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三三再次發佈禁海令。
沿海漁村,再次統一內遷五十里。
他知道,這一波海上的風浪,絕對會大到驚人!但凡有幾個超級高手海上交戰,掀起來的風暴就是毀天滅地,對於海邊的漁村來說,完全就是滅頂之災。
但禁海令下了之後,沿海都是一片平靜。
因爲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發佈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禁海令了。
對於茫茫大海,東方三三一直有很大顧忌,每到夏秋季節,沿海總有太多損失。而他一直擔心海中的龐大妖獸。
所以不斷下令內遷。
但是現實卻是,往往只有在禁海令發佈的極短時間內有效,然後漁民們就又遷了回去。畢竟他們依靠大海爲生,不讓出海打魚很多人很多家庭就活不下去了。
而東方三三要求的就是習慣。
習慣禁海令。
並不強制。
只需要你們習慣了禁海令,當我發佈禁海令的一段時間裡不要出海,不要接近海邊就可以。
因爲……萬一海上有事情,哪怕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在這段時間裡解決。
如果這段時間裡解決不了,那麼整個大陸高手已經同歸於盡,那也什麼都懶得管了。
所以海邊的漁民們對於再一次的禁海令,基本沒多少情緒反應。
收拾收拾東西就跟着隊伍走了。
最多過幾天就偷偷回來,反正也沒人管……
但是剛下令的時候若是不遵守,那可是真的捱揍。
“放心吧,我頗有經驗,這禁海令就是當官的心血來潮了,玩幾天咱們就回來了。一次禁海令之後,怎麼也能安穩個七八年……”
“啥也耽誤不了。”
“也就是休息幾天。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是啊,從我祖爺爺開始,聽說就不斷的有禁海令,這麼多年了,反正大家都習慣了。懶得反抗,反正也沒啥事。搬過去頭幾天還管飯……”
“什麼叫做從你祖爺爺開始?世世代代都有禁海令好吧……”
“沒得辦法,只能先過去。”
“走了走了。”
漁民們安之若素的鎖好門,收拾好值錢東西,糧食傢俱啥的整理的整整齊齊,放在房間裡,就一個個旅遊一般的上路了。
封獨帶着方徹,瀟灑的撕裂空間出了城。
然後就找了個山頭等候畢長虹。
沒敢動。
因爲他拿捏不準方向。
所以只能擺架子:只能你們來找我,我不能主動找你們!老子是有身份的人!
等待的時間不能浪費,於是封獨乾脆進入領域和方徹下棋。
方徹也真正的第一次見到了封獨的真正面目。
在雲端兵器譜的時候相隔太遠,而且那個時候封獨一閃就結束,都是巔峰高手對峙,方徹封雲等這種修爲根本看不清。
今日纔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封獨。
只見他眉毛甚是奇特,長眉,雙眉間距,比平常人要窄一些,說連在一起也不是。眉峰鋒利,一直到邊緣微微上挑;根根清楚,並不濃密,卻給人一種‘精緻’的感覺。
丹鳳眼,雙眼皮只到中間,另一邊就似乎沒有了,並不明顯。
鼻樑挺直,青髯飄拂,裡面夾雜着少許並不明顯的花白。
頭髮一邊漆黑如墨,但另一邊卻有顯露少許斑白,顯示着歲月侵染的痕跡。
用一條布帶隨意的紮起。
眼神清澈到了極點。
英俊,瀟灑,精緻,挺拔,給人一種‘草木青松,自然豐茂’的‘隱士感’。
方徹心中微微感覺奇怪,因爲這種銳利的眉毛和這樣的眼睛面貌,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鋒利,前進’的感覺。但在封獨臉上,同樣的組合起來,卻居然給人‘柔和淡然’的感覺。
讓人一看到他就感覺心境似乎能突然平靜一般。
這個輪廓有些熟悉,方徹仔細回想了一下,封寒似乎便是這樣的感覺,而封雲輪廓與封獨也大致相同,但封雲的鋒銳給人一種‘壓迫、內蘊、雲端、年輕’的‘高級感’。
反而少了封獨的這一份‘精緻與舒展’感。
“屬下參見封副總教主。”方徹行禮。
“免了免了。”封獨很不耐煩:“以後下棋等私下場合的時候叫封老,正式場合的時候叫副總教主。”
“是。”
“下棋吧下棋吧……嗯,你第一次見我真面目?”
