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立即帶着手下們跟着精算師將岸朝着衛生隊走去。
當林銳鑽入到衛生隊的帳篷之中,一下就看到了躺着的兩個受傷傭兵,只見這兩個人身上都裹着紗布,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濃郁的藥味,其中一個的小腿還打着夾板,裹得嚴嚴實實,顯然一條小腿被打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林銳擰着眉頭立即開口問道。
一看到林銳回來了,兩個傭兵都立即哭了出來,叫道:“老大!你怎麼纔回來呀?”
林銳三步並作兩步,立即走到他的牀前,蹲下身看着他的傷,皺着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弄的?誰幹的?”
傭兵噙着淚,把他們如何遇上了一連長,如何暗中給一連長他們三個提供幫助,如何被洛弗西斯暗中發現,又如何被黑曼巴抓起來嚴刑拷問一連長等人的下落,後來又如何遭到洛弗西斯的暴打,最後把他的一條腿也打斷了。
林銳越聽臉色越青,等他說完之後,他咬着牙問道:“洛弗西斯呢?給我去把洛弗西斯找來!”
“不用找了,我們已經把洛弗西斯綁了,等着老大發落!”有人在外面叫道。
“好!讓他等着!你們兩個受苦了!多謝二位兄弟!這公道我替你們討回來!還有,按照你們的說法,一連長他們三個現在就在附近山裡藏着嗎?”
“應該是!前天黑曼巴帶領全營進山搜捕他們兩天,但是沒有找到他們!”有人立即對林銳說道。
林銳點了點頭:“林肯,你們現在每個人帶兩個弟兄,連夜進山,在山裡給我叫一連長他們回來,告訴他們,我現在回來了!有我在,誰敢動他們?讓他們出來見我!”
“是!”林肯他們立即大聲答應了下來。
林銳拍了拍兩個傷兵的肩膀,對他們說道:“好好養傷!我去替你們討回公道!”
說完之後,林銳怒容滿面的便大踏步走了出來,轉身就快步走回了營地之中,這個時候營地裡燈火通明,只見洛弗西斯被倒綁着手臂,正一臉驚惶的站在營地的空地裡,被一衆人等圍在中間,正在連連告饒。
看到林銳從衛生隊回來了,衆人立即自動讓開了一條路,把洛弗西斯露了出來,林銳的臉陰沉的彷彿要滴水了一般,兩隻眼中噴着怒火,死死的盯着洛弗西斯,大步朝着洛弗西斯逼了過去。
洛弗西斯看着林銳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的面孔,嚇得是連連後退,對林銳叫到:“老大!老大!你聽我說!我該死,我真的該死!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一次吧!”
不等洛弗西斯把話說完,林銳就掄開了大巴掌,巴掌掛着風,呼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極其響亮的脆響。
洛弗西斯的求饒聲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洛弗西斯被林銳這一巴掌扇的直接就側飛了出去,啪嚓就摔在了地上,一張臉一下就被扇歪了。
林銳立即追過去,一把拎小雞一般的把洛弗西斯拎起來,反手就又是一個大耳刮子,又是一聲清脆的巨響,洛弗西斯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又一次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側飛了出去。
洛弗西斯感覺自己的臉一瞬間就麻了,兩邊的大槽牙都被打活絡了,腦袋裡面混沌不堪,耳朵裡面像是開了水陸道場一般,盆了鉢了罄了叮噹亂響,天旋地轉,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整個人都被林銳含怒揮出的這兩個耳光打蒙了。
僅僅是兩個耳光,洛弗西斯的眼珠就被打的充了血,整張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整整大了一圈,嘴裡也朝外流着血。
“站起來!”林銳對着躺在地上的洛弗西斯怒吼道、
洛弗西斯就如同聽到了一聲炸雷一般,本能的踉蹌着掙扎着用腦袋拄着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不等他站穩,林銳就又衝過去,飛起一腳閃電般的對着他的胸脯就是一腳側踹。
“饒命……”洛弗西斯終於看到林銳朝他踹了過來,驚恐萬狀的大叫道。
