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鋼鐵終於知道送高文靜回家了。
“你們小區這麼偏僻嗎?”
“是啊,小區不讓外來車輛進,你把車停到那吧。”
高文靜手指左側,那裡有條不知通向哪裡的小巷子,邊上已經停了幾輛車。
“我停車幹嘛?既然小區不讓進,就送到門口吧。”
“你…不上去坐坐嗎?”
高文靜不愧是高文靜,不會像別的女孩一樣,拿家裡燈泡壞了或者樓道黑做藉口。
“咱們才認識第二天,太早了,我不能上去。”
“你想啥呢?色狼。”
高文靜假裝生氣。
“你想啥呢?家裡不是有爸媽在嗎?這麼早見家長不好吧?”
高文靜噗嗤一笑。
“我爸媽又不吃人,你怕啥?”
“怕倒是不怕,就是沒有心理準備。”
“放心,姐一個人住,爸媽跟我不在一個城市。”
聽見沒有?張鋼鐵!
張鋼鐵的心忽然砰砰直跳。
“那也不妥吧?”
“你看,一聽說爸媽不在就沒有剛纔堅定了。”
“誰不堅定了?你快下車吧。”
“死直男,你是不是覺得男的跟女的獨處一室就非得發生點什麼?要是這樣想,那你就太猥瑣了。”
“沒有啊。”
張鋼鐵又生鏽了,似乎被高文靜說中了。
“你肯定是這樣想的,現在才幾點,你回去能睡得着嗎?兩個人隔着手機屏幕談戀愛有什麼意思,同城異地戀嗎?”
高文靜像個孩子一樣撅着嘴。
“那我陪你一會還不行嗎?”
高文靜笑了笑,隨即又板起臉。
“算了吧,姐獨守空房慣了,冷不丁放進一個猥瑣男,姐還怕引狼入室呢。”
“好吧,那你下車吧。”
張鋼鐵將車停到了小區門口。
“除非你答應我,上去以後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當然不會。”
“那你是答應了?”
“答應。”
“就算姐誘惑你也不會有非分之想?”
“你誘惑我自然另當別論啊。”
張鋼鐵好歹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看,還是不堅定,你這樣誰敢讓你上去。”
“那我應該怎麼說?”
“這學生一早戀啊,成績就容易下滑,前面的課全白上了。”
“我保證上去以後規規矩矩還不行?”
高文靜嘆了口氣。
“那你把車停到那。”
高文靜又指了指那個幽深的小巷子。
張鋼鐵把車停好,進小區後,遠遠看見有個超市。
“你等我一下,我去取個快遞。”
趁高文靜走開,張鋼鐵趕緊給他的死黨郝帥去了電話。
“進展如何?”
郝帥懶洋洋地問道。
“我照你說的,今天又請她吃飯,然後我倆確定關係了。”
“這麼快嗎?”
“還有更快的,我送她回到小區,她讓我跟她回家坐坐,你說我上去還是不上去?”
“當然上去呀,恭喜你,八年不開張,開張就上市。”
“說什麼呢?她讓我保證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就不讓我上去。”
“你傻呀?這話暗示得已經非常明顯了,恐怕是她有非分之想吧?這就是女人一貫的套路,小夥,你今天有福了。”
“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剛纔碰了一下她的手都害羞。”
“這更是套路,現在還有這麼保守的女人?別傻了,天下女人都一樣口是心非,你倆都三十了,三十如狼,你得有點狼的野性,嗷嗚。”
“萬一她是在考驗我怎麼辦?”
“我的鋼鐵大直男,你太天真了,反正今天如果換作是我,非把她拿下不可,你要是想做乖孩子,給我打電話幹嘛?”
“那我應該怎麼辦?”
“你去超市給她買點吃的,順便帶個乾貨,你懂我說的是什麼吧?到時候看情況唄。”
“她現在就在超市。”
“那你快去呀,問問她喜歡吃什麼小零食,多買點,花點錢無所謂,但是乾貨先別讓她看見,等十拿九穩了再拿出來給她個驚喜。”
“好吧,我聽你的。”
張鋼鐵快步走進超市。
高文靜在一堆快遞邊蹲着看手機。
“我跟你一起找吧。”
“你怎麼進來了?”
“我想給你買點零食。”
“又開竅了,不會是悄悄打了個電話吧?”