“是。”
“怎樣?還成?”
“封寒師尊和封雲公子與您長得比較像,但是沒有您老的這種淡泊感。”
封獨淡淡笑了笑:“那都是我的後人,像我是應該的。不過……封雲這孩子,權力慾太重;他爹封寒……又是個二桿子。”
‘二桿子’這種話從封獨嘴裡說出來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方徹差點樂出來。道:“雲少權力慾過重是應該的,他就在這個位置上,他沒法退,只能被逼着這樣往前走。”
封獨皺眉道:“難道他爹就不是?”
方徹笑了:“如果他爹是,那他就不是了。”
這話說的繞口,但是封獨一聽就懂了,忍不住大笑:“哈哈,這麼說封雲其實是被他爹逼出來的。”
“從某種原因說,有五成以上是的。”方徹苦笑:“但這話我也就敢跟您說。”
封獨翻翻白眼道:“你若是能多贏我幾盤,你隨便說啥都行。”
“那真做不到。”
方徹苦笑。
封獨的棋藝已經登峰造極,如果棋藝界真的有不能再前進的巔峰的話,那麼封獨已經站在上面好久。
而方徹屬於是剛剛攀爬上去立足未穩的這種時候。
說兩人是同一個境界,可以。但是封獨在這個境界已經千年萬年,而方徹在這個境界,纔不到一個月。
這種差距。
擺開棋盤,封獨一邊下棋一邊和方徹聊天:“你說封雲未來會如何?”
“雲少未來……不敢說。”
方徹道:“雲少這人呢,絕不是達到了某一個目的就能滿足的人。如果他現在的目標是唯我正教總教主?,那麼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希望了,真的可以踏上去的時候,他的目標就會立即變的更遠。而面前的路,從來不是他的長遠目標。”
“但是若是實現不了第一個目標。他就不會想第二個目標,從這一點來說,雲少和雪長青,其實是一樣踏實的人。”
方徹的話讓封獨沉吟許久,道:“你覺得封雲權力慾過重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他就應該有權力慾!”
方徹不假思索。
“若是封雲真的登頂,那你呢?”
封獨問的很快。
方徹也是回答的不假思索:“全力輔助。幫他鞏固並且進取地位!”
“若有反對呢?”
“殺之!”
“大家族呢?”
“剿滅!”
“九大家族之一呢?”
“……”
方徹捏着棋子終於回過神來,張口結舌:“……這個這個……這個……”
封獨突然笑起來:“下棋!下棋!”
封獨這一笑,笑的格外的臉色舒展。
畢長虹等人按照封獨給的方位,一路呼嘯而來,全然沒有半點遮掩。
但守護者這邊就當不知道,也不攔阻,更沒人站出來問一句:你們來幹啥?
這讓畢長虹感覺這一路似乎缺了點啥。
“怎地連問都不問呢?”
畢長虹問白驚:“之前過境,怎麼也蹦出來一個問問,這次沒半點動靜,世界和平了嗎?”
白驚翻個白眼道:“知道你想殺人,但就算蹦出來一個你能殺誰?東方三三能讓那種可以被你殺的來問問?那不是給你送菜?你就說現在現在雪扶簫要是蹦出來,咋整?”
畢長虹黑着臉道:“白老八,你可真會說話。”
白驚呵呵一笑:“你不也還是色厲內荏的好好跟人家解釋,借條路過去?咋地沒讓你低聲下氣的,你反而不滿意了?”