可是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叫完,就看到林銳這一腳結結實實的便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再看洛弗西斯,就跟被六十邁的汽車撞上了一般,嗖的一下就倒飛了出去,後面有看熱鬧的人,來不及躲開,直接就被倒飛的洛弗西斯給撞上,也被撞得跟滾地葫蘆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洛弗西斯足足飛出去了三四米遠,才落在了地上,正好屁股落地,穩穩當當的就坐在了地上,朝着後面又滑出去了兩米遠這才停了下來,而他低着頭,哇的一口就吐出了一大口血。
這一腳踹的,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臉上抽搐了一下,有一種疼,叫看着就疼!所有人都沒見過林銳如此暴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場打人,而且還打的這麼狠,衆人真的懷疑,洛弗西斯能不能扛住這一腳,會不會被林銳一腳就踹死了。
但是林銳這一腳看着非常狠,但是卻還是留了分寸,踹到洛弗西斯胸口的時候,突然減速,實際上有點像是把他送了出去,並沒有結結實實的踹瓷實。
要不然的話,以他的腿力,這一腳要是結結實實的踹在洛弗西斯的胸口上,足以把一棵小樹踹折的力量完全可以把他的胸骨給徹底踹碎,洛弗西斯當場就會被踹死,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把洛弗西斯踹的大口吐血,感覺肋骨像是斷完了一般,一時間只能出氣,卻吸不進去氣,張着嘴只能吐血,無法呼吸,像是要斷氣了一般。
洛弗西斯過了好一陣,喉嚨深處才咯嘍一聲發出一聲怪響,接着就是抽氣的聲音,一口氣纔算是緩過來,吸入到了肺裡面。
他立即被這口氣又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血沫子都噴了出來,低着頭哭了起來:“老大!咳咳……饒命呀!咳咳……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林銳卻還是沒有出聲,再一次狠狠的朝着洛弗西斯走了過去,這時候其他人有點看不過去了,對林銳叫道:“老大!息怒呀!”
代理連長也有點看不過去了,也開口道:“老大!差不多了!”
可是林銳沉着臉,根本沒搭理他們兩個,而是走到了洛弗西斯的面前,忽然間猛地一腳重重的跺在了他的一條小腿上。
衆人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聽見了咔嚓一聲,再看洛弗西斯的這條小腿,已經向上翹了起來,腳尖快能夠得着自己的膝蓋骨了,就這麼被林銳生生的跺斷了。洛弗西斯疼的張着嘴,但是愣是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來,眼珠瞪得老大,低着頭看着自己那條斷了的小腿,抽着涼氣,喉嚨眼深處,發出一種奇怪的哨音,接着他的鼻涕就噴了出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啊……”
這聲慘叫,真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就算他們天天火裡來,血裡去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但是還是被洛弗西斯這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聲給驚得頭皮發麻。
這得多疼呀?他們都知道林銳是個狠人,但是林銳的狠,一直以來都是用在敵人身上的,對待公司的弟兄,很少發過狠。
就算是以前遇上過臨陣脫逃的士兵,除非萬不得已形勢緊迫,他也多是事後處置,打一頓軍棍,關幾天禁閉罷了,極個別時候,爲了穩定軍心,纔會當場將其槍斃,但是卻從未如此虐待過任何一個傭兵營的官兵。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林銳如此暴怒,如此怒打手下,看看洛弗西斯的慘相,所有人都不禁有點不寒而慄。
再看洛弗西斯,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之後,神經似乎也繃斷了,兩隻眼一翻,緩緩的就歪倒在了地上,被徹底疼暈了過去。
林銳看着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蜷縮着委頓在地上的洛弗西斯,這才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
“大家都聽清楚了!”林銳深吸一口氣之後,忽然間放聲大聲對在場的所有人吼道。
傭兵營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立即兩腳一併,自動立正,挺直了胸膛。
“我歷來最恨的就是叛徒!洛弗西斯,不但出賣公司的弟兄,還膽敢向着曾經的上司、兄弟開槍!試圖射殺一連長、二連長和二排長!