高文靜好像什麼都能猜到。
張鋼鐵笑而不語。
“好吧,不過你要買什麼我可是會盯着的,那位老師素未謀面,別給你出歪點子。”
“沒問題,你的快遞什麼形狀?我跟你一起找。”
“是很小的一個東西,我翻了兩遍都沒找到,不會丟了吧?”
高文靜繼續看手機,似乎在找快遞信息。
張鋼鐵蹲下身來,一眼便看見一個小包裹上寫着高文靜三個字。
“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張鋼鐵將快遞拿起來看了看,電話尾號的確是高文靜的。
“你的眼神好行了吧?”
高文靜一把奪過去,徒手撕開包裹,裡面是一把防盜門鑰匙,難怪包裹這麼小,高文靜將鑰匙塞到包裡,快遞包裹揉成一團捏在手上。
買了吃的,張鋼鐵跟着高文靜上了樓,高文靜打開門進去。
“爸,媽,我回來了。”
高文靜對着屋裡喊了一聲。
張鋼鐵剛邁進一隻腳,嚇得跳了出去。
高文靜噗嗤一笑。
“我家地板上有電嗎?”
“你不是說自己住嗎?”
張鋼鐵低聲問着。
“你怕什麼?”
“不是怕,我第一次登門不得帶點什麼嗎?”
“你這不是買了嗎?酸奶,小零食。”
“這是給你買的,大人吃這些嗎?”
“瞧你那膽小如鼠的樣子吧,我喊爸媽你聽見有人應嗎?”
張鋼鐵這才向屋裡張望,屋子不大,的確沒人,這才邁步進屋。
“你這個古靈精怪有時真挺嚇人的。”
高文靜伸手攔住張鋼鐵。
“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進了屋就沒有後悔藥了。”
“我怎麼有種要上賊船的感覺?”
“你說誰是賊船?”
“當然說你。”
“終於承認自己心懷不軌了?”
“等等,我說的上賊船是指…指的是…不是…”
高文靜讓到牆邊。
“到底進不進來?我數三個數,一二三。”
高文靜數得很快,張鋼鐵進得更快。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隨便坐啊。”
張鋼鐵把零食放在桌上,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略顯拘謹。
高文靜把剛纔的快遞包裝扔進垃圾桶,一屁股坐在牀上。
“這裡以後也是你的家,回家能不能放鬆點?剛纔應該給你買雙拖鞋的。”
“我有腳臭,還是穿着鞋吧。”
“那太好了,我也有腳臭。”
“不是吧?”
張鋼鐵一臉驚奇。
“是啊,沒見我也沒脫鞋嗎?姐是怕薰到你。”
“我不怕。”
“那我脫鞋了啊?”
“脫吧。”
高文靜捏着鞋跟。
“我真脫了。”
“脫呀。”
高文靜輕輕脫下鞋來。
“聞到味了嗎?”
“沒有啊。”
高文靜把鞋子遞過來。
“你聞聞。”
張鋼鐵竟然真的伸手來接,高文靜中途收回。
“你是真的變態,讓你聞你就聞,戀鞋癖嗎?”
“你…”
張鋼鐵無語了。
高文靜噗嗤一笑。
“咱倆以後的孩子要是像你這麼可愛,姐每天親他一千遍都不嫌多。”
“孩子要是像你這麼古靈精怪,我的頭恐怕要大一千倍。”
這話似乎不假。
“那我要量一量你的頭,看看我這個屋子能不能盛得下。”
高文靜對着張鋼鐵的腦袋比劃起來。
“不用量了,咱倆以後肯定不住這個小屋,過段時間咱倆看房子去。”
“真的嗎?”
“真的呀。”
“那得多大的房子才能盛得下你一千倍的頭啊,還能擠得下我們娘倆嗎?”
“我頭那麼大,你倆睡我頭上不就行了?”
鋼鐵直男的辦法還真是新奇。
高文靜噗嗤一笑。
“我纔不呢,我怕有放大一千倍的大蝨子。”
張鋼鐵被逗得哈哈大笑。
“要不你下去買雙拖鞋吧。”
高文靜小聲說道。
“不用了吧,我真的有腳臭。”
“你有腳臭,難道在我面前一輩子都穿着鞋嗎?快去,回來姐給你個驚喜。”
高文靜神秘地一笑。
“什麼驚喜?”