畢長虹黑着臉一路狂奔。
一言不發了。
他感覺跟白驚一起出來,是自己的絕大錯誤!當時就應該和雁南說一聲,哪怕把白驚換成辰孤也成啊。
跟白驚出來,要不然在他身邊凍得慌,要不然被他一句話噎得慌。
百戰刀和天王簫憋住笑,一路跟着狂奔。
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露出來絲毫表情,一旦露出來,估計畢長虹的怒火就順理成章砸自己頭上了。
兩人都不傻。
彼此之間連眼神也不交流一下。
畢長虹憋着氣找到了封獨的印記,結果神識一掃。
沒人。
“人呢?”
畢長虹大發雷霆:“老三總是做這種沒溜的事兒,發了印記結果自己人沒了。”
“等等吧。”
白驚道:“我估計你要捱揍了。”
“他都不在!誰敢揍我?”
畢長虹一屁股坐在山頂。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後。
就在畢長虹坐的大石頭身後,陡然冒出來一個人影。
封獨在領域中早知道他們來了,但一盤棋沒下完,必須下完了纔出來。
出來後沒有任何猶豫,一巴掌抽在畢長虹後腦勺上。
哐的一聲巨響。
畢長虹火箭般飛出去數千丈。
大怒轉身。
卻看到一隻腳迎面而來,一個正蹬!
結結實實蹬在臉上。
封獨青衣飄飄的落下來,冷笑道:“幾年不見,我在你嘴裡,就成了老三了?”
畢長虹腫着臉回來,敢怒而不敢言:“三哥!嘿嘿嘿,三哥好!”
百戰刀天王簫陰魔等都上前問好,恭恭敬敬。
白驚在一邊:“三哥安好。夜魔呢?” 封獨不答,只是哼了一聲:“頭前帶路去東海。聒噪什麼?”
龍滄海大長老上前:“這位就是封副總教主吧?在下金龍殿龍滄海。”
“龍長老。”
封獨恢復了山野閒人的做派,溫煦微笑:“剛纔教訓小兄弟失態了,大長老有禮。”
“無妨無妨。”
龍滄海急忙道:“足見兄弟情深不分彼此,我等正應羨慕纔是。”
兩人寒暄之後,龍滄海:“我來帶路。”
當先飛出。
然後封獨青衣飄飄,跟在身後。
正眼也沒看畢長虹和白驚一眼。
倒是對晁臨和寧在非等人絲毫不拿架子,有說有笑。
畢長虹和白驚只好訕訕的跟着。
白驚倒是沒啥,反而挺是親切。畢長虹在這麼多屬下面前捱了兩下,也不敢吭聲。
他知道自己捱揍來到這裡說話不注意只是個幌子,三哥打自己,肯定另有原因。
心裡正在尋思:到底咋回事?
一路呼嘯風雲,守護者果然一直不聞不問。
很是順利的就到了海邊。
封獨一看:“這不是白霧洲麼?”
自己剛從這裡離開沒多久,沒想到又回來了。
但這一句話暴露了封獨的路癡屬性。
衆人都是閉着嘴心中暗樂。
畢長虹道:“三哥,據說封家那個封寒,就是封雲他爹,那路癡,簡直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東南西北。也不知道隨了誰,畢竟封家這麼多年了路癡出的都不多。”
封獨淡淡的笑了笑,招手道:“老六啊,你過來。三哥給你解解惑。”
畢長虹咻地一聲向着大海衝出去數千丈:“金龍殿該等急了。”
封獨忍不住樂了,問白驚:“段夕陽這段時間不在神京吧?”
白驚驚了:“三哥,你這不是時刻都關注着教中麼?”
“我關注個屁。”
封獨冷笑一聲,指着畢長虹道:“你瞅瞅這貨歡的,段夕陽若是在神京,他身上經常穿透着窟窿怎麼會這麼歡?”