未能得逞之下,此人居然暴打自己的弟兄,打的他們遍體鱗傷不說,生生將他們其中一人的一條腿給打斷!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我們的槍口不許對準自己人!可是他卻忘了,爲了一己之私,爲了之前的小小的過節,忌恨於他的連長!居然膽敢對他們開槍!這是什麼行爲?
今日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他該得的!我不殺他,但是該他還的,他必須要還!這就是他的下場!
以後如果還有人敢這麼做,老子也絕不饒他!聽到沒有?”林銳對在場衆人,大聲的吼道。
“聽到了!”在場衆人本能的立即答道。
“我聽不清楚,你們他孃的沒吃飯嗎?大聲點,聽清楚老子的話沒有?”林銳忽然間歇斯底里的對他們吼道。
這次所有人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張大嘴巴,仰着頭對着夜空大聲叫道:“聽清楚了!”
“林肯!”林銳點了點頭之後,大聲叫道。
“是的,長官!”林肯立即大聲應命。
“帶人進山!明天必須把一連長、二連長和二排長給我毫髮無損的帶回來!我要見到活着的他們!”
“是!”林肯梗着脖子,用非常大的聲音對林銳答道。
不多會兒工夫,O2的弟兄們都每個人在當場挑出了兩三個他們信得過的弟兄,一羣人呼呼隆隆的便跑步離開了傭兵營的營地,打着火把朝着南面的山中飛奔了過去,去連夜進山尋找躲在山中的一連長、二連長和二排長三人。
“一連長!二連長!二排長!我是俄國佬,我們回來了!老大讓我們來接你們了!出來吧!”謝爾蓋一邊舉着手電在山裡面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一邊弄了個大樹葉捲了個喇叭筒,湊到嘴邊扯開嗓子大聲叫着。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都分頭行動,在山裡各找了一個方向,一邊走,一邊扯着他們的破鑼嗓子大聲呼叫着一連長和二連長他們的名字,報出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們林銳回來了,讓他們現在就出來!跟他們回營地去。
這一幫人一路走一路喊,從天黑一直走到天亮,呈扇面深入到了山中很深的地方。
掉過頭再說傭兵營的營地之中,林銳暴打了洛弗西斯之後,讓人把洛弗西斯拖到醫護兵裁縫那裡,裁縫給洛弗西斯檢查了一下,便把他扔到了一個單獨的小帳篷裡面,隨便給他接了一下骨,上了個夾板,便不管他了。
洛弗西斯躺在小帳篷裡面,是哭天搶地的慘叫哀嚎,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再去管他,所有人都像是避瘟神一般的,繞着他的帳篷走,還有人朝着他的帳篷吐唾沫,幸災樂禍的叫一聲活該。
這會兒洛弗西斯心裡面無比後悔!後悔不該出賣一連長,不該開槍,不該暴打那兩個傭兵,他也想不通當時怎麼了,怎麼就對黑曼巴那麼有信心,覺得黑曼巴當了家,以後就沒他林銳什麼事兒了。
但是今天林銳回來,他才明白,他有多蠢,林銳還是傭兵營的靈魂,不管他在還是不在,他始終都是傭兵營的靈魂所在。
黑曼巴雖然趁着林銳不在的空檔,表面上控制了傭兵營,但是隻要林銳回來,便立即人心所向,這裡還是他林銳說了算。
更倒黴的是今天林銳回來,正好黑曼巴又不在,他就徹底成了背黑鍋者,林銳把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到了他的頭上。
如果不是他當初急於站隊的話,他又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他成了所有傭兵營官兵們眼中的叛徒,無恥的代名詞。
他的胸口非常難受,胸骨疼的連吸氣都不敢大口吸氣,每吸一口氣,都疼的他冷汗直冒,嗓子眼裡還一陣陣的散發出一股腥鹹的味道,連帶着胃裡也翻江倒海的難受。
被林銳踹斷的小腿,更是疼的難以忍受,因爲他的背叛和出賣,以至於裁縫在爲他處理傷口的時候,根本就是敷衍。
簡單的給他正了一下骨,然後隨便找了兩塊夾具,就給他綁在了腿上,到底斷骨接好沒有他也不知道,整條小腿腫的像是葡萄一樣,皮膚都透明發亮,還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