“說出來還叫什麼驚喜?快去快去。”
張鋼鐵只好出門,到外面後,又打給郝帥求助。
“什麼情況?”
“我倆回屋聊了一會,她讓我下來買拖鞋,我怎麼辦?”
“可以啊,這明擺着是要留你過夜了,你買乾貨了嗎?”
“沒有。”
“那你快去買呀,這也是她的意思,不然幹嘛讓你下來買拖鞋?沒拖鞋就不能過夜了嗎? ”
“我真的覺得不妥。”
“怎麼不妥,你不會是真愛上她了吧?聽哥一句勸,這麼快就留你過夜的女人適合玩一*夜情,千萬不能娶了當媳婦,要不然你得天天跟隔壁老王、老李、老趙比武。”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快去快去,記住別買三隻裝的,一定要買十隻裝的,把你八年的積蓄全給她。”
“你大爺的,我一晚上把十個全用了,明天還有命嗎?”
“對於我這種已婚人士來說,鐵定是沒命了,但是對於你這種單身八年的來說,應該是剛剛好,當然了,如果你八年來一直都賞給五指姑娘的話另說。”
“滾蛋。”
掛掉電話,張鋼鐵進超市拿了拖鞋,又拿了一盒乾貨,結賬時手拿乾貨遞給收銀員,收銀員伸手來拿時,張鋼鐵卻猶豫着收回了手,收銀員收手時張鋼鐵又猶豫着伸出,如此重複了幾次,收銀員不耐煩了。
“你到底要不要?”
張鋼鐵咬咬牙。
“要。”
就這樣惴惴不安回到高文靜房門外,張鋼鐵又開始猶豫了,足足在門口停留了十分鐘,張鋼鐵終於掏出乾貨塞進了垃圾桶,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高文靜很快就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屋裡光線變暗了,吊燈被關上,換成桌上的一根蠟燭照亮,蠟燭旁醒着一瓶紅酒。
“怎麼樣,驚喜吧?”
高文靜揹着雙手得意洋洋地看着張鋼鐵。
“這是燭光晚餐嗎?”
張鋼鐵邁步進來。
高文靜關上門。
“電影裡看了無數遍,小說裡看了無數遍,自己幻想了無數遍,今天終於能跟自己的小哥哥浪漫一把,只可惜沒有晚餐,只有一些零食水果,就將就些吧。”
“還真是驚喜。”
“你只買了一雙拖鞋嗎?”
“是呀。”
“我不信,我可是從窗子上看見你打電話了,我要檢查。”
“檢查什麼?”
“檢查你有沒有偷偷買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沒有。”
“是嗎?那我搜了啊。”
高文靜摩拳擦掌走過來,張鋼鐵不由自主後退。
“你退什麼?”
“我真沒買。”
張鋼鐵將所有的兜翻了出來。
“你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和誰不一樣,還有誰上來過嗎?”
“沒有啦,換鞋,坐。”
“我還是不換了,真的臭。”
張鋼鐵依然堅持。
“隨便吧,那你坐。”
“難道真的是讓我去買乾貨?”
這是張鋼鐵心中所想,他當然不敢說出來。
張鋼鐵坐到剛纔的位置,高文靜坐到對面,拿起酒瓶倒起了酒。
“你確定讓我喝酒?我一會還要開車的。”
“請個代駕不行嗎?姐準備了半天,難道讓姐自斟自飲?這麼好的氣氛不要破壞了啊。”
“好吧,那就聽你的。”
“你酒量怎麼樣?”
“我平時很少喝酒,我也不知道。”
“行,那我給你兌點雪碧,咱們點到爲止,圖個浪漫嘛。”
高文靜起身打開冰箱,背對着張鋼鐵開了瓶雪碧,發出“呲”的一聲響,隨後關上冰箱回來,把雪碧加到了張鋼鐵杯子裡。
“我真沒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同樣也喜歡自己,我以爲三十歲以後生活只剩下將就了,謝謝你的出現,乾杯。”
高文靜端着酒杯含情脈脈看着張鋼鐵。
“我也要謝謝你的出現,謝謝你在我第一次相親就出現,讓我確定自己這麼多年沒有白等。”
張鋼鐵沒有含情脈脈的眼神,他的眼睛不會說話,但裡面一旦有了她,就再容不下旁人。
兩人碰杯喝掉,高文靜接着倒酒,依然給張鋼鐵兌雪碧。
“說實話,剛纔如果讓我看見你買了不得了的東西,我立刻打開門把你踢出去,頭次獨處就圖謀不軌,絕對不是好人。”
“這下相信我是好人了吧?”