“三哥說的有道理。”
白驚深以爲然:“老段在的時候,他的確沒這麼活潑可愛。”
“就是欠揍!”
封獨負手而行飄然海上:“一輩子了就這麼個欠揍脾氣改不掉也真是邪了,還號稱是活了兩輩子的人。揍得太輕了!”
白驚哈哈大笑:“上次他吹自己活了兩輩子,實際上比大哥還大……那次被揍的是真過癮!”
“我記得那次是老大收着力,特意的多打了他幾拳。”
封獨點頭:“幾拳來着?”
“七拳!躺了七年!”白驚幸災樂禍。
封獨嘆口氣:“這力度我拿捏不準。老六現在畢竟也修爲不低了。我可以保證能把他打死,但卻做不到七拳讓他躺七年這麼精準,但老大在幾千年前就做到了。”
白驚目光一亮,道:“也可以把他打死啊。”
封獨不說話了,黑着臉往前飄。
白驚在後面:“三哥,你把我再加上啊,你刪我幹啥。”
封獨不答。
“你把夜魔放出來啊。”
封獨依然不答。
“雁老五那天罵你不懂事的老不死,啥事都不幹的老廢物,我還幫你說話來着。”白驚不滿的道。
“砰!”
白驚摔落大海。
“我可真是給你臉了。”
封獨拂袖而去。
衆人一路踏浪而行,既然已經到了海上,那就不忙着趕路了。大家都極少到海邊來,有不少老魔頭甚至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
一個個目不暇接。
畢雲煙現在還在畢長虹領域裡沒出來,倒是封雪被白驚放出來了。
畢竟封雪的理由就是沒見過大海,白驚雖然面冷,但是其實卻是個很細心的人。
把丫頭放出來看海。
封雪連聲驚歎,然後看到封獨,拜見老祖宗。
封獨對後輩倒是和顏悅色,細細端詳一番,道:“丫頭長得不錯,身段也不錯,怎麼就是腦子有點不大好使呢?”
封雪赧然道:“是,孫孫自幼愚笨……咳,爺爺也經常罵我傻丫頭。”
這就純粹是順着封獨在說話了。
以封雪的智商,被罵傻丫頭的時候還真不多。
“我瞅着你也呆愣愣的腦瓜子不好使的樣子。”封獨摸了摸封雪的頭,道:“乖囡在家過得不開心?怎地有憔悴之色?”
封雪只感覺一陣暖流從心中升上來,眼圈一紅,孺慕之情油然而生:“老祖,我沒事的,一直很開心呀。”
“嗯,有什麼事情,就說,老祖爲你做主。咱們封家丫頭,要一輩子開開心心的。”
封獨道:“這一點,老祖還是說了算的。”
封雪心中一定,低頭道:“是。”
心中頓時打定主意,這一波一定要好好的討好老祖,務必要把老祖的印象分拉到最滿。
甚至要溢出來才行!
那樣在將來,自己和夜魔的事情纔有希望。
只要老祖真的開口做主,就算是雁祖和辰祖他們不願意,也無濟於事!
老祖可以壓住一切把事兒辦了!
這麼一想,封雪頓時笑容明媚,連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大海更加的五光十色美不勝收了:“海上風景真美啊!”
封獨淡淡一笑。
他多年閱歷,一看自己家封雪,從面貌看就知道,不管是秉性脾氣性格容貌身材,都是當今天下絕頂美人!
就這等人物,看上夜魔了那是夜魔的福氣!
居然還求之不得?
簡直笑話。
那小子眼睛瞎了嗎?
碧波盪漾中,衆人一路前行,走了一段時間,已經是極目四方都看不到陸地了。
便在這時,極遠的地方似乎有一道光沖天而起,輝煌煊赫,照耀世間。
哪怕相隔極遠,竟然也能感覺到一種鋒銳的森寒。
白驚眼中陡然射出來奪目的光。
“芮千山!”
