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進展還算順利，嗯，我知道。那件事……我會盡快着手去做。”楚航掛了電話，倚在電腦椅上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在前陣子造謠事件的推波助瀾下，邊若惜的知名度大幅度提高。偷雞不成蝕把米，江天晴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還真有點應了這句老話了。
——今天下班後有空嗎？樓下咖啡廳聊一聊。
江天晴看着楚航發來的短信，心中不免浮起一絲困惑。
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如果是公事，找個會議室就好了，沒必要約在咖啡廳裡。
懷着困惑，江天晴下班後應邀來到咖啡廳，在靠牆的角落裡發現了等在那裡的楚航。
“怎麼，今天這麼有閒情逸致，請我到這兒喝咖啡？”她莞爾一笑，拉開椅子坐到他的對面。
“你要喝多少我都請你，不過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個小忙。”
“說說看吧。”江天晴來了興趣，“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慮。”
楚航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移到江天晴眼前，“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叫何清玉。最近聽說宋秘書那邊工作繁雜，人手不夠，所以我想問問，如果有合適的位置，能不能把玉兒安排過去搭把手？”
江天晴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子，相貌清秀，算是有幾分姿色，去總裁辦做事倒也不成問題。
只不過，這種小事也用得着勞煩她嗎？
“以楚總的能力，想安排一個人到總裁辦應該不成問題吧。”藉助着咖啡廳的幽暗的燈光，江天晴坐在背光處，觀察着楚航臉上的微妙神態。
“玉兒畢竟是我的遠房表妹，自己就這麼隨便把身邊人帶到公司，於情於理說不過去。至於黎總那邊，你的說服力一定比我強。”楚航冠冕堂皇地道出自己的一套說辭，眼光微微瞟向她，似是在窺視她的想法。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以江天晴
的智商，當然明白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半晌後，楚航再次開口，“我也不會平白無故讓你幫這個幫，其實……我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楚總何必說得這麼官方呢？你是黎陽的得力助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的。”
雖然不明白楚航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她知道，他既然開了這個口，能給到自己的好處一定不會少。
“這陣子邊若惜的勢頭很猛，無論對Mercury還是你的品牌來說，都是件好事，但我知道你本人對此應該並不是很開心。”他自信滿滿道，“其中緣由不用我多說，旁觀者都看得清。挑起造勢重任的不該是她，也不能是她，因爲她的存在，對你來說是一種威脅。”
江天晴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對楚航的說辭頗有些不滿。再怎麼說，她的身份地位也在邊若惜之上，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威脅自己了？
“你把她弄到身邊，甚至做自己品牌的簽約模特，這個意圖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我可以。天晴，我說的話可能不太中聽，但你要相信，在黎總的感情分界線上，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江天晴揚起眼眸，“是嗎？那楚總打算如何幫我？”
“我和倪雅蘭溝通好了，她有意圖和咱們簽約。前提是我們必須力捧她，讓她的人氣超過邊若惜。早前我就和她談過合作，後來因爲種種原因沒有敲定，還挺遺憾的。如果你同意我這麼運作，我就答應她的要求。”
楚航的話，讓江天晴陷入沉思。她早就看出來他絕對不是想委託自己幫遠方表妹找工作這麼簡單，只是……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要幫自己？
“你這樣幫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要是非扯什麼好處的話，那隻能算是賣了你一個人情吧。”楚航笑道，言談之間全然沒有絲毫掩飾，“其實我比你更關心公司未來的發展，要是你和黎陽之
間出了什麼問題，集團勢必會受到牽連，我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你們爲了一己私慾而釀成大錯。雖然邊若惜已經公佈了和喬彥風的關係，但依我看，那不過是他們的權宜之計罷了，她和黎陽私下勢必還是有聯繫的。”
江天晴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理智得可怕，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很獨樹一幟。不過既然他對自己如此坦白，又承諾可以藉着倪雅蘭的勢頭打壓邊若惜，此等好事，何樂而不爲呢？
“我既然把她捧到這個位置上，就已經做好了讓她大紅大紫的準備，常言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我看楚總也是明白人，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的確把邊若惜視爲敵人，從她給黎陽寫情書的事人盡皆知的時候，就知道對待這個女人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我很欣賞你的直率，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提醒你。當一個人足夠強大的時候，就會衍生出一些你無法控制的能力。如果有朝一日邊若惜真的給集團造就了巨大的收益……到時候黎陽怎麼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們本就是商業聯姻，爲了利益而走在一起。也許曾經還有情誼可談，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些東西早就被消磨殆盡了。黎家未必會一直鶴立雞羣，江家也不可能永遠一枝獨秀。但凡哪方出現了差池，都會對他們的“感情”造成巨大的衝擊，到時候那些所謂的“強者”，就更容易趁虛而入了。
楚航的話在理，也着實說進了江天晴的心坎兒裡。她親手把邊若惜送入娛樂圈，卻也親眼看着她慢慢脫離自己的掌控，現在，她必須要收收風箏線，讓這個隨風飄搖鳥兒重新回到自己的領地。
“好，那你就去和倪雅蘭，答應她這個要求。”江天晴說着，指尖狠狠地掐進掌心。
“沒問題。”似是很滿意對方的迴應，楚航露出微笑，只是這微笑中，又像是蘊藏着另一層深意。
再精明的女人，也永遠會敗在感性裡，特別是愛情的感情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