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好了，讓品河的角色先在第三季登場嗎？這樣也可以預熱，讓《十七層》的觀衆對衍生劇產生興趣，關注衍生劇的開發。”
張悅真坐在蔣蘭對面，對於蔣蘭告訴她的最新消息，有些不理解。
蔣蘭笑着解釋：“主要是我們在討論劇本的時候，發現很難把品河的角色安排進去，你也知道，如果一個角色加得不對，反而會是相反的效果。其實，有品河主演，加上《十七層》這個系列本身積累的人氣，根本不用品河在第三季登場，也肯定不缺關注度的，這可是品河時隔多年，再演電視劇。”
張悅真沉默地看着蔣蘭。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蔣蘭這番說辭。
但是，蔣蘭的說法也有一定道理。
“這個衍生劇，Maxine已經提前拿下了海外流媒體的播放權。”張悅真說，“據我所知，他們的出價應該不低吧？”
蔣蘭笑了起來，說：“《十七層》第一季在Maxine的播放成績就很不錯，第二季的價格就已經達到了Maxine一線的採購價，至於衍生劇，嗯，確實，跟第二季的採購價差不多。”
張悅真一愣。
她本來想說，Maxine給《十七層》衍生劇的採購價，是看在陳品河主演的份上纔會開這樣的價格，沒想到蔣蘭會這麼回答。
不過，《十七層》第二季竟然也能達到那個價格？
張悅真從自己的渠道知道了Maxine對《十七層》衍生劇的採購價，那個價格在華語劇的海外發行歷史上，絕對屬於頂尖的價格數字了。
蔣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十七層》在Maxine可沒有《魷魚遊戲》那麼火，甚至都沒有《老友記》在Maxine中那麼火。
Maxine會給那樣的高價嗎？
張悅真內心深處傾向於懷疑。
但是，蔣蘭臉上的微笑，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她說：“我們也很希望，品河能夠帶着《十七層》這個系列更上一層樓，事實上，我們給品河開的片酬，也是比陸嚴河和陳碧舸都要高的，品河應該能夠感受到我們對他的誠意。”
“當然。”張悅真點頭，“不過，《十七層》的衍生劇，你們是打算讓品河單扛收視，完全以品河的角色爲主，他的戲份也遠比陳碧舸和陸嚴河在《十七層》中的多吧？”
《十七層》實際上還是一個羣像戲。
蔣蘭：“是的，說實話，我也挺驚訝的，碧舸、嚴河和江軍他們，都願意迴歸第三季，把這個故事有始有終地拍完，我還挺感謝他們的，很多演員是不會迴歸出演第二季的。”
張悅真笑了。
“所以京臺才一口氣跟品河簽了兩季的合同嗎？”
“我們是準備背靠背、兩季一起拍攝。”蔣蘭說，“這樣方便製作，可以節省很多的製作費。”
張悅真：“連備導演會繼續執導《十七層》的衍生劇嗎？”
“我們正在跟他談，他一口氣執導了三季《十七層》，想要去做別的項目，我們在儘量地留住他。”蔣蘭說，“畢竟他對這個系列最熟悉，也是最適合的導演，如果實在留不下來，我們也肯定會邀請最合適的導演來接手的，我們是要把這部衍生劇作爲接續《十七層》的劇王級項目。”
張悅真：“我非常相信蔣臺肯定會用所有的力量去做好這個項目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接了。”
蔣蘭：“之前你給了我兩份簡歷，我們內部已經評估過了，對於這兩個人，我們初步都挺滿意的，形象各方面都很好，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先試試戲再做決定，畢竟她們之前也沒有多少表演經歷給我們參考。”
張悅真有些不滿，說：“她們兩個人的演技，可是連品河都誇過的，你們是連品河的眼光都信不過嗎？”
“影帝的眼光我們怎麼會信不過，但是，演戲不僅僅是演技好就夠了，還是得扮上相之後才知道真正的效果。”蔣蘭無奈地搖頭，“你沒有做過我們的工作，肯定不能感受到，很多演員，我們在看相片甚至是視頻的時候，都覺得這個演員非常適合，但一見到真人，扮上相，大失所望的情況，比比皆是。”
張悅真猶豫了一下，說：“那就讓她們試戲吧。”
蔣蘭笑了起來。
“還有，悅真，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個招呼。”蔣蘭說，“兩個主要的女性角色，不可能都被你們推薦來的演員給拿了。”
張悅真一愣。
“你們有別的想法嗎？”
“這部劇是我們京臺要作爲劇王去打造的，我們肯定也有我們要平衡的。”蔣蘭說，“這一點你應該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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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下了車，門口有好幾個人在蹲守，手裡扛着攝影機，還有直接架着機器在這裡直播的。
她往他們那兒看了一眼，沒有摘墨鏡，走進攝影棚。
《老友記》的拍攝現場，永遠不缺蹲在這裡的媒體。
哪怕只是拍一些演員們上班和下班的照片，都能換來不少流量。