不僅是白驚,封獨畢長虹百戰刀等人都認了出來。
那冰雪燦爛沖天起的劍光,雖然距離極其遠,但,除了芮千山之外,再也沒有別人能發得出來。
哪怕是白驚同樣是劍中聖手,但是卻也做不到如此輝煌,而裝逼意味十足!
“難怪一路上看不到守護者阻攔盤問,原來他們早已經先一步到了金龍殿!”
衆人心中頓時瞭然。
“三哥!”
白驚眼睛沉凝的看着遠方劍光,沉聲叫了一聲。
封獨淡笑:“去吧。”
白驚一聲長嘯,踏步而出,劍已經在手,白衣飄飄,一掠而前!
在大海中畫出一道白線。
所過之處,碧波冰封,一路蔓延過去!
一道冰雪一般的劍芒,沖天而起。
瞬間天地皆寒。
白驚與凝雪劍乃是多年老對手。
兩人都是用劍,都是喜歡穿着白衣,同樣都是一出手天寒地凍的感覺。
但相互間卻愣是看不順眼。
這種不順眼,甚至與立場無關。
只要見了面,心中就是莫名其妙的升起來這種感覺:這逼!我要殺了他!
但偏偏這麼多年來,不管兩人各自如何進步,但遇到的時候就是基本平分秋色!
這麼多年來,從未改變過!
兩人戰鬥次數,超過幾千次。這幾千次之中,白驚只有兩次稍占上風,而芮千山也只有五次稍占上風。
其餘的次數,都是秋色平分。
但僅有的這幾次的些微差距,打到最後也絕對是兩敗俱亡的局面。
任何一方都絕對做不到殺了對方自己還能留着命退回去。
多年交戰,芮千山的部下家人朋友子弟,死在白驚手裡成千上萬;而白驚的驚神宮和白家人以及部下,死在芮千山手中的那也是如山如海。
雙方劍下,連自己都已經數不清楚欠了對方多少血債!
這一波雙方都被邀約來到金龍島,還沒到島上,兩把劍就先遇到了。
兩人只要遇到了那就是非打不可的,誰都勸不住。就算是要分開兩人,也必須要在兩人交戰過之後!
白驚衝過。
腳下碧波依然是盪漾的形狀,卻已經凝結。
起始處數丈,但隨着他一路衝前,凝冰範圍越來越大,逐漸到了數千丈方圓都是不動的碧波!
白光燦爛,映射的天空一片萬紫千紅。
隨着白驚劍芒衝了起來,那邊的劍光也頓時察覺,輝煌的劍光在空中一收,隨即就化作了一道迎面而來的白光!
殺氣同時衝起。
兩道白光,在無垠大海上對衝。
一方帶着千里冰封,一邊帶着萬丈光芒。
兩人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勢。
那邊。
芮千山充滿了殺機的聲音震撼長空:“白驚!終於有機會了!!”
白驚森寒的聲音若霹靂蒼穹:“芮千山!”
隨着白驚的聲音,一路冰渣子分崩離析炸裂海面。
兩人近幾年曾經見過數次,但是每次都是東方三三和雁南壓着,而且都是雙方約好有事,幾次都沒打起來,心裡都已經快要憋得爆炸了!
這一次遇到,都是一種‘可算逮着你’的那種感覺,不僅急迫,而且還有驚喜!
金龍殿大長老龍滄海直接驚了:“這……見面就拼命?!”
“拼不掉的。但這倆人之間的仇怨,比這大海還深!”
封獨嘆口氣。
在他這句話之中。
那邊兩道劍光已經瘋狂的撞在一起!
只是剎那間!
轟的一聲,大海之上就是響起了驚雷。
無邊海水,同時倒捲上天。
兩道白衣人影,一瞬間就化作了空中糾纏在一起的白色龍捲風。