看到其他人。
啪嗒啪嗒的聲響在夜裡顯得很是突兀,不少夜間的生靈聽到都拐頭盯着這兩名陌生人,口中怪叫聲不斷,似是反對二人的到來。
又是幾個時辰過去,夜色也變得漆黑,天空上月亮被烏雲遮蓋,沒有絲毫月輝落下。
“葬,前面有燈火。”伏在葬的背上,異面都已經睡了很久了,此刻又醒了,見到前方有火光亮出,頓時露出喜色。
前方的景象,葬自然是清楚,不過也不會像女子這般大驚小怪的。
漸漸來到近前,一道城牆的輪廓露了出來,城牆上方有人打着火把正在左右巡邏,督察四周的動靜。
“你等是何人?這麼晚了來此幹嘛?”城上的人方一見到葬便怒聲急喝道。
“我們來此暫住?可否行個方便打開一下門?”面對人影的喝問,葬緩緩地說道,表明來意。
“本城夜晚不開放,你等尋別處去吧。”上方人影不耐煩的說道。
見此,葬眉頭一皺,還未曾聽聞有這說法的,一時間呆立在了原地。
“大哥,我生病了,需要找大夫,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和我哥哥進去啊。”動聽的聲音傳來,病怏怏的樣子,異面目露愁容。
“哦?原來還有位姑娘,生病了?這。”上方的人影有些遲疑起來,頓了頓又隨即說道,“好吧,我可是看在這位姑娘的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聞言,異面頓時露出喜色,衝葬擠眉弄眼的。
“怎麼?不稱老婆了?”葬淡淡笑道,對這狐狸還真捉摸不透。
“要是稱老婆的話,人家說不定就不讓我倆進去呢,哼!”
不過一會兒!城門吱呀一聲被緩緩地打開,露出一個少年的模樣來,小臉上冷冰冰的,不過一見到異面的樣子頓時臉上露出潮紅,似乎是在害羞。
“快進來吧,這荒漠裡夜裡不安寧,你等爲何會在晚上來此地?”少年疑惑的問道,待二人進去之後便又將城門緊緊關起。
“我們路上迷路了啊。”異面有些無奈道。
聞言,少年頓時哈哈笑了一聲,露出釋然的神情,道:“難怪!在這大漠中也確實容易迷路,而且你等也真是夠幸運的。”
“怎麼說?”葬有些疑惑。
“這片荒蕪之地土沙不知連綿多少裡,看哪都是一樣的,你們能從中找到此也說明你們運氣好啊。而且這都快深夜了,這荒漠裡的夜狗子都出來了,沒遇見它們真是大幸。”面對倆人的疑惑,少年一一回答道,人熱情起來。
聞言,異面與葬面面相覷,這一路上還真是順坦。
“對了,這麼晚了,旅館也關門了,你們要去哪兒?”少年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問道。
“這個。小弟弟啊,姐姐和哥哥沒地方去了。。”異面露出尷尬的神色,而後又循循善誘起來。
望着呆呆的男子加上溫柔動人的女子,少年雖是心中腹誹不過面上卻也無奈,道:“好吧!你們住我家去吧。另外。。”
“另外什麼?”見少年欲言又止的樣子,異面有些疑惑。
“我都十五歲了,不是小弟弟了。”
聞言,葬也不禁心中無語,這小傢伙不是看上了異面吧,這樣也好,就怕他沒那個“福分”。
城中漆黑漆黑的,各家都已經關門閉戶。幾人走在青石板路上,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