張鋼鐵暗自慶幸自己扔掉了乾貨,看來別人的話有時不能全聽,還得相信自己,果然沒看錯高文靜。
“相信,姐現在百分百相信你清醒時是個好人,就是不知道喝醉了什麼樣。”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我很少喝酒,所以從來沒醉過。”
“那今天就試着醉一次怎麼樣?讓姐看清你的真面目。”
“這樣真的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喝醉後什麼樣,有可能是睡神,也有可能是禽獸。”
“那就讓姐見識見識。”
“這太危險了。”
“姐都不怕你怕啥?是姐主動跟你喝酒的,就算你喝醉了亂來,姐也無怨無悔。”
“你現在是開始誘惑我了嗎?我現在還能記得說過的話,不過再喝幾杯還記不記得就不一定了。”
高文靜哈哈直笑。
“記得就好,乾杯。”
兩人碰杯喝掉,高文靜接着倒酒,依然給張鋼鐵兌雪碧。
“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有過。”
“幾個?”
“兩個,不過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八年不談戀愛,你是什麼心態?”
“其實也出現過幾個有眼緣的,只是覺得不合適。”
“那你和以前的女朋友發展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呃,咱能不聊這方面的話題嗎?”
一直誘惑,就是鋼鐵也忍不了。
“我偏要聊,快說快說,我好奇。”
“那時候不是年輕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高文靜噗嗤一笑。
“那你猜我有沒有,猜對了有獎,猜錯了罰酒一杯。”
“那你有過幾個男朋友,在一起多久?”
“有過…三個,第一個…十天,第二個…兩年半,第三個…五個月。”
每一個都得想一想,似乎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猜…我猜…有吧。”
“哼,猜錯了,喝酒。”
張鋼鐵滿臉驚奇喝掉一杯,忽然揉了揉腦袋。
“你這是什麼酒,我怎麼喝了三杯就有些頭暈了?”
高文靜給張鋼鐵倒滿,依然兌了雪碧。
“這酒是我爸珍藏的,度數有點高,你這是正常反應,多喝幾杯腦袋就適應了,來,咱倆再乾一杯。”
張鋼鐵靠在椅背上。
“我好像有點上頭了,不能喝了,不然一會連家都找不到了。”
“這就是你的家呀,有你老婆在,喝多一點有什麼關係?”
“你…你說什麼?”
張鋼鐵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說你放心大膽地喝,今天就在你老婆這睡了,不然讓你買拖鞋幹嘛,留着當擺設嚇賊用嗎?”
張鋼鐵端起酒杯。
“這可是你說的。”
他有些激動。
“我說的。”
兩人碰杯喝掉,高文靜再給張鋼鐵倒滿,依然兌雪碧。
“你一開始讓我上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打算留我過夜?”
高文靜都自稱老婆了,張鋼鐵忽然膽大了起來。
“姐三十了,姐也想要男人的懷抱啊,咱倆打個賭,你要是把姐灌醉了,你想幹什麼隨便你,你要是被姐灌醉了,姐想幹什麼也隨便姐,你敢不敢賭?”
“那不是一回事嗎?”
“不一樣,姐可是古靈精怪的高文靜,你要是被姐灌醉了,姐就拍你的裸*照,用你手機發朋友圈。”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起來。
“那我不是一下子就火了嗎?”
“你喝的是雪碧兌紅酒,等於每次只喝半杯酒,姐喝的可是一整杯純紅酒,這你都贏不了嗎?”
“那我贏了也拍你的…照片發朋友圈嗎?
“你隨便,反正別人看的是你老婆。”
高文靜翻了個白眼。
“那我不能發,傻子才發。”
“那你賭不賭?”
“賭,大不了明天刪了就行了,反正微信裡也沒有幾個異性,男的就當笑話看了。”
高文靜噗嗤一笑。
“你倒是豁得出去,那好,趁現在沒喝醉,都把手機密碼告訴對方,省得一會喝醉了問不出來。”
“131420。”
張鋼鐵不假思索便說了出來,幾聲老婆聽得酥酥*麻麻,再加上酒精上腦,反應遲鈍,聲聲誘惑,色令智昏,現在高文靜讓他舔自己的臭鞋墊恐怕都不會拒絕。
“密碼還挺浪漫呢,是不是銀行卡密碼也一樣啊?”
