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當是沒有吧。但我知道，我五哥就爲了這件事生氣了，所以纔會氣沖沖的來找你們麻煩。但是，我保證，那真的是因爲他在意你。他喜歡你。”
趙楚寧苦澀一笑，“顧先生，你有見過喜歡一個人，會把對方往絕路上逼的嗎？”
顧少城看着她悲涼而落寞的笑，心有不忍。
她繼續道：“是他讓我跳車的。如果你真愛一個女人，你會明知道她要跳下去的時候還會加速嗎？”
說到這，她心裡隱隱作痛。
顧少城還想說什麼，可是，動了動脣，竟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他確實是做不出來，可是，五哥是當真能的！
這會兒，章蓉衝了進來。剛剛他們的話，她在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情緒也激動。
她一進來，就趕人。把水果籃往顧少城懷裡一塞，“你和唐壹是朋友，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這病房不歡迎像你們這樣的人，趕緊走。”
“阿姨！”
“別叫我阿姨！”
“我走行。但這水果……”
“我們家不缺水果。”
門被關上。顧少城被推出病房，手裡還是那籃子水果。
顧少城有些懊惱的坐在長廊上。自己好像還真做了件壞事。
裡面。
章蓉還板着個臉。
趙楚寧精神無力，但見母親的眼神看過來，她勉強打起精神，勾脣笑笑，“媽，你別生氣了。過來坐吧。”
“你別被他又說動了。”
還怎麼動呢？
他們倆，如今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上了。
章蓉打開保溫瓶，“我給你帶了點魚湯過來，你喝了補補骨頭。這雞湯留着晚上再喝。”
“嗯。程大哥那邊……”
“你放心吧，哪還用你操心。剛剛已經先送了一份過去了。而且，他病房裡人多得去了，哪像你這裡冷冷清清的。”
趙楚寧笑了笑。
也是。
他是cz的總裁，如今出了事住了院，公司裡上上下下，公司外那些迎合的人來這裡的都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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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壹下午的時候，才酒醒，是被唐御從牀上挖起來的。
馬上就是婚禮，他當新郎的卻什麼都不操心，唐家老宅那邊忙得團團轉。打電話讓他過去過目一下名單，他最終也沒去，只是將車往帆船酒店開。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就見顧少城抱着水果籃在門口蹲着。
他沒理會，刷了指紋打開門。
顧少城望着他，他此刻的樣子，讓他差點不敢相認。臉上還掛着傷，鬍子長了一夜加半天，現在已經不短。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了一晚上後，原本他一絲不苟的襯衫上依舊有褶皺了，散開幾顆釦子。身上還有酒精的味道。昨晚他不會喝了一夜的酒吧？極有可能。
進了房間，唐壹將鑰匙隨手扔下，將自己拋進沙發裡。直到現在，依舊是頭痛欲裂。
“五哥，這水果籃……送你吧。”顧少城提着籃子，戰戰兢兢進來。畢竟是因爲他在挑事兒，才鬧出現在這一出結果來，他也不敢多留，轉過身去，道：“那沒事，我就走了。後天去給你當伴郎。”
“你站住！”唐壹喝了一聲，三個字，讓顧少城背脊一凜，連忙定住腳步。
“這水果籃，哪裡來的？”
原本以爲是要興師問罪，沒想到，他聲調反倒緩和了一些。停頓一瞬，又問：“醫院，你去了嗎？”
“嗯。”顧少城轉過身來，點頭，“昨晚就去了。今天上午又去了一趟。”
“怎麼樣？”
“就是這樣……”顧少城指了指水果籃，在唐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被她母親趕出來了。連水果都不要。老太太說……”
“說什麼？”
顧少城瞅他一眼，也就直說了，“說你不是好人，我是你朋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唐壹沒做聲，只是薄脣抿得緊緊的，沉默着。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從來也沒有標榜過自己是好人。可是，在老太太面前，他也不願當壞人。
“還有呢？”
“還有什麼？”
唐壹掀目看了顧少城一眼，“她說什麼了？”
顧少城認真的回想，“她說，她沒有和程崢約會，也沒有和程崢接吻……”
唐壹摁了摁‘突突’跳動的眉心。
顧少城繼續道：“她還說，如果你真正在乎她，愛她，不會把她逼上絕境。”
“……”唐壹並沒有接話。只是手肘撐在膝蓋上，長指壓着眉心。顧少城只能看到他暗淡又頹然的側顏，揣測不出他心底此刻任何的想法。
他繼續道：“我們沒能說上幾句話，我就被老太太趕出來了。”
“身體情況……怎麼樣了？”唐壹終於問出口。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出口時卻是那麼爲難。
“就是手脫臼了。肋骨上有裂痕。我看過片子，裂痕不算嚴重，很快就能癒合，然後有點腦震盪，還有些皮外傷。不過我今天和她說話，覺得她狀態也不算差。”
什麼叫就是手脫臼了？
又什麼叫狀態不算差？
唐壹呼吸沉重許多。顧少城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頭揪緊一分。
又是長久的沉默，顧少城若不是太過了解唐壹的性子，可能會以爲他這是在懺悔。
又或者，他真的在懺悔？
正當他想着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七個字，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沉重。
“好。”顧少城頷首，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問：“五哥，那婚禮……還有嗎？”
“爲什麼沒有？”
顧少城懂了，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雖然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可是，恍惚間，突然很難將眼前這個唐壹和往日裡那般肆意張狂的唐五爺重疊在一起。
愛情，總是磨人的東西。
再狠的人，也終究逃不過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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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傑是個很不錯的老闆。知道她的事後，直接給她批了半個月的假，但是有些工作也不能掉下，所以趙楚寧第二天就開始用電腦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
她算是好的，只是左手脫臼，身體勉強還能動。程崢是肋骨開裂，醫生不許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