陳梓妍來到《老友記》的片場。
大家正在佈景。
演員們站在一旁說笑，聊天。
陳梓妍摘下墨鏡，先跟胡思維打了個招呼。
正好跟胡思維碰上了。
“拍攝一切順利吧？”
“順利，大家都已經合作了很多次了，配合很默契。”胡思維笑着說，“陳總今天怎麼過來了？”
“找嚴河說點事。”陳梓妍笑，“對了，金球獎馬上就要公佈提名名單了，《老友記》第一季有可能會獲得幾項提名，這是Maxine那邊告訴我的消息。”
“真的嗎？”胡思維露出驚喜之色。
“是的，《老友記》在Maxine的播出成績很穩，一季比一季成績好一點。”陳梓妍說，“就像嚴河一開始說的，這部劇的後勁很強，根據Maxine的後臺數據顯示，重複播放率比一般的大熱劇都要高很多。”
胡思維點頭。
“我現在漸漸明白嚴河爲什麼會說這部劇後勁很強了。”胡思維笑，“有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沒事做，都會打開《老友記》看一集，一集二十分鐘，正好吃一頓飯的時間。”
陳梓妍笑着點點頭。
“這是情景喜劇這種類型的特點和優勢。”她說，“如果《老友記》真的能夠在金球獎有所斬獲，那對於我們《老友記》第二季在全球的播出有很大的推動和幫助，現在Maxine也是在等金球獎這邊的提名名單公佈，他們很重視這個系列。”
Maxine重視到已經從京臺那裡買了改編權，要做一版英語版的《六人行》。
只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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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注意到陳梓妍過來了以後，馬上就過來了。
“梓妍姐。”
陳梓妍對他點點頭，說：“蔣蘭那邊表示，《十七層》衍生劇的主角團成員，可以給我們留一個位置，不過，因爲《十七層》準備做商業衍生開發，她希望我們能夠對你飾演的角色，給他們你的肖像使用權。”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做手辦嗎？”
“各個方面吧。”陳梓妍說，“手辦，玩具，動畫或者漫畫的開發，甚至可能包括遊戲。”
陸嚴河點點頭，說：“他們還挺有商業頭腦的，發現了《十七層》這種題材最大的價值在哪。”
陳梓妍笑了笑。
“你怎麼想？肖像使用權。”
“可以授與，不過每一次使用前都需要經過我們的同意。”陸嚴河說，“另外，所有涉及我肖像使用權的地方，該給我的收益分成也不能少，這些都得在合約裡寫清楚。”
陳梓妍點頭。
“對了，他們是隻跟我要了肖像使用權，還是其他演員也都要了？”
“應該是主角團的成員都要了吧。”陳梓妍說，“據我所知，他們最重視的就是做遊戲開發，如果遊戲人物建模不能夠使用你們的肖像的話，對粉絲來說，就失去很大的吸引力，手辦也是——不過，手辦在中國的市場一直不大，是個小衆市場，主要還是遊戲。”
“行。”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問：“我準備把明蘭送到《十七層》衍生劇的劇組，你有什麼想法嗎？”
“明蘭？”陸嚴河有些詫異，“讓明蘭去演女主角嗎？”
“對。”陳梓妍說，“明蘭去演的話，以明蘭現在的地位，肯定是去演女主角的，不然其他人的話很難競爭到女主角，我聽說陳品河那邊也送了兩個女演員的簡歷給蔣蘭，想要由陳品河帶着去演這部劇。除此之外，《十七層》衍生劇肯定也是面向全球市場的，明蘭要在《源代碼》中露臉，再有《老友記》和《十七層》的衍生劇，有利於她接下來幾年在國際上刷臉。”
“行啊，如果明蘭合適的話，就讓她去唄。”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解釋這麼多，估計也是怕他多想。
因爲《十七層》衍生劇這個主角團的位置，蔣蘭之所以留出來，主要是衝着陸嚴河的面子，也是衝着《十七層》的衍生開發，還需要陸嚴河這邊的配合。
等於是陸嚴河置換回來的資源，陳梓妍準備拿來給溫明蘭用。
但是，溫明蘭再紅、掙再多的錢，也跟陸嚴河沒有關係。
她是陳梓妍的藝人，不是陸嚴河的藝人。
跟黃峰、江軍、彩娜、章若之這些因爲陸嚴河的關係才簽到拾火來的藝人不一樣，陸嚴河個人是不會從溫明蘭的經紀業務中拿到任何的分紅的，而前者的經紀業務收入，陸嚴河不僅是從拾火的股份佔比中拿分紅，也會直接從他們的經紀業務收益中拿分紅——陳梓妍通過這樣的安排，確保陸嚴河的利益不會因爲拾火和靈河側重點的不同而受到損害。
畢竟，他們兩家公司的業務分得很清楚，一家做經紀，一家做製作和版權運營。
如果陳梓妍不這麼做，意味着所有因爲陸嚴河的關係而簽到拾火的藝人，陸嚴河最後都只能享受到拾火那一部分股份所帶來的收益，那實際上就很吃虧了——
畢竟，靈河也完全可以自己簽下這些演員的經紀約，獨佔經紀收益。
溫明蘭出道至今，已經從陸嚴河這裡拿了很多資源了。
讓她大火的《老友記》是，第一部好萊塢電影《源代碼》是，現在的《十七層》衍生劇還是。
如果沒有這些資源，陳梓妍當然也能夠把溫明蘭捧紅，但是能不能夠擁有現在這樣的勢頭，就很難說了。