高文靜微微笑着。
“聰明。”
“你老婆能不聰明嗎?我的密碼是我的生日,910802,銀行卡也一樣。”
“你的生日好像快到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我過。”
“有啊,我給你過。”
高文靜端起酒杯。
“那就提前謝謝老公了。”
張鋼鐵受寵若驚,端起酒杯。
“不客氣不客氣,小意思小意思。”
兩人碰杯喝掉,高文靜倒酒,依然給張鋼鐵兌雪碧。
“你也給自己兌點雪碧吧,不要喝多了。”
張鋼鐵已經做好了被髮裸*照的準備,他一生只在喝酒方面服輸,關鍵是他不想高文靜喝多,他寧願替她喝,他不相信高文靜會發他的裸*照。
“我喜歡紅酒的味道,不喜歡喝甜的。”
高文靜淡淡地說。
“那你豈不是一直在吃虧?”
“姐樂意,姐也不想讓別人看你的裸*照啊,你可是我男人,只能我自己看。”
張鋼鐵哈哈大笑,忽然身子一歪連同凳子一起倒地,高文靜把他扶起來。
“你這是什麼酒量啊?”
“我…我還能喝。”
張鋼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天太高興了,老婆,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當然要永遠在一起了,傻瓜。”
情話喃喃在耳邊,高文靜身上的香水味沁人心脾,張鋼鐵忽然有些意亂情迷,一把抓住高文靜的手,拉到嘴邊親了親,高文靜嚇得迅速抽走。
“咦?你的手怎麼這麼滑?”
張鋼鐵從來沒摸過這樣的手。
“討厭啦。”
高文靜撒着嬌。
“老婆,我其實買了一盒乾貨,在門外的垃圾桶裡。”
“什麼乾貨?”
高文靜打開門出去,不久後帶着乾貨回來。
“好啊,你果然是大色狼。”
“郝帥就是個猥瑣男,不能聽他的。”
張鋼鐵嘟囔了一句,擡起頭看了看高文靜。
“咦?我把它扔了,你怎麼又撿回來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都開始語無倫次了,看來是姐贏了。”
“胡說,再來,我一定要贏你。”
張鋼鐵不服輸,端起空杯往嘴裡倒酒。
“誰把我酒喝了?老婆,倒酒。”
“你老婆是誰?”
“我老婆是誰?誰是我老婆?”
張鋼鐵哈哈大笑。
“我老婆是…我老婆叫…高文靜!”
他沒有忘。
不知道又喝了幾杯,也不知道又喝了多長時間,這一個夜晚對於睡着的人來說很短暫,但對於睡不着的人來說,是漫長的煎熬。
第二天,張鋼鐵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忍着渾身劇痛從牀上坐起來,發覺環境陌生,使勁想了想,終於想起這是高文靜家,於是起來找衣服穿,可是除了身上僅有的一條內褲外,屋裡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只剩下大件傢俱,還有幹牀板上扔的那盒沒開封的乾貨,除此之外,他的手機、錢包、車鑰匙全都不見了,甚至連襪子和鞋都不知所蹤,彷彿一夜之間全被搬空了。
這時敲門聲更加響亮。
張鋼鐵打開門。
“臭丫頭,你又捉弄我?”
“你是誰?”
門外站的人不認識。
“你是誰?”
張鋼鐵反問。
“我是房東啊。”
“房東?有什麼事嗎?”
“不是你們打電話說不住了,讓我來收房子嗎?”
張鋼鐵心裡咯噔一下。
“高文靜說不住了?”
“高文靜是誰?”
“租你房子的人啊。”
“不認識,我不管你們是幾個人住,既然打電話說不住了,那就趕快走,不提前打招呼,押金我是不會退的啊。”
房東顯然不太高興,張鋼鐵的臉色忽然變了,推開房東衝下了樓,耳聽房東喊着把鑰匙留下,可張鋼鐵根本沒心思理他,衝出小區,到了昨天停車的小巷子,發現他的車也不見了,當場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不是爲情就是爲錢,若是情、錢兩空,那確實是慘了點,可憐張鋼鐵只剩下一條褲衩和一盒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