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天道之狗
那餘三刀不情不願的走上前來,手腕一動,兩柄飛刀立馬出現在手中。
他隨手一揮,那飛刀分散開來,分別朝着兩顆木球飛去。
段怡瞧着一旁的蘇筠要從長槍替她戳那木球,心道不妙!
就這玩意,她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這裡頭裝的,十有八九是什麼毒煙毒粉之類的生化武器!
此子簡直奸詐如斯,宛若祈郎中流落在外的第二個兒子!
比起那老實巴交的祈景泓,這白衣男倒是更像了三分!
“蘇筠,避開!”段怡大喊,她眸光一動,正準備扯下自己披風當做網兜子,將這玩意兜起來。
就瞧見那氣運老頭兒鄭鐸氣喘吁吁的到了跟前,他年紀大了,戰馬亦是跟了他多年的老馬,不比段怡三人年輕氣盛,那是給他們一把鐮刀,他們能一口氣割掉一片草原。
鄭鐸抓着馬繮,喘着粗氣說道,“毒毒毒……”
他還沒有說完,就瞧見段怡手一伸,直接扯掉了他背上的披風。
“借你的披風一用!你是老天的親兒子!”
段怡說着,拿着那披風輕輕一躍,手中轉了幾轉,便將那木球穩穩當當的兜住了,落了下來。
段怡來不及欣喜,一個轉身,一個銅錢便朝着餘三刀飛向另外一顆木球的飛刀打去。
饒是她出手極快,待轉過身來,朝着他們這邊的來的飛刀,亦是到了她的眼前,只差了一尺的距離。
段怡卻是半點未懼,因爲她知道,她身邊不止她一個人。
一杆長槍斜插了過來,精準的擊中了飛刀,將它拍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段怡驚訝的發現,身下的馬,又如同成了精一般,帶着她朝着旁邊挪了一尺距離。
也就是說,便是蘇筠不出手,這馬兒也能帶着她脫險。
段怡大駭,靠!難不成她是什麼天命之女?
不是她自戀,實在是太玄乎了啊!此刻她哪裡能想到,她的馬被神之子摸了屁股!
段怡顧不得細思量,死死的盯着那朝着另外一個木球看去,銅錢打得及時,將那飛刀微微打偏了方向,幾乎是貼着木球而過,落到了人羣中。
緊接着那木球落在了其中一個大盾上,木球瞬間裂了開來,騰起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段怡心道不好,今日夜間有風!
她正想着,一陣風吹來,那白色的粉末,瞬間分散了出去,緊接着,以那落木球的大盾爲中心,周遭的舉着盾牌的士兵,全都倒了下去。
段怡瞧着,心中一緊,她咬了咬嘴脣。
看着手中用披風包裹着的木球,握緊了拳頭。
她們已經衝到了城下,那大盾射手們還在充當棧橋,離得太遠,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而且那白衣男特意扔兩個球,就是爲了讓她分身乏術。
她正想着,就瞧見那城樓之上,齊刷刷地站出了約莫十來個白袍人,他們一個個的,手中全是拿着像那白色戰袍男子手中握着的那種木球。
段怡瞳孔猛的一縮,同蘇筠對視了一眼。
她伸手一掏,將那披風裡的木球掏了出來,一入手段怡便感覺的到了異樣。
這東西脆生生的不說,還有兩個半圓合攏起來的,隨便一摔,即便是僥倖沒有裂開,也會自然而然的變成兩截。
難怪那餘三刀會朝後退走,因爲他知道這白衣男子的木球,根本就用不着他的飛刀劈開。
白衣男心機太深,用飛刀只是爲了擾亂人的視線,爲木球起掩護罷了。
木球是鈍的,飛刀是利刃,即便是她,一開始也以爲只要打掉飛刀,這一招便被化解了。
萬萬沒有想到……
段怡想着,果斷的將那披風還給了鄭鐸,“交給你了,像我剛纔一樣!”
鄭鐸的肚子一顫一顫的……他的嘴角抽了抽,握緊了那披風:老夫現在說廉頗老矣,飯都吃不動了,然後回家去躺着,還來得及麼?
段三這是要他退跑斷,將肚子上的肥肉裡的油,都榨乾到一滴滴都不剩啊!
他想着,看着城樓上那一拍白衣人,嘆了一口氣,認命的玩起了“披風接球”遊戲。
鄭鐸面無表情,段三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口裡說他是天之子,其實認爲他是天之狗。
畢竟他做的,這是狗子最喜歡的事。
……
且說那邊陣型已經大亂,眼見“棧道”已經失去了作用。
趙準之大喊一聲,“游龍陣!射!”
只見那羣弓箭手,停頓了片刻,立馬又按照平日的訓練,分散開來,不再是連成一片,而是朝前後拉伸開來,像是游龍一般,在那城下游走起來。
他們手中的長箭,一箭接一箭的朝着城樓上飛去。
段怡同蘇筠找準時機,縱身一躍,各自選了一個登雲梯,直接用輕功飛到了半截兒,然後快速的朝上攀去。
那城樓之上的燕軍,十分的訓練有素,幾乎是段怡剛剛踏上登雲梯的一瞬間,那頭頂上的攻擊便如風暴一般襲來。
但是她半分不懼,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握着長槍,挑飛了那扔下來的大石頭,還有弩箭。
段怡朝上爬着,眼見着離那城樓頂上,不過一人距離。
她扭過頭去,衝着一旁的蘇筠點了點頭,城樓之下,傳來了咚咚咚的撞門之聲。
那聲音格外的有節奏,像是可以撞開萬物一般,一下子讓段家軍的士氣大振,段怡知曉,這是留在下頭的韋猛,正在領着士兵們撞城門的聲音。
她想着,集中了精神,與蘇筠一併兒,瞬間各甩出了五枚銅錢,朝着那城樓之上十個扔球的白袍人扔去。
大多數的人,都閃避開來,也有少數的,應聲倒地。
在他到底的一瞬間,城樓之上瞬間一亂,不少燕軍亦是倒地不起。
段怡一把掏出先前那個接住的木球,朝着城樓上一拋!走敵人的路,讓敵人無路可走。
那木球落地,又沒有天之子的袍子接着,自是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兒,白色粉末灑得到處都是,那餘三刀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閃避了開來。
這一回兒的功夫,城樓那一片地方,竟是成了絕地。
只剩下那白色戰袍男子,站在那裡,像昨日沈青安一般,手扶着城牆站着。
“白敘!”
那個叫白敘的男子,扭過頭去,衝着餘三刀桀桀一笑,他一個彎腰,提起了一桶熱油,毫不猶豫的朝着段怡所在的登雲梯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