所有能夠真正走到國際上的中國演員，某種意義上，都是踩中了時代的風口。
因爲中國沒有成熟的全球明星的製造產業鏈，所有中國演員要到世界上有知名度和影響力，都是靠運氣，靠自己的魅力和才華，幾乎每一個人的路徑都是不可以複製的。
而美國那麼多全球出名的明星，他們很多人的成名路徑是可以複製的。因爲他們本身就是產業化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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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沒有想到，陸嚴河在好萊塢短短几年時間，就歪打正着地建立了一條可以帶上其他中國演員混國際舞臺的路。
雖然說這條路還很窄，只能容納下幾個人。
但是，誰知道以後這條路會不會越來越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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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自己卻是真的不介意溫明蘭利用這些資源，更上一層樓。
因爲他很瞭解陳梓妍的爲人。
陳梓妍跟周平安最大的不同就是，陳梓妍不是那種借東家補西家的做法，也不會出現厚馬致遠而薄李治百的糊塗做法。
溫明蘭如果真的能夠更上一層樓，成爲一個更有影響力、更紅的演員，對他和陳梓妍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也能壯大他們的力量。
就像江軍最後成功地拿下《毀滅日》這部電影。
如果江軍沒有憑藉《魷魚遊戲》成功地在全球走紅，那陸嚴河和陳梓妍兩個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強捧他去主演《毀滅日》這樣一個級別的電影。
“說起來，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塗鬆了，他去哪兒了？”陸嚴河問。
陳梓妍在星娛就帶了三個藝人，一個陸嚴河，一個溫明蘭，還有一個就是唯一的歌手，塗鬆。
陳梓妍說：“他在上學，學音樂，這兩年工作是少了很多，我只是讓他每年穩定地唱了幾首影視劇的OST，出一首單曲，保持他的曝光，但沒有用力地去推他。他本身的嗓音條件有限，我希望他還是能夠讓自己的武藝多一點，多學點東西，爭取以後能做一個創作歌手，這樣對他的事業更有力。”
“創作歌手？”
“嗯。”陳梓妍點頭，“創作歌手對嗓音條件的要求就沒有那麼極致，實際上你也好，李治百和顏良也好，都具備做歌手的條件，有一定的基本功，但在我眼中，距離成爲頂級歌手的素質，還是差了一些，可如果你們是走創作歌手這條路的話，則是可以彌補嗓音的不足的。”
陸嚴河點頭，明白陳梓妍所說的意思。
“你寫了這麼多首歌，其實你是完全可以走這條路的。”陳梓妍說。
“我……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做演員吧，唱歌，我偶爾寫一兩首歌，上臺唱一下，這還行，讓我真的像做演員一樣去做歌手，我到現在都覺得我沒有這個本事。”
“隨便你怎麼樣，你還覺得你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天賦呢。”陳梓妍現在根本不信陸嚴河的自謙，“都行，不過，這一次你們三個上春晚，最後還是決定唱《愛》嗎？”
“嗯。”陸嚴河說，“這首歌我們去年早就有排練好的版本，今年只要熟悉就行了。”
“我聽說導演組那邊可能希望你們再多唱一首歌，他們好像給你們安排了一首。”陳梓妍說，“但是還沒定，也有可能他們最後決定把這首歌給別人唱。”
陸嚴河：“這個就看他們的安排了，都行。”
陳梓妍點頭。
“金球獎馬上就要公佈提名名單，有沒有想過，你希望《老友記》提名哪幾個獎項？”
“誰知道呢，也許別人就是意思一下，給我們提幾個不太重要的部門。”陸嚴河說，“反正，我相信最佳作品和最佳導演兩個部門是不會提的，最佳演員……夠嗆，我的角色並不需要發揮什麼演技，有希望的其實是顏良和詹芸，但《老友記》的人物就不是以演技見長，誰知道呢。”
原版《老友記》那麼火，那幾個主演好像沒有拿幾個有分量的表演獎。
“能提名就行了。”陸嚴河說，“對我們這種非英語劇、非美國公司做的劇，提名即認可。”
“也只能這麼想。”陳梓妍點頭，“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很有希望提名最佳劇本獎，甚至有希望拿獎。”
“我不這麼認爲，你別奶我。”
“你看，反正每次我覺得你能做成什麼事情，你的第一反應都是做不成。”陳梓妍聳聳肩膀，“你就是過度謙虛的第一名。”
陸嚴河：“……我是真的覺得希望不大，我們不在人家的遊戲圈裡，除非《老友記》真的破了什麼記錄，那可能人家纔會給我們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