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黑芒赫然是一根木箭,由於速度太快,僅能看到一束光。這時木箭突然一分爲三,化作三道箭影,分別朝着楊天三人爆射而來。
“小心!”樑牧只來得及提醒一聲,就無暇分心了。楊天面色凝重,由於在此之前,他都一直在注意着對面,因此,當這支箭出現的剎那,他就暗自提防起來。
此時楊天步法變換,身形閃動,企圖躲避這根木箭。他從此箭上感到了一股致命的氣機,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去硬接的。
幾次躲閃後,楊天身子一頓,不再躲避,木箭已經將他的氣機牢牢鎖定,無論他如何躲避,都無法避開。
楊天陡然擡手,他的手掌迸射出縷縷金芒,整個手掌猶如化作了一隻金色大手印。無行之中金克木,楊天此時赫然全力催動體內的金銳之力,隱隱間有一道道無形的劍氣顯現出來。
他屈指一彈,一道庚金劍氣突然從他指尖激射出去,曾經被他煉化的庚金劍氣,在此刻被他生生催動,化爲己用。
噗嗤!庚金劍氣一下就與木箭對撞在一起,箭尖處突然逸散出縷縷黑氣,庚金劍氣在黑氣瀰漫下開始寸寸崩裂,頃刻間就消弭殆盡。
這根木箭的材質顯然與尋常的木不同,楊天面色陡然一變。生死之間容不得他多想,手臂再次一揮,一簇簇火焰飄出,化作一個火焰手掌,五指張開,欲要將木箭抓在手中。
“楊天。再堅持十息!”樑牧低喝道,他此時竭盡全力將木箭握在手中,顯然是在要將這支木箭鎮壓。
至於若水,暫時並無危險。她的周身凝鍊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花瓣,構成一個屏障,使得木箭短時間內無法攻破。
離火真氣化作的掌印,頃刻間就將木箭握在手中,一簇簇火焰滋生,欲要將此箭焚燒。然而,此箭絕非是普通的木質材料打造,在熊熊烈火下沒有一絲燃燒的跡象。
一縷縷黑氣瀰漫而出,離火真氣衍化的手掌頃刻間就崩分瓦解。化作一簇簇火焰。此時,纔過去兩個呼吸,這種情況下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楊天眼眸迸發出一股瘋狂之意,他五指張開,一道道雷霆衍化,交織成一張雷霆大網,明明滅滅,將木箭纏繞。
一息之間,雷霆大網就覆滅在木箭之下,楊天面色不變。他再次擡起手臂,以指作劍,一式破月斬從他指中斬出。
一道數寸大小的寒冰之氣從他指尖飆射而出,這一式劍招從他手中施展出來,威能並沒有減少多少。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將劍氣壓縮成數寸大小,具備莫大威能。
木箭正要故技重施,再次釋放出黑氣,突然。寒冰之氣陡然爆裂。掀起一股無形波浪。木箭也因此頓了一下,這次。足足過了四個呼吸,木箭纔再次恢復過來,朝着楊天襲來。
楊天此時面色蒼白。他體內的真氣在這連番壓榨下,耗損極大,最爲重要的是,對他的心神損耗也頗大,不過他依舊咬牙堅持。
既然已經熬過了七息,餘下的三息又有何不可撐過?他將周身氣勢凝鍊到極致,右掌向前橫推而出,一道真氣漩渦幻化而出。細細看去,在漩渦內部,蘊含八道真氣漩渦,裡面更是存在了一絲絲寒風符文。
漩渦甫一出現,四周頓時變得冰冷起來,若是常人來到此地,定會有種身處冰窖的錯覺。前方,甚至隱隱有一朵朵雪花落下,刺骨寒風化作一個冰冷的漩渦,而漩渦的中央正是木箭。
一息,兩息,寒風漩渦中陡然竄出一道黑芒,赫然是木箭掙脫了漩渦的束縛。這一箭要刺入楊天體內,連半息都用不到,若是撐不過這最後一息,那麼就真的要命喪於此地了。
楊天心中不甘,他目中帶着濃烈的瘋狂之意,陡然朝着木箭衝去,帶着他的不甘與執着,一往無前。
