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
蔣溪打了個哆嗦，訕訕的再一點頭。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良久，莫韶安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一個字。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溪乖乖的下車關上車門，眼看着勞斯萊斯朝遠處的大道上飛馳而去，才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掏出手機打給舒茜：“舒姐……”
意外！
到接到了蔣溪的電話，舒茜還覺得自己好像身在夢中一樣。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就連後視鏡裡面的韓兮，那張臉，也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舒姐，剛纔總裁問我你跟你男朋友了，感覺總裁很不對勁的樣子……”
莫韶安看見了嗎？
舒茜的心臟有些發冷，端坐在副駕上的身子似乎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一樣，弧形完美的纖薄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舒茜……”
眼看着舒茜放下了手機，韓兮坐在後座上，更加着急上火：“你不要不理我成嗎？我真的……只是……”
“師傅，前面停車。”
出租車繞過輔導在路邊停下來，舒茜剛準備拿錢包，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經伸了出來：“不用找了。”
“舒茜！”
眼看着舒茜開門下車，韓兮也連忙跟着下去，“你等等我。”
纖細的高跟鞋踩在傍晚的夕陽中，舒茜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舒茜，我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還有昨天，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韓兮，我會照顧好你。”舒茜走路異常快，韓兮只得小跑着跟上：“你相信我好不好？”
“咖啡？”
韓兮怔楞，連腳步也慢下來：“什麼？”
舒茜彎了彎嘴角，“咱們咖啡廳坐坐吧。”有些事情，需要徹底說清楚。
咖啡廳！
舒茜並沒有不理他，還邀請他去咖啡廳坐坐！
韓兮一雙漂亮的眸子裡多了些光亮，遠遠看去好像鑽石般耀眼，還有些說不出的激動：“好！”
不遠處的商場二樓就有咖啡廳，韓兮眼尖看見，舒茜也沒什麼反對意見，看見韓兮過去，自己也乖乖的跟上去。
“一分開就整整十年，舒茜，我真的沒有一天曾忘記你。”兩個人要了咖啡，韓兮又堅持爲舒茜要了一份甜品，等服務生走後，他靜了靜心，深吸了口氣才又深深望着舒茜：“我知道剛纔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對，但舒茜，我是認真的！”
昨天說到最後他又放棄了，無非是看着還有其他人在場。
感情的事情是雙方的，他追求舒茜，需要這樣一塊兒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私人環境！
“我不再是過去需要你保護的韓兮，舒茜，給我這個機會？我這次回來，就是想找到你！”
咖啡上來了，眼看着舒茜輕輕抿了一口，卻仍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韓兮猶豫了一下，再度開口。
“舒茜……”
“我結婚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舒茜彎了彎嘴角，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對韓兮是多大的震撼和打擊，她甚至更加放柔軟了聲音，一雙美眸微笑而堅定的看着對面的男人：“韓兮，我結婚了。”
“你……”
心臟好像被隕落的流星擊中，這從來沒有出現在他預料中的答案，讓韓兮腦海裡瞬間空白一片。
輪廓深邃的臉上，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怎麼可能！
舒茜淺淺笑着，彷彿看懂了韓兮想說什麼，她微微點點頭，“是真的，整整兩年了。”
雖然最近她也經常想她跟莫韶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也詫異他們結婚的時間竟然有兩年了。
但說到底，其實她也有那麼一點難以接受。
特別，當那張檢驗單出來的時候。
命運，還真喜歡捉弄她！
“兩年……”沉浸在夢一樣的現實中，韓兮眉心緊蹙，好半天菜終於醒過神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舒茜：“你說你結婚兩年了！”
舒茜認命點頭：“所以，抱歉！”
咖啡廳的空間裡流淌着淡淡的鋼琴曲的聲音，節奏緩慢舒暢。
但看着韓兮一張不辨情緒的面孔，舒茜卻怎麼都舒暢不起來，胸口好像堵着一塊什麼東西似的，好半天才勉強扯了扯嘴脣：“韓兮……我很……”
“什麼都不用說了！”
心臟，瞬間變得空落落的，又好像被憋得快要爆炸了。
不等舒茜再開口，原本滿心歡喜的來咖啡廳的韓兮，猛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辦，改天再約。”
意料當中的結局。
可當身邊真的空下來，坐在對面的男人連背影都堙沒在視線盡頭，舒茜卻沒有舒口氣的輕鬆感。
她的朋友很少，幼年時代留下來的就更少了。
韓兮雖然常常需要她的保護，但也還能算得上她一個很好的朋友。
只是讓人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再次見面，竟然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
一杯咖啡沒有動過兩口，舒茜起身離開。
走到樓下卻突然不想回去。
不管莫韶安在家還是不在家，她現在都很不想面對那個男人或許冷漠或許質問，猶豫了一下，她直接去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
“怎麼突然想到來這地方？”
穿過濃郁的夜色，秦薇跟着服務生，老遠就看見了坐在吧檯前埋着腦袋的舒茜。
纖細的手臂往對方肩膀上一搭，身上的外套已經隨手丟在了旁邊凳子上，露出了裡面裹在玲瓏有致的身子上的黑色蕾絲裙。
熟悉的味道。
經過了兩個陌生的搭訕，舒茜終於擡起頭，對湊上來的秦薇扯出一朵笑：“陪我喝酒。”
秦薇酒量不錯，舒茜反倒是很少沾酒的那一個。
感覺到好友並不想多說什麼，秦薇一坐下就直接幹了一杯，完了豪爽的擦擦嘴，看着臺上的駐唱歌手：“這男人長得不錯。”
“但不是你的菜。”舒茜笑笑，又朝調酒師要了兩杯酒：“最近怎麼樣？”
秦薇嘻嘻笑，“還不是老樣子，沒進展，沒退步。”
就像她跟莫韶安。
不，她跟莫韶安的情分都快被她自己給磨滅了。
想起來早上的報紙，還有下午在他辦公室發生的一切，舒茜又覺得心尖有點隱隱作痛。
“上次莫少和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舒茜擡眸，對上秦薇一臉忍無可忍，驀地靜默。
秦薇心跳漏跳了一拍，瞅着舒茜凝重的眼神，“所以，真的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