這一幕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與送死無異。砰!楊天的身子陡然彈飛出去,木箭微微一頓,就再次化作一道黑芒朝着楊天刺去。
“哼!”這時一道冷哼聲從樑牧嘴中傳出,他腳步一跨,就來到楊天身前。此時,樑牧左手握着木箭,這根木箭上的黑芒已經被他壓制,此時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一根尋常的箭一般。
他陡然擡起右手,朝着木箭抓去,瞬息就將其握在手中。樑牧手中一道道符文閃爍,頃刻間就將這根木箭鎮壓,猶如化作了死物。
樑牧顯然是找出了木箭的弱點,才能輕易的將之鎮壓。他身影再次一動,來到若水身前,以同樣的手段,將木箭鎮壓。
隨後,他們兩人來到楊天身前,樑牧定睛一看,就發現楊天兩隻手背上瀰漫着一絲絲黑氣,這些黑氣從他的手背向他的周身各處蔓延。
黑氣覆蓋之處,他的皮膚出現潰爛,隱隱可以看到血肉中存在了一絲絲淡淡的金光,在與黑氣抗衡。
樑牧擡手朝着黑氣瀰漫之處輕輕撫去,他的掌心一道道符文幻明幻滅,將一絲絲黑氣牽引入他體內。樑牧又拿出一顆療傷丹藥,給楊天服下。
楊天慘白的臉色漸漸恢復過來,他手上的傷勢在藥力作用下頃刻間就有所好轉。當然,這也與他的氣血之力渾厚有着密切關係,若非如此,就算有丹藥在,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
其實這顆丹藥的主要作用還是恢復楊天體內的真氣,他體內的真氣在短短十個呼吸之間,就消耗了七成之多。他能感應到體內的真氣在快速恢復,頃刻間就恢復了大半,楊天心中不由感嘆樑牧的身家底蘊,當然,心中更多的還是感激之意。
若非樑牧,說不定他此刻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樑牧面色凝重,沉聲道:“既然都沒事,那我們就繼續走吧,這條通道大概還有數千丈之遙,你們都要提高警惕。”
於是,三人就再次朝着這條兇險萬分的不歸路深入,一路上,禁制不斷,幾人能都逢凶化吉。隨着不斷地破解禁制,楊天在陣法上的造詣也隱隱有所提升。
每逢遇到較弱一些的禁制,楊天都會主動嘗試破解。他們三人穩步前行着,突然,楊天腳步一頓,他感到身子陡然一沉,猶如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腳步都無法挪動。
他的目光落在腳下,那裡,一道道符文交織,猶如構成了一座山峰圖案,他並沒有讓樑牧過來幫他破解這道禁制。
雖然,由樑牧出手可以輕易將之破解,他卻不願那樣,畢竟,唯有自己親自將其破除,方能提升在陣法上的造詣。這等難得的機會,楊天自然不會錯過。
這個地方雖然充滿了危險,但對於楊天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場機緣與造化!他以精神念頭來感知腳下的符文禁制,心神融入其中,剎那間,他就有種心神被上了一層枷鎖之感,猶如被禁錮在山峰符文之中。
雖然他的心神禁錮在其中,卻也正因爲如此,他才能輕易的知曉此符文的變化。腳下的符文禁錮的僅僅是他部分心神,並非全部,這也使得他可以分出心神來推演腳下的山峰符文。
隨着時間的流逝,楊天發覺他身上隱隱存在的大山越發的沉重起來,他的雙腿隱隱支撐不住,不停顫抖。他眼眸中的推演則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目中瀰漫着一根根血絲,觸目驚心。
“他不會有事吧?”後方若水目中略帶擔憂的問道。
“應該無大礙,他在陣法上的天賦並不弱於我七禁宗的一些天才弟子,此次對他來說可謂是一場難得的機緣造化,我們只需靜靜等待就好。”樑牧目光掃向楊天,以欣賞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